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痛?什么时痛?
经过了青涩年代,也就好像经历了大喜大悲,感情很枯竭,感觉很麻木。
每天招摇过市地行走,骂骂咧咧地指责,头埋在在弥漫的烟雾与深度酒精中,心沉沦在市井街巷的游走与厮混中。
很多时候,就世界而言,我是多余的,就我而言,世界是多余的。
我们是时间与死亡的跟屁虫,整日缓缓地蠕动,索然无味地计量着今天与明天的距离。我们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纤夫,窄窄的肩膀上,勒了几条粗粗的绳索,在肩膀上陷得很深,头低的几乎接近自己的膝盖。
绳索是什么?是子女,是家庭,是幻想,是责任。
我们只要停下了脚步,地球便停止了呼吸。
匆匆一瞥,侧面的柳树如同霜打的茄子,黯然地倒在褐色的池水里,远处的山峦起起伏伏,像个年迈的妇人卧在陈旧的躺椅上,鼻孔里发出丝丝孱弱的呼吸声,我知道,那是掠过我心头一屡萧杀的秋风。
二月的河水凝固着,盘旋的孤鹰嘶鸣着。
那是纯洁的天使,还是失学的孩童?那是古铜色的雕塑,还是无助的老人?
不是,他们不是相依的恋人,他们交织的只是各自的背影。不是,那不是父慈子孝,那是精确的几角几分。
没有,没有温暖的身影,没有短暂的温存,没有窗明几净,没有海阔天空。
还提起希望吗?还记得理想吗?还相信爱情吗?正义与邪恶还能分得清吗?
模糊我们视线的是迎面吹来的风沙,还是积蓄已久的泪痕?
有一个人,倒在了罗布泊的沙漠里,没有留下一个脚印。有一批人,陨落在大西洋的海底里,海面蔚蓝而寂静。还有一个曾经的文明古国,在地图上没有了踪影。空中花园的传说如同空中花园般的神秘而空洞。
诗人痛苦地追寻着原因,歌者歇斯底里地问着“为什么”?商人诡异地数着发皱的钱币,政客虚伪地展示着对弱小的悲悯。
是的,我也不相信山的沉默,不相信雷的回声,不相信梦的虔诚,不相信死有报应。
可是,我还能相信什么?
丛林里,狮子追逐着小鹿,部落中,强悍征服着弱小。我看得清楚,我懂得规则,我还知道如何躲避与逢迎。
城市里,飘荡着热情的笑脸,职场中,展示着矫健的身形,我更愿相信,钢筋混凝土构筑的都市,花卉与灌木堆砌的高楼营造的不过是一种冷漠,我只能相信夜晚,夜晚掀起的风衣与长发,还掀起了孤独的灵魂。
只能说,生命有多长,心就有多远。
我的口袋里空空如也,我记得,那里面曾经装着很多很多,我在返回的路上漫无目的地找寻着那些过往的拥有,那些是善良,那些是责任,那些是进取,那些是爱心。
是的,我把他们都弄丢了,我会找寻吗?
在尝试寻找的路上,我遇到了很多人,可我分不清他们是在寻找还是在轻易地遗失,因为我们已经变成了路人。
很多时候,我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做痛,无法名状的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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