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的意思,这篇东西其实可以叫“猫卿”或“猫侣情缘”,或者叫其它名字。但后来想想便罢了,毕竟这么明目张胆地写猫,把猫看作比自己父母都重要,这过于惊世骇俗,所以,想来想去,只得用“缘定今生”糊弄个名号罢了。
对于猫,我也说不清和它的缘分始于什么时候,只是觉得自从我记事起,我就特别喜欢猫,和它们特别亲。有时想想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但猫和我几乎融为一体,爱它们、想它们已经成了我出于本能的行为。有些事情我们很难弄清楚它们其中蕴含的缘由,所以,对于猫和我为什么这么亲,我也不再去想其中的缘故。古书上说“百年修得同船度 千年修得共枕眠”,人和人的回眸一笑也是上世的因,才能换得今生的回眸一笑;缘分早已是注定的东西,我和猫虽属于两个物种,虽没有任何相同的属性,但我觉得我和猫的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对于这份缘分是否值得,我也不去理会。现在只有感恩,感谢猫君对我的亲睐,也感谢上天派猫君到这个世界陪我,让我不至于觉得孤单。
那么猫有什么值得我迷恋的地方呢?很多次,我一直都在反思这个问题,但往往是不得要领。通常在这个时候,我想只要有猫君,它一定会朝我跑过来,然后用肥肥的脚掌拍我的脸,要我不要再伤心。“喵~~~”即使它叫唤不叫唤又有什么意义呢。语言在这个时候都失去了意义,再多华丽的言语也只是徒劳和枉然。我想我要的只是血骨相融的感觉,仅此而已。感觉命运很神奇,更为缘分的神秘感到惊奇。为什么我摸它们的时候,就像抚摸我的兄弟姐妹?为什么我可以懂得它们,亦如它们懂我?为什么我可以一天抱着它们,可以因此而放下所有的委屈和不安,抱抱它们我就会觉得很知足,什么怒什么怨也就不再去计较了?很神奇,爱它们只是出于本能,仿佛我的前世就是它们中的一员,是没有什么隔阂的。
平心而论,它们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动物。孤僻任性,宁愿自己一个在角落里玩线团、宁可自己在屋檐上跳来跳去,它们也不愿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相处,和他们一起嬉戏玩耍。但它们又是温柔的,心理是相当细腻的。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人摸摸自己,它们就会使出浑身解数引起对方的注意。先是轻轻地走在你面前,翘着尾巴走着优雅的猫步,“喵~~~”的一声也是勾人心魄的。当你抱着它们的时候,他们又在干什么呢? 在这个时候,它们多半闭着眼睛嘴里嘀嘀咕咕地哼着,放松整个身心去放松。不过,也有例外。有不少的猫君则选择把它们的爪子轻轻放在你的腿上或手上,然后轻轻展开它们锋利的爪子,恶作剧似地看着你,轻轻地抓挠你的手,知道你疼得叫出声来,它们才高兴地叫一声,然后跳起来又到其它地方——多半是在向阳的墙角——或缩着身子睡觉,或兴高采烈地扑打空中的蝴蝶(这要看它的心情),或轻轻跃到屋檐上跳来跳去,或爬在树上转过头温柔地看着你,并轻轻地叫。通常在这个时候,你做好不要理它们。因为只要你搭理它们,它们就会停止自己的动作,飞快地跑到你怀里要你摸它。每每遇上这种情况,我是铁定不理它们的;它们闹闹,觉得没意思也就算了,都跑了。
它们可不是什么儒雅的动物。不仅如此,它们的性格也是喜怒无常,让你摸不着头脑。前一秒钟它们或许还会缩在你怀里撒娇,下一秒它们或许就用厚厚的爪子打你、用牙咬你,反抗尤为激烈。所以说,猫的性格是最反复无常的。它们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野性交织的力量,让你对它们既爱又恨,根本无法释怀。今天,它或许会玩鸡毛和线团就这样糊弄过去了;明天,它们心血来潮,或许会弄一条蛇玩玩。今天,它或许会温柔地躺在你怀里轻咬你的手指逗你开心;明天,它们或许会找一条蛇在你面前大发雷霆,要“给你点颜色瞧瞧”。我是最怕蛇的。通常在这个时候,我就会找一条小鱼扔在它面前,希望它能把蛇弄走,可以和我“握手言和”。它会歪着小脑袋看我,揣测我的用意,扔掉蛇,轻轻走到小鱼面前,用爪子轻轻碰碰鱼,再看看我,再碰碰鱼;直到觉得没有生命危险,它才叼起鱼,跑到墙角吃个精光,然后再温暖的阳光下打盹睡觉。我心有余悸,因为被它叼回来的蛇还在半死不活地朝我所在的方向爬来,似乎向我求救。