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你是我眼中唯一的身影,你是我梦里重复的故事,你是我耳边辗转的叮咛,你是我今生今世,永远不悔不悔的痴情。
-----题记
有些人,有些事,总会徜徉在内心的深处,穷极一生,挥之不去。滚滚红尘,芸芸众生,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相遇、相识是需要缘分的,偶然也好,必然也罢,都像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操控着,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如是说,我和薇儿肯定修了好几百年。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对爱情懵懂的年龄。那时的我,无忧无虑,一片阳光,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自信。薇儿是我的同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秀发,白晳的脸庞,微笑的时候,如花儿般嫣然。刚认识她那一段时间,她从来不和我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要莫看书,要莫想着自己的心事。
事情的改变总是很突然的,差不多和她认识近两个月了吧!记得那是上体育课,我们男生在球场上打篮球,她们女生都在球场的西边荡秋千。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人晕倒了”,我们才呼啦一下子跑将过去,令我惊诧的是晕倒的那个人居然是我的同桌薇儿,她闭着眼睛倒在另一女生的怀里。老师大声地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送医疗室啊!”这时我才如梦方醒,忙不迭地抱起她,跑往后楼的医疗室。
望着身边空着的座位,一种怅然一种失落弥漫在心头。本想找薇儿宿舍的女生问个究竟,但总是因为难为情而没有成行,为此还失眠了好几夜。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四周就过去了。那天,当我像以往样一样漫不经心的走进课堂时,她居然亭亭玉立的坐在那儿。我痴痴地望着她,有些难以置信,实际是喜出望外更准确一些。如果不是上课铃声响起,还真不知道要站多久。
以后的日子如梦幻般飞逝而过,和她在一起,我不再像当初那样尴尬和拘谨。我们时常会谈论一些关于诗歌、文学方面的知识。有一次在自习课上,她递给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阿杰,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呵?”我想了好一会儿,在纸条上郑重的写上了“蓝色”。纸条再回来的时候,在蓝色后面多了个大大的问号。我于是又回复她“蓝色代表从容、飘逸、纯净、深遂,还有一丝淡淡的忧郁,我喜欢这些感觉,你呢?”她望着我笑了笑,回复道“哦,可我觉得蓝色太扎眼了”。“为何?”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衬衣上,好半天才回复了一个词“轻浮”。记得当时,我为她用这样的词语形容蓝色而郁闷了整个下午。
就这样在患得患失和不清不楚中,两年转眼逝去。虽然在心中喜欢她不得了,但那三个字却始终说不出口。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太没自信。薇儿好优秀,人不仅长的漂亮,而且文采相当的好,时常有文章见诸报端,心中除了羡慕,却又无可奈何。每当她在那儿行云流水时,我就会和几个哥们满校园地逍遥。她于此对我很有意见,时常板着面孔教训我“不要太贪玩儿,趁着年轻时多学些东西…...”,而我总是陪着笑脸点着头,一边却是恶习难改。是啊,当时可真是年轻,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心情可以奢侈! 现在想起来,心中悔恨不矣。
那次上课,有个教英语的老师喊薇儿说有人找她,她“哦”了声后,就勿勿忙忙的走了。百般无赖的我,像发现新大陆般见到她的书桌居然没有上锁。看了看四周,做贼般的拿出那本从来不给我看的日记。小心翼翼地打开,扉页上娟秀的一行字映入我的眼帘:我做了一个梦,于是我不愿醒来,或许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梦,终归会有醒来的那一天……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就迅速地翻到后面。这里面记录了她近半年来生活和学习的点滴,有她的家事、她的宿舍、她的欢乐、她的茫然,当然还有我。这才知道其实她心中也是喜欢我的!这个大发现,令我激动不矣,如果不是在课堂上,可能我会蹦将起来。女儿家的心事真是令人难以琢磨,你既然喜欢,那为什么就不能表现的对我好一点点呢,唉!真是的,其实阿杰不是很笨的呵!
