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朱淑真
其实,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生死由命,愿赌服输!一句愿赌服输是怎样的人中龙凤才可以做的到的啊?只可惜,她是小女子,没有那豪情万丈,也不可能煮酒论英雄。默默的,养在深闺里,伫立窗前,看着潮起潮落,云卷云舒。始料不及的故事,来不及诉说,来不及更改,只的怨,因为没办法改变。
独行独坐,已经是一个人的极限,怎还要独倡独酬还独卧呢?连用五个字的“独”,人生是何等的落寞。孤独,不是身边没有陪伴你的人,而是没有真正读的懂你的人。读书万卷,试问天下有几人读的出人的心。仿佛沧海一粟,苦苦追求。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本就知己难遇,而若要与一个自己不爱却又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人朝夕相处,可知是怎样的煎熬。像是酷刑,凌迟的疼痛,死都死的不痛快,抑郁而终。
春寒料峭,独倚庭院。原该万物复苏的场景,怎奈,眼里却是满目疮痍。如心间的一道疤,衣服遮住了别人的视线,却挡不住发作时自己的疼痛。心伤不似外伤尚有药可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这苦这痛,自己深深的知道,可是又能向谁诉说,谁又能真正的明白。伫立本已伤神,原本向天诉说的故事,无奈,天不遂人愿,这料峭的春风也在与人做对么,丝丝的寒冷,渗入了骨骼,着实是件折磨人的事。无奈无奈,三杯两盏淡酒,又怎敌他晚来风急。春寒着实撩拨人的心弦,看吧,燕过也,却不认得往日的旧相识了。
此情此景,谁见?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没有人了解啊,泪留了下来,止不住了。像是浩瀚波澜的洪水,带着无尽的沧桑来了。泪洗残妆只剩一半了吧?不管了,由他去吧。就算憔悴,谁又能怜?
冰冷的卧室里,烛火又要燃尽了。终,还是病了,再好的时光也禁不住时间的考验呢,该来的还是会来。就像这烛火,旺盛的生命也有着油尽灯枯的时刻。深闺的愁绪,不如意的人生,怎么都觉得像是放在缸子里的人雉。意志清醒着,身体却越来越不济了。飞花如梦,丝雨如愁。想着,这古人的秋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灯要寒了,油要尽了,一遍一遍的剪着烛花,夜,几更了,怎还是睡不着?怕是今夜连梦也寻不到了。
罢了,不去想了,可是,怎么还是有那么多的思绪?苦似常胜将军,攻城掠地。任你驻起怎样的堡垒,尔依旧是铁骑踏遍万里河山。
数着几百年的故事,似如此这般的能有几人。哀怨这种事,几人拿得起放得下?倘若,人间如意,这般清冷哀怨的诗词哪里寻的来?
别想着人间是多么的豪放,心灰意懒的人呢,苦苦相求的故事呢,人么,一生一世,注定了的故事。怎样的开始,怎样的结束。
断肠词还在,断肠人仍有。不同的哀怨,何处可借的断肠词以述的心中的郁闷一吐为快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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