我不明白蛇的意图,以为它要挣扎着咬我,所以跑到正在打盹的猫君面前,拉拉它的尾巴,要它帮我摆平蛇对我的威胁。在这个时候,蛇的求救和攻击的信号都很弱,握手言和却被误解。它向我求救,我却把它拉入死亡的深渊。猫君会再次懒懒地看我一眼,然后想起金鱼的美味,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把蛇叼起来,跑了。或扔或吃,蛇的命运不得得知,最后我经常看到猫君做完这些后,又会回到我的怀里,轻轻地睡着。猫君的睡姿很可爱。肚子一鼓一鼓的,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要扑上去亲一口。
不是所有的猫君跟我交流起来都是如次惬意的。印象中,黑猫和黑白相间的花猫最难沟通。褐色的猫次之。除了这些猫,其它毛色的小猫与我沟通都不是太困难。山村和城市街道上的猫最好沟通;饭店里那些油光满面的猫亦是最难沟通的角色,因为它们吃了太多油水,油水都把它们的灵性弄跑了。喜欢性格或憨或活泼的猫,它们让我尤为感到舒畅,那些脾气太古怪太聪明的猫则让我尤为窝火,经常和它们吵架,每每相遇也是不欢而散。记得在阿拉尔的时候,通常在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在安静的看书,我的眼前又会出现猫君可爱的形象,于是心血来潮学猫叫。大家疑心教室里有了野猫,赶紧到处找。找了半天,最后他们泄气。等到他们再次听见我“喵喵”的叫唤时,这才反应过来,一阵静默后又都哄堂大笑起来。通常这个时候也是大家的心态最为放松,倒是班长则以为世界末日来临,吓得赶紧制止这些荒唐的行为。印象中,班长是一个最不懂幽默的人,事实也是如此。以后,只要大家听见我在教室里学猫叫,大家都明白过来,赶紧制止,不过话怪怪的:“狸猫乖,听话!姐姐(哥哥)待会给你逮老鼠吃!”@#¥!%……&什么话!
我的声音特别细,所以学的猫叫声听起来像幼年的小猫。不过有些猫听错了,也会闹出不少的笑话。记得有一次跟朋友上街,看见前面有一只小白母猫特别可爱,于是心血来潮,故意叫两声,准备“声诱”小母猫。只是没叫两声,令人尴尬的一幕发生了。当小白母猫快走到我面前、我的阴谋快要得逞的时候,突然不知在哪里窜出一只小白公猫,怒“尾”冲冠地朝我厉声叫唤着,看它的架势似乎要和我一决高下。朋友看了这一幕,估计马上要晕菜了,瞪着眼睛张大嘴,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等他反应过来,他则哭笑不得地拍了我一掌,没了言语。当我看到他的手掌快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又“汪汪”叫了几声。朋友觉得不可思议,又拍我几下,每拍一下,我就会很配合地“汪汪”几声。朋友大笑,嘴里大呼奇迹。为了让他大开眼见,我还故意挑起了两狗之间的战争,弄得朋友看着我,都有些哭笑不得。但打心眼里,我其实还是希望自己能与猫自由交谈,能挑起它们之间的战争,而不是狗。所以,当我读到村上春树的小说里“星野君”和“中田君”能与猫愉快交谈时,我嫉妒得要命,只得把书扔在地上,以泄余愤。
即使我和猫能有如此惬意的交流,即使我如此渴望自己能得到一只小猫,来填补我的某些思想空白,但在现实生活中,因为我妈洁癖的关系,我的这个愿望久久不能实现——小时候是怕母亲打我,因为怕疼而放弃猫;长大后则是因为经济能力有限,养自己都是个问题,更何况再养一只猫?所以,再多的不甘和委屈都必须咽到肚子里,小时候是因为母亲,长大后因为命运。记得有一次上街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一只猫,卧在我脚下不走了。我当然知道它的意图,也能读懂它眼神中的委屈和无奈,但我只能放弃它,装作从来没有看见过它。我知道,当我把它舍弃在大街,或许会有余力的行人养活它,如果它跟了我,它只有死路一条。我眼泪打转,抱着它,把它放在墙角,不敢再看它。小猫仍在叫唤着,似乎在哭,声音里的哀怨让人悲伤的直掉眼泪。我强迫自己不许回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回头,我就没有勇气再转头走出哪怕是一小步。泪似乎流下来了,脸上也是湿湿的,但我必须坚持走着。似乎撞到了人,也忘了说抱歉,只有流泪仓皇逃跑的份。自从那时起,我就很少上街,因为我一上街,就会想起那只小猫咪哀怨而又绝望的泪眼和叫声。为什么动物也有这么多的不平和坎坷、颠沛流离啊!
