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自白

——致命运女神

1

喂好马匹，与风相约

过今年的沙漠

细嫩的阳光扎进伤口

我的身体鲜花竞开

一切该承受的

我已全部承受

所有不该失去的

我已全部失去

浮嚣中孑翔的大鸟

我和你一样

除了天空之上的天空

还能失去什么

除了远方之外的远方

还能拥有什么

我已向黑暗敞开自己

向那颂辞中磨着刀子的女人

那以生命的菁华

为食物的女人

那以泣血的心

为醇杯的女人

2

……我是谁？我就是那个

埋在星辰里寻梦的人

一生追逐虚无的火焰

在无限苍茫里陨落

……我是谁？我就是那个

永远颠沛在路上的人

在路上，我只能背负

最少的行囊

在路上，我只能朝朝暮暮

将一切付于飞扬的气流

我毁坏了自己的幸福

也毁坏了许多亲人的幸福

我以为踏破铁鞋

道路总会延伸

我以为饮尽风霜

必可达至醴泉

可为什么远方

还是那么遥远？

可为什么天涯

还是沦落天涯？

3

喂好马匹，与风相约

过今年的沙漠

这寒冷的边陲，今年的风雪

不会更少

今年的大麦，也不会

自己成熟

可我如何命令自己

做一只高枝上的阳雀

我如何躲在屋檐下

加入那无关痛痒的合唱

鹰，属于天空——

一个骑手的命运

只能在马背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