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要在异乡过年,家乡的年俗,年里二十三杀猪宰羊请灶神,二十四五扫厅堂,二十六,二十七拆拆洗洗过新年,腊月二十八家家支起大锅蒸年馍,腊月二十九支起油锅煎油果,三十早上祖坟请祖人,贴上对联大家回家一起过大年。
儿时的年谣依旧在心头荡漾,那是永久的回忆,也是永久的记忆。
又是一个欢度新年的时刻,身在异乡却唱着家乡的年谣。只知年味在年岁中变得越来越淡了。
二十三这天是周五做了几样家乡的菜左等右等的等待着丈夫下班吃了一顿小年饭。日子紧紧凑凑就到了二十九,前天就嚷着要蒸一锅酥油包,可没有家乡的酵面,只能用发酵粉发了一团面,想着母亲酥油包的味道,寻着那香味一早就准备着蒸一笼香香的酥油包。可忙着上超市采购一些蔬菜瓜果,直到晚上才回到了家,想起发了面团,摩拳擦掌,洗手卷袖一天的劳累奔波全然在这兴奋中走失。准备着动手,可好久没有做过馒头又不知这发酵粉是否要放小苏打,才又找丢弃的包装袋,却早被我丢进垃圾桶里,想着简单一点打电话向大姐请教不就可以了吗?打过去却没有接通,看着发起来的面团就跟着感觉随便放了一点。刚放好了大姐回过电话来,说正在煎油饼,这时丈夫也来了兴致,也要支油锅煎油饼,那记忆中的酥油包子就暂时搁在一边了。
我团好了面,丈夫支起了锅,向锅里倒进了二升多油,我学着母亲当年的样把大面团一个一个分割成小面团,团好了面,用擀面杖一个一个地擀成碗口那样大,再学着母亲当年在面饼中间用刀在划上两道,原来小时候想不通为什么在圆圆的面饼中间划两道,后来才知道为了整个面饼快速发泡中间的道是起的这个作用,油热了,轻轻地划进一个,看着那薄薄的面片在油锅中漂浮而起,象圆圆的荷叶在水池中起浮,卷边,发泡。丈夫热情高涨地当起了火夫,用筷子一面一面地翻转着让两面都煎的金黄金黄。等到煎了几个后丈夫忍不住这浓浓的香酥,就一边翻着划进去的面饼一边用竹筷夹起一个啃了起来。他一边用嘴唏嘘着那香酥一边还说道:“好香,好香。”
看着他吃得那样的香,我也停下手啃了一口,瞬时那焦黄香酥溢得满口都是,忙喊来正在看电视的儿子吃油饼。
捧着圆圆的面饼,中间划着二个道,慢慢地顺着锅边划进油锅中,看着它沉降,起浮,转动,翻转,起包,焦黄,香酥四溢。不一会儿,那一大坨面团被分割成小面团,再擀成圆圆的面饼,在滚烫的油里游一遭变得两面金黄,回到了岸,进了筛盘中,它们一个一个裂着嘴笑。面团煎完了。留了一些油,把前几日买的带鱼也裹了蛋浆煎了,此时已是晚上七八点钟了,问他们父子两人晚饭要吃些什么,他们却异口同声地说道:“油饼吃饱了。”
丈夫说道:“唉呀,太好吃了,我都吃了五六个了。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油饼了。”
此时他兴致很高地讲起了他小时候煎油饼,煎油糕(又名糖糕,一种用烫面包上白糖拌面粉放在油锅中煎得两面焦黄)的事来。当年他也当过火夫。我打趣道:“从不下厨的男子汉,当年也当过火夫呀!”这时也想起来丈夫刚刚捞油饼的熟练手艺原来也是儿时的记忆。
过年了,家里采购的其它的干点,瓜果都没有自已亲手煎的油饼香酥可口让人回味无穷。今天看到空空的筛篮,丈夫说道:“明天再煎油饼吃。”
-全文完-
▷ 进入北飞的大雁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