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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付小燕拉着袁小梅的手，慢慢走进村北一个保护得相当不错好大好大翠绿的山坡，这个山坡被上个月来的一位省里的专家称为自然风景区。

两个高中毕业快一年的女子走着看着说着笑着。付小燕说：“高二时老师带我们来这儿观察自然风景后，我就时常到这儿来，真美！”袁小梅说：“是的。真不错！”付小燕说：“我的语文成绩可是满棒的，其它就不行了，不然……算了，到了这儿，就不要想别的。我对自然风景可迷恋了！”袁小梅说：“谁不迷恋？那又怎么样？我们还不是要离开这儿！”付小燕说：“在这充溢着梦幻般美妙绝伦的自然的境界之中，暂时忘却那尘世的烦忧，利于我们心灵的净化。”袁小梅笑嘻嘻地说：“看你，不仅有着漂亮的脸蛋和标准的身材，还有出口成章的本事，我们这偏僻的地儿，能有你这么个柔媚的女子，那可不是小事啊！哈哈……”付小燕说：“别笑！看那黄鹂的俊影，它正在柔韧的枝条上欣赏着林中的风光，并用自己娓娓动听的歌儿来颂赞。哟！那边是雄鹰，它正在空中展翅翱翔，高傲使它轻蔑一切。它身上虽然没有“珠光宝气”的点缀，但它的英姿，那种雄浑的美让人赞叹!小梅，别笑我卖弄文辞，我喜欢看那些优美的文章，时间长了，就记在脑子里了。”袁小梅说：“你还真行！我这人笨，时间再长，也进不了我的脑子里去。”

又走了一截，站在能看得高远的一大块岩石上，付小燕忍不住说着散文诗一样的话：“凝眸远眺，那山，比肩接踵，千姿百态。有的像亭亭玉立的少女，有的如鹤发童颜的老人，栩栩如生!山坡上的树，仿佛翠绿的海，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犹如波峰浪谷……”袁小梅笑呵呵地说：“这小女子，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找个文凭高点的啊，不然没有共同语言怎么办啊！”付小燕仍沉浸于风景的美感之中，她蹲下来，细看那毫不起眼的小小的野花，心底的柔情潜滋悄长。与那些绚丽多彩的“花园”里的花相比，它委实有些黯然失色。然而，自然美的真蒂却多是在它身上体现出来的。身旁许许多多默默无闻的小草和野花，构成了自然美的基座。她对袁小梅说：“再看着它们说几句吧，离开这儿，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这里没有人声鼎沸，没有浊气满天……”

走在回家的路上，充溢着梦幻般的心仍停留在那美妙绝伦的自然的境界之中。付小燕相信这种千姿百态的纯自然的美，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更加风姿绰约仪态万方让人叹为观止的……

说实话，这儿的景色确实美，谁第一次来了看了都会陶醉不已。但付小燕和袁小梅却不愿在这儿生活。还有很多人早就走了，走到乡镇走到县城走到都市。她俩心里都很明白，这儿离繁华的城市数百公里，绝大多数属于山挨着山，沟通着沟，坡连着坡的穷乡僻壤之处，连个正儿八经的路都没有。在各级政府的关怀下，一般人家的生活也只能用“吃了上顿还有下顿”来形容。有些地方的风景很美，外面的人进不来或不愿进来又有何用？还有一个更现实的理由让她俩想赶快逃之夭夭：高中毕业后，长相还算相当不错的快二十岁的大姑娘，家里的门槛儿都快让媒婆踩坏了。通宵达旦，冥思苦想，付小燕和袁小梅怎么也不愿在这大山深处嫁人，她们向往城市的生活。那五光十色金碧辉煌的都市，有着她们太多的梦幻和无限的憧憬！

用袁小梅的话说，付小燕属于一个“柔媚”的女子。柔者，软也；媚者，美也！说白了就是一个柔情似水性格软弱的姑娘，一个美丽动人勾人魂魄的女子。也是啊，在这闭塞之处的十里八乡，她是一朵花儿，一朵娇柔而又美艳的花儿！别看她家里穷得没钱给她买什么好衣服，可她随便拿一件什么颜色的旧衣服稍微动一下，在她身上都是那么合体那么好看。从个头看，中等偏上，不胖不瘦。她之所以是一个能让一般的女人眼里有妒火的“衣架子”，是因为她的身材匀称，两腿长一点儿，腰身细一点儿，胸脯凸一点儿。她从不施粉黛，天冷时最多抹点儿雪花膏，脸蛋儿却白净中透着红润，有着好看的双眼皮的不大不小的眼睛里，总是有着笑意。有点儿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口，红润鲜亮的嘴唇，眉宇间那种若隐若现的高雅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土生土长的农家姑娘。她虽从小过惯了穷日子却也会穷开心，不大把烦恼放在心里。要不是袁小梅缠着她要一块儿到城里找活干并有人要给她安排和什么山里的“富”小子见面，她可能还留恋着村北山坡上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自然风景区”而驻足不前呢！她一听家里要给他介绍一个有钱的长相萎缩的小伙子准备结婚，就吓得赶紧找袁小梅说：“作好‘逃’的准备吧！”袁小梅一听乐不可支说：“这就对了，我们就是在城里饿死也不能嫁给这儿的富小子，这山沟沟里的生活我早就过够了。”付小燕说：“别这样说。这毕竟是我们从小生活的地方，要不是这儿的山水养颜，我们也不能有这花容月貌啊！”袁小梅说：“自夸吧，我可没有你那可人的脸蛋啊！不过我也不是没有一点儿自信，要不然那山南还算有点儿家财的小子能看上我？可我却没有看上他。什么玩意儿，光有钱也不行，男人不能长得看着不顺眼啊！看我啊，小燕，我的脸蛋不如你好看，可我的身材比你差不了多少吧？”付小燕笑着掐她的脸说：“那当然。我们差不多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啊！哈哈……”

吃过晚饭，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天明就要上路了。妈妈抱着付小燕流了好几次泪了。妈妈说：“你弟正上中学，要不是家里很需要钱，也不会把你说给那姓张的人家。你不愿意就算了。你还小，才十九岁，也不能这么早就做人家的媳妇。反正现在出去打工的也多，按说没事儿，可你和她们不一样啊，长得越好的女孩儿家里越担心。天就要热了，天越热女孩越会被人注意……记着，到地方就给村长打电话，啊！以后每个月都要打电话或写信！”付小燕含泪答应着。爸爸说：“要不是你长这么俊，我就不给你说了。对你觉得……还行的男人，记着：太潇洒或太有钱的不近，不能给以盟誓的不近；花心的不近。”她含泪点了头……

第二天暮色苍茫的时候，付小燕和袁小梅来到了这座名叫沙州的城市。

2

付小燕和袁小梅在沙州市内下了车到了城市的主干道。看着车流如潮，人流如织，高楼入云，彩灯闪烁，眼里兴奋的神情无以言状。在此之前，她们只去过县城，可那是小城，这儿繁华的程度那儿哪能比呢？背着简单的行囊，她俩拉着手走了一段路，看得眼花缭乱，肚子也饿了，身子也乏了。付小燕说：“咱来干什么了？”袁小梅说：“打工啊，找活儿干的。”付小燕说：“是啊，别把这第一等事忘了。天快黑了，快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讲。”袁小梅说：“对。我们边走边看，有没有招工的。听先出来的姐妹们讲，有的宾馆或饭店商店都把招聘贴在门口或大街上。”付小燕说：“对啊，你先想到这些了，真聪明！”袁小梅说：“夸我啊？真高兴！”她笑着又说，“我们要是能找个既管吃又管住的地方就好了，看我们口袋里只带了几百块钱，够干什么用的？对吧？”付小燕说：“那当然了。可哪儿能有那么好的事儿轮到我们呢？听说现在城里下岗失业的人也有很多了，我们要抢他们的饭碗，能行吗？”袁小梅说：“看你聪明的样儿，怎么在这儿傻了？城里人能干又苦又累又脏的活？这些活是为我们准备的。信不信？信也是这样，不信也是这样……快来看，这儿贴着招聘的什么？”她俩一看，眉开眼笑起来。原来是一个宾馆招女服务员，还管吃管住。一看条件，她们很是合适。就近到话吧打个电话一问，还有名额！于是，两个人面带喜色地前往应聘。

接待她们两个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一看到她俩尤其是看到付小燕，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她细细地看了她们的身份证，又把她俩拉到跟前转着圈子认真地看她们的脸蛋，身材，看了好长时间后，高兴地说：“你们俩就叫我秦姐吧。你们的事儿成了！别看你们俩穿得朴朴素素的，可从脸蛋和身材看，却是显得洋洋气气的。你们俩就是我们这儿的服务员了！不过，事先要给你们说清楚，我们这儿的服务可是名目繁多，只要你们听话好好做，一个月挣个千儿八百甚至几千上万的那也不在话下。关键就看你们能不能好好做，不听领导的话，那可随时就要走人。我就是领导，能办到吗？”她俩一迭声地说：“能办到，能办到。我们就是来挣钱的，不怕苦不怕累。”那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累倒是累不着，除了铺床叠被打扫卫生，侍候客人是最主要的。我们的口号是：客人就是上帝，客人就是一切。没有客人什么都没有。别说你们了，没有客人我们不也是只能喝西北风了吗？走，我带你们过去……今天晚上你们就吃面条吧。你们俩都长得这么好，特别是付小燕，模样儿跟仙女似的，要是你能让客人满意，说不定天天都能享受到山珍海味儿还不用花多少钱呢！到那时，这面条你就不会放在眼里了吧？哈哈……”袁小梅跟着她的笑声也笑了起来，付小燕却心里发毛没有笑。听着这女老板的笑声怎么有点儿糁人？

饭后，秦姐把付小燕安排到一个还算阔气的房间里住，把袁小梅安排到了一间稍微小一点儿的房间里。付小燕说：“秦姐，我们俩住在一块儿就是了，还好有个照应。再说了，这么大的房间我一个人住也有点儿太那个了。”袁小梅也说：“就是，你怎么把我们俩分开啊？我们可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从小到大我们就没有分开过。你就是让我们住再小一点儿的房子也行，就是别把我们分开。”秦姐说：“看，刚刚说过你们要听领导的话，转眼之间就不听了？让你叫的是秦姐，别不知道我就是这儿的领导啊！听话啊，让你们这样住就有这样住的道理，我现在不是房子空吗？到时候要是客人多了，我还会调整的。以前也有好几个人住一小间房的呢，但现在不是。好了，洗洗澡，洗得干干净净，显得清清爽爽的多好啊！换上我们宾馆服务员的衣服试试，好好睡一觉。要不是你们俩坐了一天的车了很劳累，这会儿哪能休息？听我的话，快去吧。说不定今天晚上你们还有活儿呢！客人什么时候来，我们就要什么时候忙。到时我叫你们。”两个女孩儿互相看看，挤挤眼睛，只得听老板的话了。

……疲惫不堪的付小燕，觉得进入梦乡还没有多长时间，就被秦姐叫醒了说：“看，生意来了吧。赶快起来，这一趟车进了站，来我们这儿好几个客人呢。打扮一下，先给客人整理床铺去。”出来一看，袁小梅也起来了。

忙了一阵后，觉得没有事了，付小燕又回到房间里，刚想再打个盹儿，秦姐来了看着她笑呵呵地说：“小燕啊，十八号房有个客人叫你过去，问问他有什么事。对客人一定要客客气气的，我们要把客人照顾好了，客人才能高兴；客人高兴了，我们大家才能都有饭吃了，照顾客人的人更有饭吃，有很好的饭吃。去吧。我去叫小梅，二十二号房的客人找她呢。”

十八号房是一个单间，住着一个四十多岁操外地口音的男性客人。付小燕敲门进去后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需要我为您做什么样的服务？”那男人笑着看了看她，兴奋地说：“你好！就叫我老胡吧。先给我打一瓶开水我要泡茶，好吗？”她说：“当然，没问题。”她提着水瓶刚一出门，那男人就双手一举双脚一跳自言自语地说：“真是好啊！又鲜又嫩又美！怪不得老板娘说给我留的是好雏儿呢！看她的神态，说不定真是处！我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和这样的美处有过事儿了。说她不一定乐意，叫我巧点儿，先成了事再说。很好！我口袋里的钱放在哪个女人身上不是放，有这么鲜艳夺目的花，不采白不采！花再多的银子也值！”

付小燕来了后放好水瓶说：“您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老胡说：“有啊，坐下听我说。我有个最大的爱好也算是和业务有关吧就是看报，每天晚上睡前要是不看一会儿报我就特别容易失眠。可我今天眼睛老是疼，根本看不了字。您能为我读一会儿报吗？时间不长。忘了告诉你了，给我读报我是要给小费的，不会白叫你忙的。”

付小燕一听“小费”两个字，楞了一下。她以前只是从书报和影视中见过，自己还真的没有经历过。

老胡见她楞了一下没说话，不知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只要你做得好，我这口袋里的钞票可是大大的有！”付小燕也笑了，她说：“你可别学日本人说话的口气啊，我对日本人可是没有好印象的。”他拿过一张报递给她说：“那当然，那小日本总说自己是大日本帝国，实际上它连我们国家的一个角儿也不够。他妈的日本鬼子……看我，说起粗话来了。对不起，读吧，头版第三条和二版第五条。”付小燕学着中央台新闻节目主持人的口吻读了起来。一小段下来她说：“怎么样啊，满不满意？”老胡一拍大腿说：“太好了！声音好听，文字准确，还带有充满魅力的磁性。你这女孩儿，不当播音员可有点儿屈才了！”她不好意思地说：“别夸了，再夸我就飘起来了。我在中学里也就语文好点儿，其它的功课不说一塌糊涂吧，也是上不了台面。要不然我能来这打工，给你读报？”他说：“那有什么，我觉得很好啊，你要不来这，咱们能认识？见到你很高兴！真有似曾相识之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们不是有缘能在这儿相会？”她说：“可能吧？接着读。”她读报时，全神贯注的样儿，性感的红润的嘴一开一合，俊美的脸蛋儿嫩白的肤色把老胡的三魂勾走了两魂半！他想起了老鸨式的秦老板的话，又认真地看了她的神情，心里想，这年轻漂亮的女人可能就是个女孩式的姑娘，没见过世面没经过风雨，她在他眼里太可爱了，太迷人了，可也太棘手太麻烦。顺的话，那是一种绝妙的享受；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年月，只要女人点头，钱能摆平任何事；女人要是不点头你还硬上，那可就是火药桶！思来想去，他的情欲占了上风。咫尺之间的美丽的女人，年轻，单纯，清爽，过了这个村，可就难有这个店了。秦老板的意思更明确，她是想把她当成摇钱树，但这第一关却想让他开道。怪不得有人说，再毒毒不过妇人心。说是这样说，归根结底还是老胡自己没能把握住自己。走南闯北几十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做过，可就是面前用清脆的声音给他读报，山沟里来的十九岁的姑娘他还真没有抱过更没有做过。看着看着，听着听着，想着想着，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那个地方的膨胀。他在想，用什么温柔的办法能让她躺到床上去？还在卖力地认真地读报的她，温功，不会也不可能有用。秦老板这个老鸨早已给他准备好了春r*和麻药，不行就用此招。从她纯净的眼睛里，在她朗朗的读报中，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这种男人早就一清二楚了。上策不行只有下策了。他看着她的眼盯着她的胸想着她的身，把一小罐饮料递到她面前说：“天热，口渴了，喝点儿吧？”她抬起头笑着说：“谢谢，这就快读完了，完了再喝吧。”听了她的话，他心跳突然快了。这让他很是惊奇，以前和小姐们在一起时，他可从来也没有这种感觉。今天这样，因为他是在赌博：成功了，享受了；失败了，难受了。他也知道现在扫黄打非的风儿刮得哗啦啦的。但再扫再打，两相情愿的事不算什么大事，一相情愿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读完了。喝饮料的声音响了。老胡在心跳加快和色胆变大的当儿，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她面前说：“这是给你的小费，请笑纳！”

