自从我知道中国的成语里有“指鹿为马”，就知道政治原来就是一种流氓的代名词。可是社会发展到今天，我突然发现，就是在本是铁板钉钉的自然科学里，竟然也有了一种无聊和可耻。

前不久听说邢台发生了三点几级的地震。按说这样地震一年世界上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可就是因为邢台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发生过那场骇人听闻的大地震，所以人们的神经不又紧张起来。再加上不久前的汶川和玉树大地震，不由得让人不引起联想。

可就在这个时候，专家们出来说话了，说邢台的这次小地震系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的那次大地震的余震。我听完差点没有被噎住。几十年过去了，地震的概念怎么会有如此的变化，怎么会有如此的令人不可思议。

专家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我只是觉得如果这样的联想也能成为科学，那这个世界还真的有点指鹿为马的味道。如果说几十年前的地震会留到今天当成余震，我觉得我们的地震局就不应该叫地震局，而是应该叫成余震局。

如今是个知识充斥的社会，按说笑话的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专家总是能讲出一些骇人听闻的故事来。汶川地震了，专家们说，其实几十年前就测出来那个地方要发生大地震了。只是地震的时候没人知道，近十万人命归黄泉无人说及。可后边周边的小地震全都成了汶川的余震，到是成了专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几天听说南京发现街道上有数十万蛤蟆走上街道，人们不由和地震的前兆联系起来。不过专家又马上站出来说话，说这是蛤蟆的正常迁移。反正现在不管是怎么样的事情发生，只要到了专家的嘴里就一定会变得相安无事。不过专家的话有时候也是经不住推敲的。几十万只蛤蟆走上街头，就算是正常迁移，大概也应该有个什么理由吧。

四十年前的地震可以把余震留到四十年后的今天。当然了，几十万只蛤蟆走上街头也是不需要什么原因的。我想，这多亏是蛤蟆，不是人类。这些专家要是军事家，那可就麻烦大了。调动部队也不需要理由，也是正常的迁移。那这个世界还不真的会乱了套。人类社会还不成了没有理由的社会。那我们整天叫唤的的那些理念还有什么存在的真实意义呢。

记得前不久一位朋友对我说，如今的社会真的是怪诞了，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经过专家一论证，保准会走向反面。细细想来，朋友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前几年中国股票大涨，当时已经到了六千点，本来民众还有点理智，可专家站出来说话了，说中国的股票市场才刚刚起步，六千点只不过是在山底。用不了多久过万点也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当时大家真的有些疯狂了。就连平日很理智的人在那一时刻也开始走向疯狂。然而就在专家说得嘴泛白沫的时候，中国股票竟然一落千丈，许多人被折腾的血本无归。许多人的梦想就在那一瞬间被冲刷得只留下惨不忍睹。

当然了，专家是不会闭上嘴巴的。他们又开始说了，这是一种结构性的调整，是由于美国的不负责任造成了金融危机，用不了多久就会过去的。因为中国经济的基本面还是很好的。说到中国经济的基本面，我一直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是说全国没有人性的房地产价格，还是一斤大蒜的价格超过了猪肉。只是我觉得，专家有时候也不容易。既然是专家，也要吃饭穿衣。既然是专家，自然要吃得好一点，穿的名牌一点。当然也就需要更多的钞票。

过去我听说过御用文人，可今天我怎么发现我们的专家也开始被御用起来。科学算什么？科学也不能当饭吃。看到那些专家，为了能给雇用他的人说好话，我不由觉得心里就有些恶心。昨天我去省城办事，正巧遇到一位在股票市场会饭吃的老同学。听说他现在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专家了，整天请他讲课的人络绎不绝，而且价格很高，一个小时就是六百块钱。看到他开着宝马来会见我，我的心里就开始有些我嫉妒了。

我问朋友最近股票怎么掉价了？朋友笑笑说，这是商业机密，不能外露的。不过他看到我也在笑，所以又马上改口说，我们是朋友，说点机密也算不得什么。说中国如今的股票市场本来就是那些房地产商赚钱的天堂。可以这么说，没有中国的房地产商，中国的股票市场就不会有今天。可现在国家在打压房价，地产商们自然就要重新洗牌，来分配资金了。你想想，股票市场能好吗？

这么大的一个中国，难道我们的资本就让房地产商们全都控制住了？你是专家，你说说这个道理吧。朋友一笑说，那算什么鸟专家。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要说中国的资本市场我觉得和中国的地震局差不多。将来我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但现在会怎么发展，没人知道。其实也是不敢让人知道。

