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俊伟,认识我的人,都习惯叫我小名——辉仔。我出生在80年代中期,我的出生对我的家族来说,可谓是一件实足的好消息。不为别的,只因为家族里的长者,也就是我爷爷。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最出息的儿子,三儿。在有了三个女儿之后,总算如愿有了个儿子。对于爷爷,他家的三儿,这个以全乡第一的成绩考上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全市唯一的一家工业国企单业工作,现在已经是该企业党支部书记的儿子!给他带来了太多让人羡慕的目光。可唯一不足的是,他家三儿都做了三次爸爸了,也没能如愿生下一个儿子。这对于当时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年代来说,就是一块困扰着而又挥之不去的阴影。没有儿子,父亲的那些光荣历史,就没有了延续的希望。如今我的出生,总算让爷爷长舒了口气。一家上下忙着庆祝我的诞生,这也让我成了家族里的宠儿。这一切似乎在预示着我,未来的天空是宽广而尉蓝的。然而我幸运的出生,却并未给我一个幸运的人生旅程。
我出生一个月,当所有人在忙活着给我庆祝满月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疼爱我的爷爷疯了,原因是:“医武世家出生的爷爷,在治疗自己老肩伤时,药物过量”!这结果似乎让人实在无法相信!爷爷疯的第三天,失踪了!亲戚朋友们到处找也没有找到爷爷的踪迹。在爷爷失踪的第三天,总算被人发现了,在几十公里外的一间废弃厂房里发现的。发现时的爷爷已是全身污迹,神志不清了。回家后的爷爷整整睡了二天二夜,醒来时却神志清醒,精力充沛。更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爷爷恢复正常了!这一忧一喜作实让人无法接受,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我们想的这样就结束了。两天后爷爷又失踪了,这次的爷爷没能跑太远,在离家十公里外就被人发现了。回来后的爷爷和上次一样,疲惫后,美美的睡上了一个回笼觉。有了防范心里的我们,之后的时间里没再让爷爷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外。可关在家里的爷爷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差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在我还没能来得急记住爷爷面容的时候,爷爷离我们而去了。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让我们都没来的及愣过神来。疼爱我的爷爷走了,但是我们还活着,总有一天会从伤痛中走出来。
我一天天地长大,我已6个月时,全家也惭惭从失去爷爷的伤痛中走出来了,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上天似乎不给我们喘息的余地,厄运再一次降临在这个还没能完全走出伤痛的家庭。我那身为小学副校长的大伯,病倒了。病因却是不明,给出的诊断是,不明原因导致的神经麻痹。刚开始是右手失去知觉,慢慢发展到右半身失去知觉,所有医疗办法都用过了,却都是无用,医生只是无奈的摇头,无可奈何!这突如其来的厄运,更是离奇得让人无法接受!在床上躺着的大伯,没能支撑一个月,便也撒手离开了我们。任由那比我大不了十岁的堂哥堂姐们怎么哭泣,依旧没有醒来。此时的我依然还没能力记清我这另一位至亲的面容!这让我们再一次挣扎在失去亲人的伤痛中!两次的伤痛让最疼我的奶奶苍老了不少,瘦弱的身体更加瘦弱了。而我只能看着这一切,默默接受这上天给我出生时的别样的礼物!
时间总是在催促着人成长,虽然失去了两位疼爱我的亲人,可是并不能影响我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因为父亲为我撑起的天空,依旧可以任由我翱翔!我尽情的享受着父亲,母亲,姐姐们的爱抚。在我的世界,小王子可以无所顾忌地任性!想要的东西,父亲会无条件的满足!玩耍时,姐姐们会任由我的撒野!这一刻我是天堂里的孩子,可尽情的享受身边的一切!而这种生活总是会过得很快,随着时间轮盘飞快地转动,我从只会哇哇啼哭到能在地上飞快地疯跑。在小伙伴里我是那里的头领,在幼儿园里我是最让老师头疼的调皮学生,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过份疼爱我的父亲。因为不管我在外面或学校里犯的错,他都会照单全收为我摆平。而又不会让在家里唯一会对我动用武力的母亲知道,所以我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当然夜路走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件我犯的事情传到母亲的耳朵里。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向父亲求救,父亲的大手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为我挡去将要打在我屁股上的竹鞭。而父亲维护我的借口是:“反对用武力教育孩子”!所以我可以任性的在我生活里做我想做的事情!直到以后我才懂得,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幸福!这或许就是父亲想要给我的幸福吧!可是叛逆的儿时,我很难懂得这些人生幸福的时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在时间慢慢无形消逝之后才会真正懂得、真正理会、明白自己生存的意义!