付小燕一看，吓了一跳说：“小费？这么多？不可能吧？”老胡说：“别吃惊。小费不一定就少，可多可少。我是看你做事很认真，稍微多一点儿。你可能没听说吧，在国外，小费还有给一千美元的呢。这就看做事人的表现和给小费者的心情了。我对你实在是太满意了！一会儿还要你帮忙呢。拿着吧。”她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真不少。”他拿起她放下的小罐说：“喝完吧，本来就是小罐。看你的头上都有点儿冒汗了。这天都热了老板还不舍得开空调。真是！”她认真地看了他一下，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是不错的男人，个儿高高，身材魁梧，面相慈善。她喝了一口饮料，笑着说：“谢谢关心。”说着又喝了几小口。她是真渴了，更是觉得这个男人给的这种罐装的饮料味道独特。他心里这时是高兴得很，紧张得很，这种感觉以前似乎就没有过。一个大男人，一个经历了无数女人的有钱的大男人，怎么会在一个十九岁的稚嫩的女人面前紧张得有点儿发抖呢？想来还是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好重好重。要是无所谓，哪儿还有什么紧张不紧张的事儿呢？他看着她喝了饮料，快见底了。她那俊美无比的脸，有点儿红润，有点儿泛潮，眼睛里的光有点儿散了，她摸了下额头站了起来，身子有点儿晃了。她想走，却仿佛迈不动步。他搀扶了她。他的手一沾到她穿着短袖衫的胳膊，心里一激灵，就像触电一样，酸麻麻的。他在想，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和老婆第一次见面时没有这样的感觉，和老婆第一次做爱时也没有这样的感觉。第一次偷女人时没有这样的感觉。这是第多少次想“偷”女人了？记不清了。反正跟前的挽着的女人真的让他心驰神往心潮澎湃！他想，能让自己有触电感觉的女人这可是第一次！以后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见她呼吸有点儿急迫，腿脚有点儿不稳，眼睛有点儿迷离，胆子一下子壮了。他扣上了门，抱起了她，两步跨到了床前，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床上，褪去了她的鞋子。他张开双臂，深深地呼了一口大气，他身上那个敏感地方已经直指苍穹的玩意儿让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他急不可耐地解着已经轻闭俊目的付小燕衣服的扣子。

老胡解付小燕扣子的时候，手有点儿抖，解的速度有点儿慢。他看着她仰面朝天的样儿，想着在她身上俯卧的样儿，高兴得心跳又加快了。当他把她的扣子解完时，她那身上薄薄的内衣紧束着她的胸，本来就有点儿偏丰满的胸脯这时更显得凸凸的了。他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那个峰。她的身抖颤了一下。他上了床把她往宽大的床中间抱了抱，看着她那迷人的嘴，真想吻她。但他没动。他知道她的药劲还没到，说不定一刺激她会醒来。他轻轻地解她的裤带，很麻利地褪去了她的长裤。这时，她身上只剩下薄薄的内衫和短短的内裤。他望着她，欲望在飙升。他非常快地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坐在她旁边痴情而又色迷迷地看着她。他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盯着即将成为他的猎物的年轻漂亮的女人，自言自语地说：“快活的时候快到了！这小女人，要能主动和我做就好了！”他又看了看挂钟和自己身上祼露的物件，把她的内衣掀起来，解掉了她的带子去除了她的罩子，女人的酥胸就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了。明亮的日光灯下，雪白雪白的女人的胸，高低起伏的女人的胸，由于呼吸不稳而微微抖颤的女人的胸，让他这个情场老手激情荡漾！叫他这个花心男人兴奋不已！他刚想吻她胸脯上的那个头儿，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浑身大动了下，她也浑身大动了下，她的眼睛开合了下又慢慢地闭上了。稍倾，他想褪去她的内裤，他渴望女人的花丛女人的秘境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看着想着她那柔媚的身子，看着自己刚劲的身子，想和她合二为一的念头攫住了他。

在真正的情欲施放前他特别想吻她那非常好看非常性感的嘴唇和她胸脯上的那两个峰儿。当他把嘴贴上她的嘴唇正要亲吻的时候，她轻轻地“啊”了一声翻了半个身。他看了下她身上那优美的曲线，又把她翻了过来。这时候的女人只有仰面朝天才好亲。可是，刚轻吻了几下她的嘴唇，她却“啊”地一声坐了起来！他吓得一下楞了说：“妈呀！你……”她的眼光是散的，无神的。她喃喃地说：“你怎么了？想干什么？”他不说话，看了看她的脸她的眼，两手轻轻一用劲儿她又像刚才那样睡下了。他停了几秒钟又吻她的胸。她又叫了一声。他又吓了一跳。他骂自己：“真他妈的没用！一个这样了的女人，竟然把你吓了几次，丢人啊！”他看着自己身上那个部位的东西，太想与这个女人来实质的了。他想，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就是能再醒来也不怕了，生米煮成熟饭再讲，大不了多给她几个钱就是了。钱是什么？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该花就花想做就做。他又看了下钟，又看了下她那魅力无限的嘴，毫不迟疑地抱住了她，整个人俯卧在了她还穿着短短的内裤的身上狂吻了她的嘴唇……

就在老胡把她的内裤扒掉了一半，想把他身上那个胀得有点儿发疼的家伙进入到女人的身体里去的时候，她又醒了。她睁开了眼睛，她看清了身上的男人，她感觉到了男人要对她想做的什么事。她叫了一声，拼命把他掀翻到了床下。她看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床下的老胡，哭了起来……

老胡爬起来对着她作揖道：“对不起，我，我并没有和你真的做成。真的，你看，就差那么一点儿。”她拉过毛巾被盖住自己的身子说：“你强……暴我！？”他吓了一跳说：“不是，不是！我……”她说：“你给我喝了……麻……药！？罪加一等！”他说：“没有，没……”她说：“我要告你！”他一下跪下了说：“您别，我没有成功啊！是老板娘叫我做的，她说您是愿意的。”她说：“我说愿意了吗？”她怒目而视，神情一下清醒了大半说，“我可是黄花闺女，你要坏了我的身，我要和你拼命！”他站起来穿着衣服说：“真没有，不信你看，我还没有真沾你的身呢！气死我了。”她说：“你说什么？我气，你还气？”他说：“我上了老板秦姐的当了，她要我做了你，以后把你当成摇钱树。”她哭出了声说：“你们，合伙害我！我，别看我软弱无能，我要告你们还是很容易的。信不信？”他说：“信。绝对信。你别告了，你又没有失身。我给你钱吧，你说你要多少？”她说：“我不要你的臭钱，我说过要卖身了吗？”老胡穿好衣服，丢到床上一沓大票说：“算我倒霉。你穿上衣拿着钱赶快走吧。求求你了，姑奶奶！”

……付小燕擦了泪穿了衣出了门找到了秦姐把她叫到一边小声却瞪着眼对她怒斥道：“给你说，你想叫那个老胡迷奸我，虽没成，可你也犯了罪知道吗？”秦姐的口气软了说：“我不是想叫你多挣几个钱吗？这样挣得快。”付小燕说：“我们不挣这个脏钱。袁小梅呢？快给我叫来！”秦姐说：“别叫了，她早就和一个老板谈妥了，两人正如胶似漆着吧？哪儿像你，把身子看得这么重！”说时迟，那时快，秦姐的话还没有落音，付小燕已举起巴掌，对准秦姐的脸，使劲儿打去了。静静的夜，这一掌很响亮很清脆很沉重很利落！秦姐楞了，柜台上的另一个女人也楞了。没想到这个柔媚的女子还会打人？而且打得这么快这么狠。付小燕也楞了。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打人，好象是一种出自心底的愤怒一下子燃烧着了她的手，她要不把疼痛的手甩到这个想害她的女人的脸上，她就会崩溃了似的。她见秦姐捂着脸眼里也开始喷了火，心里一惊，一不做二不休，她拿起墙脚一个沉甸甸的木杆的拖把，对准秦姐的身子横扫过来，那老鸨式的女人一下被她扫倒在地！小燕歇斯底里地叫道：“快给我找来小梅，慢一点儿的话我就照你的头打，让你死！”秦姐在地上起不来，疼得裂嘴，对那柜台上的女人说：“快去，给她找来……你是祖宗行了吧！哎哟……”

到了大街上，一阵凉风吹来付小燕才算完全醒过来了。她拽着袁小梅的手说：“一场恶梦！”袁小梅说：“看你，想杀人了？那不是……钱吗？硬拉我……看你平日里软软的，柔柔的，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啊？”

3

付小燕说：“我们怎么能像那些小姐呢？为了钱她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们要靠劳动吃饭。这可恶的秦姐，什么‘姐’？就是古书上说的‘老鸨’，妓院老板！”袁小梅说：“那你说这宾馆就是妓院了？”付小燕说：“不是这样吗？你没见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的不怎么年轻的女人进进出出吗？她们就是职业的小姐或妓女。老板要我们做，因为我们纯净，那些男人就喜欢我们这样的。你给我说实话，你可让那男人得手没有？”袁小梅说：“没有。你呢？”付小燕说：“没有。差一点儿就坏了。给我罐了迷魂药了，我要不是醒得是时候，就失身了。”袁小梅说：“那男人怎么你了？你醒来一看……”付小燕说：“我醒来一看，可别把这事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啊！那男人已经脱光了，他把我也脱得只剩下裤头了，正想在我身上干那事儿呢！我一下把他掀到床下去了。”袁小梅说：“和他聊了一会儿话后我要不是忍不住出去解了个手，恐怕早就和那男人那个了。因为我不是喝了迷*的。我是想和他做了。他给我的钱真是不少。那女人叫我出来时那男人正掀开我的上衣用嘴吻我这个地方呢……”付小燕说：“你怎么能愿意和那男人做那种事呢？我们来的时候你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保护你。差点儿就没有保护住。你啊！”袁小梅说：“你没见，他拿出一厚沓大钱，我的眼都花了。再说我也是想男人……”付小燕说：“好了，你这妮，想男人也不是这种想法！像我们这种年龄的女子，说不想男人是假话，但我们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找男人，也应该是个可心的……做鸡？作妓？我还真没有想过。你也不许想，啊！？”袁小梅说：“听你的就是了。谁让我妈让你当我的妈了啊！”

夜已经快深了，两个十九岁的花季女子在大街上漫无边际地走着。虽说街上依然灯火辉煌，人车不少，但与白天相比，还是冷清了很多。袁小梅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钱？”付小燕说：“钱？啊！我们刚才谈了不少，就没有说到钱。你身上现在有多少？”袁小梅说：“你呢？”付小燕说：“瞧你！都把我放前边。好，我说。一千五百。”袁小梅说：“一千八百。”付小燕说：“你拿了那男人一千二！”袁小梅说：“你拿了一千！”付小燕说：“我们都说错了，不是拿，是给。他要不给，我一分都不会要的。你呢？”袁小梅说：“我也说不清，他要不给，说不定我会要的。他已经占了我的便宜了啊！不要钱不是太亏了吗？”付小燕说：“我本来是没有要他钱的意思的，可出来之前，我看那钱还在我跟前放着，就神差鬼使地拿着了。就像你说的，那男人已经占了我们便宜了，不拿点儿钱还真不行。哎，我们都不是纯粹的好女人啊！看见钱，眼里不冒火也是冒烟的。走吧，反正天热，大家睡得都晚。我们到那人多的地方转转再找个旅馆休息，可别到这种地方找活儿干了。”

在一个街心小公园边儿的路灯旁，围着不少人，说话声嗡嗡响。付小燕和袁小梅到了跟前也钻进去看了。原来，地上躺着一个人，细看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大妈。她的脸发青，手脚发抖，嘴里能说话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混沌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求助的神情。围着的不少于二十人，你一言我一语，唧唧喳喳，却都没出手去救的意思。付小燕与袁小梅耳语道：“这么多人围着怎么不见有人帮啊？她一定是突然发病了。”袁小梅说：“不知道。咱们走吧？还要找地方睡觉呢！我都困死了。”付小燕说：“别慌，看看再走不迟。”她们又看了几分钟，只见那地上的妇女虽还睁着眼，身子却慢慢不动了，有点儿像生命快要消亡了的模样。这时，围着的人好像约好了似的如退潮般散了！瞬时，只剩下了付小燕和袁小梅这两个外地刚来到这城里不久的女孩了！付小燕感到很是愤慨。这城里人怎么这样啊，见死不救？她这时想起了一个词：莫名其妙。她对袁小梅说：“我们救她吧？没听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袁小梅说：“听你的就是了。”她俩一个抬腿一个抬头，把那妇女抬到路边上等车。一辆出租车到了，一见这阵势，刚停下来就走了；一辆出租车到了，一看这情况停都没停就跑了；一辆私家车到了，她俩招手，那车速度更快地过去了！付小燕急得满头冒汗说：“怎么这样啊！”又一辆出租车快到了，付小燕站到躺在地上的大妈的前面招了手。车停了。司机一看有抬着的人，马上又想走。付小燕又想到了那个词：莫名其妙。她一下站到车前面说：“别走！我们救人错了吗？你为什么不愿意救人？你要敢走，我记你的车号，看我不举报你！”……到了医院的急救室，值班医生一看病人，用手试了试鼻孔，号了下脉说：“还有生命体征，去缴款吧。”袁小梅说：“缴款？我们是救她的人，不是她的家属。”医生说：“那……我们医院规定，先缴款后看病。”付小燕对袁小梅说：“先缴吧，等她家人来了再要吧。”袁小梅点了点头。付小燕去收款台缴了款。抢救了两个多小时，妇人终于脱离了危险。付小燕和袁小梅都长吁了一口气。

夏日夜短，快天明了这时。付小燕对袁小梅说：“我们怎么办啊？大妈还没有睁开眼，又吊着水，只好等了。”袁小梅说：“你说等就等吧。不等又怎么样，我们可是垫了好多钱啊！”天亮了，大妈能睁眼了，但却不能说话。医生把她转到了危重病房，又让缴了钱。袁小梅算了一下，两千多出去了！昨晚“挣”的钱一个子儿也没有剩还贴了！

就在两人长吁短叹的时候，大妈的家人找来了。她俩很高兴！来的人有三个，一个是大妈的老伴，一个是大妈的儿子，一个是大妈的女儿约三十多岁。付小燕讲了情况后见他们几个连一句“谢谢”的话也没有说又一次感到莫名其妙。她说：“你们来了，我们也该走了，您把我们俩垫的钱给我们好吗？”

大妈的女儿说：“一共花了多少钱？”袁小梅说：“我们到收款处缴了两次，一共是两千二百元。第一次缴五百，第二次缴一千七百。这是缴款单，给您，您看好。”她根本没接单子，又把医生找来问：“我妈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要看好的话还得多少钱？”医生说：“这个不好说。生命危险是没有了，但要看好了出院的话，一共没有五千块就怕不行。”她听了医生的话，转身平静地对付小燕和袁小梅说：“麻烦你们俩再拿两千八百元吧。医生说过了，不能少于五千。五千减去两千二，等于两千八。”

付小燕一听急了说：“怎么回事啊？我们是好心送到医院里来的！”袁小梅说：“好心当驴肝肺了！那么多人围着看没有人出手，我们把她抬到路边坐出租车来的。”大妈的老伴没吱声，大妈的儿子也没有说话，爷俩都看着三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说：“谁能证明？”付小燕和袁小梅一下楞了，说不出话来了，语塞了！这女人提高了声音说：“没话说了吧？要不是你们的事，怎么能送来还能垫这么多钱？”付小燕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她哭着说：“那些人都走了，我们找谁证明啊！不是我们干的啊！我们干了什么？大妈躺在地上没有人问，我们俩……”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了。袁小梅也哭出了声说：“我们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昏倒在地上的，我们是想做好事的啊！做好事错了吗？”大妈的儿子说话了：“姐，你别慌着下结论，她们俩要真是做好事送来的又垫了钱，我们还这样，那不是冤了人家了吗？”这女人说：“我当然不想冤她们，可你想啊，没有她们的事，她们会拿出这么多钱给妈看吗？她们是怕出了人命不好收场吧？”付小燕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她痛哭失声。袁小梅一见她这样，也抱着她大哭起来！病房内外聚集了很多人，拥挤不堪。医生和护士赶紧把她们俩拉到了护士室。这女人不敢怠慢，紧跟着也到了护士室。

在付小燕的印象里，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哭这么伤心过，她那眼泪流啊流，她那带着哭腔的述说，把一个长得很好看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女护士的眼泪也说得流了下来。走廊里有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好人难做！”“好心不得好报！”“这样的事儿可不止一次了！”“看她俩是初次进城吧，不然……”“救什么救？死了就是了！”……