说到地震，我赶紧把专家说邢台是余震的事情告诉他，既然他也是专家，我想听听他的看法。好歹我们曾经是同窗，我想他总不至于在我的面前信口雌黄吧。可是我刚一说完，朋友就反问我一句，“你说不是余震会是什么？你要记住，现在是需要和谐的时候。说是地震的前兆，那社会不是乱套了。所以说余震也是最符合逻辑的。要是震级大了，那就是大余震。要是小了自然就是小余震了。要是不震，那说明余震结束了。”

这是什么逻辑？我一听就知道朋友在戏谑我。看来朋友是玩股票的。说地震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于是我又回到股票上。我告诉朋友，我还有点股票被套牢在里边，决定不下来现在是割肉还是继续留守。朋友一听仰头大笑起来。最后笑出了眼泪才算停住。他问我现在还记得不记得指鹿为马的典故。我说这怎么可能忘记呢。朋友说，既然记得，那就永远记下去吧。至于是割肉还是留守，他认为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明白了朋友说话的意思了。看来所谓的专家之所以敢信口雌黄，就是因为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这就等于说余震和源发地震一样。不管形式是什么，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要走向毁灭。

听到这里，我实在有点忍不住了。顺口说了一句，这不就是无耻吗。没想到我这一句话让朋友顿时严肃起来了。朋友说，现在的社会什么都缺，唯独是不缺无耻。他表扬我说对了。无耻才是今天社会里最最精彩的东西。如果说我们今天的社会没有无耻的话，那这个世界恐怕就不会是今天这么的丰富多彩。

朋友最后说，让我不要把他看成什么专家。其实他和大家一样，也是在社会里混口饭吃而已。有时候说点话不是发自内心，可是却一定是为了钞票。想让今天的专家和当年的哥白尼一样，为了捍卫一种真理去接受火刑。那是永远也不可能了。因为我们今天面对的事情本来就是无耻，那么用君子之心去度量，那还不是等于用猪和人去交配，到时候能生出个什么来呢？

我一听不由笑起来。可这次朋友没有笑。他似乎不愿意和我去说他最熟悉的资本市场，而是很乐意和我接着说关于地震的故事。他说地震本来是天灾，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可现在倒好，地震局成了辟谣局，还有你说的余震局。那些拿着国家俸禄的学者专家，如今早就不是专家了。当今社会你知道什么最值钱？什么有最不值钱呢？

我摇摇头。其实客观的说，我不可能全知道，但是也不可能全然不知道。只是这个时候朋友的发问我知道也只能是他自己来回答了。朋友接着说，最值钱的是公仆，最不值钱的就是专家了。我问为什么？朋友说，因为社会就是这样规范的，就是这样展现的。专家要是不信口雌黄，公仆会让他们无饭可吃，会让他们无衣可穿。

我说今年的天气不好，自然灾害总是源源不断。可朋友说，自然灾害算得了什么。再大的自然灾害那也算是一种公平。可问题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许多东西却是不公平。你想想，社会都没有公平可言了，还有什么能是真实的呢。

我说说邢台地震是四十年前的余震，肯定是胡说八道。可是南京的数万只蛤蟆上街是不是应该有点别的什么说法。朋友不以为然。看来他做专家已经有了一种习惯。他反问我，问我想要什么说法？我说真实的说法。可朋友说，这世界那里还真是的说法呢。让我就权当是在欣赏一种景观吧。至于说数万只蛤蟆上街，恐怕只有蛤蟆自己知道了。可蛤蟆不通人性，要不然去问问它，也许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情。　我知道朋友不想和我论说这些了。因为下午股票就要开盘了。尽管如今的中国股市让人伤心，可伤心之后还得去关注。也许这就是社会的定律。既然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当中，既然我们面对的是可耻和悲哀，那我们也只好去迎合可耻和悲哀了。不过今后会发生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顺便说一句，妻子天天唠叨让我买一个帐篷，昨天终于花了二百八十元买回来了。其实我知道恐怕这一生都不会用的，但是买回来了，妻子说她心里就踏实了。也许我们今天活在这世界里就是活这么个心情。也许专家们无法理解平买百姓的这种心理。他们只是按照社会的一种要求在诉说和科学无关的可耻和悲哀罢了。

我想关于余震和自然搬迁的故事今后还会层出不穷。也许有朝一日，专家会说太阳掉到地球上也不会有什么。因为人的适应能力是极强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