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第一份值得珍藏的记忆
勤劳的人们借瑞虎幸临之际,捎上大红爆竹、千千桃符诚挚地给腊冬拜年。雁儿、雀儿、莺儿也马不停蹄地忙从四方赶来助兴道贺。须臾,腊冬偶感盛情难却,一改常态断然借早春鸣锣收兵。喜讯不胫而走,一阵润风、一片柔光飘泻而至。惺忪的小草一经暖流的呵护,顷刻挺直了腰板。人行道上孩童们爽朗的笑声,广场上空婉转悠扬的歌声,马路上短促有力的汽动曲,不时从耳旁滑过。昔日布满灰蒙的天空一下子被染绿了,孤寂积郁的心顿时鲜活起来。
正月初六的早晨,我吃完早点,只身前往小姑家拜年,路过九江医学院篮球场的时候,只见不远处有一位身材颀长、短发降温健旺的花甲老者正气定神宁地定桩练习某种武术套路。出于兴趣和好奇心,我径直斜插篮球场朝那边急奔而去。眼帘处,持半弓半跨姿的老者正稳步、舒缓、柔顺地进行某种武术套路晨练。优雅、连贯、悦目的武术动作令我赞叹不已,专注潜习、忘我无睹的形神更是令我望其项背。霎那间,不知是眼睛眨闪还是出现幻影的缘故,我总感觉老者身后的灌木四季青也兴致勃勃地躁动演练起来,它真象老师傅统领着徒子、徒孙们演练阵式。出于惭愧和尊重,我选择挪步抽身离去。因为我担心我的意外介入干扰了老者晨练的心志、境界、效果。临出九江医学院大门的时候,我特意扭头凝神老者良久,为了深深铭记这难忘的一课。
当我走到航空宾馆门口的时候,一辆黄色千里马出租车朝我缓慢进逼停了下来。义愤填膺的我铆足劲准备上前理论一番。只见主驾驶室窗外伸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冲着我点头微笑着,“新年好,斌弟!”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最好的球友“虞哥”。在寒暄一番,我们各自燃尽香烟之后,相欢而散。尽管他再三劝言免载一程,我还是婉言拒绝了。身处农家,已属“单身老男妖”级别的“虞哥”家境非常贫寒,母亲患癫痫、间歇式精神病多年久治不愈,父亲年迈体弱小病不断,但他一直坚持甘于清贫,礼行德孝,热心助人的风格令我钦佩不已。今天这一次邂逅,凭我与“虞哥”交往多年,如果我顺其意乘逆风车的话,他断然不会给我硬塞车费机会的,再说春运期间,我不想耽误他的宝贵时间。我的目光追随“虞哥”驶车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望“虞哥”出入平安、交上财运,多载长途客,多赚money。
其实,细心观赏大自然的精作佳品也好,悉心品位人之常情、常习、常理也罢。在人生的各个站口和阶段,只要我们这颗心能经得起平淡的流年,牢记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将知足常乐进行到底,黎明的曙光、幸福的垂青那都是迟早的事,哪管它是物欲横流,浮躁虚妄的都市还是物缺步落,信偏路遥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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