这时，付小燕擦干了泪，停止了哭，声音很大地说：“不，就是冤了我，我也没觉得救人后悔！我就是想不明白，围那么多人，要是早有人出手救的话，哪儿能病这么厉害？”人们大都对付小燕的话持可信态度。有的人直接对大妈的女儿说：“你见过哭这么厉害的女孩吗？她们俩都是从农村来城里打工的，不像城里人见死不救。多质朴的女孩！”大妈的女儿说：“现在是什么时代？是善于伪装的时代！她们的话能全信吗？”袁小梅说：“真不该救你的娘，让她死了算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狠货！”走廊里一片笑声，大妈女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但她依然不让她俩走，她说：“要不然，你俩再拿一千算了。”付小燕说：“凭什么还让我们拿钱？我们垫上的钱不给可不行，那可是我们的……”她看了一下袁小梅说，“是我们的血汗钱！”袁小梅说：“你要是不给我们钱，我就给你她妈的拼了！”那女人恼怒地说：“你怎么骂人？没修养的东西！”这时，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有知识模样的男人过来了说：“我看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两个女孩的话是可信的，我从她俩的眼睛里眼泪里说话里能看出来她们说的不是假话。这样吧，大妈不是好转了吗？等大妈清醒了以后事情不就明白了吗？快让人家休息吧，没听到她俩说一夜都没有睡觉为了老人。”女人说：“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说不是她们的事，那就是你的事了？你看她们两个小姑娘长得好看动心了是不是？想替她们说话就替她们拿钱啊！”有人说：“你这人怎么了，谁来跟谁来？一看就是个泼妇！”她一听，扑上去就要跟插话的人动手。这时，付小燕流着泪伤心地说：“本来我是怀着美好的心情等你们家人来对我说声谢谢的，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们俩把身份证先放医生这儿，我们出去吃口饭喝口汤行不行，我们可是一夜没吃没睡。”那女人说：“不行。跑了怎么办？身份证？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这年月假的可是太多了！”袁小梅一听，气得把身上的包向那女人头上砸去，那女人没注意，一下倒在地上哭了起来……这时，科主任过来了，问了情况后对一个护士说：“你带她们俩去吃饭睡觉，其它的等等再说。都散开，别影响正常工作。”他又看了看披头散发的那女人说，“我们这儿可是救人的地方，不是撒泼的地方！”那女人瞪着主任说：“说谁呢？”有很多人摇摇头散开了……

过了几个小时，大妈苏醒了能说话了。当着她老公她儿子女儿医生护士和付小燕袁小梅的面，一个护士问她：“大妈，您是怎么昏倒在地上的？是不是有人碰了您或是有人撞了您？”大妈说：“记不清了。”护士又把付小燕和袁小梅拉到床前问大妈：“是不是她俩碰了您或撞了您？”大妈说：“记不清了。”护士又说：“不是两个女孩碰了您吧？”大妈说：“不知道。”这下大妈的女儿又叫开了：“看看，我妈记不清，怎么能说不是她们的事呢？”护士说：“记不清，怎么能说一定是她们的事呢？”这时，那个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说话了：“这也不难办，找记者来发个新闻，或张贴几张告示找现场目击者。”付小燕说：“我们去的时候，有一大群人围着看，我们抬大妈的时候，大家都散开了。能不能有人为我们作证我们心里也没有底。”那女人说：“看，心虚了吧。干脆拿钱来不就算了吗？”付小燕一听，眼泪不由自主地又下来了。那男人说：“你就知道钱吗？钱是你的什么人？”那女人一下火了说：“这两个小女人是你的什么人？啊！你帮她们说话，你的马子啊？红颜知己啊？”男人一下气了，他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钱数了数，蔑视地对那女人说：“不就是钱吗？这是两千块，行了吧？”那女人说：“两千八！”男人又数了数把钱放到床头柜上说：“好，好，这是两千八！这事儿我管定了，等我搞清了，看我怎么治你！”说完看着付小燕和袁小梅说：“先出去，我有话和你们俩说。”

付小燕和袁小梅和那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出了医院，在门口的花坛旁站住了。男人说：“你们就叫我吴哥吧。我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今天这事还真不能算是闲事，你们给我再说一次：你们说过的话是真的，用最短的话说就行。”付小燕平静地看着吴哥的眼睛说：“千真万确。”袁小梅也用正常的语气说：“没掺一点儿假。”吴哥走近她们，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轮番地看着她们两个人的眼睛，看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他笑了说：“应该是真的。我这人喜欢观察人，特别是从人的眼睛里能看出说了假话还是真话。你们也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说了假话的人，眼眼里透出的神态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真话则相反。我看了你们两个的眼睛，纯真，纯净，没有一点儿的不正常的神情。这和你们在病房里说的哭的闹的能联系在一起。这就好了，我来管一管这事。放心吧，我在市里好几个单位都有熟人。你们的钱我会帮你们要回来的。你们有手机吗？”两个女孩都摇了摇头。吴哥说：“这年头，没有手机还真不方便。你们买一个吧，很便宜的。过会我领你们去看看，想省的话就买个二手的就是了，几十块钱就能搞一个。不信你问问，好多在街上捡破烂的人都有手机。我给你们个名片……走吧，先带你们去看机子。

两个人都买了很便宜也很实用的机子，这都是吴哥的功劳。他是内行也会讲价。互留了号码后吴哥说：“我给你们俩推荐个地方吧。是我的一个铁哥们叫刘海涛，他开了个公司可能正需要人手。这是他的名片，就按这个地址去找他。我一会儿给他去个电话。”付小燕和袁小梅对他千恩万谢，挥泪而别。

刘海涛一见两个女孩，眼睛里透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心里兴奋地想：“吴哥能给我送来两个鲜花儿般的女子，真是太好了！”他看着两人的眼睛鼻子嘴身子，楞楞的。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他笑眯眯地说：“我们这个公司是个综合性的公司，什么活都有。不知道你们能干什么？就是，有什么特长？”付小燕和袁小梅面面相觑，还真说不出口来。她们没有什么特长啊！付小燕说：“真不好意思，我们俩高中毕业一年多，在深山沟里住，除了在学校学过一点儿皮毛的电脑，其它的还真是没学过什么专业，大概只能做粗活重活累活脏活。您要有这些活的话，尽管让我们去做。一定给您做好。要是没有我们也不会怪您，我们走就是了。”刘海涛说：“你不仅长得漂亮，你这小嘴还真是会说！既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推荐来的，哪儿能让你们走呢？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这样吧，我在那边腾出一间房子，你们先搬一搬东西，打扫一下卫生，住下来再讲。活儿的事，过两天再说。不会不让你们满意的。好不好？”那还有不好的事儿吗？付小燕和袁小梅高兴得就差给刘海涛跪下了。

刘海涛从吴哥嘴里已经知道了付小燕和袁小梅两个女子的故事。他听后很受感动，可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后心里却又打起了小九九。他今年二十七岁，还没有婚配。他一直是高不成低不就，现在突然来了两个又年轻又美丽的女人，不能不让他想入非非。他倒不是想和她们其中的一个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尽管她们的长相确实很好，尤其是那个叫付小燕的女人，聪明，柔媚，让他一见生情。可他毕竟是一个身体非常健康，性欲非常旺盛的男人，留下她们他要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那还真不是像他这样的男人了。所以，当晚洗了澡穿上睡衣后他就忍不住把付小燕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兼卧室。

“请坐吧。”刘海涛客气地说。

“谢谢！”付小燕也客气地说。

“我考虑了，我想把你安排在我的身边。你看怎么样？”

“您的身边？”

“就是当我的秘书。”

“做什么工作啊？”

“什么都做。比如收发报纸信件泡泡茶水擦擦桌子等等。”

“您能把‘等等’说完吗？”

“说完？什么意思？”

“我是说，还有哪些活，我想听明白了再做决定。”

“好吧。还有，有时候和我一起出去会见客人，出席个酒会什么的；还有……有时候要是我疲惫不堪了为我捶个肩按个摩什么的……还有……”

“说啊。”

“有些事不要说得那么细，到时候不就清楚了吗？”

“那，我就替你说了吧：还有，要是你觉得需要我应该和你上床了，我就要和你上床。这也是秘书工作内容的一部分是吗？”

“哎哟，我可没有这样说啊！这是你的理解……退一步说，如果这样了，你会有什么想法？”

“别退一步说了，像你这样的男人，要没有这样的想法就不正常了。我的想法很干脆：不干！”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很高的报酬。比如说做普通工作一个月能挣一千元，我可以给你五千元甚至一万元，表现好的话还有奖金。”

“这你就说明了。你的话是这样的意思：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就得和你做爱；如果我能满足你的情欲，你不光能给我高工资，还能给我发奖金。反过来说，我不答应你这些条件，我们就拜拜了，是不是？”

“你是真能说。”

“我问你呢？是不是”

“我……无话可说。你是太敏感了。我是看你年轻漂亮，干那些粗活太丢面子才想让你做秘书工作的。”

“说白了，不是秘书工作，而是想把我当情人，不，情人也算不上，就是书上说的什么性伴侣。这和卖身没有什么根本的差别。而我不是一个想出卖自己身子的女子。好了，说得不少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收拾一下就走。”

当付小燕在公司的一处花草旁转了一圈回来找袁小梅时，她已经不在房里了。打她的手机她吱吱喔喔地说不清楚的样儿。当她又来到刘海涛的房前时，听见了房里袁小梅的嘻笑声。她又给袁小梅打。接了后付小燕说：“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打110了！”

……付小燕拽着袁小梅的手，逃出了刘海涛的办公室嫌卧室，又流落到了大街上。

4

付小燕说：“他们男人怎么这样啊？看见漂亮女孩走不动啊！”

袁小梅说：“这很正常啊！我们女孩不也是看见英俊男人也迈不开步了吗？”

“你又爱上了一个男人？”

“什么叫‘又’？”

“在秦女人那儿你不也是这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那儿我是让他甩出的钱迷住了；这儿呢？我是被他的人迷住了。你没见他这个男人是一个潇洒而又大气的老板吗？他说一个月能给我好几千呢！”

“哟，你长进了！刘海涛说娶你了吗？他是要拿钱换我们的身子呢！还好几千？他说给我一个月不少于一万还另加奖金呢！”

“啊，还是你值钱啊！谁让你的脸蛋比我好身材比我好气质也比我好哪儿都比我高一个层次呢！我好妒嫉你啊！”

“好了，你要是不管住自己我再不管你，要不了几天你就拱到男人的怀里去了。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哎，我还没问你呢？刚才你和那男人进展了？到什么地步了？女想男隔层板。说我听听。”

“也没什么进展，就是他拿五张大票对我说：‘这几张先给你，就算是小费吧，表现好的话大数在后头呢！’我一见，心里一喜，眼睛光顾着看钱了，一不注意……他就……他摸了我的胸……这个地方了。”

“隔着衣服还是？”

“我衣服穿得好好的，就是……他的手……进去了。好痒！”

“你这个女人想男人比男人想女人还要厉害吧？你要是不纵容他，他能把手放到你的豆腐那儿去？骚小妮！”

“要不是你又叫魂似的让我走，那数说不定就大了。哎，你说我们到哪儿干呢？干脆，我们到那色情场所卖身去算了？就凭我们又粉嫩又清爽的小女子，一天下来那可就是大数，不止五百吧？还能快活！哈……”

“再说我就把你的嘴撕成狗嘴。把你那不义之财花出去吧？我们找个地方住下来一边找活儿干一边等吴哥的消息。”

“是啊！吴哥要是帮我们办成了，那两千多块不就回来了吗？两千多啊！那可是我们俩差点儿卖身挣的钱啊！对你说，小燕，以后见了那种事我们可别多管闲事了啊！吃一堑长一智。人家城里人都不问，我们干么要问，不但得不到一句好听的话，还要搭进去那么多钱。真他妈的不是玩意儿！”

“嘴里干净点儿啊。别时间长了学会国骂了！”

她们走着说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三叉路口。路口的左边有不少人围着。袁小梅说：“千万别去看热闹了，说不定又是那样的事儿，躲得远远的吧？”付小燕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要不去的话肯定会后悔的。走吧！”说着，连拉带拽地把袁小梅带到了人堆的跟前。

刚吃过晚饭没多大会儿的时间，天气闷热，好多人都出来透气，围着看热闹的人比昨天的还多。什么热闹呢？她们俩钻进去一看，惊了！和昨天的情景差不离儿！只不过躺在地上的不是老年的妇女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能说话，却不能动。只听他声音不大却还很清楚地说：“救救我！”围着的人里面说话的不少，不但没有一个想要出手相救的，还有的说着风凉话。袁小梅说：“咱走吧！可别干傻事了！”付小燕嘴里说着“好”脚却迈不动步。她的眼睛瞪得好大，身子又向前伸着看了看，心里突然一阵酸楚。她使劲拉着小梅的手小声地说：“梅子，我看那躺着的人和我的三大爷很像。不信，你离近点儿看看？”袁小梅贴着她的耳朵说：“胡说什么呢？三大爷会来这儿？我看你的心又痒了吧，你要是不救人你能难受死吗？没想过昨天的事还没有过去吗？我们已经贴了两千多块钱了。那些钱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大数啊！你要是敢再去救这个男人，我就跟你决裂！不认你这个跟亲姐差不多的女人！”付小燕也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却有力地说：“闲话少说，你看，最起码像我的三大爷的人快要不行了，你能眼看着一个人死在你的面前吗？那还不如我自己死了！”她一边说一边硬拉着袁小梅的手到了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

那些围着的人越围越紧，却没有一个出手。有的说：“管闲事的人来了，竟然是两个小姑娘！”有的说：“没吃过亏啊，救人落过好吧？”有的说：“一看就是外地人。不过，这两个小姑娘的心还真是不错。我们城里人的脸不知往哪儿放了吧？”

付小燕叫袁小梅抬着那男人的腿，她抬着肩，一二三齐使劲才把他抬起来。这时，那男人的声音已经很弱了，却还能听到他说：“谢谢！”付小燕一听，眼泪出来了，她对袁小梅说：“总算听到一声‘谢谢’了，就是沾一身腥也值了。”袁小梅说：“那又怎么样？我们可没有钱给他看病了啊！”付小燕说：“先送过去再说。”到了路边，这次还好，有人停车。到了医院急救室，付小燕对医生说：“快救他！”医生说：“谁去缴款？”付小燕说：“他……可是名人的家属，我们是救他来的，你们要是耽误了，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说着她拉着袁小梅的手走出了急救室。一出门，见没人注意，付小燕使劲拽着袁小梅的手撒腿择路而逃，就像做了贼被人发现追逐着似的！

出了医院大门，袁小梅说：“咱走了，医生要不给他看怎么办啊？”付小燕说：“看，这会儿又善良了是不是？刚才不是要和我决裂吗？我想……给吴哥打个电话让他出个主意吧？”电话一通，给吴哥说了情况，吴哥说：“你们可真是行啊！做好事做出瘾来了。你们在那等着，我马上就过来。”他真的几分钟就来到了。一来他就说：“我怎么眼皮有点儿跳啊？我先去看看病人，你们不要动，我去去就来。”他到急救室仔细一看，吓了一大跳，他叫了一声：“三叔！”他的亲三叔让付小燕和袁小梅两个女孩送到急救室来了！

吴哥办了急需办的事后，从急救室跑到大门口，激动得揽住了付小燕和袁小梅的肩：“你们真是我们家的福星！知道救的是谁吗？”她俩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说：“是我的三叔，亲三叔！医生说了，再晚一会儿就没命了！”她俩一齐“啊”了一声，脸都变了！变得激动万分，变得心情舒畅，变得俊脸红润，变得手舞足蹈！袁小梅说：“我们可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啊！”付小燕说：“我们可不是做了一件啊？没想到会是你们家的人，我们刚才吓得像贼一样地跑出来，恐怕又让我们缴费啊！缴了费又不给我们还怪我们啊！”说着流了泪，是高兴的泪，感激的泪，像是别人为她做了好事帮了她似的。袁小梅说：“吴哥，我们给那大妈垫的钱您能不能帮我们要回来啊，不然，我们快没有钱吃饭了怎么办啊？”吴哥说：“你俩尽管放心，我已经开始办那件事了。保证给你们要回来。退一万步说，即使要不回来，我来处理。你们可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我弟，就是我三叔的儿子吴强马上就过来。今天晚上我来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吧。吃了没有？”袁小梅说：“吃了。不过我们从你的铁哥们那儿逃出来了。”付小燕紧接着略说了情况。吴哥听了气得脸都变了说：“这小子！等我抽空治他！不过你们放心，我和我们家人都会关心你们俩的。说实话，像你们两个有着天香国色姿容的女子，在这城市里，要找不到一般合适的工作，那是不可能的！”

