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午后,他约我见面。已经找不到适当的理由推拖,头有些微微沉,白色阳光打落在身上,额头和手心有细密的汗水。离开办公楼越来越远,靠近约见地点,我想转身逃跑。真要相见,内心有所不愿,感觉自己是个淡漠的人。
我们坐在一起,各自抽烟。走了很长的路,拐弯抹角的又折回来,他说,你公司附过的路都这么少走动?我曾经走过的,只是忘了。
去的最多的是公司附近的那家酒庄,卖的是进口红酒,价位从近百到千元不等。我从不坐在里面喝酒,孤独有时给人羞耻的感觉。会带瓶zerthus tinto joven回家,宝石红带有紫色的阴影,口感清新,果味浓郁,有红樱桃和草莓气味,轻微的胡椒和果实余韵。
一杯酒,一台电脑,香烟,轻音乐,写作,夜晚如此度过。
我们长时间的沉默,烟头一根又一根的落地,彼此并无尴尬,我们可以理所当然的沉默下去,我们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相爱。
抽过多的烟,天气闷热,感到眩晕,他提议找个地方休息。又开始走路,商场,餐饮店,手机卖场,银行无从歇息。他后背被汗潮了,衣服粘搭着。脸上仍是素净,有明朗的笑。我在他身后,高跟鞋深深浅浅的敲击着坚硬的路面,感到疲乏。
终于不想再走了,我对自己的方向感彻底崩溃。
坐到他的小车里,宁静清香的气味很快就有了睡意,cd里播放轻音乐,似远忽近,若有若无。我材料带来了,给你画完相就回去。好好配合,我会画到百分之五十的像你,我边打开布包边说。
那还有百分之五十像什么?
空气。
没有注意到他沉静脸上的变化,他靠近我,呼吸急促。我的敏感微妙又强大。
没有谁比谁绝望,只有谁比谁残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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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罗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