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寂寞

-----听游鸿明《台北寂寞部屋》

心是一栋公寓，你寂寞吗？我是寂寞的，我喜欢享受孤单和寂寞。有时我会跑到许多人的地方去，挤进人群里，耳畔充斥着别人的大声喧哗和自己肆无忌惮的一长条不止的罗嗦之声，心理暂时麻木一阵后，便更加珍惜自己如苦行僧半的时月。

很多时候我都浸在游鸿明的情歌中，在他寂寞声调中洗条自己傲世的孤魂，也给自己增添更多的寂寞色彩和愁绪。常常听到他的歌不分昼夜，只是深夜的时候更能让自己身边凝固一些蓝色的闲愁和忧郁。

“表停在凌晨两点半，火柴棒无声划过角落，镜子的背影当作是朋友”，这样的时刻我也曾欣然体会过，点一只白沙，在烟雾迷饶昏黄的路灯下晃荡，寒风刮在脸上、身上，由衷地感到抽搐，地界面上没有车，也没有偶尔的汽笛声和喇叭声，静得象坟墓，自己则幽灵似的踏着路面的水泥，勉强而惬意地前行、后退，可又阵阵抽动，贾平凹曾经说过：尘世并不轻易让一个人孤独的，群居需要一种平衡，嫉妒而引发的诽谤、扼杀、羞辱、打击和迫害，你若不再脱颖，你将平凡；你若继续走，走，终于使众生无法赶超了，众生就会向你欢呼和崇拜，尊你是神圣。神圣是真正的孤独。有道理极了，像泥土腐烂的叶层下蕴含着冰淇淋的香甜〈还是香草味的〉，如今在充满冰淇淋的大学生寝室里我却只能闻到泥土腐烂的气息，混在学识“渊博”的大学生堆里，我仍旧在他们的城堡之外徘徊。

我觉得寂寞，和游鸿明一样觉得整个城市都染上了寂寞的颜色，觉得整个城市都空洞、了无一物，都说孤独和寂寞的人是可耻的人。他也是一个如我般可耻的人。游鸿明是在等一个女子，为一个女子放弃了整个城市，日见颓废。他的心态正如李白〈〈玉阶怨〉〉中的怨妇：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有人见过一个痴情的男人“穿着大衣，蹲在地上”，等待他心爱的女人回家的情景吗？我仿佛触摸到了他的神经和他抽象的思念，仿佛握住它们，仔仔细细地端详，仿佛亲耳听到它们被捏啐和指关节屈动的声音，像极了清脆的风，于是夜夜枕着游鸿明的歌，感受被敲碎了的天空会不会突然下一场寂寞的雨，浇灭所有疼痛的欲望，感受被抽拉得很细很细的伤痕寸寸断裂，思念献上暧昧的笑脸，瞬间吻上我的胸怀，感受“黎明前的马路上，最后一个还没有睡的人”苦苦等待，心被煎熬却依然故我，执着如凶鹰爪下的小鸟。泪滴在枕巾上，我的心情随着音律停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