没过几日，在吴哥的安排下，付小燕和袁小梅在一家不小的超市上了班。吴哥的三叔感激其恩，把自家暂时不用的院里的小平房整理得干干净净布置得清清爽爽让两个女子住下了。休息日或隔三叉五，在家里做好吃的盛情款待两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其情甚笃，其乐融融。不久，吴哥又报来好消息：“那不讲理的女人终于低下了她那高贵的鸟头！她的妈妈是自己昏倒在地上的。我在网上、电台和其它途径发布的消息都有了回应，有五个人愿意作证。钱很快就给你们俩送来。要是让她道歉或要赔偿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袁小梅说：“要，为什么不要！她把我们害惨了！”付小燕说：“赔偿金就算了，但道歉一定要的。她这种女人不治治她怎么行？我的意思你要能请记者来最好。”吴哥说：“没问题……如此一来，你们两个女子可要在我们这个城市成了不大不小的名人了啊！”

付小燕舒心地笑了。袁小梅快活地笑了……

吴哥也兴奋地笑了。他想，要不是自己早已婚配，付小燕这个女子，不，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恋人和爱人啊！他在想，要不让这两个人尤其是付小燕有个好的归宿，他还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太平庸了！他想，吴强大学毕业才上班不久，还没有女朋友，他不会看不上她们中的一个吧？他又笑了：这两个女子多小啊！不是才十九岁吗？哪儿有这样报恩的？

酷暑难当的一天晚上，歇班的付小燕和袁小梅手拉着手在人流如潮的马路边上踱着。袁小梅说：“天越热人越想得多。”

付小燕说：“是啊！人越穿得薄欲望越多。”

“你看那人堆里偏左一点的那个小伙子怎么样，帅呆了酷毙了吧？”

“我看你呀，又想英俊男人了是不是？你就是个情种！不光心里想吧，水……”

“燕子，你怎么能说那么露骨啊！就算我是这样，那你呢？比我还要厉害吧？没听人说吗？越是漂亮的女人，情感越丰富，情欲越旺盛，越容易想男人。你是比我漂亮的女人，想男人当然超过我了。快看，那小伙子要走了！”

“走就走呗。难道你还想跟着人家走？不害羞？”

“害什么羞？漂亮的女人有回头率，潇洒的男人也有回头率。我要是能找到一个像他这样的白马王子，那该多好啊！”

“做梦吧。我们再怎么好看，也是从农村来的。和人家城里人，不能相提并论，不可同日而语。”

“不一定。没听吴哥说吗？他要不是有了老婆了，说不定会娶我们当中的一个呢！吴强虽说是大学毕业人又长得精神还在好单位工作，不也对我们另眼相看吗？”

“行了，你看天还没黑，你就别在这儿做梦了！我们可要有自知之明……梅子，过来，我刚才听见那个女人小声对那个男人说：‘别把这小孩子往人堆里带，我们好不容易搞来的，千万别再让别人搞走了啊！’听出什么意思了吗？”

“我头脑比你简单，没怎么听出来，再说我光顾着看那些个儿高高身子壮壮脸儿白净的男人了。怎么了？”

“跟我来，咱们在她后面再听听。”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在人群的边儿上慢慢地走着说着。小男孩儿长得真是非常可爱，天真无邪！虽说他的神情像是有点儿沉闷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但他的脸蛋白白净净的，他的眼睛大大的还有着非常好看的双眼皮，甚至比付小燕的双眼皮还要漂亮！让看了他的人觉得他真是一个小小美男子！袁小梅正要大声赞叹，付小燕捂住了她的嘴。她们悄悄地跟在这一男一女一小男孩身后或侧边，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就像两个美女侦探。由于路上的人多且说话声响，那男人和女人虽然说了不少的话，她俩却没有听出一句想听的话来。付小燕贴袁小梅的耳朵根说：“听了那女人对那男人说的那句话，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小孩子是拐来的或买来的！”袁小梅说：“是吗？那可不是小事。我们干么？”付小燕说：“救那个小男孩子啊！”袁小梅说：“你又要管闲事了？”付小燕说：“哪儿是闲事呢？你没见咱村北头那家的孩子丢了后，孩子的父母一个疯了一个生了重病。整个家垮了！”袁小梅说：“也是。人贩子是够可恨的！咱打110就是了。”付小燕说：“别慌啊！这可能只是小鱼。”袁小梅说：“哈……你要钓鱼？钓大鱼？你可别让他们知道了，不然，我们两个人的小命那可就报销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呢？还没有享受到甜蜜的爱情的滋味儿呢？”付小燕说：“别贫了！跟上！”她俩或近或远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地尾随着看起来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

……顺藤摸瓜。第三天，一个以本市为窝点，辐射周围两省九市的特大贩卖儿童的团伙被绳之以法……据说，付小燕和袁小梅会得到政府颁发的奖金两万元。

吴哥说：“小燕的性格是温柔的，长相是美丽的，心灵是纯净的，本能是质朴的。”袁小梅说：“付小燕这个女人，她要是不管闲事，恐怕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要是成了习惯，那可就麻烦了，非得惹火烧身不可。”吴哥的三叔说：“这年月，能像她这样的女孩儿真的不多，她的出现，既是值得高兴的事，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我们这个社会还有很多弊端啊！”吴哥的堂弟吴强说：“不管怎么说，小燕和小梅两个女子，都是我未来要考虑的准女朋友了！”刘海涛说：“以前多有得罪，还望不计前嫌。这两个美女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付小燕说：“夸呢还是损啊？喝酒，闲话少说，闲事少管！”

又一个休息日。付小燕和袁小梅在房里没出去。三叔见天气越来越热，给她俩安了空调，这样，酷暑难当的日子就好过得多了。在超市里也是空调，她俩虽不是多怕热，但谁也不想整天一身大汗，时时在那骄阳之下。

付小燕说：“梅子，我看咱俩要想个长远之策，我这几天考虑来考虑去，起码有两件事要赶快办。”袁小梅说：“什么事？说出来听听。只要有道理，听你的就是了。谁让我们俩你是头儿呢？”付小燕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头儿了？”袁小梅说：“你不是头儿是什么？年龄，你比我大几个月；我妈让你管着我；长相，你比我又好看点儿；做事，还不大都是你点子多。比如说那破了拐卖儿童案的事吧，是你先发现蛛丝马迹又和我一起跟踪的。人家给的两万块钱的奖金吧，应该是你拿或你拿大头，可你还给我平分。你做得多想得多，做得好想得巧，你不是头儿谁是头？我想当啊，可你看我有那个能耐吗？这就叫一分钱一分货，一种本事一种人。”付小燕说：“这妮，学会分析了。行，行，我说你听：我们手里有了点儿钱了，不能总白住在三叔家里了，我们过几天找个房子搬出去吧。这是一。二呢？是这样：我们在超市里干也算是不错，可也拿不了几个钱，做其它的事我们也没有本事。我观察了几天，我想啊，这城里人现在很多人喜欢吃杂面了，喜欢吃野菜了，我们家乡的山沟里，就这两种东西多啊！而且还是没有污染的，这种绿色的环保的原始性的，最受消费者欢迎了。”袁小梅说：“你什么意思？不会叫我回那穷山沟里去吧？我可不去，在这虽说挣得不多，可工作清闲，环境舒适，不用风吹日晒，更不要累死累活，多好！”付小燕说：“我还没说完呢！听我说：我们可以在这城里开个自己的店，我们也过过当老板的瘾啊！不管怎么说，只要是自己干的，那大小是个老板。我们可以在咱们村里设个代办处，专人种，专人收，专人送，我们在这卖。店里装上空调，我们也不用风吹日晒累死累活！冬天不冷夏天不热，不是很好吗？要是干好了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挣上大钱呢！”袁小梅瞪大了眼说：“能行吗？”

付小燕说：“什么行不行？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牛皮不是吹的。路是人走出来的，店是人开出来的，钱是人挣出来的。不干怎么知道能行还是不能行？只要有一定的资金，我们就可以干。”

“那要多少资金？”

“我算了，租个不大的临街的门面和一些必须有的东西，最少也得五六万吧。”

“啊，可我们俩把兜里的钱全拿出来也没有一半。”

“我们可以想办法。想想，有没有办法。我们一人至少想一个办法。告诉你，我已经想出两三个办法了，就看你的了，你要是想不出一个，看我不打你！”

袁小梅不说话了，她笑吟吟地看着付小燕，脑子里转着圈子。没过几分钟，她一拍大腿说：“有了！我说你听看行不行？我也不是没脑子了，我早就变得很聪明了！三种办法：一是借，问三叔，吴哥，强哥，还有刘海涛。他们对我们可是不错的啊！几个人凑一凑借给我们几万块钱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二呢？入股。让他们几个人入股。有利了可以分红嘛；还有一条，那就是赞助！”

“叫谁赞助？”

“刘海涛。”

“他会拿钱给我们？”

“不是拿钱给我们，是拿钱给我。”

“什么意思？”

“傻了？他喜欢我了啊！”

“什么时候？”

“时间不长。我们可是单独见了一次了。哈……他给我发了个信息。你看啊……他说他对我是情有独钟吧！”

“又想你的身子了吧？什么情啊爱的，你还想受骗上当？他可是个色鬼？”

“说话咋这么难听！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呢，还是我姐呢？哎，漂亮的女人同志，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他改了，他说他爱上了我。我们现在快进入到恋爱阶段了。你说，要向他借钱肯定没问题，就是叫他赞助点儿他也不会拒绝吧？”

“妹子，跟我说实话，你跟他刘海涛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说前几天你还请假说是肚子疼，到医院里看病。是到他怀里去了吧？你这女人在这方面可是难有人比得上的啊！给我说，不然我就叫你痒！”

“哎哟，看你！说就说：我们拥抱了，亲吻了。”

“啊！才一天就这样了。当然，也不是一天了，我们第一次从那出来你不就被他摸过豆腐了吗？那事要算上的话，时间就多了点儿了。再说下去，是不是还有进展没说？”

“没有了。他倒是想，亲着亲着他就不老实了……有什么羞的？女人嘛，到了一定的时候要不想和男人那样那才真是不正常呢！他是想和我到最后一步，可我没答应。我就是再想男人，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身子看得一钱不值吧？我们进展得快一点儿也不是不正常吧？”

“他就是想占了你的身子。你这身子多嫩啊，多白啊，多美啊！”

“讽刺我了是不是？你呢？你这身子可比我的好多了。你就没想过和男人做那事？我可是听说吴强对你有好感，你也对他另眼相看。”

“他是对我好，我觉得那是他爸的意思，想报恩呗。儿子是不是不得不听他爸的我就不知道了。”

“燕子，吴强要是真心跟你好，你对他有没有意思？”

“要是真心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我能攀上这样的人家也算是烧高香了。现在的情况是，他就是当面对我说爱我，我也不敢信。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是一个相貌英俊，性格活泼的男人，是一个学历高一点儿，生活好一点儿的城里人。你呢？长得跟天仙玉美人似的，配他怎么了？不会差到哪儿去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有自卑感了？”

“不是自卑，而是自尊。刘海涛对你说了‘情有独钟’我都不信，何况他吴强对我什么好听的话都没有说呢？哎哟，我们可跑题跑远了啊！不是说创业的事借钱的事儿吗？一说到男人话就多了是不是？你啊，要是当了女皇，还不得有一大群宠男？不然，你过不了瘾啊！哈……”

5

同袁小梅谈过后，时间也不早了，她们就睡下了。

躺在床上，袁小梅打着轻鼾，很快就睡着了。付小燕却难以入梦。说实话，她心里对男人的渴望可能要比袁小梅强烈得多。这主要缘于她比袁小梅书看得多。自从小学三年级能大致看懂书上的意思后，她就想尽办法找她想看的书，她真是爱上书了。当然，她爱上的看过的书多是文学作品，多是那些故事情节引人入胜的大部头书。在那些书里，爱情的内容占了相当的成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缠缠绵绵，爱恨情仇，床第之欢，感情纠葛……真是应有尽有层出不穷。尤其是到了中学后，她的生理发生了大的变化，再看这些内容的时候，她就比之前投入的情感要丰富得多。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她也知道书上所写的好多好多爱情不仅有非常幸福的生活，也有不少“红颜薄命”的故事。一方面，她盼望着爱神的到来；一方面，又恐惧着男人的出现。因为爱情或爱神的内涵实在是太丰富。就像袁小梅说的那样，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渴望爱情。说简单点儿：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有男人对她感兴趣；越有男人缘的漂亮女人，越是对男人向往。

自十二岁初潮，付小燕就对男人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那些长得好看的男人面前，她的心里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与怅惘；在那些成熟的充满了魅力的男人面前，她的身上有时候会燥热，她的脸上有时候出现红晕。到了十七岁，她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就更清楚了，生理课上，老师讲得含含糊糊，她却听得明明白白。异性之间的吸引，已经清清楚楚地体现在她的身上了。政治老师是一个大学毕业不久的男人，他长得不是多么英俊，却也不乏男子汉的风度与气息。每当他站到讲台上，付小燕的眼睛就盯住了他。有时候并不是用眼盯，而是用心用身用脑去体味。有一次在课堂上，她虽是低着头，却只顾想着老师的眼，老师的嘴，老师的手，老师的胸，老师的腿，老师的那个地方……又不断地想着自己身上和老师身上相配的部位……老师提问她，她竟然没有听见！惹得满堂大笑！一连几次，她心身俱疲，成绩大降。回到家里，躲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她哭了。哭得涕泪交流，哭得伤心欲绝！

十八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远亲，是一个比她大两岁的表哥。他壮壮的，高高的，眼睛大大的，脸膛虽不是多受看，却也有着成熟男人的潇洒。饭后表哥到了她的小房间里。她这是生理上成熟后第一次单独和一个差不多是陌生的男人相处。还没说几句话，他就把门关上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一点儿也挣不脱！他摸她的脸，摸她的胸，摸她的腰，摸她的最敏感之处。她先是不知所从，接着羞愤难当，后来气得想用手掌扇他。可她一个柔媚的女子，哪儿能敌得过膀大腰圆的二十岁的男人呢？当他抱着她到床上趴在她身上亲她的嘴又在她身上乱动的时候，她的脸涨红了，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气，她全身发功似的一用狠劲儿，表哥被她掀到地上去了！他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恼羞成怒地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她坐起来说：“你敢欺负我！”表哥说：“不是欺负你，是喜欢你！”她说：“我们是亲戚，又不能结婚，你怎么能对我这样。”他说：“对不起！谁让你长这么漂亮？男人见了你要不起邪心那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她说：“歪理……滚吧！”他只好灰溜溜地“滚”了……

刚来到这城市时老胡想麻倒她占有她的事她想起来还是有点儿后怕。刘海涛直言不讳地要用大钱和她发生两性关系的事儿也没有几天。现在，吴强又喜欢上她了。看来，女人要是长得好，到哪儿也别想安心。她又想了，安心干什么？要是真有心仪的男人对她真心，她干嘛会拒绝呢？关键是：喜欢她的男人不是喜欢她这个人，而是喜欢她漂亮无比的脸蛋，喜欢她充溢着青春气息的白嫩的身子！有男人对她真爱了吗？好像没有。吴强会爱她吗？不知道。

就在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她感到她的手机振动了。是一条信息：吴强的！他说他真的想和她好了，原来是爸要他和她好，现在是他自己真想和她好；她要真想和他好的话，他一定会真心地和她好！绕口令似的几句话，让她很是高兴。她回了信息：夜深了，怎么还不睡觉？他回：想你想得很，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你不也没有睡吗？她回：我睡了，是你把我吵醒的。他回：说的不是真话吧？你想出来吗？我真想拉着你的手，肩靠肩膀挨膀地在马路上转一会儿。她回：不想……不是不想，是现在不想。对不起了。她关了机，闭上了眼睛。然而，她却更睡不着了。不过，这时候的失眠，却像春风沐浴，暖流拂面，舒畅极了！

爱情来了？爱神降临了？

她笑笑，甜蜜地想：是的？是的！是的！是的？女人最激动的时候，是爱情快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女人最快乐的时候，是爱神已经降临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付小燕开机一看，吓了一跳！她的信息一下子蹦出了几十条！每一条都是热辣辣的情感的直露，每一句都是暖融融的男人的真爱，每个字都是情真意切情投意合闪着光彩照人的样儿让她心潮澎湃血流加速浑身抖颤！还没有看完她就哭了，泪水汩汩流淌湿了衣衫！

