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过了天真的年龄,依旧守着一个残缺的梦。
你不安分地闯入了我的梦中,在我安静的氛围里制造躁动。那就让俩个女人守着同一个残了的梦吧。
天各一方,我搜寻着你的影子。你住在岷江冲刷过的平原上,一栋小楼、一间书屋,收藏了你的身影。透过蓝玻窗,你守着逝去的天真,还有未了的夙愿。那些浪漫的、奇异的故事在云彩中晃悠,云彩坠落下来,捧着一杯白开水也会掉入情节里,把自己也剪辑成了书案上流淌的片段。
你的小天地有几许精彩,在凤凰湖边听着淙淙的泉水,在扑朔迷的雾峡中留下梦幻;在石象湖的深处,听乌蓬船的桨声,徜徉在郁金香与虞美人的花海。一个动人女子的倩影,留在了影集里。
你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因你的动人生活是精妙的。
有时,当我气咻咻的时候,你仿佛刚才田园里走来,小腿沾着泥泞和青草尖上的露水,你轻柔地对我说:“你想看花吗?”你从手机上发出一组组照片让我饱览,我读懂了你的情致。我忘记了你的存在,我只沉缅于海花之中,田园的景色不掺半点假,我嗅到了纯朴的味道。一张张油菜花的叠影,似浪一般在田地里翻滚,嗡嗡的蜜蜂开始追随黄灿灿的花儿了;桃花正茂,一簇簇挽着天边的霞,找不着归岸;还有那巨型的仙人掌,也在温情脉脉地说着春天的情话。
看着这些花儿,我把心态放平。忧伤与喜悦,在我心里若云一般,说散就散,说聚就聚。我不想琐事敲撼我的心灵,也不想因彷徨而故作深沉。一方平静的水塘,足以让我感到透明。当天上的云霞如絮般涌出的时候,水塘里盛开着桃花、盛开着黄灿灿的油菜花;倒影着的色彩中还有飞鸟的掠影。别去惊破这个梦,这个仅存的两亩塘的梦,期待荷叶静静的出水,细听水中的花语。
细听花语,让水塘的光折射进你的玻窗,你在书屋里嗅着、听着,每一秒钟都有柔美的灵性在发散。
我的梦是残缺的,我无法弥补梦的完美。我们努力化为一阵春风,梳理过去与将来,再给未来留下一点点绿和一点点红。除此之外,别无它求。我知道,你始终认为我的散文是虚构的,是一张名信片上的图案。当你看见江堤上的三角梅的时候,你不觉得现实与故事能够重叠在一起吗?当你看见一排排修剪整齐的柳枝时,你不觉得女人的刘海下藏着固有的风韵吗?不去读懂,这样更好。当我站在四月的蔷薇花前,我也听清不听粉红的絮语。我经常跳出花草、树叶的故事之外,做一个闲看落花听雨声的熟女。
花开花落,有如人生几何。你懂得珍惜,我也懂得珍惜,珍惜草花带来曼妙的美感。巴尔扎克说过:“生活不都是玫瑰花,倒是那些荆棘常常刺痛你。”我干嘛只想着吸吮手指头上的血迹,而忘记了玫瑰花娇艳呢?一枚荆棘刺扎在手指上,痛吧,无非如此;当我们都忘记阵痛的时候,你和我会听着花语,希冀未来的。
你在哪里?让我在成都平原上追逐你的身影?我从没有这样怪怪的想法。你的花常开;我的花也常开,各自守候着心灵的花圃,岂不是双方视角上的羡艳吗?“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如何不动人耳目?一花、一草、一鸟鸣,都是春天的剧本。
握着缘,未必就是一脸腮红。当你从窗棂上听到车轮辗碎惆怅之后,你又开启另一扇窗。在一览无余的平原上,屋后一株株樱桃已经结果了,在晨曦的阳光照射之下舔着红润的唇。竹节制成的破响竿,在半空中敲舞,惊飞的小鸟扑腾着,跳出红灿灿的树林,飞得无影无踪。而你却愿意啄起心间的往事,以坦平的铺陈姿态,去描画五月的动感。
我忘了给春天加把锁,固牢你的画音;也固牢我的流韵。我只是在键盘上手指跳动着莫名的情愫,在文集里爬出几行淡淡的墨迹。如果有一天,浮萍载着你的身影从夏风中袅袅吹来,那就是心灵再次契合的日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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