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人生是一本书,也许童年就是书的精彩段落;倘若,人生是一个美丽的梦,也许童年就是梦的美好记忆……
我出生在1960年,正逢闹饥荒的岁月。
母亲曾经对我说过,生下我以后,经常饿得饿得晕晕的,而且还经常暗自流泪,谴责自己就连女儿小小生命都不能照顾好。也曾听其他人说过,那个年代出生的人真的很不幸。母亲的话还有身临其境那个年代人朴实的语言,至今令我难忘。思来想去,觉得那个年代出生的人相对是幸福的,因为母亲们用心血酿造的奶汁哺育着我们没有头脑,没有思想只会啼哭着的小生命。这些小生命没有饿的感觉,没有饥的体会,没有冷暖的现实,因为这些都被父母无私地,无理由地用爱来承受与忍受。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房子里度过,是在一个大杂院中度过,是在父母爱的呵护下度过……那时,尽管没有穿过一件新衣裳,尽管住的房子很拥挤,尽管玩的游戏是土和石头,尽管吃的是粗馇淡饭……但是我认为我的童年很有意义,很快乐!
懂事以后,就记住了父亲最疼爱的就是我。后来父母也曾提起过,兄妹六人中,相比之下,我的童年最幸福。我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很幸运,父母为我留下了百岁照,再有大哥哥也留下百岁身影。后来我清楚,大哥哥的百岁照是爷爷奶奶的建议,而我的百岁照是因为父亲喜爱我而拍下的,之所以其他姐妹们没有是因为那个年代的家庭条件实在不允许。
走进童年的记忆,就会想起父亲工作之余很喜欢牵着我的小手,经常向我讲解周围所发生的一切,还引导我如何说话,如何处理小的问题,而且带着我走出家门,去他开垦的田间游戏玩耍,让我看到更广阔的大自然。
父亲是一位工人,文革时期,在很多人放弃工作参与斗争之时,他却利用单位附近的荒地种植了蔬菜。这样,我可以愉悦地在田间跑来跑去,绿色是我的渴望,成熟是我的向往,田野里飞舞的蝴蝶给了我无限的想象。一次,我手里拿着一个瓶子,轻轻的脚步,视线捕捉着一只美丽的蝴蝶。当蝴蝶刚刚落在姹紫嫣红的花瓣上,我便悄悄地,轻柔地捕捉。捕捉成功,就手舞足蹈地向传送喜讯一样高兴地喊着正忙碌的父亲,然后轻轻放入瓶中,带回家里给姐妹欣赏。是的,那个瓶子已经是我记忆的永恒!它虽然很小,但却装着飞舞的蝴蝶,装着蝴蝶的梦,装着我的梦!就在那个洒满夕阳的午后,猛然间,我想象了蝴蝶的生命,装在瓶子里很美丽,带给我许多快乐,可我给它吃什么啊,它会不会死去?这样,我打开瓶盖,放飞了它们。当看到它们轻盈地飞舞在美丽的天空,我的心很轻松,但我忘记了那一刻是否默默对蝴蝶说捎上我的梦!其实,在这之前,瓶子里的蝴蝶,蜻蜓都陆续一一死去,可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也许,就是在这此时此刻我有了意识。
我的童年很美丽,也很有意义。我刚上学不久,父亲就建议母亲大杂院的防水费由我来收,不仅能加强数字的概念,还能锻炼思维的能力。这样,童年的我,就开始与钱打交道,与人友好相处,潜移默化提高我的思想,开拓了我的视野。
童年是美好的,但也许是由于父亲的偏爱,有时我很放纵,无视姐妹的感受。有一次,我和二姐姐闹了点小别扭,父亲看着脸颊挂满伤心泪水的我,就训斥了姐姐。父亲只在意了我的感受,却忽略了姐姐的感受。那天,脾气倔强的姐姐一直躲在家中放旧物的小棚子里哭,母亲一再哄劝,姐姐都没有离开越来越黑暗的小棚子……也许,错误在我的身上。不去计较错误在哪里?毕竟都是父亲的血脉,但可以说这就是偏爱。我承认,父亲对我的偏爱助长了我的霸气,抻长了与姐妹间沟通的距离。然而,正是父亲对于我的爱,让我富有一定的思想,富有一定的想象力,为我编织童年的梦创造了条件。
但遗憾,我童年时,家里很穷,父亲每月的工资根本满足不了家庭生活需要,有时母亲不得不向邻居借钱。虽然邻居很善良,但母亲借钱时那种无奈的眼神,令我永远不能忘却!由于家里经济条件很差,记忆中,我背起书包上学的那天,才穿上一件新衣裳,我感觉很幸福!
是的,当我拿着户口簿,穿着新衣裳,背着书包走向学校的时候,清楚我长大了,拥有了成熟,告别了童年……我的童年虽然没有像现在的孩子们一样画有斑斓的色彩;没有像现在的孩子们一样拥有金钱的快乐;没有像现在的孩子们一样写有理想的画卷……可我和他们一样都曾拥有过童年。虽然此一时彼一时,但我仍然感觉我的童年也是美好的,因为在我认为斑斓处还涂有苦涩,意味着我品味过酸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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