她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心不在焉地在那儿翻着书,她盯了我好一会儿才问“阿杰,你没事吧?”“没,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呵,对了,谁找你啊?”她的目光黯淡了下来说“我父亲住院了”。“哦,没什么大事吧?”我接着问道。她说“没事的,是急性胃穿孔,需要在医院里治疗一段时间,我打算请假在医院照料父亲,你不要偷懒呵,记得把课堂笔记做好”,“恩,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我郑重地答道。
她在医院的日子,让我第一次品尝到了思念是什么滋味。“盼归鸿,目断天边,万千别绪,飘上眉尖,念有时痴、有时痛、有时癲……”。过了大概两周的样子,再见到她的那一刻,恍若经年。她消瘦了许多,看着她疲惫和憔悴的小脸,心里面疼的不得了。
和她在一起,日子总是过的那么的快。她生日那天,我理了头发,换上新买的衣服,第一次约了她,当时心里面除了忐忑不安,更多的是甜蜜和幸福。“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约会的地方是离学校远一些的一家咖啡屋,记得她当时身上穿着长长袖子的粉紫色羊毛衫,底下啡色呢质长裙,尤如出水芙蓉般,美丽不可方物。那次,我们居然聊起了许久以前的事,像一对垂暮老人般兴致盈然,她的欢笑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我看着她喝咖啡,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点菜的时候,我忽然说:“要不来点红酒吧?”她犹豫着点了点头。她才饮了一小口酒,脸就如桃花般娇艳起来,美眸水盈盈的。我一阵讶异一阵迷乱,一边陪着她胡言乱语,一边喝着酒。“不喝喽”说完她摸摸脸,又抚抚胸,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美不可言的神韵。我呆呆地望着她,目不转睛。她迎着我的目光,微微笑着,嫣然间,我一时间意然不知所以。“一笑倾人心,再笑倾人魂,宁不知倾心与倾魂,佳人难再得”,想必无非如此了吧,我心里不住地yy着。十秒、二十秒,也许有一分钟,我们默默地相望,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许因为酒或其它,我第一次敢这样看她。
回去的路上,我浑身的血液骤然涌将上来,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她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但没有把手缩回去。过了好一会,她忽然地问我“你以前干过坏事没有呵?”“坏事?我除了偷过人家的地瓜、苹果之类,好像还真没做过什么坏事”,我微怔了下,坚定地摇了摇头。她盯着我,继续问道“那次抱她的时候有没有其它想法?”“抱你?”我恍忽了下,记忆霎时飞回那次她晕倒的那天。“有没有?那一次”,她仍盯着我,脸上笑意盈盈,我纳闷地摇了摇头。她哦了声后,就不再说话……
弹指间就要毕业了,在收获学业的同时,我也收获了爱情。那个时候上天真是眷顾我,我连做梦都是笑着的。记得是照毕业合影的前一天傍晚,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在街上,她背着包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回过头来朝我做着鬼脸,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我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一直到了那个咖啡屋才算作罢。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吃饭的感觉,边静静地看着她,边和她轻声的谈论着尼采、三毛、路遥……,那场景很温馨,也很惬意,之于我而言,那真的是一种享受。而现在吃饭,大多是为了裹腹而矣,再也没有找到过那种感觉。拍毕业照的那天早晨,刚吃过饭,和几个兄弟正准备出去,她的贴身玲丫送给了我一封信。而正是这封信打破了我美好的梦,也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人生。
阿杰: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本想当面和你道别的,但我却做不到!今生薇儿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遇到你,和你在一起就像生活在梦中一样,是你带给我从没有过的美好和欢乐,一直阴霾的心因为有你而变得那么的阳光、那么的灿烂。这几年是上苍怜我,让我感受到世间的美好。曾经以为一辈子不可能爱上一个人,现在才发现,想好好爱一个人一辈子都不够。真的好想让你牵着我的手这样一直走下去,你的好、你的爱我会永远铭记珍藏的,我不在的日子,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要懂得珍惜时光、珍爱生活。以前是薇儿自私,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有关我的以往,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每当面对你的时候,心中除了自责更多的是悔恨!你曾经问过我那次为什么会晕倒,我敷衍你说是贫血,而实际上是我的心脏有问题,医生说除非换人工心脏,但医疗费用不是你和我的家庭所能承受的。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本应早些告诉你,但我一直不敢打碎这梦!为此,我真的好痛恨自己…….
在兄弟们惊诧的目光中,我夺门而出,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茫茫的……等我赶到车站的时候,列车已经启动了,我像疯了般寻找着她的身影。当我终于奔到她的车窗下,她流着泪在里面怔怔的望着我,委屈的小脸上写满了茫然和凄楚,眼泪从她凝滞的眼眸里如泉水般涌出,流淌过她的脸颊。我的眼睛湿润了,痴痴地望着她,心里一阵阵的痛!‘
无奈地望着列车远去,她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一颗硕大的泪珠,滚滚地流出眼眶。列车带走了她,也带走了我对她的牵挂还有我对她的爱。她娇小的身影,在我的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而那是我一辈子也抹不掉的伤痕。那个离别的日子被我深深地珍藏在记忆里,就是现在把它拿出来,依然心痛不已。今天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去埋怨的,比如命运、比如爱情!爱的人不能和你在一起,再多的伤心和痛苦都没有用,既然无法去埋怨,只能默默地去接受。
薇儿,今天又是你的生日,以前总是你唱歌给阿杰听。今天,也让阿杰给你唱首歌吧:“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薇……,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看那星星多么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和她相遇、相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的爱她、疼她;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娶她做我的妻子,好好的好好的过日子。如果……其实,其实我知道人生中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的。此生能够遇到她,得到她的爱,我便很知足了,因为她让我今生有了爱的记忆。
雪月风花一梦中,遥忆卿容,无语情浓。红尘有幸与君逢,难得识侬,幸得知侬。
长叹浮生若转蓬,恨尽苍穹,幽怨何穷。来生身化影重重,思与君从,梦与君同!
-全文完-
▷ 进入水云之间阿杰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