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丝凉意掠过心头,被寂寞侵蚀的空房里,回荡着人间四月的灿音。
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我始终处在一种无根无叶的状态。倘若我说白话(粤语),百分之九十的人,误认我是香港人;倘若我说国语(普通话),百分之九十的人,会误认我是北方人。这座城市浓郁的经济气息,丝毫没有给我充足的养分,或许,在残延的梦境中,我才会清醒自己是哪里人。
今天,我流泪了。不,准确的说是用咸水洗了个脸,很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了,那抑人制心的情绪,在春的光艳中,释放的淋漓尽致。平时一惯坚强的面孔,那刻,还原了它原本的脆弱。
许多往事,不堪回首。说实话,我不愿做一个生活的记录者,但是,我却喜欢回首自己来时的路,那些被风吹散的记忆,悄然飘落在不长草的大脑里。我挺直腰板,面对自己,左眼一闭,是经历;右眼一闭,是游戏。就这样,对着自己眉来眼去,度过了一秋又一春。
无言的时候,人们都爱读书、读人生、男人读女人、女人也读男人。但这一生,想来是没有人会读懂我的心情了。拐弯抹角,遮三掩四,无非是想说说那流星般的爱情罢。我曾以为爱情可以天长地久,可以牵手一生。后来才发现,它只不过是人们充饥的快餐,是人生的短篇小说。
昨晚,当我翻开那些讽刺的戏语时,心却是那样深深的刺痛着。两个人相处时间久了,是否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有可能是量变,如果沟通达到默契,这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这种变化也可能会是质变,那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见异思迁是人的本性,《吕氏春秋·尽数》里曾记载:“流水不腐,户枢不蝼,动也”。 大自然万物都没有永恒不变的,更何况有头有脑的人呢?
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分手的男女脱层皮。我想,分手原本是件很简单的事,却不知为何如此复杂。从分手的形式上来分析,最让人痛斥的是反复折腾式。其杀伤力巨大,欲分还合,合则又分,拖累的两个人眼冒金星,筋疲力尽。恢复快的能迅速投入新的角色,恢复不好的没准烙下个分手后遗症。倘若分手分出个三长两短,也算是肌肤相亲而致切肤之痛吧。
这个世界令我感怀的事太多了。想来也是,如果人总与自己过的去,何来痛苦可言?不想对过去的经历絮絮叨叨,否则,世上又将多了一位祥林嫂,我心中美好的愿望岂不就泡汤了。当年,戴老期盼在悠悠的雨巷里,逢着一位丁香样的姑娘,可有谁知道,我也翘盼,在绿荫丛林中,能逢着一个心仪的海洋胸怀;渴望他那宽大的肩膀,在我疲惫时,能给我带来些许温暖。
也许,成长的阶梯是要用泪水来攀越,如果是这样,我甘愿用今生的泪水,来换取一位知心的爱人。在没有风,而寂寞的森林里,我看到的却是树皮上雕刻的爱情。是的,我很失望,也很惘然,想来今生是不会有人与我擦肩的,就这样孤独着、坚强着、快乐着。
我不是自怜怨妇,只是面对寂寞,笑逐言开。很久没有这样敞开自己的心扉了,那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柔弱的一面,不想博取一丝怜悯。我相信,许多念念不忘的事情,在念念不忘的日子里,定会遗忘的。
2010年4月11日 于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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