袁小梅醒了。她说：“你怎么了？我还没有睡足就被你闹醒了！啊，你哭了？！谁惹你了？我看看……好家伙！你这女人！到底是大学生写的，够味儿！在这方面，你可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不是总讽刺我想男人吗？你呢？比我想得还要很吧？要不然人家这大学文凭的潇洒的男人能给你射来这么多惊心动魄的爱神之箭？啊呀，我真是嫉妒死你了！刘海涛这个臭男人要能给我写半句这样的话，我出门就让车撞死也值了！可惜我是死不成了，只好苟且偷生！怎么还哭？你高兴也得悠着点儿啊！别在我面前表现得太明显！好了，好了！还要上班呢……”

“我觉得这不是真的！小梅，我这是做梦吧？”付小燕擦擦泪揉揉眼，问道。

“是真的，不是做梦。你啊！你看你流了多少泪呀！哈……看你个漂亮女人还说我？”袁小梅戏谑道。

第二天下午下班前，两个形影相随的女子可要分开了，这是来到这座城市里第一次分开。

袁小梅应刘海涛之邀要到一家餐厅里吃饭。刚接到刘海涛电话的时候，袁小梅说：“我和小燕一块儿去吧？”他说：“这不太好吧？我们俩现在是恋人，你希望身边有个灯泡吗？再说了，你就是叫她去她也不会去的。”袁小梅想了想，对付小燕说：“刘海涛请我吃饭，我想让你和我一块去，行吗？”付小燕说：“要不是试探我你就是傻子。我怎么能去呢？第一，你们是恋人，正在热恋。我要是去了，你们怎么说那些让人耳热心跳的话，怎么做那些不堪入目的事？第二，我如果去了，他要是多看我几眼，你还不得难受死？嘿嘿……”袁小梅说：“话都让你说完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你这女人！你这骚女人！我就看你和那吴强在一起会干什么？说不定啊，一见面就做那不该做的事呢！脸别红！要不然，他能给你发那么多信息？那可是肉麻得不能再肉麻的信息了啊！”付小燕说：“现在的袁小梅可不是以前的袁小梅了，嘴巴会说了，心眼儿也多了，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我提醒你，谈情说爱也要有程序，千万别一步到位啊！不然，那可就悔之晚矣！”袁小梅说：“这话，用在你身上也是很合适的。”

刚说到这儿，吴强的电话到了。他说要请付小燕到一个新开的名叫吉兆庄园去，先洗浴再吃饭接着看电影……她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袁小梅说：“你也不让我听听说的什么？好啊，知道什么是‘自私’了吧？爱情是最自私的。”付小燕说：“哈……要不自私，那不就乱了套了！”袁小梅说：“乱就乱，乱中取胜！哈……”

在三面环水金碧辉煌的吉兆庄园，吴强对付小燕说：“这是刚建不久试运营算是本市最好的综合性的庄园了。看，这儿有女性的各种服饰，从内到外，全得很。你没带什么来，就在这儿我给你买吧。先泡温泉澡还是先吃饭？”她说：“不知道。随便了。”他说：“那就先吃后泡。空腹下水有点儿伤身……”

吃过饭，买过衣服，泡过温泉，看过电影……付小燕被吴强领到了一间很豪华很温馨的房间里。他说：“今天晚上就不走了，在这儿住下，反正明天是双休日我也给你请过了假。”她说：“你给我也请过假了？”他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是和那老板熟嘛。”她一下想起来了，她和袁小梅进那超市，不就是吴强找的人托的关系吗？她看了一下房间，微蹙了下眉说：“就一张大床？”他说：“这就是鸳鸯间嘛。”她还想张口，他已经揽住她说：“你真是美，刚一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不凡，是那种纯真的美，没有故事的美。这在我们城里那可是很少很少的。说真的，前几天我还只是想把你当成一个性爱的对象，只想占有你的身。这几天我想通了，爸给我安排的你，是上天带给我的一件十分宝贵的礼物。不，说礼物是不准确的，应该是我心中的明星，是我的幸运之神。我们让今天晚上充满迷人的色彩吧！”他抱紧了她吻了她。她想拒绝，却又找不出理由。只好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吻是激情满腔的，是热烈奔放的，是情意绵绵的，是香甜迷人的！他开始是站着搂住她吻，又靠坐在椅子上吻，接着把她放在沙发上吻，最后抱她到柔韧的床上压在她的身上吻。在他的亲吻中，她感受到了一个对她有爱的男人的情丝，体味出了一个白马王子式的男人的无限的吸力，触觉到了一个女人一直向往的那种既朦胧又清晰的男人身上的敏感的部位，品尝出了身上的男人吻她时的那种言语难以表述的异性爱恋时的甜蜜……

墙上挂钟转动的声音不知响了多长时间，吴强终于停了热吻。他看着仰卧着的她，并躺在她身边说：“你真是美丽，性感！我还从来没有这么亲过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说：“谢谢！”他说：“燕子，我们再进一步，好吗？”她说：“进到哪一步？”他说：“如果恋人在一起可以分作五步的话，刚才的亲吻才是第一步。”她说：“那你就把其它的四步都先说给我听听好吗？”他说：“那当然行了。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啊！我们不能做到五步，四步应该没有问题吧？”她说：“你先说，我还没有答应你到哪一步啊！”

他拥着她起来半靠在床头上说：“第一步亲吻嘴唇，已经过了。第二步就是去了我的上衣和你的上衣，互相用眼看用手摸；第三步是两人都一丝不挂，男人吻女人的胸，女人吻男人的……”她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说什么！乱七八糟了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第一步，就第一步！要知道你还有那么多门门道道，第一步也没有！”他楞了说：“怎么了？我们不是热恋中的情人吗？以后我们还要做更多呢！不是吗？”她说：“是的。但这有个前提：你是真心对我吗？”他说：“那当然了。”她说：“你不会半途而废吗？”他说：“什么意思？”她说：“我是说你会娶我吗？”他说：“现在谈婚论嫁是不是远了点儿？”她说：“说远不远，说近也近。你要是真有娶我的心，我的身给你算什么呢？你要是借着谈情说爱的幌子占我的身又不给我承诺，吃亏的不是我还是谁啊！”他想，这女人，她想得长远着呢！他说：“我还真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会娶你，再说你的年龄也小还得几年才能走进婚姻的殿堂吧。”她说：“那不要紧，我也不让你写什么文字，只要你能当着我的面，在你爸妈跟前说几年后一定娶我就行。要是这样的话，你想什么时候和我做我们就什么时候做，你说分几步就分几步，不管哪一步我都会配合你。怎么样啊？”他说：“看来，我怀里的小美人给我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今天晚上我总不能就找爸妈吧。我的激情已经起来了怎么办啊？”她说：“那我可管不着。你总不能和我来硬的吧，那也没有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只要你是真心爱我，还忍不了一晚上？”

吴强说：“那当然……有点儿不能了。不过你放心，我就是再忍不住，也不能和你来硬的。那我还是人吗？那不是畜生吗？就是畜生也不都是来硬的啊！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嘛。自制力还是有的，对所爱的女人也是有忍耐性的。但我给你提一个最基本的要求请你答应我好吗？”

付小燕说：“说我听听，能答应我才答应。别把话说在前面啊！”

“你躺下，解开点儿扣子让我看看怎么样？”

“不行！”

“你那里面不是还有内衣吗？我只解开你外面的褂扣？”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真好看！凸凹分明，波峰浪谷！”

“……好了吧？别摸，别……别摸了……哎哟，我会受不了的！”

“受不了就对了。你别受了行不行。我们来真的吧？我早就受不了了！”

“不行，只能到这一步了！”

“好吧，到这一步就这一步吧。我再亲亲你总可以吧？”

“好……吧。”

“真好！你的嘴唇太有味道了，太性感了！”

“你现在是想再进一步，和刚才不同。快停止啊，不然我……”

吴强终于老实的时候，付小燕说：“我要回去。”

“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能回去？这儿可不是市区，没有车。”

“那你……能老实吗？不然，我就到大厅里坐到天明。”

“好好好，我老实，行了吧？你可真是个纯情之女人啊！”

“不好吗？我要是个一见男人就让他得手的话，你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也是啊！有道理。男人还真得找你这样的女人，不然头上还不知戴多少顶绿帽子呢！”

“就是。”

“……燕子，你要困你就睡吧，我出去转一会儿就回来。”

吴强出去了。付小燕吁了一口气。她在回忆刚才的过程。这个吴强，他是真爱自己还是只想玩弄女人？男人都这样吗？一拥抱一接吻就忍不住了想上身干真的？可翻了个身她又哭笑不得。她感到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也湿漉漉的了，何况生理上以外露雄猛为特征的男人呢？

吴强出门后直奔前台，他悄悄地对值班人员说：“赶快给我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姐！”他早就耐不住了。要不找个女人发泄一下，一晚上都会睡不着的。原来是想能和付小燕办成事儿，没料到她是那么坚决。这样也好，女人要是一点儿底线都没有，那还是好女人吗？那不就是给点儿钱就脱净什么都会干的小姐了吗？……他在床上和小姐办事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付小燕的脸蛋和身子。他这时只想速战速决。没多大会儿，他就出现在了付小燕的身边。付小燕并没有睡着，她装着睡沉了。他一上床她就嗅到了他身上的另一种味儿的女人的气息。她在想啊，男人真的是离不开漂亮女人的，你不让他过瘾，他就能马上找别的女人！哎，男人……

第二天晚上，当付小燕和袁小梅都躺到床上的时候，付小燕说：“梅子，昨晚你和刘海涛干什么了？”

“明知故问。”

“我怎么能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干了什么？要给我把细节说出来啊！咱可是早就有言在先的：闺中密友，无可保留。”

“说就说。我先说你再说。我和海涛同居了。”

“同居？说细点儿！”

“还怎么细？同居了就是那个了嘛。哎呀，我们俩做了。不光做了，还做了好几次，并且连那个也没戴。”

“啊！你这妮，真做了？还没措施，要是怀了怎么办？”

“那谁能想到这一层？光顾着高兴了。”

“是谁先要做的？”

“当然是海涛了。我一个女子还能主动，那不羞死了！”

“看你，叫得多亲切，已经‘海涛’了。不是你主动这有可能，但你半推半就也是有可能。”

“瞧你说的。你呢？”

“抱了，亲了，但没做。”

“真的？”

“真的。绝不骗你！”

“他没提出来？”

“还能不提？男人是不是都那样，猴急猴急的。”

第二天，付小燕和袁小梅搬出了三叔的家，在她俩准备开店的附近租了个两居室的套房。又过了几天，她俩把开店的钱都准备好了。也算是没有拂了她俩的面子，问三叔，吴哥，吴强，刘海涛四个人共借了三万五千元。在一个不算多偏的次干道旁租了个不大不小的门面。月租三千，转让费两万五千。装璜及进货用去了一万八……店的名字就叫“燕梅粗粮野菜旗舰店”。这名字是付小燕起的。袁小梅对付小燕说：“别看你这女人柔弱的样儿，野心还不小呢！还没起步就想大发展了？”付小燕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开业之日，热闹非凡！生意兴隆得出乎意料的好。把两个女人高兴得夜里都失眠了！

袁小梅说：“咱一人一间房是有好处啊，睡不着的话，让自己的男人过来吧，一顿折腾过后，立马就能睡着。”

付小燕说：“那是你，我可不行。身边要有个男人，总觉得是个危险品……爱神降临的感觉，我们两个女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6

由于货真价实服务好，燕梅粗粮野菜店开张后的生意很不错。每天来店里的人络绎不绝，这让袁小梅既高兴又烦恼。高兴的是人多事多钱多，烦恼的是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见刘海涛的机会就少多了。有时候半夜才回到住处，刚想打电话到他那儿去或是叫他过来，号还没有拨完，眼皮就睁不开了，睡着了似的没有了激情。几次下来，她失去了兴致，他更没有了情绪。

月底结帐的时候，付小燕忙乎了几个小时后对袁小梅说：“大丰收啊！咱这第一个月净利润三万一千五百八十二元！”袁小梅高兴得跳了起来，搂着付小燕的腰转了几个圈子后停下来喘了口气说：“生意还真是不错！不过咱是不是有点儿太累了？在这店里的时间太长了点儿啊？”付小燕说：“不吃苦中苦，哪来甜上甜？再说也累不到哪儿去，时间也不是太长啊！”她看袁小梅的脸色有点儿难看，知道她的心思在哪儿了。她说：“这样吧，我也考虑过了，再找个人帮忙，两人一班，咱来个轮流歇班。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每天能早开店一小时，晚关店一小时，休息的时间多了；坏处是挣的钱可能就会少了。不过从长远看，也不能只我们两人干。我们还要搞连锁店呢！已经有人找上门要加盟了。”袁小梅大叫着说：“燕子万岁！就这样干了！我们也像城里人一样有休息日了！”付小燕说：“有了休息日，你就有了充裕的时间多会会你的情郎了，多享受一下男人做你的乐趣了！哈……”袁小梅说：“光说‘男人做’？女人呢？也不是不能做啊！信不信？”付小燕说：“啊！你已经进步了，学会压迫男人了！”袁小梅说：“你呢，现在不会还是只抱只亲不做吧？我就不信猫不吃咸鱼？你就是猫，你的男人就是那咸鱼！”付小燕听了不置可否。袁小梅见她那高兴不起来的样儿说：“燕子，我要是男人，要不爱上你那还真是怪了！你从哪儿看都是很美很性感的啊！关键是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要主动进攻才行。”

最近一段时间，吴强对她付小燕属于不温不凉不远不近的情态。他前几天对她说：“你是一个做生意的行家，我看了，生意真的不错。祝你天天货进货出，日日钱来钱往！财源茂盛通四海，生意兴隆达三江！我现在也挺忙的，我们以后有时间一定会多见的。”言外之意是：最近我们就不能多见了或不见了。她对他说：“你的工作很重要，千万别因为我的原因耽搁了你的工作，事业第一，其它第二或第三第四。”两人拥抱亲吻如例行公事般，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如胶似漆情痴欲盛。可她泰然处之。她在想，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故事的结尾，更是千奇百怪，怎么都会是一个模式呢？

当快轮到袁小梅歇班的时候，她能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休息回来，她能把她和他的故事讲得兴致勃勃。讲到那些她认为两个女人一定要分享的“色”彩斑斓的细节时，付小燕的胸口像是被某个男人插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她有时候对袁小梅的出格进行训斥，有时候又羡慕得不得了，恨不能马上就投入到吴强的怀里，让他把自己这个漂亮女人的衣服扒得光光的，抱她的腰，亲她的嘴，上她的身，进她的肉，和她疯狂地做！当袁小梅讲完了，畅快地做她的事或睡她的觉时，付小燕转过身去，泪水就止不住地流淌了出来。

天快转凉了的一天，该付小燕休息。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后觉得头有点儿疼。是不是看医生呢？忍忍吧。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吃了药还是疼。她决定到不远的小诊所去。那小诊所的位置她是很清楚的。出了门沿着熟悉的路，她眼神无光地踱着，走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到小诊所。当她定睛细看时，吃了一惊：她来到市郊的一座公园的门口了！她在想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的说，她没有想男人和女人的事，没有想袁小梅和她热恋的男人刘海涛的事，也没有想她和她的若即若离的男朋友吴强的事。想的内容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进了公园，人并不多，这也不是人多的时候，下午两点多三点不到，好多人不是上班就是午睡，园子里的人稀稀拉拉的。可风景秀丽，弱风拂面，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人少而暗淡丝毫。公园中心部位的人造的小湖里，水平如镜。湖边有几个大人带着小朋友在玩。她这时的头清爽了，一点儿也不疼了！难道是这儿新鲜的空气美丽的景物的作用？她笑了，睁着好看的眼睛观赏着湖的周围的景致。人工湖近似葫芦形，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映着几片雪白的云。湖水恬静，流云如龙。云龙的倩影，明极了，亮极了，动极了！这云，这水，和着柔柔的风，好一派优美的景象，使人心旷神怡。湖中央有许许多多荷花。那一片片荷叶，像撑开的一顶顶伞，有的轻浮在碧水之上，有的挺立在清波之中，似层层绿翠，如片片嫩玉。在那青葱葱的荷叶里，一枝枝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纱在湖上沐浴的少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就在付小燕立在湖边轻合双目，体味这天静人静景静水静的极致的环境的时候，一个“扑通”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付小燕的耳膜！她凝眸一看，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儿失足落水了！她的奶奶带她在这儿玩的。在小女孩儿落水的瞬时，老奶奶“来人哪”的呼救声打破了周围和谐的氛围。那是惊恐万状的叫声，那是惊慌失措的呼喊！付小燕容不得脑子转圈就疾步奔驰而去，一到小女孩儿落水之处就跳了下去……

