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地处深山峻岭之中,南邻雄奇俊秀的秦岭,北接逶迤连绵的蟒岭,一条清流从远处飘逸而来,又从这里委婉流去,缱绻缠绵处就是一座古城。古城可直达灵口、卢氏。是途经河南和灵宝的咽喉要地。
古今往来,一条顺口溜至今还流传着“有女不嫁梁头塬,臭臭浆水老杂面;养女嫁给武谷川(如今古城川),鸡蛋臊子烧捞饭”。一条涓涓的细流从这里蜿蜒流过,这里均是高矮的土塬,土壤肥沃,素有“商洛山中的米粮川”的美誉。它既是洛南粮食之地、又是核桃、生猪的主要产地之一。
金色的十月我和几个朋友租车慕名去一趟—古城,领略那令人魂牵梦绕的古镇风光。
早上六点,文友们就驱车从县城出发。朝霞涂抹红了东方的天际,红日正喷薄欲出。不一会儿,一轮的红日从逶迤连绵的莽岭上空冉冉升起。大地万物都沐浴在璀璨的阳光中,灵气生动的乡村呈现出迷人的神采。汽车一进山中,秋浓如酒,色艳醉人。长期夹在楼房缝隙间,真不知道大自然原来是这样地变换时装,这山本该是披上一件绿色的衣裳,而此时,却铺上一层厚厚的毛毯,那山坡上层出不穷的灌木,扑闪着自己霜红的外衣。如团团的火苗,在秋风中来回翻滚。坡坡洼洼,全让红色涂上颜色。两旁青山夹道,将山路挤成窄窄的一溜。山路伴随着一条映射着金色阳光的河流不停地在我们面前向前慢慢地蠕动。这里四面群山环抱,峰峦叠嶂,平缓的沙河裹着一身银甲,像一条沉睡着的巨龙。这条熠熠生辉的沙河又似极有灵性调皮的女子,忽而跳到你的左手,忽而跳到你的右手,忽而又隐身不见了,等我们绕过一个山大弯,如今她又在含情脉脉地等着我们的到来。
山道犹如杂技演员手中抖动的绸带,弯的又合情理又不可思议。一条清流似闪亮的一条银链镶嵌在沙河川,渐渐地扩宽的河谷地带。举目四望,一马平川,在一座座山腰,在一阶阶土坡,在一道道山梁,在一洼洼河坝,满地遍野的都是一望无际长出嫩芽的麦苗。新修的柏油大路公路,像一支黑亮的箭镞,直直地射向前方。在我们的视野里,在地平线的远处,是无遮无拦的穹窿和淡淡升起的云朵。这块世外桃源属于古城马莲滩边缘,也是遐迩闻名的古城“外滩”。而河的岸边便是渺茫茫的沙滩,连接天地。一眼望去,一堆堆,一滩滩、连绵不绝的“沙滩”,颇为壮观。这里的沙子质地细腻,细沙闪着灿灿的、亮晶晶的光芒,没有杂质,非常干净。抬头看去只见黄沙、蓝天和白云,天际间是一辆辆排起长龙的汽车,河边上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人不紧不慢地装载着沙子。把这些的沙子运往大江南北。这里不仅风景优美,而且沙河里的沙子极为丰富。多少年,挖之不尽,采之不竭。如果说洛河有大家闺秀之容的话,那么沙河便是小家碧玉之姿了。她是一个十分,美丽而富饶的河湾地势东西狭长,南北紧促,犹如一叶小扁舟,承载着和哺育着南北两岸的世代农民。
河两旁的的杨树,大多数已经飘落了叶子,呈现出一种刚劲和苍凉。树的脚下已经落满厚厚的一层黄沙。孤独的树木,有的如石雕;有的如沧桑的老人。年复一年的风沙,吹断了树枝,剥开了树皮。可是树的残骸依然挺立,像是一群强悍的舞者,向天空和大地顽强地昭示它们的信念和顽强不屈的精神。我喜欢这些树,我把它们视为上天兆示给人类的精神榜样。路旁每隔几米都有蓝白相间的灯杆,灯杆上装着崭新的路灯。大路蔓延伸向远方。“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忽闻着一股山野的清馨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不远处田地到处是勤劳的农人在翻地,地里长着一片片萝卜。驻车走进一看,萝卜在河谷肥沃的土壤里,一身曼丽的红色或者柔嫩的白,枝头红彤彤的柿子,与萝卜遥相呼应、相映成趣。有人挑着绿樱子白萝卜哼着山野小调在田埂上来回穿梭,桑木扁担一会儿“咯吱——”咯吱——”地忽闪忽闪的;有的人绾起高高的衣袖,在田里挥动着锨一边翻地一边谈笑。我正看得入神,“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一阵悠扬的信天游从天边飘来。身临此情此景。我不禁感慨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面对这些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美景,朋友们都迫不及待地从车上取下三角架、长焦、广角轮番上阵,一阵猛拍,唯恐错过山野美景的机会,朋友也顿时抖落了长途奔劳的困倦与疲惫。
我们正在如痴如醉拍摄时,做完农活的农人向我们这里走来,其中一位老者,过来主动向我们打招呼。“娃们,你们在这里游玩,那你们知道古城为啥叫古城吗?“我们都被问得哑口无言。老者说古城镇名“古城”,确是洛南古时的旧县城,当时旧县镇就设在粮站附近,因为古城没有修监狱的地方,并由武谷川(古城)搬迁如今洛南。听了老者的话,我们顿时茅塞顿开,我们此刻对这“古城“更有浓厚的兴趣,便请老者做我们的导游。
