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虚伪地做很多我不想做的梦,梦里面满满的都是鸟语和花香。我赤足去狂奔,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总能梦见我在那一瞬间握住了那一幕的海市蜃楼。半夜醒来我已满面泪痕,我想起一直以来孩子气般的想象,想象这个世界会有神话。去年五月的某天,树梢上慌乱的风让我想起了,某个清冷的夜晚倾泻于整个河滩的月色。 人们总是无可回避地渴望着拥有,可是惟有思绪却在风中呼啸而慢慢变长,如岁月枝头被虫吮吸过的一滴露珠悄悄地滑落,渗进了依旧灿烂如画的面庞,渗进了千疮百孔的内心深处。
在我们牵手走过的时候,日子在动荡中显露出了原本的颜色。你的娇容在日复一日的繁尘中慢慢褪去伪饰,被我酿成了一坛最清澈芳香的酒,埋在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里,等待有一天天地颠覆日月失辉,我们一起对酒,饮出我们万世不绝的深情。
请让我抬起头来,让我看见我从未见过的幸福彼岸。请给我一叶小舟,给我一场月色般飘摇的微风,让我心附在我等待飞扬的梦想之上,从此再也无伤,无伤。
这个冬天就这样过去了。越过萧瑟的深秋,越过严寒的冷冬,越过四季当中最无可宽恕的寒冷罪过,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空气依然,树木依然,可是我却再也听不到我想听到的声音和我想闻到的味道。于是春天无比的可耻。
眼前杨柳冒出了稚嫩的绿芽,它们懦弱地生活在温暖的地方,洋洋自得。它们从来不知道北方的风雪是多么地凛冽,它们不知道自己恬不知耻的像一个谎。
我又想起了火车轮子撞击铁轨的声音,单调得像一滩将要干涸的水渍。我在来去间缝补了时间的裂隙。旅途中的期盼一直都印在我干枯的记忆中。我时常会将离开这座积怨深重的小城时的感觉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于是每一次相逢都会装模装样地极为鲜艳。
三月依旧冷意不减,虽然空气中已然漂浮着甜丝丝的阳光。我似乎闻到我熟悉的谁的味道。
等待着。她缓缓走过来。我看见了她姿势无比的摇曳。我突然期望着我能够给时间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让这一切能够静止,静止成一封封面泛黄的老旧而依然蓬勃的信的样子。
我能够感到自己心里“咚咚”跳动着的贪心和妄念,我甚至还来不及为这个时刻表露一些合适的表情时,一切便迫不及待的开绽了。
冷漠,并不属于这个有着静好阳光的下午。我看见了满目的灿烂的笑。所有的灰暗将烟消云散。无比的自然。
三月已经不顾一切地潮湿,午夜过后,空气已经变得更加冷重。在敲打键盘的手指已经开始感到寒冷,双脚僵硬。我想象着将它浸入热乎乎的水中。因为我需要一场理所当然的温暖。
且让我们再次回到曾经的那些日子。南方城市的冬天有着北方春日的味道。寂寞已经开始过时。我是不是可以将其称作我这么多年从未遇见的一个名称:暖冬。
那个冰城定是已经凛冽得无法开释。可在这里,却依旧茵软得像一场传说。呼吸从未如此的简单过。日日夜夜,朝朝暮暮,反反复复。
岸边的绿色,陪伴如河水般清醇。我微笑着张开手,怀里是满满的可以触及、可以拥抱、可以放肆播种的幸福。
我在寻找一个地方,那里距离天空很远,距离喧闹的尘世也一样很远。我在那里可以不必在乎时光,我可以屈着双手去抓起大把大把的快乐喜悦。我知道我永远都无法找到。可是我却知道一个最接近它的地方,那个地方我们都拥有,它叫做“心房”。
我从未如此的憎恨和害怕失去。我不想它降临到我最亲爱的人身上。如果是那样,那所有的拥有还有什么意义,我竟然无法长久的陪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我却无能为力。三月的深夜我坐在冰冷的桌前,我的双手颤抖。我能够想象到我脸上的苍白。心剧烈的刺痛。泪水汹涌。心慌得像要裂开。巨大的空洞,无休止的落寞。
可我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我发现生活一直在狠狠地推着我前进,我像一只蜗牛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蜷缩的姿势可以很好的诠释我的忧伤,我不想动,我害怕动了之后世界会面目全非。
我走在三月的天气里,日子哗啦啦的流去。我们尚有梦想,这就是全部,这就是简单。其他的一切词语都已经过时,它们都没有资格招摇在三月的空气里。
三月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人们都害怕失去,比如不能对生活有一丁点儿幻想的表情,我路过我自己丢弃的慌乱,顺手把忧伤也贴在它的上面。
三月的天气总是忧郁的,不知所措总是在深夜蒙住我的双眼,噩梦一日接着一日,残忍的数落着我的不安。可是我仍要说出我的感谢,感谢过去的那个阳光静好的下午,感谢那时侯得到的满满的可以触手可及的幸福。
因为,是这些,让我在三月的阴郁和忧伤中,重新拾回了久违的自己。
我抬起头,把失眠剪得一段一段,我听见了过去那朵的花清脆开放在心里的声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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