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儿安然无恙。付小燕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舒心的笑容……她不是为自己及时又成功地救了人而高兴，她是为自己小时候在那山沟的小河里学会的游泳的本事还能够用上而高兴！

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又做了好事，可是，付小燕看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无可奈何地拿起了手机。然而，手机没动静。她笑了说：“这二手的水货又在水里泡过了，能响还怪了呢！”就在她犹豫徘徊抓耳挠腮不知所措时，一个面容敦厚的中年女人过来了。她掏出自己的手机说：“用我的吧。”付小燕感激地说：“谢谢！”中年女人说：“谢我什么啊，你能下水救人，我们都应该谢谢你才对。”付小燕笑笑，没说话。可她拿起了机子却不知打给谁了。她不好意思地对那中年女人说：“我想想打给谁啊！”中年女人说：“没事，你尽管沉住气想就是了……啊，我见过你！你不就是在那电视上露过面儿的漂亮女孩儿吗？”付小燕听了一脸的迷蒙。那女人又说：“破获拐骗儿童的事……”她这才想起来是上过电视。她小声地说：“那有什么呀，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时，那小女孩儿的奶奶才想起来似的，抱着浑身是水的小女孩儿要跪下来向她道谢。付小燕赶紧扶住她，她还真不习惯这种事儿。她摆摆手说：“别客气！这算什么事儿啊！走了。”她见老人家还要问她什么，急忙把手机还给那位中年女人，也不打电话了，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逃之夭夭……

付小燕沿着林间小道，慌不择路。快出公园时，她才想起来，一身湿气的年轻女子走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儿？她停了脚步又往回走了一会儿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见没人，快步走向一簇高高的密密的树丛。在树丛外扒着树枝往里面看了看，见里面有空儿，就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这里真是个密中疏紧中宽之所。从外面看，全是枝繁叶茂高大的荆棘丛，几乎没有一点儿空隙，进到里面才知道这儿的空还真不小，上下左右前后，能转开两个人！地上一丛毛茸茸的小草，脚踏上去软绵绵的好舒服。初秋的天气，还是热腾腾的，在这不透风的地方更是如此。她转着眼珠想了想，解开了上衣的扣子脱着自己的衣服。脱下一件卷成麻棍样使劲拧干水挂起来……薄而少的衣服很快就脱完了。在光线较暗的这个地方，她看着自己年轻的充满了女人味的美丽的胴体，无声地笑了。在这公园里的一个隐秘处，她竟然把自己的遮羞布扒得光光的，活像一个原始社会里毫不知羞的女人一样，要是在这儿遇上同样的一个男人，那不是很快就有故事发生了吗？想着想着，她的眼前出现了吴强的影子。这个男人，早就想让她这样，在她身上施展他那雄性的刚劲！女人怎么就不想男人呢？想得很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叫男人在自己身上不下来……可是……刚想到这儿，她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不是一小跳！难道还有人想到她这个地方来吗？那不就糟糕透顶了？

她轻轻拨开枝条的小缝隙往外看，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往这边走过来。那男人长相黑壮穿得朴素，那女人面容白净花枝招展！男人说：“柳妹，今天我们找个地方解决实际问题吧？”

被称作“柳妹”的女人说：“孟哥，解决什么实际问题？”

“装呗！不就是我的问题和你的问题嘛。我们只要身子离得很近很近……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看你个色狼样！昨天晚上刚刚做过又想了？别看你身子骨还算是壮的，可要是这么不加控制地折腾，不知哪天就趴下起不来了！”

“瞧你说的。我哪能这么不经折腾？我是谁？不能比当年的皇帝身子差吧，别说你一个女人，就是女人排成队来，我也能应付得了！快找个蔽人的地方解决得了，我是真忍不住了！这也说明你这个女人脸蛋好身材好魅力大啊！”

“看你个流氓劲儿……哎，我问你，李姐让我们办的事你可别忘了，一个长相好的女子由四千升五千了，也算是不少了。上个月我们引了六个，这个月才一个！怎么也不能少了五个吧？”

“那当然！只要我能看上眼的，甭管是不是本地或外地的女人，我先试，完了再给李姐发出去。啊呀，在你跟前别说了，我那是说着玩的，你想啊，有些老板式的男人就要处，要是都让我开了瓢，追究下来我们也赚不了钱了。你这花枝招展的女人，到了哪儿也是大本事，差不多全靠你啊！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子，只要瓢开了，看紧点儿，不卖哪成啊！”

“孟哥，你今天怎么说这么多？这话能是到处说的？！不是忍不住了吗？哈……”

“是你难以忍受了吧？我就知道你叫我到这里来不是专门瞅人的，还有大任务啊！走吧，还到这堆树丛里去，我们就是脱得再净玩得再狠也没有人看见。”

“好吧，快去！”

付小燕一听，腿都软了。她现在不仅是听到他们要来这儿做那男女之事的话了，还听到了惊天动地的能掉脑袋的话！她完了！她这个光着身子躲在树丛里，想拧干衣服再走的年轻漂亮的女人，遇到脱不了身的大事了！这两个狗男女要是进来看见这儿居然还有他们正想找的女人，那她就完了，彻底完了，比那些被他们寻觅到的女人完得还要快，因为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而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让她这个女人听到的！

花枝招展的女人柳妹扭着柳腰挺着凸胸昂着白脸拉着男人孟哥的手，露着淫荡的笑，一步步地往付小燕躲着的树丛旁走来。十分恐惧的付小燕，身子抖了起来，仿佛从热带的撒哈拉大沙漠里一下子蹿到了南极的冰川上，温度的巨大变化让她觉得身上的血液凝固了似的，她那一丝不挂的身子冷成了一团。当两个人离她已经很近就要拨树丛钻进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僵住了，头脑里一片空白……

7

正当付小燕的心提到嗓子眼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时，只听不远处传来女人的笑声。那被称为“孟哥”的男人马上转了头看了一眼说：“别慌，那有两个女孩儿！”那叫柳妹的女人说：“哪儿？”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一下子乐了说：“好菜来了！那不是两个鲜花儿般的姑娘吗？得，咱俩的事留着吧，晚上不有的是时间吗？到时候你想做几次我就让你做几次不就得了？我去沾着，你联系李姐。我先来软的，不行的话，你们来硬的就是了。”孟哥说：“看你这骚女人，嘴里动不动就是软啊硬啊硬啊软啊，是不是心里天天想的是男人，身上天天盼的也是男人？”那女人说：“再贫晚上我就不让你近身！哼……”

柳妹悄悄地走了，孟哥也慢慢腾腾地离开了。付小燕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她刚一松劲，一下子坐在了松软的草地上，眼泪流了出来。还没过半分钟，她又一下子弹跳了起来。她急忙穿上衣服，看看那两个人已没有了踪迹，拿出手机试试。没想到机子有了动静！衣服差不多干了，机子也干了？反正能用就行。她转了一下眼珠，拨通了吴哥的电话……她说了之后，马上出来找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去了。

在半山坡上的一片光洁处，付小燕看到了两个十六七岁的阳光女孩儿穿着花花绿绿的褂子和裙子，坐在平整的石凳上，说说笑笑，很是亲密。柳妹也到了。付小燕躲在离她们几个不远的树荫下坐了下来。她所处的位置，她们很不容易看到她，她却很容易看到她们离她们也近。

只听柳妹上前和那两个女孩打招呼：“阿妹，我看你们俩都戴着手表，请问几点钟了？”

两个女孩儿一齐看表，异口同声地说：“两点四十。”

“谢谢！我对下表，我的表总是不大准……不好意思，这个石凳好大啊！我能在这儿歇一小会儿吗？”

“能，怎么不能？这石凳又不是我们家的。坐就是了阿姐。”一个脸膛白中有红的女孩儿笑眯眯地很有礼貌地说。

“真会说，真有礼貌。那我就坐下了。”柳妹坐下后没等喘口气她就又和这两个女孩儿说上话了，“妹子，别怪我话多啊？我看你们俩女孩儿都长得非常漂亮！好看得很呢！”

“真的？”两个女孩儿兴奋地说。

“当然是真的。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我是搞摄影工作的，别看我年龄不是多大，可我干这行也好几年了。看人那可是一看一个准。常年累月地看，还能不积累些经验？看你们的面相，那可是又漂亮又活泼，又聪明又能干。我没说错吧？叫我柳姐，你们怎么称呼？”

“我叫李娜，她叫王丽。”

“都是好听的名字。我猜啊，你们俩年龄差不多，十七岁？”

“王丽十七，我十六岁半。柳姐，我说的是周岁。你猜得也差不多对。”

“人说相缝何必曾相识。我们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我却感到我们好像有缘似的，特显得亲切。不知你们俩有没有这种感觉？”

“就算有吧。李娜，你说呢？”

“还行。柳姐属于性格外向型，我们俩也算是这种性格。”

“那真是太好了！能和你们两个花枝招展般的青春女孩阳光女郎一起畅谈真是太让我高兴了！对了，我提个建议，如果你们俩觉得行，就行；觉得不行，就算我没说。怎么样？”

“好啊，看你说的是什么了？”

“我想，你们俩要是喜欢照相的话那就好了。我们店里正需要几张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儿的写真。我们可以给你们多照几张，放在像册里供人们选用。怎么样？有兴趣吗？”

“李娜，你说。”

“王丽，干嘛要我先说？”

“好，我说：我和王丽都很喜欢照相，也想有自己的写真集，可我们没钱呢？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说到这儿，付小燕的机子振动了。是吴哥的信息：“见到了没有？我们已开一般车子到了公园的门口了。”她回：“正听她们说话呢。你们就在门口等着。”

这时，柳妹大声笑道：“怪我，没说清刚才。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

“不要钱？”李娜和王丽异口同声的问道。

“请你俩去这不是一般的拍照，是给我们做广告宣传。不仅不要你们拿钱，我们还会给你们俩钱，当然，不会很多，我们也是小店啊！”

两个女孩儿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了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俩看我像说瞎话的人吗？哈……”柳妹脸上笑开了花声音清脆悦耳地说。付小燕替她说她的心里话是：猎物到手一大半了，我要挣一大把钱了！李姐更要挣一大大把钱了！那些想你们的男人，要的不是你们的钱，而是你们的身，你们这么年轻这么貌美的身！

这时，柳妹说：“事不宜迟，光阴似箭。我看我们现在就去。公园门口就有车等着我们哪。我就是来找合适的女孩儿的！先说好了啊，照过相后，每人只能给五百元外加你们的写真集，多了没有！”

花枝招展亮丽非凡的王丽和李娜喜出望外，高兴地说：“行啊，很好了！”

浑身颤动笑声脆响的柳妹用手一指像英武的女指挥官说：“下山！”

付小燕给吴哥发出了信息。

当天晚上，吴哥当着市电台电视台和派出所的几个朋友对付小燕说：“我们都知道你又做了好事儿了！而且是几个小时里做了两件！你知道那小朋友是谁家的吗？”付小燕摇摇头。吴哥说：“当然你不会知道，你要知道你成神了。告诉你，那刚刚两岁多的小朋友，是咱们电视台台长家的小宝贝！当然了，无论是谁家的你都会救的。但还是不同，这台长可是有权的人物，他要是想宣传你，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不过，我想了，千万别造多大的声势，她这个小女子，不喜欢这样。再说了，这第二件事更不能扩大范围，虽说抓捕了好几个专门贩卖年轻女子的罪犯，但谁能说清有多少个漏网之鱼。为了她的命，也不能大力宣传啊！她可是对我们家有恩之人哪！”

后来，吴哥的几个朋友走了后他悄悄地问付小燕：“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那两个人的？”

付小燕的神情一下子变了，她脸蛋红红地说：“不说了，过去了，说了丢人啊！”见吴哥偷笑，觉得不说还不如说呢，她声音轻轻地接着说，“我在树丛里拧衣服上的水时……偶然发现的。”

吴哥心领神会说：“很好……啊！”

付小燕的脸羞得又红了。

付小燕问吴哥：“那些人是怎么卖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的？”

吴哥说：“说起来并不复杂，但却让人深恶痛绝。要是完全得手的话，一般是五个过程：一是物色长相好，年轻的女子；二是用骗术让她们上钩；三是强迫拍祼照；四是逼迫其卖身并录相（起码录一次）；五是不断变换地点或卖给偏远地区的人。你说的‘孟哥’和‘柳姐’，做的就是一和二。由于被害人被拍了祼照录了‘脏’相，那些作案者后来即便把她们放出来，她们一般或绝大多数也不会报案。”

“太可怕了！”

“所以说你做的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很重要，它是一串链上的第一二个扣，这扣开了，其它的就好办得多了。但要提醒你的是，这种事成了你立了大功了；可一旦失了手被他们发现了，命也就没了。所以我说，你一个柔媚的女子，以后还是不要管这种事的好。你这次是碰了好运气，下次呢？别做了！有公安机关的人专门做这种事的。千万别把这事传扬，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也别说，不然，被那些人嗅到了气息，你就不是一般的麻烦的事了。还有，这事儿政府还会给你奖励，到时我通知你，但这笔钱的来历你也同样不要给任何人说，亲爹妈也不要说……”

付小燕含着泪点了点头。她为吴哥这样出心地帮她而深为感动。他这个有了家室的男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啊？要不是他早已成了家有了爱人有了孩子，她说不定会扑到他的怀里去呢！

袁小梅愁眉不展地对付小燕说：“燕子，我有事儿了！”

“什么事？”

“过了好长时间了还没有来。”

“……啊！怀上了？你没有做预防？”

“哎，多数时间他都不愿意戴那玩意儿，说戴上那东西没味儿！我也……觉得是那样。”

“那你自己呢？也没有吃药？”

“吃了几次，间断了。谁能想起来啊！一到了那时，光有激情了，还能这想想那想想？你也知道我的脾性，丢三拉四的，再加上我……”

“想男人想疯了似的，一天不能和男人在一起干那事，就受不了了对吧？”

“你没和男人做过，一做你就知道了，那味儿，真是……”

“爽极了，酷毕了，帅呆了！是这样吧？你啊！十九岁的女人！”

“还十九？二十了！这个年龄的女人是最旺盛的女人，要是在以前，早就孩子一大堆了。”

“那行，你也不用流了，生了吧，最好是多胞胎，龙凤胎！哈……”

“你还笑？我都难受死了！你说我怎么办啊？”

“我能知道怎么办？这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快活的时候你光知道快活了，怎么没想起我来，这时候又想起我来了？要我说啊，两条路，一是结婚！这是最好的办法。他刘海涛不是一个大老板吗？他的本事不是很大吗？你年龄小是不假，先办仪式再登记就是了；二是和他一起去流掉并让他出一大笔钱。”

“都不行。我看只有一种办法，偷偷流了。要不然……”

“傻了？就算你这样做了，他也不会不知道的。流了后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要是想找你做那事呢？能做吗？做了伤你身体也无味，不做他又不高兴。不管哪条路，都得让他知道。他是谁？他是把你肚子搞大的罪魁祸首！”

“燕子，别说这么难听好不好？他也不想，我们主要是没有预防好就是了。”

“还有，梅子，我说，你的幸福生活可能快走到头了。这是我的猜想。”

“别吓我！我胆儿小。你为什么这么说？”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这只是我的第六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长时间，袁小梅在付小燕面前痛哭流涕地说：“他甩了我了！这个没良心的公狼！”

“说我听听吧……”

袁小梅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像农村的妇女那样，哭诉着刘海涛的罪过。她这时才知道，他和她好是为了得到她那嫩嫩白白的身子。现在她那白白嫩嫩的身子已经不那么新鲜了还怀了还要流，那还有什么味道啊！给几个钱打发得了。两万块本来她嫌少是不愿意拿的，可他说：“就这么多。原来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才给一万，对你已经很不错了！看，他早就干这种缺德的事儿了！”