老者又说古城镇名叫“古城”但现在找不到“古城”的一点蛛丝马迹。旧时的古城镇街道歪东扭西,街道狭窄,土木结构的房屋低矮出入不整,过境路穿街而过,晴天飞沙扬尘,雨天污水横流,街道坑坑洼洼。如果遇集日,摊点乱摆乱放,车堵人挤司空见惯,给人们群众的经济生活造成极大不便。不仅古城是东路的最大集市之一,但是在国民党统治时期,政治腐败,恶绅丛生,劳苦大众,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随着全国解放运动的波涛,沉睡的古城也已觉醒。具有远大的青年和有识之士,追求真理,参加革命。终于在革命者的带领之下,商洛武工队扎进古城,成为洛南县解放第一镇。
这时,老人家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对我说:“近几年古城镇党委,政府一班人着手编制古城镇规划现在的古城昔非今比了。”我暗暗地想:“是真的吗?”我们驱车行驶大约十分钟到古城街。放眼望去,只见一栋栋一排排拔地而起的崭新的高楼大厦。从前低矮、破旧的老屋早已被新颖别致高楼大厦取而代之了。当年泥泞的古城早也不见踪影了。
古城农历二五八遇集日,古城是东路境内最大集市之一。这日正逢集日,我们在老者的带领下从东向西行走,东街边是寨子底的人买簸箕,笸箩、蒲篮、麻绳 农用工具等。这里的编织的簸箕,、蒲篮结实耐用,用料考究。远销灵宝和南阳人,因此这古城的簸箕名扬四海。刚走了几步老远就看见赶集的人向四联那边河滩云集。我们就跟着人潮向那边移动,只听见吆猪的、牵羊的、抱鸡的、提蛋的、买粮的、卖炭的、各种生意人、手艺人、各种各样的人纷纷向这里涌来。此时这里人欢马叫、人山人海、震耳欲聋。
我们又从河滩折回街道中央,老者指着大街对我们大声说话,刹时听见街道人声喧哗、大街小巷,这边喊:“借光,借光!那边喊“撞啦,撞啦!”中间大声喊:“减价货!减价货! 看呀!那百货的小摊儿一个挨一个,商贩忙的不亦乐乎。从东到西长长的街道两旁,溢满了人。各种布匹,鞋帽,衣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街上人流如潮,个个笑容满面穿着时尚,三五成群地走在大街上。他们胸前戴着mp3,耳朵听着音乐,有时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唱了起来。有的年轻人在欢声笑语,街上一直回荡着他们的笑声。也有老年人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沐浴着那温暖的阳光,真是惬意极了。还有小孩子手里拿着好吃的:有糖葫芦、羊肉串、麻花,还有水果和各种小食品,孩子紧紧地跟在大人后面。在集市上我和朋友们顺口组了四句:“青山碧水映红楼,仿佛人在画中游。天上人间无觅处,古城美景胜苏州”。逗得大家乐开了花。现在的街道已变成三条三纵三横平平坦坦的街道,街道两旁种满了花草树木和错落有致的路灯。顺着街道来到旧时粮站门口,地摊上摆着小米,玉米,谷子,小麦等多种粮食,唯独这里的大米历来在集市上久负盛名,各地商贩粮贩争相购买。上前一看,这里的米,油青发亮,颗粒饱满、色泽鲜艳。我抬头问买米的人,说是唯独在后庙沟到排楼村这附近二、三公里内,所产大米,独具一格,这里地质独特,河水清澈,加之有沁沙,天然温泉水的浇灌助力之功。古与别处不同,有着馨香气味,沁人心脾的奇特之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古城不愧素有“商洛山中的米粮川”的美誉。
我们淌过小溪后,又翻过一个小陡坡,就来到了供销社的脚下。在我的记忆中,该镇只有供销社在此进行商品贸易,饭店、旅社也仅供销社一家,可是现在这里饭店云集,各类车辆川流不息,车辆还在饭店门前还排起了队伍,组成了一条长龙。酒店周围商铺林立,门庭若市。我们随着人潮走进了蔬菜市场,里面人越来越挤了,摩肩擦踵。只见里边的蔬菜、水果,品种丰富,琳琅满目。
老者看我们走的很疲惫时,便邀请我们去他家歇脚。我们盛情难却,只好随同老者去他家。走进门里一看,墙壁刷得雪白光亮,好像是粉装玉砌,雪白光亮的瓷片,能照出人的倒影。连家具也崭新的,刻着龙凤图案。电视机、电冰箱、空调、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他说:“许多家庭还购置了电脑、私家轿车呢。新农村建设好呀!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和无穷的乐趣。真是一年一个一个新面貌啊!”正在说话之际,老者的家人将做好的模糊面,腌菜,辣子,豆腐等端上桌子来。大家又说又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农家的美味佳肴。醇香的黄酒,热气腾腾的萝卜炖肉,香扑扑的糕糕馍。都是那样的新奇和诱人。此时我们这帮朋友海吃海喝起来,完全忘记了文人的斯文。
不知不觉黄昏了,我们才恋恋不舍地走出老者的家。和老者惜惜告别。极目眺望,夕阳已经悬挂在半空中了,就像玉盘一样。它映照在人们的脸上,脸上仿佛镀贴上一层金子;它照耀在沙河上,水上浮光跃金,似乎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在闪闪地发光。一座座绵绵起伏的西山,披着夕阳的余晖,显得十分壮丽。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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