快乐的童年,总是让人怀念!我时常在想如果一个人能不长大,永远停留在童年,这生活该会有多么美好!童年时总感觉玩乐的时间太少。哪怕给你一个月时间去玩乐,你还是会觉得太少,因为我们总是能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今天去钓鱼,明天去游泳,明天的明天去踢球!而我们总是精神满满,乐此不疲!
记得小时候我们想去钓鱼,而大人们怕我们出现危险,总是叫我们远离深水的地方,严令禁止我们去钓鱼!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我们对这项活动的热爱。无法要求到专用的钓鱼竿,我们就用细长的小竹竿代替!然后用省下的零花钱,去买鱼线、鱼钩、浮标。而我们的鱼饵却是多样化的,米饭、蚯蚓、青菜叶、甚至是青草都是我们常用的鱼耳。一切准备就绪,我和我的死党就可以偷偷跑去附近小河边做美梦了。每次出发我们都是满怀期望,可回来却只有一些比金鱼还小的小鱼,但是我们依然会很开心。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们的战利品,生怕它们一个不小心就肚皮朝上了。回到家,找来玻璃瓶把它们装起来养着,看着它们在里头游动,心里总是美美的。鱼竿肯定是不能带回家的,所以我们会把它藏好,以备下次出航!随着去的次数多了,经验也多了,偶尔也能带回大点的鱼了。可是这大点的鱼却成幸福的烦恼,因为带回家那就等于是自首。这对于我来说是不明智的。所以我会忍痛割爱,将我辛苦得来的战利品无条件送给我同去的死党,他有了着足够多的鱼,就能将功赎罪免去父母的责备!记得有一次,我收获了一条足足有两斤多的大鱼,那次我也冒险顶雷了一次。回到家我说:“我在路边的小水坑里捡了条鱼”!然后提着鱼跟全家人炫耀了一遍,没想到居然让我蒙混过关了,实在让我高兴了一把!
钓鱼是我孩时比较喜欢的一项活动,但却不是我最爱的一项,我孩时最喜欢的活动是跟着二姐去水里嬉戏、游泳!水里总是有玩不尽的花样与刺激,让你不管怎么玩都有着第一次的新鲜感。儿时姐姐当中二姐是最疼我的,所以我总是央求着她带着我去玩,这也让二姐没少挨母亲的责骂。记得那时二姐上初中,而我只上小学一年级。她们那一年龄玩的活动,总是让我们这些小不点向往不已的。去池塘里游泳是她们夏季最终爱的活动,家里的竹床、大木盆都是她们的装备。而我有自已的独特装备,我的装备是父亲在汽修厂弄来的一个汽车内胎。在那个市面上还很难见到游泳圈的年代,这装备可绝对是先进的,它就是我在水战中大杀四方的保证。同样也是我在这危险无处不在的世界里,安全的保证。所以童年时总能在池塘里找着我的身影!躺在池塘中,感觉着水淌过自己的身体,此时脑子里充满遐想!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或许我愿意用我的所有去换!当然这只是奢望,时间是不会因为个人的留恋而停留的!所以人得成长,去走属于自己的人生路途!
此时我已上小学三年级了,到学校放暑假,终于解放了,放完学我风一样跑回家。因为和死党说好了明天去钓鱼,所以今天晚上动画片播放之前,我得把明天的暑假作业给写了!作业本拿出来,书包扔床上,就埋头写作业了。忙活了半小时,总算大功告成。看看钟,动画片还有半小时开始呢!还可以去玩会,刚出门口,这时父亲下班回来了,喊住我;“你又要去哪里,回家写作业去”。我说:“爸爸这么早就下班了啊,我作业写完了”。父亲继续说:“把这几天作业都写了,明天我单位组织去旅游,带你一起去”。 我说:“这好好的怎么要去旅游”?心里想:“我明天还要去钓鱼呢”。父亲说:“你管那么多,快去写作业”。后来才知道,父亲单位组织去井冈山、庐山旅游。以前父亲单位也组织过几次旅游,刚好我都要上学没时间,一直没带我去过,这次刚好我放暑假,去的地点也相对来说近些,所以父亲决定带上他的宝贝儿子“我”一起去。没想到,这却是父亲唯一带我去的一次旅行。
第二天早晨8点,在母亲的叮嘱下,旅行团出发了。我们要去的第一个景点是---井冈山。车程5个小时。在这无聊的车上,我很快睡着了,醒来,已经到目的地了。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下雨了。一行人,急奔向住宿的旅店。到了住宿的房间,放下行礼,又出门了,我们还得去解决一件非常重要的问题---吃饭。走进食堂,还真让我大开眼界,清一色的大圆桌,整个食堂足可以容纳500人同时用餐。可是吃的东西却太单调了些,具体吃什么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不太喜欢吃那里的饭菜。由于下雨,今天取消了旅行计划。所以吃完饭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也就回旅店了。旅店里的设施比较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张凳还有一台没有频道的黑白电视。没办法,只能再睡上一觉。醒来,到吃晚饭时间了,我和父亲再次品尝了这战争时期的独特大餐。大餐过后亦是无聊,我有点想家了,想这时电视应该在放“黑猫警长”了。晚上7点大礼堂放电影,我和父亲早早就在那坐着了。终于开始了,电影和我想象的一样---战争片。虽然片子我看过好几遍了,但比起回旅店,我宁愿在这里呆着。9点多片子放完,我们就回旅店了。服务员送来热水,我和父亲洗过之后,也就早早睡下了。
