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有所下降,冷的那里也不想去,白天就懒散的蜷缩在家,听歌,哄逗小孩们。天黑关门后,和要好的姐妹们上网乱侃几句,偶尔进农场帮老公和孩子收收菜。一个人的日子虽缺少激情,大致来说自由,安逸。只是当我一次次路过他的花园,看见他栽种的火红的玫瑰时,心头禁不住泛起各种味道。
自从获悉我的qq号码,他就驻足停留在网上了。有天,无意看完我空间的日志,得知我的思想天翻地覆。“记得我爱你”,“恨你十万年”、“你是侩子手”、“我心永恒”,“依然想你”……这些网名都是他的心声。有时候我想给他解释,却觉得没有必要。最后这次,他的网名变换成“还爱着我吗?”孤寂落寞的夜半,我的泪终于扑簌而落。
坡上的那颗老榆树,记载他对我的柔声细语,广袤的原野,写满了我对他的情意绵绵。多年以后的青山绿水间,留下的却是他满腹的怅然,碧波荡漾的相思河,只能勾起我无比伤感的涟漪。我们果真有缘无份?我们注定擦肩而过?他说过三月三,要带我爬尧山。我数着日月,无论是雀斑明晰还是皱纹增多,对他的初衷不曾更改。
他对我的情,也恒久不衰。所以,每天的我,才百遍不烦听着蔡琴的这首不悔。诺大的世界,难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且多数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他却信誓旦旦说爱屋及乌,还说爱我就爱我的一切。我问他会爱我身边的亲人吗?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问他容纳我的友情吗?他笑的那么舒心,当我以试探的口吻问他,分道扬镳了会爱我的老公和孩子吗?他生气了,说我最好不要开国际玩笑,也不要异想天开。
今天我才深深懂得,那是年少懵懂说的话,作不了数,也没有人像我这么痴傻的相信世上会真正有这样一种人。他说他选择无悔,可那是他满心希望我成为他的俘虏。我为什么要心存幻想,为什么一度活在梦里?他根本没有博爱的胸怀,他的物件包括他的感情宁可浪费也不愿让人消费。他永没有施爱的心,用他的话说,又不是脑筋进水或是神经出差错!他更缺乏大爱的气质,途中,我屡屡遭遇不幸,生也爱我,死也想我的他是何举动?
并非我要求他太多。在意他吝啬的不肯借给我他的肩膀依靠小会。他眼睁睁地我们一家人支离破碎,残缺不全,身处水深火热,却口口声声说他没勇气,心有余力不足。我纠正他没决心,也没善心。他说我可以为别人死,为什么不可以为他生?我则问他,爱上我这个为别人活一辈子的女人是他无聊的耍弄自己,还是拿我这个愚蠢的女人开心?穷了,不同心同力,富了,不慷慨解囊。我们除了爱情,生活是主要。高品位的生活不够,高尚的灵魂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
他堂皇冠冕的理由,借口、沉默和躲避让我仅有的一丝想法破灭。既然后悔,回头来得及。冰冻三尺的腊月,我嫁人了,而后用女儿思梦的名字结束了我们之间深刻的爱情。那怕我想他想的肝肠寸断,那怕我吞咽自己一手栽种的苦果,也不打算求助于他。我不会对他再想入非非,那样只会徒增我心灵的负荷。爱他,何不让他寻找属于他的幸福?爱他,不必再而三的为难他。
一别经年。有眼的老天让我的前景如旭日中升,大家好起来的时候也是我最惬意的时刻。我感谢老天的磨练才得以让我的心态平和。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也不晓得他到底怎么了,他的面容不但沧桑,且神情恍惚。在我的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朝气蓬勃,永远都是那么的玩世不恭。他才三十过半啊,什么能让他若即若离,魂不守舍?那阴郁的模样每个人见了都心疼几分。
“今生当不成爱人,当普通的朋友行不?”这样的语句只有他才能说出来,他的号码换过无数个了,而我这个联通卡一拿就是十年。可我想告诉他,不是对他情有独钟,是为融入我血液的人保留的。他的电话和信息最近很频繁,十年来,绝无仅有。我顿生怜悯。不得不善意地问他还好吧?他并不回答,只怯怯问我,能和他一起看油菜花开吗?
