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过去了,这几天假期感觉特别累。喧嚣中寻找宁静,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节日,是亲人团聚的日子,是朋友应酬的日子,是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日子。然而酒桌上不得已而为之的饮酒,还有酒后的k歌,真的成了我的一种负担。
酒,不是难得的东西,对我来讲,算是一种享受。k歌,不是少有的娱乐,也算是一种陶醉。会喝一点酒,但喜欢一个人独饮,或者与一二个好友对酌。这样的时候,酒还会多饮一些,有种酒逢知己的感觉。酒逢知己或者一个人小酌时,才是最惬意的时候。然而无奈的应酬酒,却实在难以下咽。推杯换盏之时,有种被强迫喝酒的感觉。会唱几首歌,更喜欢太多好歌中的感人歌词,喜欢在歌词的美妙中陶醉自己。于我而言,喧闹的音乐广场里的热闹,灯光下的推杯换盏,只能让我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唱歌饮酒的朋友们。我的心里暗想:这样无奈应酬的娱乐,怎能与“对酒当歌”相提并论。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脍炙人口的绝妙佳语。从政治上看,曹操是奸雄、野心家;从文学上讲,曹操是“建安三曹”之一的文学家;抛开政治和文学,从生命与酒的精彩上看,曹操却是悟透了。后人几乎所有的爱酒者,都把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句话饮进了骨髓里。我不知道也无法考证,曹操是否真的悟透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真正含义,我却在这位文学家作品的启示中,深深体会着对酒当歌在今天所起的作用。曹操的对酒当歌,有风云之气。而今人的对酒当歌,我真的感觉到纯洁剔透、陈香绵长、戴了文化光环的杜康,已沦丧为市侩、堕落为交易,异化成人情事故交易的筹码。在一杯酒中唱念做打,我看见燃烧在杯盏人生中的“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很难学会的学识。
酒,是有文化的,饮酒则是酒文化的扩张和延伸。自古饮酒都是分等级层次的:一群乌合,杯盘狼藉,吆五喝六,满口胡言,实属下等喝法;两三好友,几碟小菜,天南海北,各抒己见,可谓中等喝法;一人独酌,琴瑟相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方是上等喝法。歌,是音乐,更是一种文化。一个人听歌,不喜欢有人打扰;一个人唱歌的时候,我在唱我的内心世界;每每唱着那些美丽的诗词,心里就像被洗过一样,干净澄澈,几句歌词甚至比名言警句对我的影响力还大。还有那些优美的旋律,让我的心情随着它波澜起伏,仿佛亲身经历着歌曲里的悲欢离合。然而,许多时候这种应酬后的k歌,真就是歌不成歌,调不成调了。于是,这个时候,自己便坐在角落里,独自慢饮,看着闪动的音乐画面,欣赏着有内涵的歌词,陷入深思中。
酒,是是可爱的,具有火的性格,水的外形。酒更是欢乐的精灵,哪儿有喜庆,就有她光临。如今,酒也是生意场上的桥梁,让人与人之间通过她的连接而达成某种生意上的协议。水的外形、火的性格在赋予美酒迷人魅力的同时,也使之成为社交的催化剂。酒,是润滑剂,朋友一起可以觥筹交错的谈感情。酒,办事的时候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要不过量饮酒,酒确实是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就好好用,不要把好东西糟蹋了。情以酒醉,酒有何辜?醉,在酒,也在人。无酒性的人只能醉酒,有酒性的人却能醉人。
酒,被三滴泉水不停润泽,朦胧中任岁月穿越了时空,依然能看到智者对酒当歌时的潇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可以说也是酒的文化。酒古来有之,我不太清楚这个可以说是好东西又是坏东西的酒是谁发明的。看过一本关于酒的书,名字叫《水的外表,火的性格》。于是我一直在琢磨,这水与火是何等不相容的自然现象!为什么只有酒才能将其诠释得如此和谐对称、无懈可击?而饮至恰到好处时,能给人如此的飘然欲仙、妙不可言的境界。席间,一位药界前辈说:“生又何欢,死又何苦”,我就有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感觉。
看过许多古书,读过许多古诗词,在那些厚重的文字中对酒有一点点的了解。对酒当歌,以诗伴酒的至高境界,是五千年中华文明里最早出现也是最风雅最珍贵的文化现象。想曹孟德著名的诗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所谓歌,不是今天的k歌,而是指诗词歌赋。古代的文化人在喝酒的时候,不一定需要多少美味佳肴,却不能少了诗歌。所谓以酒助兴,助的也是诗兴。受了古文化的影响,在一个人慢饮淡酒的时候,喜欢读李清照的“东篱把酒黄昏后”;小酌甜酒,读柳永的“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喝烈酒时,则喜欢读苏东坡的“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对酒当歌,微醺中叙叙道道的是逝去的时光,追忆中是残留在记忆里的生活印迹。喝酒的人常说:人生如酒,而酿酒的人却说:酒如人生。看过濮存昕与剧雪主演的电视剧《曹操与蔡文姬》,特别喜欢毛阿敏演唱的片尾曲《对酒当歌》,那宽阔大气的音域,浑厚且婉转的音调把我一次次带入那兵马年代,主人公含蓄而沧桑,深情而无奈的深思与压抑中去,就如一名远离家乡远离亲人的女子,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伫立在荒原中,孤独而宁静地感念着岁月的变迁、人生的选择与不可避免。听这首歌,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为什么最后你才说?对酒当歌,真情苦果,为什么明白了更难过?”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悠悠乾坤,渺渺宇宙。人微不足道,就如大海中之一滴水。人之一生,昙花一现,就像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一样,非常短促。时光匆匆,带走了无限的岁月的同时,自己喜欢在回忆中徘徊。小时候,看爷爷和父亲经对酌;长大后,与父亲对酌;结婚后,与爱人对酌;闲暇时,与好友对酌;心静时,于月下与影对酌;孤寂时,与回忆对酌;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或者与二三个知己慢饮,烫一壶老酒,温两杯银樽,带三分飘逸,以天为幕,酌壶把盏,等待着能与我对酌的人儿,于一杯一杯复一杯的酒逢知己中,一起畅谈倾酒请予歌的唐诗中酒的豪迈奔放,一起慢叙今日此樽空的宋词中酒的优雅含蓄,一起吟唱煮酒烧红叶的元曲中酒的韵律悠扬……
五一节日的三个夜晚,我有两天在对酒当歌中静坐思索。喧闹的狂欢之夜,我于喧嚣中享受宁静。晚上10点多,从音乐广场出来,独自漫步于春风之中,听着花瓣飘落的声音,有一种非常宁静的感觉。看到大街小巷音乐广场的那些闪烁的霓虹灯,我在想: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遍布大街小巷的歌厅、酒吧、ktv,是否在诠释着这两句诗的含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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