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水水如天
一切的缘都是有尽头的,一切的故事都是有结局的。花再有清香总会有散去的时候的。
年少的时候很多的事想不明白。而现在很多的事又太明白了。包括所有的年少,所有的爱情,所有的关于爱的消息,等明白过来,一切已远去了。如同到了六月,栀子花的香味就只能珍藏在记忆里了。
月如水水如天(一)
十年前,谢弈是个漂亮的女孩,在军区总医院作见习护士。十年后,她已是漂亮的女人,在军区总医院药检科作药剂师,工作稳定,收入丰厚,丈夫,儿子好像是手里的一团线稳稳地捏着。这样的生活如水地过着,而且她也知道,日子会沿着平静的轨迹持续延伸下去。
那天,下午上班后,她整理好了最近科里新研制的药品资料,伸伸腰,揉揉颈,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电话是红得如血的颜色,有点刺眼,谢弈想了很久,想把它换掉,换上自己喜欢的淡蓝如天的色调。
“喂,请问是军区总医院药检科吗?”
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像一条海带样浮起,语气和节奏是谢弈熟悉而永远没有忘记的,谢弈的心 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尔后甩甩头,
“是,请问您找谁?”
对面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
“我想找谢弈,我是她战友。”
谢弈突然地拿开了话筒,她望着如血的颜色发了会儿呆,深吸口气,重新放在耳边。
“我就是,请问你是---”
“谢弈,真的是你,刚才我还不敢肯定呢,我是子剑啊!”
谢弈叹了口气,我早知道是你啊!
“我出差到北京,来看看以前的战友啊,真的很想你们,有时间出来见个面吗 ?”
十年前我走的那个夜晚为什么你不这样说呢?而就那样放开了我。谢弈想着,边换上了一种欣然的语气,
“是你啊,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你怎么样啊,你现在在哪里?”
十年前,子剑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儿,在北京军区总医院小车班。十年后,子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在武汉石油公司作科室职员。收入只是刚好养家糊口,妻子,女儿,是他手心里的宝,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如水。他知道这样的平静会到永远的。
那天上班没半个小时,经理把他叫去了,到了办公室,主[xi]握着他的手,并给了他一张五万元的支票。向他解释着:认识轻油分公司的小芳吧,他点点头。哎,可怜的女孩,长了个脑瘤,我们这儿已宣判死刑了,但她母亲还想让她到北京去治治,毕竟首都嘛,可昨天她们打电话说,去了半个月了,还不能住进医院呢,听说你原来当兵是在军区总医院,这次算你公差,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子剑知道那女孩。总是苍白的脸,小巧的个子。
子剑告别了妻女,与工会主[xi]一起到了北京。火车上他心里一直很矛盾,他知道很多的战友留在了京城,有的已是团级干部,有的下海,成了钱的奴隶。而他什么也不是。这次重回京城,他有何面目面对昔日的战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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