三月九日是我们若干年前见面订婚的烂漫季节,柳条依依,油菜花遍地金黄,我们的爱情梦苏醒并为之发芽。这个美好的时光不单令人留恋不舍,甚至更值得我们追忆一生。他帮我赶着羊群,挽起裤管,笑声朗朗。累了,我们站在高耸入云的沟壑上,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风儿,花香的爱抚。他陶醉了,说会和我这样慢慢变老,我的乌鸦嘴却说他是贵族绅士,和我混入羊群会亵渎他的身份。
谁让我一直泡在苦海里长大呢?谁让我这个灰姑娘迷惑了他这个王子呢?
他或许根本不曾觉得,从我们相知,相爱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四周就潜藏着危机,且双双被困于世俗人的唾沫中。从他悔婚,从我出走,而后我们又千方百计逾越心灵的鸿沟,却最终不能相守的那刻起,这份童话中的故事便注定没有任何结局。我屈服命运的安排是因为——生命不能割舍的太多,可悲的爱情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时下流行爱情买卖这首歌,歌词中有段特别适合他: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卖就能买。有点区别的是,他不是把我哄回来,是真心想买我回来。问题是我不想卖了,多年的阻隔,我们生疏几许。我甚至都不了解他了。看着十八岁的那张照片,会想起和他一起走过的青涩岁月。
有幸看到张爱玲的半生缘,剧中一对相恋的男女主人公分别十四年后,某天无意偶遇在街头。他们本想寒暄几句,但挣扎一番,还是去了茶馆小坐。当他们相继诉说了人生的高[chao]低落,特刺激我感官的一句话是他们不约而同说的:再也回不去了。剩余的镜头则是他们抱头痛哭。
忘了吗?那年你惨遭车祸,我拒绝看你,你执拗的不进手术室,所有人拿你没法。你说难道在死前不能见我一面吗?我感谢老天给了我们一次光明磊落抱头痛哭的机会。我问你,会为我好起来吗?你说有我在,你的病不治也全愈了!平生第一次,我深情地拉着你的手。你都处在昏迷之中了,却还紧紧抓住我的手!你怕我这一松开再也无音讯。可我早已不是你的人了。
病好之后,你恢复了你的本来面目。我救得了你的人,却救不了你的心。每亲眼目睹你与那些女人打情骂俏,我的心会痛一次。我不是嫌弃怪罪,我是揪心,是替你难过。你积攒了半生的闷气怎能瞒得了我深澈透明的眼睛?我给不了你什么的,尤其是承诺。可你也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啊!你分明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我不祈求你的回心转意,也许醉着对你来说最佳不过。我太清醒,清醒的总是自己受伤,且伤痛加重。我只祈祷你一生快乐,毕竟你是我最初爱过的那个人。你无视我的老公和孩子,我能理解。但我爱你的老婆孩子,我希望你为她们娘俩撑起一片湛蓝亮丽的天,我希望你是她们温馨的避风港。
这个春天,你悔悟过来,于是,你走进我的精神领域。多么不想你愁绪交加啊!为此,我取消了那些发在空间寒心的文字,也把种菜的任务交给了孩子。不敢触碰你的伤,生怕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你还是看见了我的落花流水春已去,你还是看见了我为你写的半生缘。你感叹一声,我们缘尽情了了吗?我说将美好的回忆固守到底,此生足矣。你说一直都在等我,回馈你的却只能是我的一束百合花。
这个三月,风轻云淡,你的心还沉甸甸么?我都把话说开了,老天也待我们不薄了。你干嘛还要作践自己?那天握着电话,听着你喝醉后的胡言乱语,我真不知道这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到底是谁的错?回不去了,一切已经无可挽留。你说你要走了,走到一个离我遥远的地方静心养伤。
我用泪水送别你。你走时,念念不忘那一句,还爱着你吗?
我说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爱上这个为别人活的女孩吗?你说下辈子没你的份,是因为今辈子的错过。我说一个无私的傻女人不值得你爱。你说我值得所有人爱,难怪苍天把一副先苦后甜的美丽画面给了我。我说我毫不怀疑你对我的爱,尽管你的态度让我鄙视。但我对你的付出,是以家庭,社会为重的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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