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呼声” (散文)
金 矿
随着建设和谐社会步伐的加快,和谐气氛日益浓烈,“呼声”这个名词就渐渐淡出人们常规口语,在眼下基本听不到呼声名词时,我倒不轻易地提起呼声来,因为“呼声”曾在我的思维中有较为深刻的印象。
要解释“呼声”,我认为应该是呼唤的声音,或者说是呼吁的声音和呼喊的声音。这种呼声可能同激动有关,人在温情时是不会发出呼声的,记得那个狂躁年代,振臂高呼似乎是一种无尚地光荣,那是无限崇拜的标志,“万岁、万岁、万万岁!”,所谓是千万颗红心一起跳动。然而那种过分的激情又发挥什么作用呢?无外是带来不理智地疯狂,武斗、游街、你死我活的誓死捍卫等等。我们国家那一度可悲的动乱给社会主义建设造成巨大损失,那沉痛教训是要汲取的。自从拨乱反正以后,“呼声”便渐渐淡出。
但有一个阶段,“呼声”又在社会上有所复出。“倾听群众呼声”,一时又成了转变干部作风的时髦用语。意思是干部要诚恳接受群众监督和批评,要领导干部多为老百姓想一想,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称之为呼声,是走群众路线的代名词。随着时代变迁,这“呼声”这些年又听不到了。
我这里重提“呼声”,是想把“呼声”含义延伸一下。我们家乡把一个人睡觉打呼噜也称之为呼声。早年人民公社期间,我宿舍隔壁是公社书记。那位老书记很可亲,平时没有一点架子。天冷一点他每天总是在门口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有次一位农民跑来向他反映家庭特殊困难,哪知他很快睡着了,打呼噜的声音特别响,那个农民便知趣离开了。他一觉醒来,我同他开玩笑,人家领导干部要倾听群众呼声,这下倒好,叫人家群众听你领导的呼声了,他知道误事了,随时叫我去把这位农民请来,连声说对不起,当场就解决了人家的特殊困难。这位有“呼声”的领导当时很受群众尊重。
前几年,我作为无党派代表当选区政协委员,一镇两名,另一名是党委副书记,每年开全委会,我们两人被安排一个房间。第二天一早他也跟我开起玩笑,说你对我意见还不小呢,有意见当面提,干嘛要跟我来一套呼声呢,原来我才知道我的呼吸道不畅,睡着了呼声震天,让他一夜睡不着觉,我知道自己理亏,但嘴上还不饶,我说谁叫我是被领导,还应该让领导听听群众呼声的。第二夜他没有办法只好用棉球把耳朵塞起来,谢绝我对他的呼声,我说你还是官僚主义啊。
“呼声”大确实不好,我本人不知道,却连累了其他人。这一次老妻跌跤把股骨头跌断了,住院动手术,我必须陪着照料,住在大病房,四位病人,加之护理连我八人,哪知我的牢骚竟然向这些社会弱者倾诉了,我一呼让那么多人睡不着觉,大家有意见又说不出口,背后在我老妻面前说,我老妻抱怨我。哎,到底是质朴善良的老百姓,他们都无条件忍受着。我真过意不去,反正天也不凉,我要困了总是到外面走廊的客椅上躺躺。那些病友们还一个劲地夸我老金高风亮节善解人意。看我疲累的样子坚决不同意我在外面睡,说天气不正常容易感冒,照料人的人病了,他们就更承担不了责任了。
说实话,我多足不出户,平时很少在外面客宿,一直忽略自己有这个坏毛病。这里我不禁想到这么多年连累了老妻,她为什么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过呢,只有我那八岁的小孙女儿向我抗议过,说我爷爷一点不自觉,喝了两杯酒呼噜像打雷似的。她显得活泼可爱,童言无忌。我有时会同老妻开玩笑,我说你的城府也太深了,我犯错误你也不向我指出来,让我一犯再犯。她说得轻巧,你都呼几十年了,才结婚时有几夜被你呼的睡不着,后来也就习惯了。但每天还是要挨着你一点。我说真是遇到你这位善解人意的好领导了。
这是日常生活的趣谈,我请示过医生问其“病因”,他们也谈不出所以然,有的说我睡觉姿势不太正确,多是脸向上正面睡,导致压力大,有的说我平时心情开朗,睡觉睡得甜睡得香,还有人说可能是我呼吸道不太畅通,形成一种特殊地反应。他们都说没有一个很好的治疗方法和保健方法。说实话我真想改变这种不良恶习,对自己身体我倒没有想到那么许多,主要是有愧于别人,不至于让我负上那么多情感债。
说实话我自己也把这个“呼声”认为是个错误,再把这件事引向到社会,我们有些领导确实不愿意听到老百姓向他们反映问题的呼声,不闻不问是小事,有时候还会压制呼声,有报载说有领导把一位上访群众关进牢房的奇事,这样就过分了,就像我这呼声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行为,谁人日子过得好好的,要跑到你大人面前搞什么“呼声”。特别是老百姓哪个不想平平安安过日子,非要到你衙门去呼声,非要看你脸色干嘛?也许是我这经常有“呼声”毛病的人自原其说吧。
我在想着这种“呼声”也还是社会一种不正常现象,社会上没有弱势群体不是就没有“呼声”了吗?少一点“呼声”干部领导也就少烦心了。
赐教处:江苏淮安市楚州区南闸文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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