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都要走过一条街,这条街叫建设北路。这条路也称花市。每逢阴历的二,五,八,就是我们县城赶集的日子。到了集市这天,远近乡村城镇的人们都来这里赏花卖花和买花。一街两侧的马路边上排列着一行行一盆盆赏心悦目的花卉。一丛丛或鲜艳或雅致或玲珑或妖冶的花树与盆景把街道点缀得生机盎然姹紫嫣红。南来北往的爱花怜草的人们穿梭于这条三百米长的花街花市,仿佛游进了热闹的花海,春天的风吹在脸上,有一种淡淡的清凉,还有一股幽香的暖意。阵阵欣喜流溢在人们的心里和面庞。
莫道春来花开早,
一路香风几处娇。
回望丛丛芳树里,
谁为汗泥落尘梢。
当我踏上晨风吹拂的街道,热闹的人声花语淹没了我急促而轻快的脚步。置身其中,不由得令人心旷神怡。我情不自禁地来到一树白色的繁茂的花树旁,询问着花的名字,那位热情的大嫂和我攀谈起来,告诉我说这树花叫“珍珠梅”。是木本植物,属蔷薇科,适于庭院栽种。我端详了一阵,树不是很高,只有一米左右,但是枝很繁,花也很稠密,姿态秀丽,花团状如珍珠。花序恰似雪球,堪称花叶并美。一束束团在一起,真象玉色珍珠。在黄色连翘花和粉色碧桃的映衬下,更显得晶莹洁净,就连一向高贵的蓝梅在她面前也逊色不少。难怪这种花卖价很好。这位大嫂告诉我一树珍珠梅要卖30元呢。每次集市很快就卖完了。真是好花不常在呀。
雪白的珍珠梅让我想起了梨花,还有关于梨花的歌,歌中唱的“忘不了故乡,年年梨花开放,染白了山岗,还有小村庄,妈妈坐在梨树下,纺车嗡嗡响。我爬上梨树枝,闻那梨花香。摇摇洁白的树枝,花雨满天飞扬,落在妈妈头上,飘在纺车上,给我诗意的故乡,永远难忘,永生永世我不能忘……”正当我陶醉在自己的联想中时,一位花农推着一树粉红的象榆钱一样的花树从我面前走过,我不禁驻足而观之。那树粉红的花,的确象儿时奶奶家门口种的榆钱,就是颜色不同而已。我顺便问身边的大叔;“这象榆钱的花叫什么呢”?大叔告诉我说:“这叫榆叶梅,是很象榆钱”。我从大叔那里知道了榆叶梅又名榆梅、小桃红、榆叶鸾枝。因其叶似榆,花如梅,故名“榆叶梅”。这种花的花期很短,从三月中旬开,两三周就凋谢了。我望着那簇拥着挤在一起怒放的花枝,不禁想到了花朵开放之前历经了怎样的培植和生长;繁茂的盛鼎励炼了怎样的过往,才开出如此美丽的精彩。
珍珠梅,榆叶梅,都是梅花的姐妹,都有“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香满树”的挣扎与苦尽甜来的生命体验。经历了一冬的积攒与磨砺,才有这盛开的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冯巩曾在相声里说过:
“未曾清贫难成人,
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
从来富贵入凡尘。”
养花和做人一样,没有付出艰辛和汗水,不会拥有过人的本领和成就。育花人的劳碌和繁忙又有几人能知?
榆叶梅,珍珠梅,鲜艳的粉红,嫩白的雪珠,愉悦了人的眼目,也点缀了春天的风景。虽然它的花期很短,只有二十几天,可是,只要盛开就怒放不已。我手抚这朵朵灿烂的花树,联想人生不也是一次扎根泥土又迎春绽放的生命吗?虽然短暂的人生让我们无法选择生命的长度,可是我们总可以拓展人生的宽度,在有限的生命里绽放自己,盛开自己,奉献自己,在和谐的社会里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颗粒一抹点点的微尘都该尽其所能地展示生命的美丽。就象每年春季的花市一样,虽然短暂稍纵即逝,却给爱花的人们留下了永远回味的春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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