旅行的第二天,天空放晴,那天浏览山中风景。我和父亲早早吃过早餐,一行人上山了。由于山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很有吸引力的风景,所以当时的情景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山上挺热闹的,都是卖纪念品的。父亲给我买了一橡胶做的小田螺,从它的小口子上看,里头有很多井冈山上的图景。看一下换一张,足有30多张呢!当时觉得那小玩艺,挺稀奇的。后来就是在山上转转玩玩,连着三天。第四天我们去了第二个景点---庐山。内容还是一样,看看山水,小玩艺。一个星期后旅行团回程,最高兴的是我,总算可以回家了。
这一行只是带回了些小记念品,也别无其它。虽然整个行程并没有占去我太多的记忆空间,但它却是唯一的,是我想一生留在心底的一段记忆。
三个月后,暑假已经结束,我回到了校园。父亲前几天出差去了,父亲出差回来的那天,放学后我早早回家了,因为我急着想知道父亲给我带回了什么好东西。回到家,父亲、母亲都在,但却没有看到带给我的礼物。在记忆中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但也是最后一次。父亲不是忘记了给我带礼物,而是在回程的客车上被人抢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他的公文包。公文包里装有这次出差的所有资料与部分现金,在与歹徒的争抢中父亲胸口也挨了拳头。第二天,父亲没有去上班,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因为父亲觉得胸口还是阵痛。也就是从父亲的这次身体检查开始,我的天空在慢慢改变它原本的颜色。
父亲从医院回来,也带回了一个令全家人震惊的结果---肺结核。一个与拳头无任何关系的结果,拍片显示,肺部有球形物体,初步诊断为肺结核。医生给父亲开了些药,半个月后去复诊。日子过的很快,半个月复诊期到了。父亲再一次去了医院,这次是母亲陪去的,检查结果和先前一样,医生给父亲又开了三个月的药品回家冶疗。这次检查结果并没有让父亲和母亲接受,因为父亲吃药后,胸痛依然没有好转,而父亲的症状也只是胸痛而已,肺结核的点形症状都没有。一星期后,父亲在母亲的陪同下,又去了市里另一家医院检查。这次的检查结果出来,不是肺结核。但是诊断出来的结果,我们更希望是前者。因为市里医疗条件有限,父亲去了省里检查,再一次确诊---肺肿块。
父亲的病情需要手术治疗,母亲在医院照顾父亲。大姐上中专了,不能回来,所以上初三的二姐每天回来照顾我上学和起居。没有父亲、母亲在家的日子是清苦的,我和二姐天天盼望着父亲康复归来。一个月后,父亲总算在我们的期盼下出院了。放完学,我疯了似的跑回家。还没进家门,就喊着父亲、母亲。跑进家门,看见了一个多月未见,变的消瘦的父亲。我不敢相信,平时精神满满的父亲,现在变得如此瘦弱。我俯身靠在床沿,看着最疼爱我的父亲,心里装满的却是痛。父亲温和的拍拍我的头说:“去看看你妈,她在厨房做饭”。我起身去了厨房,母亲正在厨前忙活。我叫了声母亲,母亲回头看见我,对我说:“辉仔,放学了啊,快去写作业,饭快熟了”。这一刻,我看见一向爽朗的母亲,眼神多了一丝忧郁。
父亲回家后,隔半个月要去医院复查一次。回来一个月了,父亲精神头也好多了。复查结果也比较理想,
手术成功,各方面恢复都很正常。健康的父亲一点一点回来了,我们一家都喜在心里。
今年快结束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希望新的一年会有新的开始。父亲从医院回来已快两个月了,头发也一直没理。趁着新年,母亲叫了个理发师傅来家里给父亲理发,也希望父亲将这旧的一年里所有霉运理去,新的一年有个新的兆头。看着理完发的父亲,这一刻,我感觉一切又重新开始了,我依旧是那个天堂里无忧无虑的孩子。
但是这一刻的感觉只停留了仅仅6个小时,当天晚上父亲病情恶化再次被送进了医院,这一天离春节还有6天。送进医院时父亲双腿失去了知觉,医生说这是癌细胞扩散的结果。但是5天前父亲的复诊结果却是手术恢复良好,没发现任何异常病变。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父亲身体的病变也只是瞬间发生的,没有丝毫的前兆,但是这瞬间的前后却是冰与火两重世界。