命运的不公并没有给我任何申辩的权利,我就这样辗转于各个城市之间,想给自己也想给我的猫君找一个可以栖身的温暖的家。对于我来说,这个愿望实现起来过于艰难,但我始终没有放弃。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存放我和猫君梦想的地方,幸运的是我现在找到了。在我的qq空间里,我建了一个名叫“我的亲人和朋友”。相册简介,我如此写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跟这些小精灵特别亲,跟它们相处亦有一种血肉相融的感觉,仿佛我的前生就是它们中的一员。感谢它们,感谢爱我的所有猫君。猫君,虽然我们今生属于两种不同的物种,来生,我一定要做一只小猫咪,和你们一样快乐地生存,和你们一起玩耍与世无争地过日子,不管人间的悲观离合、道德伦理。”很多网友看完这些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把自己归于异类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我当然不会在意他们说什么。我要的东西只有物种,来生,我一定要做一只小猫咪,和你们一样快乐地生存,和你们一起玩耍与世无争地过日子,不管人间的悲观离合、道德伦理。”很多网友看完这些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把自己归于异类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我当然不会在意他们说什么。我要的东西只有我知道,谁也不能改变什么。很多人都觉得用“千年狸猫”做qq昵称的人在感情方面并不专一,所以很多人都要求我换掉昵称,有的人言语上很不友好,近乎于人身攻击。因为在他们眼里,狸猫是一种放荡不洁的动物,更何况是“千年”的狸猫呢?我不去刻意地解释什么,没有必要。我爱猫没有任何理由,没有必要理会其他人对其说三道四。
喜欢猫喜欢到如此登峰造及的地步,这无形中对我性格和人格的形成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说得夸张点,我的性格中就有很多和猫的一样;我的处事风格我的价值观也是同猫如出一辙。也就是说我是用猫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也是用猫的思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因为如此,我的性格里就有了猫的孤傲和反复无常。一方面,我的性格里感性的成分多一些,多愁善感却又脆弱,喜欢人有意无意地抚摸;另一方面,我的性格里有足够的韧性和野性力量支撑,并时不时地不定期地爆发,给爱我的人带来不定时的灾难。有时候,我会一个人裹着毯子坐在墙角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则不搭理别人,也不在意众人的眼光,玩到兴起,会到大街上狂飙迈克尔.杰可逊的歌曲,根本不理会众人的眼光。散文《云端漫步》中的那些事常有的。忘了说了,喜欢迈克尔.杰克逊就是因为他的性格中兽类的成分~尤其是猫类的成分多了些,并在脆弱的时候会自动爆发,出于本能。除了这些并无其它理由。因为如此,我才写出了林碧瑶和桐童,也写出了我心目中较满意的人物,具有很纯粹的猫类性格的两个与众不同的主人公。他们是脆弱的,他们又是坚强的。他们的脆弱出乎人的想象,他们承受生活苦难的韧性也是超出人的想象。也是因为如此,我也希望将来也会有一个具备“猫类”性格的人爱我,让我在他温柔的情波里感受到某种野性的力量,可以让我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华语众女明星里面,只喜欢舒淇,因为她的眼神里她的性格里就有我所期待的“猫类”性格。喜欢她在《夕阳天使》等影片中游刃有余、畅汗淋漓的表演,更喜欢《游龙戏凤》里的舒淇。喜欢她和刘德华对视的眼神,纯净而又放肆、温柔而又充满野性的力量,谁也不放在眼里,只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哪怕为一段感情做出无望的付出,也不轻易低头。
但我和猫君也会发生矛盾。我们一生气谁都不理谁。都有很高傲的性格,所以我们都有足够的理由给对方留有太多的余地。偶尔小猫会忍不住,抓一条蛇恐吓恐吓我,希望我会再像以前一样爱它、摸它,我则低头不理它发出的让人心碎的叫声,哪怕泪水夺眶而出也强忍着,决不心软。蛇当然又以它特殊的姿态朝我爬来向我求救,而我则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扔到门外,回屋倒头就睡。猫会很沮丧,但不气馁。它会赖在我被子上不走,最后由我把它扔在外面才算死心。外婆会很惊诧我的行为,但她也改变不了我什么,只是私下里嗔怪我大半夜把猫扔在门外。有时想想,心里会难受,赶紧起来,抱着还在门外静卧的猫君回屋,摸着摸着泪便下来了。
