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夕阳,散发着绚丽的紫红色,企图诱惑世人,夺其心魂……
在这“蓬魔时刻”,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总统带着三个陌生人站在门外,一帮卫队在远处森严壁垒警戒。
“我们找您谈谈。”总统说完,又问跟他同来的那三个人,“是他吗?”
“我一介凡夫俗子与总统有什么好谈的?”我不近人情答道。
这时,其中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开口了:“您早几个月是不是去我们省啦,就是南海边的那个省?您在我省逛了几天,在临离开时您画了一张画,一个胖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在秤体重,写了一句话:人均50公斤,财富分配危机!”
“我画的不对吗?”
“您离开一月后,我们省里真的风起云涌发生了刁民抗议‘被’享受高薪待遇的罢工、罢市。”
“我是东海市的市委书记。”那个枯瘦得老气横秋的男人抢着说,“上两个月您到我们东海市,哪里景点都不去。只是您临走时发表文章说:教育不公平,医疗不公平,司法不公正,政府拆迁不公平……民不惧死,何以死惧之?要出乱子的!”
“我是写了这样的文章。”
“可您文章发表不到一个月,我们市发生了史无前例的打砸抢的群体事件。”
“您哪里有什么乱子吗?”我问第三个又矮又胖、三角眼的男人。
“我是首都的市委书记,我们那里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这个人说,“我只是想问问您,这种事我什么时候也得摊上。”
“您说什么呢?您没什么毛病吧?”我说,“您认为我知道?!也许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个时候,说不定市民们正在街上游行示威了呢。”
还没等我说完呢,这个家伙的手机就响了。一分种后,他的脸色就变了,手也颤抖了起来。
“又让您说中了,是我们市长打来的,我们市发生了暴动……”
“您看,你真是袁守诚在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知阴阳,断生死,料事如神。”这时总统看着我说,“您现在总该明白我们要跟您谈什么了吧?我们是要你占上一卦,算算太平盛世二会在即,刁民们为什么不爱国?他们到底缺少什么?”
我见总统反裘负刍,犹为可怜,便装模作样,言无不尽:“如果一个儿子是啃老族,世人一定会说,这个人忤孽不孝!而时下,有人一面自诩是人民的儿子?人民的公仆?一面却肆无忌惮地压榨掠夺衣食父母,致使农民会养猪、会交配;工人会下岗、会消费;民工会讨薪、会下跪;保姆会插足、会叠被;小姐会上床、会收费;艺人会炒作、会陪睡;商人会赚钱、会逃税;官员会撒谎、会受贿;股民会割肉、会流泪。致使衣食父母收入好比眉毛短,负担犹如头发长,他们现在缺的是陈胜、吴广……”
总统仿佛茅塞顿开,冥顽不灵地对身边的三人说:“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们不要折腾了,赶紧回去买几个陈胜、吴广……”
……难道是我疯了吗?梦中斩了泾河龙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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