当年的春节,父亲是一个人在医院过的。母亲在30的晚上回来的,是父亲要求母亲回来的。我无法体会当时父亲一个人在医院的感受,但是我知道父亲那坚毅脸庞后,却藏着无限的酸楚。
大年初二,我、母亲和姐姐们一起去了医院。那一刻从父亲眼里,我看到了一个人久久盼望后,所能表现出来的兴奋。一家人在这狭小的病房里团聚了,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次年初短暂的相聚,却成了我们记忆里的最后一张全家福。
当天下午,大姐、二姐留在了医院照顾父亲,母亲和我去了老家的大姨家。说是去拜年,其实是把我送去大姨家寄养。母亲心里明白,任性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母亲也曾跟我提到过这个问题,我当时的态度很坚决,哪怕让我一个人在家里生活,我也不愿意寄养在大姨家。因为对于家我有太多的依恋,那里是属于我的世界。可是当时的我是无力选择我的生活的,母亲回医院照顾父亲了,她当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过两天我会来接你的”。尽管当时我心里知道母亲是骗我的,可是我还是依旧天天盼着母亲来接我回去。从那起,我开始了第一段离家的生活。
大姨家的大门旁,有一块直径大概一米的卵石。从母亲离开大姨家开始,那门旁的卵石是我呆得最多的地方。坐在卵石上,向远处望去,有一条路延伸到这里。这条路是我来时的路,是母亲走时离开的路,也是通往家的路。在这块卵石上,看着延伸的小路;在这条小路上,有我要等的人,有我对家缠绵的思念。我变得沉默,不再说话,也不再去玩耍,只是静静坐在门旁的石头上,望着路的方向,看着路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此时我只是一个看客,跟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仿佛我至身于另一个世界;这一刻,我停住了心灵滚动的轮盘,将自己的心封闭,让它停留在了那个属于我的另一个世界;这一刻,我就像河底的沙石,任由时间漫过我的记忆。
在这全新的世界里,我不再去争当主角,一个人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人了解我,也没有人能理解我内心的痛楚。疼爱我的大姨不会明白,严肃的姨父也不会明白。此时,我像是一片离开树的叶子,孤独的跟随着风的方向飘移。
学校开学了,我被安排在姨父所任教的学校就读。新的就读环境,和我在家的就读环境有着很大差异。这里没有明亮的教室,没有人性化的教学条件;严厉的教师,恶劣的教学环境;我无声的接受着这一切变迁。
天没亮,就得走路去学校早读。爬出被窝,背上书包,得走上20分钟的山路,路是无法看清的,在凌黑的世界里,你能模糊感觉到一条白色,踩着这条白色走,这就是那里太阳还没出来之前遍别路的方法,摸索着走进学校,点亮必备的蜡烛,找到自己的课桌,这些都得在凌晨5点30之前完成。你无法想像这一切,都是一个8岁的孩子每天必须去经历的。在那里你不能迟到,迟到的后果是严重的,我清楚的看到我同桌以身试法的后果,班主任的竹鞭足足跟他的身体亲密接触了100次。看到这令人咋舌的教育方式时,我每天提前了30分钟去学校,每天睡前默念50遍“早点起床”,这是我在那没闹钟的环境里,保证我早起的必做功课。记得那时经常在凌晨2点醒后,不敢再入睡。有一次,没有看钟就去了学校,学校没有开门,但已经有几个我班的同学在那等待了,问一个刚来的同学,现在几点了,他的回答却是很难让人想象的——“我出门时2点半”。然而这让人差异的一幕,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时间继续走着,父亲依旧在医院住着,母亲也依旧在医院陪着,我依旧每天放完学后在大姨家门旁的卵石上坐着。5个月后,姨父带我去看了一次父亲,父亲的模样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我无法接受深爱我的父亲变成现在的模样,那次见面我只跟父亲说了一句话,只是在离开时来到父亲床前喊了声“爸爸”说:“我走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对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次见面也成了我和父亲的决别。
回到大姨家,我依旧每天在门旁坐着,这也是我对家人思念的唯一寄托。