但猫君却不记仇。不管我怎么无理取闹地对它,它始终用矮小的身躯保护我,不遗余力。记得初到外婆家的时候,因为近日受了委屈的缘故,我和猫君吵了一架,谁也不理谁。已经是大半夜了,我还在伏案写那些无望而又难以割舍的方块字。突然,一阵莫名的颤栗让我心惊胆颤,一股莫名的寒意在我心底泛起,迅速传遍全身,让我不由得全身一凉。我的心中有一阵拉长的声音怂恿着,慢慢走到衣柜前,轻轻拉开抽屉,莫名其妙地取出围巾,神经质地跪在地上,慢慢把围巾套上脖子,然后用力往两边拉。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可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个黑影在我面前狞笑,但就是醒不来。正在这时,蹲在一旁的猫君猛地朝我扑来,厚厚的爪子打在我脸上,生疼!看着自己以怪异的姿势跪在地上,依稀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里仍有些余悸。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几乎要掉泪。我艰难地咳了几声,取下围巾,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坐醒了,于是抓起笔,写下了小时,蹲在一旁的猫君猛地朝我扑来,厚厚的爪子打在我脸上,生疼!看着自己以怪异的姿势跪在地上,依稀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里仍有些余悸。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几乎要掉泪。我艰难地咳了几声,取下围巾,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坐醒了,于是抓起笔,写下了小说《我和桐童的故事》里有关的章节,而素材就是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半夜里,感到脸上有毛茸茸的东西轻轻在我脸颊上抚摸。睁开眼,我却看到猫君正轻轻抚着我红肿的脸,它看我的眼神宛如看它的情人。我心满意足地笑了,感觉到心里有温暖的东西直往上冒。轻轻搂着它,吻它,然后放在我的被窝里,拍它入眠。如今,我们又和好了。
如今,它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并沉浸在它的梦乡之中。它在想什么?它有想我了吗?可想不想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在它短暂的记忆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或许明天它就会把我忘记。但我不会忘记它,永远不会。虽然它只是我一生中见过的众多猫君中的一只,但它却教会我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让我受益匪浅。它睡着了,傻乎乎的。也许它已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而我的心里却始终暖哄哄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是极有灵性的。它能懂我的意思,也懂得如何向我表达它的喜怒哀乐,它内心最纯粹的表达。它让我懂得,人类并不是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着,它也告诉我,人类并不是万物的主宰,人类具有的所有情感动物也具有,甚至比人类更会表达它们的情感,使之细腻。它告诉我,我必须放下人类的高傲和自大,应该很平等地和世界万物相处,而不是贪婪地杀戮它们,剥夺它们最后的栖息地。它睡着了,沉浸在它那美好的世界中,懂得如何取舍自己的感情。它爱我吗,它会想我、会在它弥留的时刻忆起我这个朋友吗?它多么可爱,多么高大,多么威猛,多么惹人爱!睡梦中的它耳朵一扇一扇的,它又是天真的。伤痛又向我袭来,为了不影响它的休息,我把它轻轻抱起来,翻身后又把它放在它原来躺着的位置上,拍它入眠。在这期间,它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喵”的叫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的味道。它在怪我吗?不,或许它在说“谢谢”或“劳驾”之类的话。如今,它在睡梦中又在持续它的信仰,嘀咕着谁也不懂的字眼,而我却因神经衰弱和伤痛的关系难以入眠,只好抓起笔写下这篇文理不通的东西,为的是感谢上天赐予我的福祉。
玛琪
2010年4月1日(凌晨).于榆林市清涧县大陈家沟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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