付小燕说：“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吗？他这种男人你是不能近的。是你想近，别怪他人。不过你也没吃多少亏，你不是整天快活得要死要活的吗？好了，你也别哭了，先流了再讲吧。天下的男人有的是，女人要想和男人做那种事，比男人想和女人做那种事不知要容易多少倍呢！你还得了钱，也算是行了啊！就当是卖身了啊，价钱不贵也不贱。嘿嘿……”

在一个偏静的咖啡馆的单间里，当吴哥把一大把上级奖励的钱递到付小燕手里的时候，她哭了。她说：“谢谢你亲自给我送来！我怎么老是拿政府的钱呢？听你的，以后再也不拿这种钱了，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我还没有真正享受过甜蜜的生活呢！”

“你和吴强的事怎么样了？进展到哪一步了？听你这话，好像还没有到热恋的地步。我不是听说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什么了？是的，在一起过。可我们最多只是拥抱，亲吻。最近，不，好长时间了，他碰都不碰我了。”她的泪下来了。不知为什么，在吴哥面前，她一直都觉得能放得开，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时候，她离他很近，又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她突然想亲他。她说，“我有个想法。”

“说出来听听。”

“我想亲你一下，好吗？”

“为什么？”

“不为什么。有些事是不一定就有理由或一定要说出理由，就是想。你不同意？你不喜欢我？我长得不漂亮？放心吧，我就是想在你的腮上亲一下，不亲你的嘴。看把你吓得？……好，别动啊！在你的左脸上亲一下……再在右脸上亲一下……抱着我啊！……在额头上亲一下……别动！亲你的嘴了……我就想亲你啊……好！真好！你亲我了……太有味儿了……再亲，好好地吻我一会儿啊！我是一个需要男人疼的女人啊……我曾痛心疾首过，可现在不了！吴强不爱我，你爱我也行……抱紧我，亲我！……男人！……”

吴哥把付小燕抱得紧紧的，亲了又亲，把她的嘴唇亲得酥麻了还不想停似的。她说：“我累了。”他说：“我也累了。怪不得呢，咱在这站半天了！这不是有沙发吗？”他松开她，把沙发的靠背放倒，成了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他不是让她自己到沙发上坐或躺，而是他把她抱到了沙发上紧跟着又压到了她的身上。他的脸贴着她的脸，轻吻着她的嘴唇说：“你是真美，美不胜收！美轮美奂！我早就想过亲你，因为你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小嘴非常性感。在这之前可没有胆子，要不是你给我机会，我哪儿能有这么巨大的幸福啊！”她说：“你觉得幸福，我觉得很幸福！”他说：“可我不能给你承诺。”她说：“我不需要承诺，我只要幸福。”他说：“我只能给你皮毛一样的幸福，不算幸福。”她说：“我不管那么多，只要这会儿我感到幸福就行。”他还要亲她的嘴，她拦住了他说：“嘴都麻了。你就不能换个法儿……”他说：“我要是解开你的衣服你乐意？”她说：“不知道。”他认真地看她。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有一种迷离的晕眩的神情。她这时候太渴望被男人爱了？他轻吻着她的嘴唇，半立起身，慢慢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轻轻地扯去了她束胸的带子。她的喘息声有点儿急迫。她闭上了眼睛。看着她的酥胸……她一手抓着他的肩，一手揽着他的颈，身子有点儿抖。他把身子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看着摸着吻着动着……后来她说：“你不想再进一步了吗？”

听到柔媚的女人说了这样的话，这个三十出头情欲已经极盛的男人，热血沸腾起来。在一秒钟之前，他还没有想在她身上再进一步的念头，她毕竟是自己堂弟的女朋友，尽管她说了她和他好久都没有联系了。他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他不愿惹下有后遗症的事。他哪能做出再进一步的事呢？然而，她说了，她主动了，她想和他在这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空间里做那种男人和女人做得最多的事儿了，他要是不愿和她做，她会怎么想？他捧着她的脸，隔着衣服动着她的身。他觉得他能这样已经大大超出他的初衷了。他对她说：“我要是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不会恨我的对吧？”她说：“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恨你的。我喜欢你！”他停了，帮她把上身的内罩与衣扣都整理了并用手轻轻地抚爱了一下她的下身时，她哭了。哭得泪流满面，哭得伤心欲绝。她说：“你不喜欢我？你厌了我？”他说：“丝毫也没有。正因为我十分喜欢你，我才只能到这一步。我真的想和你到最后一步，那是一个男人最渴望的事儿啊！你长这么俊，男人要不想和你做到极致那是假话。可到这一步已经大大地超出了我的范围了，我不想也不敢再进一步了。我非常感激你对我的好，永远感激！你是个非常可爱的女人：长得好，心眼好，能干，正义感强。你还是个鲜花儿般的女孩儿，是一个对爱情生活抱着最纯真的意念的女人。你想和我好，只是因为暂时的曲折。我们今天所到之处虽已不雅，却还没发生质的变化。我不想让你因为我遗恨终身。你别心急，你一定会有好的归宿的。我会帮你的。”她抱住了他，泪水流个不停……

袁小梅说：“我去流了？你看哪天陪我去吧？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等到茄子棵里去了。”付小燕说：“好吧。谁让咱俩都是命苦之人呢？”袁小梅说：“我怎么看你心思重重的呢？我都这样了也没有像你那样难受啊！你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人说‘痛苦有人分，痛苦少一半’；‘幸福有人分，幸福多一半’，我们现在没有幸福可言，分担痛苦还是可以的吧？”付小燕说：“别说那么多了，我可没有什么痛苦啊！我都快有幸福了，说不定比你原来那幸福还要幸福呢！”袁小梅说：“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吴哥给付小燕打电话说：“你真和吴强走不到一起了？”她说：“是的。我已经和他明说了，也和三叔明说了，哪儿能因为我做了一点儿事就让人家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呢？最不能勉强的恐怕就是爱情吧。”吴哥说：“我知道了。”没过几天，吴哥又给她打电话说：“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想采访你。你放心，不是原来那事，是你作为一个打工的女孩在城里的事，有典型意义。他死缠烂磨让我帮他找采访对象，我没招儿，只好让他采访你了。你要看不惯他不想让他采访你应付他几句就是了，好不好？”她勉强地说：“那……好吧！”她现在有空闲时脑子里老是转着那天在咖啡馆的包间里和吴哥缠绵的镜头。她不后悔。但她真的感激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欲没有和她发展到最后一步，不然，她还没有真正的男朋友就成了真正的女人，那不是有点儿太那个了吗？她不知道吴哥打电话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可她又想，他这个男人能在那种情况下克制住一般男人难以克制的欲念，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那种事她让他做他非常非常想做他都能控制，他让她做的其它事，还有什么不可信的呢？

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拿着相机到店里来了！袁小梅一见眼都闪出光来了。付小燕问他：“什么事？”他说：“我是吴哥介绍来的。”袁小梅悄悄地问付小燕：“吴哥给你牵线的男朋友？好靓啊！”付小燕说：“别瞎说！来采访的。”那小伙子自我介绍说：“我叫司马明文，大四的学生，文学专业，我的毕业论文初步拟定是写一篇报告文学。听说你们姐妹俩的事儿了。我想采访你们，行吗？”袁小梅说：“那还用说吗？当然行了！你这帅哥，可要和我们好好聊聊啊！当然了，主要是小燕说，我的嘴笨，她可就不一样了，她是文学爱好者！肚里的功夫和嘴上的功夫那可都是了得！”

袁小梅的话刚说完，付小燕和欧阳明文一下子对上了眼，且凝滞住了！仿佛无形的光线尽头有一小簇透明的粘液，把两人的眼睛的光源汇聚到了一起，不仅两人的眼和脸全在对方的视线之内，两人的身与心也祼露在了彼此的探求之中……

8

欧阳明文与付小燕离得不远，也就是一米左右，他和她像是一见如故，又像是一见钟情，两个人楞楞地站在那儿，竟然几十秒没动。在欧阳明文眼里，付小燕是一个能让他眼睛一下变得很亮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在此之前还没有遇到过，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而又异常欣喜！他本以为他要采访的女人也就是一般的生意人，为了赚钱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似的一身灰色一脸憔悴。没想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公主式的女子！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她的脸蛋是那样的俊雅，那的嘴唇是那样的红润，她的头发是那样的飘逸！他的视线在她的身上一扫，她的穿着一点儿也不时尚，看起来却比那些所谓的美女不知要美多少倍。他心里赞叹不已，完美的女人！当他听到袁小梅说她还爱好文学，她在他心里的分量一下子重了好多好多。最吸引他的是她那闪映在眼角与眉梢的纯净和聪慧。袁小梅见两个人互看着对方楞了的神态，笑着站到了他和她中间说：“这儿不是出神的地方，回头找个偏静之处，再凝视啊畅叙啊还有那些我说不出来的词……打住吧，靓女俊男！”

付小燕先笑了。她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吃惊。她不好意思地对欧阳明文说：“你来采访我们什么啊？我们也就是做了个小生意，你还是找个门面大些生意兴隆的去采访吧？”他说：“哪儿呢！吴哥能推荐我来，就一定不会差。既然我来到了你们的小店，我就要了解一下你们的各方面的状况。只要是有价值，我会抓住不放的。”袁小梅说：“别的你抓不抓我不管，可你要抓住我姐不放啊！她可是要人样有人样，要本事有本事，要心眼有心眼。”付小燕说：“现在店里正清闲着，不然叫别人听了还不得笑掉大牙！自夸可没有意思啊！”他问：“你们是姐妹？”袁小梅说：“我们俩从小就在一起，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无话不谈。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他说：“很好啊！现在能处得这样好的人不是很多。我真为你们俩高兴！”袁小梅说：“你是大四，快毕业了。今年二十二吧？”他说：“二十一周岁。”两个女人都爽朗地开心地笑了。把欧阳明文笑得一头露水。这时有生意来了，付小燕小声对欧阳明文说：“回头找个地方再说吧。”袁小梅也小声地说：“可要我去了？哈哈……我才不去呢！”

晚上，欧阳明文请付小燕和袁小梅吃饭。袁小梅说：“我就不去了，我又不会说。”付小燕说：“你要不去我也不去。”欧阳明文说：“当然都要去了。这可是我的老规矩，采访之前或之中或之后一定要请人吃饭。当然了，饭的质量不一定高，只是尽个心意而已。”袁小梅说：“前中后都有？我们怎么放前了？”他说：“对你们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袁小梅说：“说实话，是对我姐的印象太好了吧？”他看了下两个女人，笑着说：“也算是吧。”付小燕掐着袁小梅的手说：“能不能把嘴闭上？”她听了紧紧地闭上了嘴又对两人做了个鬼脸。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吃饭时，袁小梅有意无意地说：“你的女朋友怎么没和你一块儿来？”他笑道：“还没有女朋友。”袁小梅笑得差点儿把饭喷出来了说：“不会吧？像你这样英俊潇洒光彩夺目的男孩儿，会没有女朋友？”他说：“骗你是小狗！”袁小梅说：“是吗？就算信你了啊！告诉你，我姐也没有男朋友。”付小燕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生气地说：“你要是再乱说，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子了啊！”袁小梅说：“行，行，我不乱说行了吧？否则，你就和我情断义绝；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三人又笑了起来。

饭后，新闻联播刚完，看起来天还不算晚，她们俩叫他到她们租的房里去看看谈谈。他高兴地同意了。在两个女人住的套房里，欧阳明文被盛邀参观了她们的卧室客厅等处后袁小梅说：“该谈采访的事儿了，那就没有我的什么事儿了吧？我在客厅里看电视，你们到我的小屋或到她的小屋都行。”说着打开了电视，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欧阳明文说：“在这儿不方便，要不我们另约个时间和地点？”付小燕笑笑还没有说话，袁小梅说：“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和空间，还不好好利用？就到燕子的房里！又不是没经过风雨的嫩芽儿，干嘛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啊！“说着，连推带搡地让他和她进了付小燕的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

付小燕无可奈何地对欧阳明文说：“我这个邻居加同学有时候对我好得过了头，你别介意。请坐吧。”他说：“我不会介意。我是羡慕你们，好得真和一个人似的。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唐突地来到一个漂亮女子的闺房有点儿不太合适。但你们俩既然对我这么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坐在了靠窗的桌子旁的椅子上，她坐在床沿，和他面对面，中间的距离约有一米。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一天里，她一方面斥责小梅，一方面又对她做的事说的话庆幸。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看着面前出类拔萃二十一岁的男大学生的眼睛，她的心里一下子柔情似水起来。她笑得不是很自然却装着很自然的样子问他：“想采访什么就问吧？”他说：“在这个环境里，问那些生意的事真是不合适，我都有点儿晕了。”她说：“为什么呢？”他说：“你想想啊，我的面前是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子，离得又这么近，笑得又如此甜，我看都看不过来了，还能问你什么呢？”她说：“你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一个从农村来城里的柔弱的小女子，哪儿能跟你这样英俊的有本事的大学生相比啊？”他说：“别夸我。我不过是一个穷大学生而已。我家虽在城里却也只是属于温饱，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我一毕业可能也就是失业，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呢！合适的工作十分难找你也是知道的。我来采访你们，也就是为了能写一篇稍微象样点儿的文章顺利毕业罢了。我和你比，那可是差远了！你不但大小是个老板，还长得比月月羞比花花美！”她的眼睛一下亮了许多说：“别谦虚啊，谦虚过度了就是骄傲了！别这么没边没沿地夸我啊，夸多了我都不知我姓什么了？”

欧阳明文说：“我这哪儿是谦虚？我不过是比你多上了几天学，现在像我这样的大学生或大学毕业生遍地都是，没有什么稀奇的。我也不是虚夸你。有人说过这样经典的话：在大街上，一脚能踢着三个有大学文凭的人，可三脚也踢不着一个当老板的人。我们国家的大学生多啊，当老板的少啊！我再延伸一下：在大街上，一眼能看到三个长相魁梧英气逼人的男人，可三眼也难以看到一个长相俊美婀娜多姿的女人！像你这样漂亮柔媚温婉又能干的女人就更少了！”她听了，禁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女人非常希望有人夸她啊！就是付小燕这样出色的女人，也是希望有人夸，尤其是能听到她看好的男人夸她。但笑过后她不好意思地说：“我哪儿有那么好？你是言过其实了。”他说：“不仅不是言过其实，我甚至连你的百分之一的美也描摹不出来。这么近的看你，这么温馨的环境，你的形貌和笑容，我怎么能说得准呢？我觉得你就是仙女下凡，美丽非常！我不是没有见过所谓的美女，可她们有的太做作太浮浅太飘逸太虚幻，而你，却这么实在，这么性感！对不起，我说过头了！不过，这话对女人来说，可是百分百的褒扬之词。一个女人要是不性感，她在男人心中的位置，就差多了。”她说：“谢谢你能看得起我！说了这么多夸我的话。我真是受宠若惊！呀，我们跑题了！跑得没边了吧？你不是采访我吗？”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并笑得同时站了起来，而且都往对方跟前迈了小半步。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基本上就没有距离了。他和她互相笑望着，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白天在店里一见钟情似的凝视，现在变得含情脉脉了。他悄无声息地摸住了她的手，眼睛里有一道闪电样的红线划过。她脸上的白嫩之色里，瞬时注入了些微的红润。他轻轻地说：“我有触电的感觉！”她也轻轻地说：“我也是。”他把她往前轻轻地轻轻地一拉，她情不自禁地投入了他的怀抱。他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他。除了他和她喘气的微弱的声音，房间里没有了其它的响动。客厅里看电视的袁小梅，也似乎觉出了突然的安静。她心里笑了说：“燕子有了理想的归宿了。太好了啊！”

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两个人一动不动地搂抱着。当他想把她的头扳过来亲她的时候，她贴着他的耳朵说：“别，客厅？”他会意地笑了，也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们出去？”她说：“今天就别了，我们刚认识就这样，已经很快了。”他说：“我看见你的第一秒就爱上你了！一进到这个房间里，我的心跳就加快了！刚摸着你的手，我身上就有一股强烈的电流通过似的！”她说：“我也有你那样的感觉。我不是个好女人吧？”他说：“怎么会呢？你太漂亮太可爱了！爱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她说：“你说了‘爱情’？”他说：“是啊！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她说：“你认真想了？不是逢场作戏？”他说：“不会。说实话，我也有过女朋友，可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你这么美，这么可爱，我要能和你相恋，我生命中的花会开得绚丽多彩的！”她说：“你回去后想想再说这样的话好吗？”他说：“不用。我的心告诉我，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你不必给我回答。无论你接不接受我，我都是爱你的，是真心爱你的。我能吻你一下吧？轻轻地，就一下。好吗？”她说：“不好。你要真想吻我，过几天。你要静静心。不然今天吻过我了，明天就销声匿迹了，那就不好了。”他攥紧了她的手，抱紧了她的腰，亲亲她的头发说：“好吧，听你的。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谁让我真的爱上你了呢？那我就回去了？”她和他都松开了。她点了点头……