父亲是在我们见面后1个月离开这个世界的,离开时他没有闭上双眼,或许他对这个世界还有太多不舍与牵挂吧。第一个告诉我,父亲离去消息的是大姐,当时我正和一个同学赶去学校午休。当听到大姐对我说:“爸爸走了的时候”。我没有说一句话,继续去学校了,我无法接受父亲离开的现实。到下午上课后,姨父从课堂上把我拉走了,我木纳的坐上自行车后坐,没有说话,父亲的遗体拉回到了老家的祠堂。当姨父把我带到呈放父亲遗体的棺木前时,我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母亲在棺木前哭的死去活来,我依旧无动于终。随后几天的葬礼,也亦如此,尽管身旁亲人都在哭泣,而我至使至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看着这一切,似乎眼前埋葬的只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而不是我至亲至爱的父亲。我不知道深爱我的父亲,在天堂是否能看见我当时所表现的一切,或许他会为年少无知的我而感到寒心。
父亲葬礼结束后,我继续着在大姨家的生活,母亲回家了,她没有带我回去。
年迈的奶奶承受不住父亲离去的伤痛,在父亲离开之后,也跟着离开了我们。奶奶的离去,让我已经麻木的心,再次触动了一下,但也仅是触动一下而已。
时间过的很快,在大姨家已经完成了一个学期的学习,看着我变得越来越寡言,只是在门旁的石头上坐着。姨父在暑假的第二天把我送回了母亲身边。看着现在的家,我感觉陌生了许多,父亲走了,姐姐们为了偿还父亲的医药费远去他乡打工了,家里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父亲的离去,还留下了大笔的医药费债务。这让原本温暖的家,却变得由如寒冬一样的温度。此刻,我的天空已经不再是蓝色的。
那刻起,家里不再有整日玩耍的王子,也不再有整日发号司令的全职太太。为了尽早偿还父亲巨额的医药费,没有上过几天学的母亲,承包大量的农田,桔园,开肯了许多菜地。母亲没日没夜的在这些地间来回劳作,而我除了上学,其余的时间也全跟着母亲在地间忙活。由于从父亲病倒以来母亲经历了太多,身体也落下了很多疾病,地间有很多的重活她无法一个人承受,倔强的我也尽力的分担着这一切。此时的我和母亲就像超载的两辆车,每天都在耗尽着所有力气。
在稻田里,播种前,我得学会拉着牛去耕作;播种时,我和母亲得把秧苗一颗一颗插满这漫无边际的耕田;秋收时,我们经常得独自面对着庞大的人力打谷机;收割完的稻谷,得一包一包来回扛晒;在桔园里,施肥、看园、摘卖桔子;菜园里无休无止的翻肯、浇水、市场上的叫卖。这所有一切都得我和母亲共同面对,我们没有退缩,在母亲眼里,我太小不忍让我承担太多,但在我心里,我是现在家里唯一的男人,我必须去面对去分担这一切。那年我刚满9岁!每次当我支撑不住了,我会偷偷的休息一会,但我不会让疼我的母亲看见我的疲惫。我要让她相信,他的儿子能共同分担这一切。记得有一次忙完回家,疲惫、饥饿的我一口气足足喝下了9碗稀饭。
在记忆里,和母亲的这些艰辛岁月是让人心碎的,每一次回想起这些走过的路总让我心生酸楚。当一个人一直生存在地狱,地狱或许并不可怕,但当一个人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时候,或许此时的地狱才是最可怕的。我很庆幸在我人生的这段黑色岁月里,有母亲陪我共同度过,是她用伟大的母爱支撑着我一路前行。爱---点亮了我们母子黑暗中前行的路!
当我11岁时,地间很多的活我也不再需要咬牙硬扛了,但此时我却该上中学了。因为中学学校里学生是住校的,周末才能回家,所以母亲的担子一下又重了需多。在学校时,家里的母亲是我最牵挂的。因为母亲的身体比较虚弱,地间有些活是做不了的,我在家的时候我还能扛下一些,有些则需要我和母亲两个人一起去扛。而我现在去了学校,母亲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些呢?这两年母亲和我都是彼此的依靠,都已成习惯,现在我在家里的时间一下子俱减,也不知母亲该如何去适应。母亲看出了我的牵挂,对我说:“儿啊,上学好好上课,家里的活做的了的我会慢慢做,做不了的我会把它放在一起等你回来再做,不要太担心家里了知道吗?”。我知道要强的母亲是不会依赖我的,所以我也只能在周末假期时尽可能的多做一些。看着操劳的母亲,此刻我心痛了,平生第一次那么深彻的感受心痛的滋味。也就是此时,我有了平生的第一个愿望---我要重建我那破碎的家,让它恢复到本该有的温度。
中学时代,学习是枯燥无味的,但学习以外却是丰富多彩的。也就是从这时起,我们有了自己的思维与自己的思想。这是一个爱做梦的年龄,一个脑袋里充斥着幻想的年段。梦想在这时段酝酿,情感在这一刻开始萌芽、开始无形释放。
在那个单纯的年纪里,梦就像在春天里肆意开放的花朵,争先开满着梦时的记忆!梦总是美丽的,但美丽却总是短暂的。
很快中学生活就快结束了,进入紧张的中考前夕了。每个人都在备战着这虎门关一战,但这一战的意义,那时的我们又有几个能真正明白。或许等懵懂的选择过后,我们才会明白真正应该选择的那条路。不管你选择是对是错,但路你必须得走下去,去继续你下一次的选择!
