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塞外自然还是冰天雪地,而南方该是花红依旧翠柳依然了。
那一天,我与文清、太初终于又相逢了,我们消受得吉林的冰天雪地,玉树琼花。我从家里坐公交车去城里,文清从市里坐车往江北来,太初呢就奔我俩的约会之地而来。
序曲
我们几个我年龄最大,她俩自然是叫我姐姐,但是在我看来为人处世文清都要比我成熟老练许多。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与文清比较不由得我不想起一个好友对我的评价:其实你一直都很青涩。都快五十了还“青涩”,还让人活不活了?不过也怪不得人家这么说,对待感情上的问题我还真是青涩得很,时至今日仍然相信“爱情”的至真至纯可以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所爱之人,这就很让一些人大跌眼镜甚至气愤。就是太初似乎也要比我睿智成熟得多,记得我在云南时云祥就曾在短信里批评我说:你就疯吧,玩吧,永远都不是好孩子。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学是学不来的,改也改不了,只好低头认账,青涩就青涩,不谙世故就不谙世故,祈愿疯子有疯子的福分吧。
我们这一次是再次相逢,本来心灵早已是相通的了,加上“三个女人一台戏”之说,于是聊的话题自然是从工作可以进入到现实生活当中了,也就是无话不谈。
曹雪芹在《红楼梦》里首先让贾宝玉听到的就是: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此时学学曹雪芹也来个引子为今天的这个相逢来个短短的序曲:飞雪迎春到,春风吹冬挪。今日喜相逢,诗酒怨愁多。
高[chao]
既然晓得“诗酒怨愁多”,于是,我们几个便撇开严肃沉重无聊的社会现实问题,一味说些轻松愉快搞笑的事情。聊天也许是我们的长项,于是一阵紧锣密鼓的寒暄开场白之后,戏就开始上演了。我一张嘴跟开了闸门的水似地,再也挡不住,可是若论写文章,我可就不行了,也如一个任性的孩子,数量让人无从把握,质量也未必稳定。在我的印象里,文清的文思就如悬河一般滔滔不绝,而太初则很是有点小资的俏丽与灵动。我说的是真心话,可不是江湖上人们流传的那样:互相吹捧,共同进步。文清的健谈也是不容人小觑的,我和太初自然是洗耳恭听且受益不浅。
说杂文。我脾气不能算作好,于是难免真的动气,因为网上的某些作者霸道得如同暴君,你的观点若与他不一致他就会轻则说你的有失偏颇犯了逻辑错误,重则就说你到杂文版来招摇或者大放厥词,好像杂文版是他的私家花园别人未经他的允许禁入一般。杂文本来是针砭时弊的,自然讲究要切中要害,不想却被人进行人身攻击,甚至拿出来逐段逐句地一阵批驳,我有那么大的能量么,令人家如此如临大敌的,真的是失了写作的本意,于是只好作罢。上过大学读过研究生身居海外都是他卖弄显摆自己欺压别人的资本,在我看来就是黄皮白心的假洋鬼子,读的不是圣贤书而是驴马经,害群之马而已。识害群之马,看来用不着伯乐的慧眼,只要你写一篇杂文发了就能发现它,当然这匹马有时候也会套上一件抢眼的马甲。不过,像赵大叔说的: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你把马甲脱了我照样认识你!
文清说,你若是到杂文版当管理员……没等她说完就被我蛮横地截住,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是农民,知道杂种是最优秀的,可是杂文却未必是最好的文体,哈哈……
谈散文。我说我就喜欢一个“散”字,文章喜欢散文,头型喜欢散发,休闲喜欢散步,旅游喜欢做散客,认为人生最惬意的就是做个真正的江湖散人……神散形散心更散,可是再怎么散,也还不想到中国版图以外的地方去做散沙散羊散洋奴……。
讲小说,长篇、中篇、短篇,甚至小小说。太初说,现在的小说都太那个了,乍一看题目就让人吓一跳,哪还敢往下看。文清抿着嘴一个劲儿地笑,我说,那是因为你没恋爱。如果你是过来人你也许就会被吸引,据说男人最喜欢看这类如果是老男人就更喜欢。
过程,才是事物的精彩部分,高[chao]也大都在此部分出现,尽管我们是为了要那个结果。因为过程才可以把你所经历的一切喜怒哀乐全部演绎,没有过程的精彩,没有高[chao],结果再好也会令人感到乏味。我不期望有谁来赞同我的这个观点,好事最好的明证就是多磨,苦尽才能甘来,用农民的话说:瓜是苦后甜。苦才是最令人难忘的味道。
可叹文清停机德,我却尚无咏絮才,太初人小情未开,吹牛调侃三人来。
尾声
酒足饭饱,似乎话也要说尽。文清说,去跳一会儿舞吧。于是我们一起来到一家舞厅。毫不谦虚地讲,我是绝对的舞盲,太初勉强能走几步,文清则简直称得上舞王,按照男女有别的标准划分,该称她为舞后才对。
舞厅里人满为患。坐在沙发上看男男女女翩翩起舞突然想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宋朝时江山寂寞,花儿也寂寞,女人更寂寞,如今谁寂寞呢?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真的就不寂寞或者是因为寂寞吗?那么,我为谁舞,谁又为我醉?
我佩服某些人就是能把很平常的事情说的非常精彩,而自己呢?明明可以感天动地泣鬼神的东西却说不出口。我就纳了闷了:到底是我愚钝还是别人都太聪明智慧太会忽悠?
看着风摆杨柳般翩翩起舞的女人们,突然想到弱不临风的林姑娘。没办法,我就是喜欢林姑娘,她像我。她的才情,她的小性儿,她的一切。漂泊亦同人命薄,叹今生谁舍谁收?咏絮咏自己也是咏我。跟宝玉斗气胡闹,我也一样被爱人称作“闹人精”,“不听话的孩子”,时时戏谑地问我“你几岁了”?
她虽然没有与宝玉成婚,但那算得了什么?宝玉的心不是一直都被她收藏着吗?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早死又如何?古今中外谁是不死之人?
其实林姑娘没什么遗憾。有心,有爱,有才华,人生在世还要什么呢?满纸自怜题素愿,片言谁解诉秋心。我坚持心中的温情只向他倾吐,无尽无休。林姑娘大限临时恨声呼“宝玉”,而我倒是希望他死在我前面,免得我为他担心。
她没与宝玉成婚使她更美,有缺憾的美才是真正的美。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她矫情,小性儿,小女人味儿足,爱人味儿更足,她可真像我。
世俗看好的人我绝对不屑,爱我所爱,绝不更改,私事,私人做主,绝不听所谓公论更用不着大家来为我公审。
认识一些人,做点事情,这就是人生。所以,舍不得忘记忘怀曾经的感动,记住爱的人对自己讲过的每一句话语。哪怕是到了“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的那一刻……
舞曲再次响起,太初这个小妮子非要带着我舞一曲。由于我这个门外汉的缘故,舞步自然是磕磕绊绊的,使这一次相逢成为一首有欢笑有无奈又有些不可捉摸的“密宗”派玄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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