欧阳明文走后，袁小梅问付小燕：“燕子，给我说实话，刚在你们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们俩是不是有事儿了？”

“事？当然有了，他不就是来找我说事儿的吗？”

“那你们说得怎么样？是不是那个了？”

“我们说得很正常啊。哪个了？你，好像都是你似的，见了男人就走不动了。回房间睡吧，我可是困了。”

“我怎么听到你们俩开始笑了几次，后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不像是正常谈话吧？给我说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有事儿了？我有事儿的时候可都给你说细节，你怎么连大过程也不和我透露啊！”

“瞧你说的。我要是真有事儿，瞒谁也不能瞒你。放心吧，你要是想听我就给你讲讲他问我怎么做生意的好吗？”

“别，我可不听那些没滋没味的话，还是睡我的觉去吧！不过，我问你，你对那大学生有意思吗？要论长相，那男人可是百里挑一！我也看出来了，他对你可是够用心的了。时间短那不是问题的关键，要是没缘分，时间再长也没有用。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行，妹子对我是真够好的了。睡去吧。”

第二天刚起床，付小燕就接到了欧阳明文的信息：“我今天到学校去请教老师论文的问题，下午关店后我们俩一起在情中情温馨餐厅吃饭好吗？”她回：“尽量吧，到时再讲。”

暮色苍茫。到了关店门的时候，付小燕对袁小梅说：“我和明文约了地方要谈事，你去吗？”袁小梅说：“看，才一天，都叫上‘明文’了，有进展！我怎么能去呢？我可从来也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去吧！不过，回来要是不给我说细节，我可是不高兴的噢！”

在情中情温馨餐厅的一个小间里，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欧阳明文对付小燕说：“我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眼前总是闪着你的影子。我提个建议你看如何？采访完写好文章，我就到你的店里来干吧？”

“干什么？”

“当你的职员啊！”

“你不找好的工作了？”

“还有比你这小店的工作更好的工作吗？”

“那可是太多了。”

“再多我也不稀罕。我就看中你的小店了。何况你这小店不一定总是小，不知道哪天就变得很大很大了。”

“我可负不起你的工钱啊！”

“我不要工钱，只要能每天看着你就行了。”

“那你不就饿死了？”

“不会。没学过‘秀色可餐’的成语吗？你那么秀，那么美，那么俊，那么雅，还不够我吃的吗？”

付小燕说：“才一天多你就拿定主意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只对我的脸蛋感兴趣，只想我的身子，那你就趁早离得远远的，省得我们先是尴尴尬尬接着是痛不欲生。”欧阳明文说：“听我说，昨晚失眠时，你的眼睛，你的眉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你的胸脯，你的大腿……总之你的一切都在我眼前转啊转啊！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能让我如此挚爱的女人！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只要你能和我的想法一样。接受我，好吗？”她说：“接受不是很难的事，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差不多能接受你了。”他说：“别说一件事，就是无数件事，我也答应你。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现在办不到的我以后一定办到，看起来办不到的我想法设法也要给你办到，就是绝对办不到的我也要……给你办到！”她说：“放心吧，没那么复杂，你立马就能办到，很简单：你要当着我的面告诉你的爸妈，说你喜欢我并愿意以后和我走进婚房。”他说：“我说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种小事。你要知道，我是爸妈唯一的儿子，我的话在他们的眼里那就和圣旨差不到哪儿去。更何况我找的女人是优秀得不能再优秀了呢！”她说：“看来，这种小事你是不屑于和父母提的了。那就拜拜了！”说着她就站起来，准备走了。他吓了一跳拽住她说：“你要是真在乎这事，那再好办不过了。明天我就和你一块儿到我家去，就在这沙洲市的另一个区，很近的，很方便的。这样吧，我现在就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买几个好菜做个准备，明天中午到我家吃饭。怎么样？”她脸有点儿红，兴奋而又不好意思地说：“行。你可别怪我啊，我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我自己。”他打过了电话后揽住她说：“你也听见了吧？我妈知道我要带女朋友回家吃饭，高兴得声音都变了！燕子，要是到了我家爸妈说你‘好’以后，那我就能亲你了吧？”她说：“不能。”他说：“啊，那为什么？”她说：“傻样！”她贴着他的耳朵说，“想咋样就咋样。”他高兴得站起来大声说：“太好了！”声音震耳欲聋！她说：“快走吧，这是在哪儿啊！公众场合，大声喧哗，你要做个文明市民啊！”他拉着她的手逃也似地出了情中情温馨餐厅扔了个擦手的纸巾说：“我以后一定做个最文明的男人，不乱丢纸巾，不大声喧哗，不近女色，就连你，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也不碰你，就连你的手也不碰！”她说：“好了，别贫了！我们到那个偏一点儿的小公园去。”

晚上八点多钟，欧阳明文和付小燕手拉着手踱着来到了市区的一个小公园里。快到中秋的时节了，天依然还是那么热，多数人还是穿着短袖衫。两人找了个不引人注意很偏静的长条木椅坐了下来。付小燕的心里充满了温情。她正要和他说什么，突然，她那似乎极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几个字：“……下手……”她一下警觉起来，悄然拉着他离开了木椅躲到了密枝缠绕的树后。这时，微弱的月光下，走来两个年龄不算小的“情侣”。到了木椅旁，男人问女人：“大萍，坐吧，一会儿还要干冒险的活，先歇歇再讲。”女人和男人坐下来，肩靠肩膀挨膀很亲密的样儿。欧阳明文要拉付小燕悄悄地走，付小燕却咬着他的耳朵说：“别慌，再过十秒。”这时，那椅子上的女人说：“老赵，我们能不能别做这事儿了，整天提心掉胆的，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就是为了孩子我们也不能再干了。”男人说：“我不想平平安安吗？可我们不这样能有钱买房子吗？我们要是不做了我们喝西北风？再做几单就撒手，够我们吃的喝的住的玩的也够孩子花的了！说真的，要不是为了孩子，我也不会学那老辣椒下这个水的。”这时，两个躲藏在树丛后面的人都听出了两个坐在椅子上的男女说的话的大概的意思了。欧阳明文硬拽着付小燕的手想悄悄离开，付小燕却拉着他的手不动。她是觉得一走就会有响声马上就暴露了，还是感到走了会心里不安？她也不清楚了，反正没走。那女人听了男人的话小声地哭了说：“我总是害怕。今晚不去了行吗？”他拉她起来走着说：“不行，好不容易跟了几天掌握了规律说不去就不去了？快走！”当两人走远了这儿又静了后，欧阳明文说：“我们快回去吧。”付小燕说：“你没听出什么门道来吗？”他说：“当然听出来了，可我们不能管这种事。凶多吉少，知道吗？”她有点儿不悦地说：“知道我的性格吗？”他说：“知道一点儿。不过我劝你还是避开这种引火烧身的事。你不是说过以后不再问这些事了吗？”她说：“边走边说吧，要不然就跟不上了……我是说过，可你听说过这样的话吗：高山难改其高，性情难移其性。我也想赶快走掉算了，这又不是我的事？可我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左右着我，我要是违逆了我的心，会不安的。”他说：“好吧，既然我深爱的女人能达到这种境地，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在一家有一定规模的货场的门口，老赵和大萍把一个中年男人塞进了一辆已停在路边的客货两用车！付小燕让欧阳明文把车号记下，拦着一辆出租车二人跟了上去……第二天上午，本市三个以老辣椒为首的绑架，勒索，敲诈的惯犯团伙即被捕获……

中午十一点多钟，快到欧阳明文家的楼房时，付小燕说：“我们刚做的跟踪成功的事就不要对任何人说了好吧？”他说：“不好。做了就做了，还怕抛头露面？”她使劲掐了他。他讨饶说：“好，好，不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她说：“你说。”他说：“你今天下午就别去店里了，给梅子打个电话就是了。吃过午饭我和你在我的小房间里好好地享受两人世界，好吧？”她说：“想干坏事了？”他说：“想干坏事就对了，想干好事就不对了。我和你一块儿干坏事那多快活啊！我和你一起干好事没把我吓死啊！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在一起光干坏事不干好事行不行？”她说：“不行！好事坏事都要干才行！”他说：“听你的！告诉我，坏事是什么事啊？别笑，我来说吧！是不是我这个潇洒的男人和你这个漂亮的女人单独在一起穿得非常非常的少发生的非常非常快活又非常非常难忘的事啊？”她先抿紧了嘴，后来忍不住笑了说：“不知道！”

9

付小燕进了欧阳明文的家，他的爸妈一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绽开的花似的！

吃饭的时候，欧阳明文问妈妈：“怎么样啊？”妈妈看了看付小燕，给她夹了一下菜笑眯眯地说：“好！”他又对爸爸说：“爸爸，怎么样啊？”爸爸看了看付小燕，给她夹了两下菜笑逐颜开地说：“很好！”欧阳明文高兴地对付小燕说：“看，我爸妈都表态了！”付小燕听了，她的脸上旋出了晕色：白中有红，红中有白，红白相间，美艳润泽。她的眼睛里的光变得柔情似水。她看了看欧阳明文的妈妈，又看了看他的爸爸，羞涩而又甜甜地叫着：“阿姨！叔叔！”泪水一下子掉了下来说，“谢谢！”欧阳明文说：“看，小燕不仅长得漂亮，生意做得出色，她的性格也特柔，心眼特好，她一般情况下只是想着帮别人做好事，别人要是夸她了，她反倒不好意思了。爸妈才说了几个字，她就感动得受不了了。要是夸多了，那还不得嚎啕大哭，涕泪交流？爸爸妈妈，求你们了，以后我和她在一块儿过日子的时候，你们可要少夸一点儿她啊！”三个人都看着大夸自己的女朋友一点儿也不脸红又说俏皮话的欧阳明文，爽朗而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饭后，欧阳明文的爸妈都去上班了。欧阳明文对付小燕说：“这房子里可就我们俩了，我们就是翻跟头啊做俯卧撑啊也没人拦着我们！”他揽着她进了他的房间，柔情蜜意地说：“你真美，今天我要好好欣赏你！”她说：“怎么欣赏？”他说：“我要全方位立体化的欣赏。”她说：“说什么呀？”他说：“那就是从外到内，由表及里，身心结合，融为一体的意思了。”她说：“这么急不可奈？”他说：“我早就忍无可忍了！我是一个十分多情又是一个身体非常健康的男人啊！”他不容她再说就抱紧了她亲吻了她的嘴唇。他一边亲着一边说着：“真好……太有味儿了……真美……好香……甜极了……非常性感……”在他多情的拥抱和深情的亲吻中，她的心温暖如春，她的身酥痒难耐……他说：“我们到床上去好吗？”她说：“不好。”他看着她那美丽而又娇羞的眼睛，一下把她的身子横了过来抱到了床上。他跨在她的身上捧着她的脸更加忘情地亲着她那红润鲜嫩的嘴唇。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说：“我们合二为一好吗？”她说：“……好。”他听了她的话后以极快地速度先把自己剥光，又用极慢的速度极轻的动作解着她的褂扣褪着她的衣服……当他进了她在她身上大动的时候，她呻吟着，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个男人纵横捭阖雄劲刚性的爱抚……

两个人都安静了的时候，外面的光线已经弱了。他和她都有点儿晕了，甚至于记不清在床上做了多少次了。他说：“你真是太有魅力了！我们今天可是过了大瘾了！”她说：“你怎么那么有劲儿啊！累坏了吧？”他说：“就是累死也值啊！”她说：“别说那个字！”他说：“是，夫人！”她说：“你说了‘夫人’？”他说：“就是，从我们俩进到这个房间里起，你不就是我的夫人了吗？我们还没有夫妻的名，可夫妻的实已经有了。你是我最爱最亲的女人，你是我最美最好的夫人！你是我心中最艳丽的玫瑰花！”她拱到他的怀里，泪水下来了说：“谢谢！”他说：“你的泪水可真多，流得也真快。不过这也能说明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柔媚的女人！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她说：“你也是我最亲爱的男人……我们快走吧，天都快黑了！”

欧阳明文和付小燕出了门下了楼到了大街上的时候，付小燕长长地吁了一口大气。她说：“看我们两个，像什么样啊！不知不觉一下午了！”他说：“那不是饥渴难耐吗？这下行了，歇三五个小时还是能忍得住的。你这女人，站着坐着躺着走着都是那么美艳动人，说着笑着吃着喝着都是那么魅力无穷！我怎么能遇到你这个好到极致的女人呢？”她说：“再夸我就没命了啊！”

他和她挽着，慢慢腾腾地走着，毫无目的地走着。也可能一下午都是那么充满激情地躺着，这时该站立着走走了。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当他和她觉得腿酸了的时候，华灯初上，天已经黑了！她说：“我们回去吧坐车？”他说：“好吧。”她不知这是哪儿，人不是很多，车也很少。她说：“哪儿有公交车，出租车也看不到啊！我们回头往那主干道走。”这时，一个黑影往付小燕身边靠来，欧阳明文不经意地发现了，他没当回事儿。可那黑影的头顶处又紧接着出现了一个细细的黑影，他看清了，那是一根粗粗的棒子！说时迟，那时快，他把付小燕猛地一拉，自己的身子占住了她的位置，粗粗的重重的棒子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倒了下去。她吓得猛一转身，看清了一个手拿木棒的壮汉！这壮汉轮起大棒又朝已经和他面对面的她的头上打来……她心里一咯噔想：完了，我的男人为了我倒在地上了！我这个女人也要倒在地上了！她知道躲不及了，她也朦了。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大棒朝着她的头上打来，也是等待着死神的到来……然而，在这一瞬间，她听到“啪”地一声，她的面前像有一个重重的石板落在地上“噗”地一声响。睁大眼睛一看，是那个壮汉倒在了地上！她转头一瞧，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英武的小伙子！她知道有人要害她，她又知道有人救了她。她扑到欧阳明文的身上大叫着：“明文！”那小伙子也过来看了看摸了摸说：“没事的，他是昏过去了，呼吸正常。”她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淌。她心里说着：要不是明文先替我挡着，说不定我已经……他都撑不了那壮汉的一大棒，我就更不能了。那小伙子拿出手铐，把受伤倒在地上的壮汉铐了起来。这时，欧阳明文也醒了过来。小伙子说：“我晚到了一步，让这坏家伙得了一手。忘了告诉你了付小燕女士，要不是吴哥和我们所的头儿是铁交，一再要求这几天我们出暗警保护你，今天还真是要出事了。你做了那么多有分量的事，我们也该出手帮一下了。他怎么样，要不要坐我们的车一块儿走？”他一招手，一辆车过来了。欧阳明文说：“我没事儿，你们走吧。我俩……”付小燕说：“不行，和他们一块儿，先到医院！”

第二天晚上，快要上床的时候袁小梅问付小燕：“这下有细节了吧姐？”

“那当然有了。”

“快告诉我怎么了！”

“我和我的白马王子，已经有了那事儿了！”

“哪事儿啊？”

“就是……我们不但拥抱了，亲吻了，还做……那个了！”

“哪个啊？”

“就是……爱……啊！”

“好啊，燕子终于享受到那个……爱的乐趣了！死过几回了？”

“欲仙欲死……不知道有多少回啊！……好了，别闹了！还没有赶上你原来和你那男人的味儿吧……梅子，我想回一次我们那个山沟沟了，那个古木参天流水潺潺的自然风景区，多美啊！只可惜，地方太偏了……虽然我们的生意还离不了那个山沟沟，可我们毕竟是在城里生活了！”

刚来沙洲市时爸爸说的话她还历历在目：“要不是你长这么俊，我就不给你说了。对你觉得……还行的男人，记着三不近：太潇洒或太有钱者不近，不能给以盟誓者不近；花心者不近。”她笑了想：我还算是听了爸爸的话了，也真的像爸爸说的那样找到了“还行”的男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