可惜,此时的我无心去选择,因为我的心已经飞向了天空,即使我的羽翼在此时还未丰满。看着日渐老去的母亲,我又何忍心再给这个家给她增添些许的负担。结束学业,闪过无数次的想法,但母亲不会同意,离去的父亲更不会同意。如果父亲在世,大学之前,我不会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但是父亲已经离去。虽然母亲现在很苦,但是她也不会接受我过早的结束学业。重点是母亲所期望的,但在报考自愿上,它只是我的第二自愿,排在它前面的是一所本市的中专。这样,3年的技校学习后,我可以结束学业,同时也多了一技之长。因为学校在本市离家比较近位置,周末我也同样可以回家。所以,或许在人生路途上这不是我最好的选择,但在当时,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中考成绩出来后,不久我就如愿收到了那所中专的入取通知书。即使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所学校名字的含义,但我依旧选择了它。
3年的中专生活,是美好而让人留恋的。到处都是青春的气息,每一刻都在抒写着青春无悔。课堂里不再有惩戒的教鞭,于是乎课桌底下,多了许多跟课堂无关的书籍在自由的翻页。课堂外,讨论最多的不再是游戏,而是关于女孩的话题。一个个生理与心理蜕变的过程在这里呈现,女孩与男孩不再有纯粹的友谊,转而在玩一种叫初恋的游戏。在这个花季与雨季的世界里,她在尽情的展现自己的美丽,他在尽情展示着自己的个性。每个人都希望在这花与雨的季节里,自已是其中的焦点,而不是无人问津的花朵与雨滴!在这里不管你是艳丽的花朵,还是被雨滴凋零的玫瑰,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独自最初的记忆。记忆中的石凳、老槐树下也可能是篮球场上,这些共同的地点——我们在说着情话、或许在热情的拥吻、甚至在完成男孩成男人,女孩成女人的蜕变……
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依旧还在继续,可是主角不再是我们,因为我们已经长大!这一改变是从我们离开校园那一刻开始的。
面对社会我们显得生涩而盲目,茫然、不知所措是当时我的心情。我就像一只没有游过泳的鸭子,憧憬着湖泊却又害怕水的陌生。我所学的是卫生药剂专业,此时不再有分配工作的政策,所以谋一份工作是我的当务之急。带上简历奔赴各个招聘场所 ,这是我们刚毕业的学生可行的唯一途径。当然如果你有良好的关系网,工作的问题自然只是水到渠成而已。毫无疑问我是前者,毕业后的我也就跟着大众人群,来回于各招聘地点。在我第三次从这种场合出来的时候,我已经选择了一份地点在外地且工资低廉的工作,因为我明白此时的小鸟该离巢了。
带上行李,踏上火车南下赶往我人生第一份工作的地点——广东省东莞市凤岗镇。此时我离18岁还差8个月。下火车,看着这座梦想中的城市,我的心有一阵陌名的激动。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群,但第一次和这座城市接触却是戏剧性的一幕,我看见的第一幕景象却是一场生动的骗局,一个火车站旁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的骗局。一部没有连线的普通家用电话,是整个骗局唯一的道具。出火车站很多人需要电话,而这部电话就出现在它最佳的位置,只要你使用了这部跟本打不通的电话,站在它面前的男子就会像你索要30到50元的费用。如果你不给,身边将会出现几个对你凶神恶煞表情的陌生男子,随后的情况是可想而之的。这么一场普通的骗局成功律是接近百分之百的,或许这是上苍刻意安排的一幕吧,让我了解这座城市并不只是有它美丽的一面。
公司是一家医药公司,规模挺大的,此次进入该公司的有几个同学校的校友,而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文”也在其中,所以此行我并不孤独。很快我们就被编排进入了各个岗位,我被安排在了仓库,同被安排在仓库的还有“文”和两个女校友。枯燥的岗位使人变得麻木,而我们的到来让原本沉静的仓库热闹了许多。对我们而言,到处都充满着新鲜感,每一刻都是新的体验。
