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那一束阳光洒家无戒

发表于-2010年03月10日 晚上8:36评论-0条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揉揉惺忪的眼睛。一束阳光毫不留情地从窗帘的西角穿射过来,刺得眼睛发痛,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见镜子中的我脸色是那么地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伸出纤长的手指到床衣柜上摸来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没有熄灭打火机,让它的火光映红我的脸庞。许久,我听见打火机浅吟救命的声音,这才熄灭了它。再次猛吸一口烟,让它深深地侵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每一处器官都张大的眼睛细细地观察着它的侵袭,看着它熏黑着自己。人,就是这么怪,明明知道对自己有害,可偏偏放不下,算是饮鸩止渴吧。

又在床上赖了一段时间,这才懒洋洋地爬起来。穿上拖鞋,站在镜子前,理一理蓬松的头发,看见黑眼圈肆无忌惮地印着,再用手揉揉,黑眼圈还是依旧。往下,所有都是依旧。烟头的高温烫醒了手指,这才慌忙地把它扔进烟灰缸,抬起手,曾经的白皙现在被黄色占领。抬手的片刻,我看见ru*房低垂着,我不由自主地挺起胸部,它也往上抬高,依然骄傲着,不记得曾经有多少人的手在上面留下过揉捏、安抚和糟蹋。我坐下开始对着镜子仔细地梳妆起来,用化妆品填充着脸部的空白。穿上衣服,走到冰箱前,拿出点东西煮煮,我不知道这是晚餐还是早餐。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的上演着。

当我挎上小包走出屋子外时,都市的霓虹如往常一般开始闪烁着。它们在夜间认真地眨着眼睛,似乎要告诉别人夜晚来临了。许多人被它们的绚烂迷惑着,迈着买醉的脚步踏进灯光背后,在另一个灯光里纵情着,放荡着;有的人看着它们的闪烁,却不知道它们的背后是怎样的故事,那灯光里是话剧还是电视剧,还是一幕电影?有的人知道这灯光下是什么,却如噩梦似地避讳着;有的人也想躲避,可躲避不了,因为需要这样的灯光来维持生活,我,就是其中的一员!

还是在7点30走进酒吧,大厅里坐着几个人,还没到节目开始的时候,客人们正常不会在意身边走过的人,而我的眼睛却在寻找。我终于在吧台的左侧发现了他,依旧潇洒地坐在那里,手里端着酒杯,慢慢地喝着。他正常是一个人静坐在那个角落,旁人总是在喧闹中大口地喝酒,大声的猜拳,而他总是静静地,专注地盯着酒杯以及杯中的酒,也许在他的眼里酒杯是一个艺术品,而酒是一壶清茶。每天我总是故意从他的身边走过,走到他身边我总是让脚下的高跟鞋亢奋着声音,而他还是关注着他的酒杯和他的酒,我的经过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一阵风,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只是海浪声中的海鸥的低鸣。

走进后台的小门,看见阿黄蹲在墙角下用打火机在锡纸上烤着,他则贪婪地吸着锡纸上冒出的青色的烟雾。他看见我冲我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脸。然后站起身准备给我一个拥抱时,我从脚底升腾出鄙夷,闪了过去。

阿黄和我一样是个舞者,属于很帅的那种,被一个南方的老女人长期包养着,那个女人把大把的钞票砸在他的身上,他却用这些钱吸食着海洛因,也用这些钱进出于桑拿房、洗脚房。阿黄曾经说他喜欢我,我对他说过一句话,你阿黄摸过的ru*房要是用卡车装,可以用重卡装的,我会躺在你的身下吗?他回击我说,你的男人要是用船装的话,可以用十万个泰坦尼克号装。我则笑着说,我愿意,哪怕那些人是性无能,但我喜欢,但是你阿黄却没有这个资格!其实这是气话,我的身体是被很多人碰过,但真正上过我床的人只有一个,他在一个秋天的下午关闭了他破产的公司后就在人间消失了,他在我的生命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虽然也有很多人也曾对我说喜欢我、爱我的话,我知道那些都是些骗人的,他们只不过想满足他们最肉欲的思想。

走进后台,小姐妹们都围在一起,我没说话,站到她们身后,看见丹妮那张血红的嘴唇说着:“那老家伙一点劲儿都没有,刚趴到老娘身上就不能动弹了,真他妈的恶心,不能玩还偏偏要玩,害得我洗了半天。”

“切,没钱你愿意让他趴你身上啊,再说了,谁趴不是趴啊,只要给你钱不就得了!”旁边的邵燕送给丹妮一个白眼。

丹妮看见了我,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琼姐,你那位白马又来了,还是一个人。你什么时候跟他说啊,你这样单恋下去可不行。”随和大家叽叽喳喳地应和着她的话。

我冲大家微笑了一下,转身走到窗前,看到窗外一片灯火,林立着的高楼冷峻着面孔注视着一切。高架桥的上下穿梭着汽车,它们用灯光照亮前方的路程,无视着身边的景物,响着发动机的声音,高鸣着喇叭穿行着。我的心渐渐沉迷在这个颓废的都市里,让高楼践踏我的高贵,让笛鸣淹没我的喘息。我努力的呼吸着,让我的气息慢慢加深这个城市的污染。

不知道这样痴痴地站了多长时间,我的耳边响起老板娘的声音:“姐妹们,准备了,还有半小时。”我迈着木讷的脚步走进更衣室,脱下我的衣服,我的累赘,这些对于我来说确实是累赘,因为我在家里从来不穿衣服。套上一条蕾丝透明的内裤,在ru*房上贴上一朵金属的花瓣。这就是我在这里的衣服,这又和不穿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阿黄和我一起站在台上,他用双手托起我,趁转身的时候不忘揩油,揩吧揩吧,我就当他是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我就当他那双手在抚摸他母亲的ru*房。下面的观众看着近似luo体的我,叫喊声顿时淹没了音乐声,我依旧面无表情地在台上做着我的动作。

台上竖起一根钢管,我迈着挑逗的舞步,抱住钢管,台下的男人开始疯狂起来,他们抓着大把的钞票砸到我的身上,有的人甚至高举着钱挤上舞台,把那可以改变人质的纸币塞进我的内裤,不时地还用手掐着,抚摸着。我依然面无表情,把钞票拿出整理好,递给旁边的小妹。听着音乐的节奏我攀上钢管,我用娴熟的姿态滑上钢管的顶端,在上面旋转着。

当我的眼睛在不经意间看着下面时,我看见了我熟悉的那个面孔,原来那个一直在吧台角落静坐细品的那个男人就是我多年前的那个他。我的身体僵直了一会儿,台下响起倒彩,我这才想起我在表演。然而,我的手就在这个时候滑落下来,我的身体从钢管的顶端重重的跌落,在我落地的那一刻,音乐依旧响着,台下的轰鸣却静止了下来。那一刻,一束灯光照进我的眼睛,我多么渴望这是一束阳光,我看见他张大了嘴巴正努力地挤过人群向我冲来。又一束灯光晃进我的眼睛,深深地刺向我的眼睛刺向我的胸膛,我很痛,不是为了我的受伤,不是为了我的即将停止的生命,而是为了我期盼的阳光,却是这样的照射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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