仓库的工作是辛苦的,每日超过12小时的工作时间,有时候加班时甚至超过18个小时,然而报酬却是低微的。也因为这原因员工的流动性是非常快的,十几个人的仓库一个月后,员工的替换律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我最好的朋友“文”在一个月后,也申请调离了仓库,他的离开是我所不舍的。而我们几个同学校进入仓库的员工,也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却成了决对主力,日均百万元的药物出货量大多是我们在完成的,有时甚至要加班到凌晨2点多才能完成当日药品出货。在这种严重超负荷的工作状态下,我们依旧是兴奋的,或许是因为我们第一次参加工作的原因吧!大部分一行来的校友同学都离开了公司,留下来的只有我、同在仓库的两个女校友。这种人来人往的感觉让我们感觉到不适与孤独,而我们这3个剩下的校友,也自然成了最好的朋友。同时我们也很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每天下完班,我们总会出去走走,晒晒马路、或是公园里转转。在我记忆中,虽然这份工作是最辛苦的,但这工作其间的这段生活,却是我感觉最快乐、最暇意的一段生活。没有负担,没有压力,心灵没有束缚,尽情感受着这第一次翱翔空际的感觉。
很快3个月过去了,我们和往常一样,下完班去公园。这时候的公园和往常一样的宁静,夜空中挂着无数闪耀的星星,我们找了块草地躺上去,对着明月开始诉说着各自的心情。这一刻,看上去是如此的美丽而让人陶醉。然而“青”的一句话,打破了此刻的宁静。(“青”——是留下来的两个女校友其中一个)“青”说:“我要走了,家里在医院给我找了份工作,叫我尽快回去”。“青”的话深深触动了我们彼此的心灵,那晚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青”递交了辞职报告,5天后离职。我和“如月”每人买了一件礼物送给“青”,算是作为留念吧!(“如月”是留下来的另一个女校友) “青”走的时候,是我和“如月”一起去送的,一直送到火车站,离别时,“青”和“如月”都哭了。在回程的路上,我和“如月”决定一起放弃这份工作,因为这地方已经让我们感觉无所适从了。
回去之后,我们也一起递交了辞职信,但是由于人员流动太大,我们的辞职短时间得不到审批。在这陌生的城市,我和“如月”也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两个人的相互信赖与关心,也让我们在无声中有了爱的火焰。
半个月后,我和“如月”也一起踏上了返乡的火车。火车上,看着呼呼而过的风景,我的心情却是复杂的。回家的感觉是美的,但下面的路该往哪走我无从选择。
在家短暂停留后,我决定再一次远征他乡。“如月”在家找了家医院,开始上班了。我走的那天,她要上班就没有送我。在母亲的叮嘱后,我和几个同学踏上了北上的火车,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地是——上海。一座美丽而文明的城市,但我的上海之旅却并不是像想象的那么美丽。
第二天上午,我们到达了上海,可是眼前的这座城市却让我们找不着方向感。每条街、每条巷都是如此的相似,火车站出口离地铁口只有几百米,而我们一行七人愣是找了近一个小时才找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在这高楼云立的城市里找到了公司驻上海总部。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公司的完整名称——《夕阳美——上海中家康有限公司》。
公司的性质是保健品销售,由于销售的模式是拉网式直销模式。公司销售点分布在上海的各个区域,所以一行来的同学分到各个不同的区域部门,我分在上海普陀区2部。短暂停留后,各部门的上司过来领人了,看着一个个同行来的同学被接走,心里是彷徨不安的。我是最后一个离开总部的,部门上司没有来接我,我得自己乘公车过去。没有准确地址,只有一个简单路线,坐公交到公交总站转361到交通路站下,到那有人接。此时的我似乎没有丝毫的选择余地,提上行李独自上路了。时间刚好下午4点半,我得在5点半之前到公交总站,因为5点半361公交最后一班开出。在5点25分坐上了361公交车,提着的心总算舒了口气。到达交通站时间已是晚上7点半了,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站台上除了我 以外没有任何的人,无奈只有等吧!站台是设在立交底上的,昏暗的路灯下,不远处的立交桥底有几个流浪汉躺着,此时我的心无法再平静下来。我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我打开背包,想清点一下我的家当。可是令我绝望的事在此刻发生了,我的银行卡不异而飞了。现在我的家当除了身上紧剩的一百三十块外,还有一部破手机,这下可真是欲哭无泪了,要知道下午我还借了二百块给同学呢?哪想如今的我可能会露宿街头。手机快没电了,可是公司留给我的唯一联系号码还是打不通,接我的人现在还没出现,我感觉此时的我好像掉进了汪洋大海。时间无声无息走到了晚上9点的位置,我的心也彻底凉到脚底的时候。接我的人出现了,这个早该出现的人终于出现了,此时的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跟着这个只问了我一问话的陌生人走了。过了几条街、转了几条小巷到了目的地,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里面两个上下床,一个单人床,接我的人告诉我这便是员工宿舍了。经过简单的介绍,我便住进了这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小家庭。此时我才知道接我的家伙叫钟理宏,这个家伙7点就去接我了,可是这个糊涂的家伙却在我对面的站台等了我2个小时。虽隔了一条街,可是这大上海的马路宽得就能让你看不见对面的站台。不过话说回来,多亏这家伙及时醒悟过来,不然我可能还在这上海的大街上吹西北风了。
就这样开始了我的上海之旅,上海有很多让我难忘的地方。比如:上海的小区,上海是一座小区化的城市,每个城镇化分为不同的小区,所以在那里你可以很轻易的失去方向感,让你找不着回家的路;上海的姑娘也让人迷恋的,美丽的脸蛋、高挑的身段、白嫩的皮肤、加上那自信的气质,让上海姑娘不论走在哪,都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还有上海的生活的节奏是非常快的,如果你想在那生存下来而不被淘汰,那你就得不断加快自己的节奏让自己忙碌起来。而我没能适应上海的节奏,我找不到让自己忙碌起来的方法,所以,不到半年我就被这座美丽的城市无情逃汰了。这也成了我心中抹不去的一个遗憾。
带着失些许失落回到家乡,在家享受了半个月母亲的呵护后,我再一次踏上了远行的路。这次离乡我选择了第一次出征的地方——东莞。
很幸运在“文”那借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工作是对口的,但是工资是低廉的,然而也就是这份工作,让我看到了一份原本神圣的职业背后的另一面。一个令人敬仰的职业却在金钱与利益的驱使下变的肮脏、丑陋;一个个原本带着光环的使者,却在金钱与现实面前丢弃了职业道德变成利益主义者底下的吸血机器,无情的榨取着劳动人民的精血;一个原本让人憧憬与向往的美丽城市,在金钱的扭曲与熏使下变成了黑暗的地牢。年青的心灵被禁锢,在太阳下残喘,在月亮下哭泣。梦想那洁白的翅膀在乌黑浑浊的空气里无法伸展飞翔!堕落的灵魂,在红尘中埋醉!
在东莞工作了一个月,我被调到了广东的另一个城市深圳工作。这平淡混恶的工作环境下,我麻木的看着时间从我指间流走。当一个人习惯于平淡,时间就像长了翅膀的马儿,一纵即失!之后的几年我都展转于类似的工作之间。在享受着一份独特的宁静与孤独的同时,生活也进入了冰点。
事业上一愁莫展,但是我依旧倔强的流浪于城市之间等待时机,因为我相信时间能证明一切。但对于爱情我变得懦弱犹豫,事业上的时机可以等待,但是女人的青春是经不住等待的,看着自己打拼几年生活依旧毫无改观,我无法再忍心让一个爱我的女人去等待一个未知的幸福。我毅然结束了和如月的这段牛郎织女般的爱情,放手还她自由。直到后来我才理解,幸福是心灵上的满足,而不是物质上的给予。或许这就是年青的代价吧!没有失去就不会懂得珍惜!就让这瞬间的美丽,划破心灵留下最美的弧线吧!我相信人间的真情,能溶化现实里冰冷的双眸!
结束了和如月的爱情,我让自己的心灵处于孤独与寂寥的空气中,直到让自已心灵真切的体会秋叶渐渐飘落直到凋零时的那份凄凉。疲惫干涸的心灵机械的跟随着时间跳动,生活仿佛进入了苍凉的沙漠!
在繁华的城市里,一个人是孤寂的,每当夜暮敲击着孤独的灵魂,彷徨不安的主旋律似乎时刻提醒着自己将随时被黑夜吞没!就在这人生最失意的时候,我生命中的另一个女孩走进了我的生活,是她让我麻木的心渐渐恢复了知觉,是她让我走出了干涸的沙漠。
她,叫楚,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爽朗的笑声下,迷人的双眼、性感的朱唇,触动着我那压抑已久的心灵。但是我总感觉她甜美的笑容下藏着一份淡淡的忧伤,也就是这份淡淡的忧伤吸引着我对她内心深处的窥探。事实亦如此,一个坚强的外表下却是一颗脆弱的灵魂。我的脚步却无形中从荒凉的沙漠走进了美丽的绿州,绿州下美丽的世界里,甘泉刺激着我干裂的嘴唇,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灵。是的,我已经迷失了脚步的方向,找不着来时的路了。
我迷失在和楚的世界里,这世界的一草一木都牵动着我的心灵,我享受着这一切带给我的快乐与幸福。在这爱的世界里,年青的心无所畏惧,牵着她的手努力向着幸福的方向奔跑,我要让我们的爱洒满天迹,开出最美丽的花朵!我给这开出的花取名叫《幸福的方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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