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
远去了 温暖已经不再
一个空旷的四野
传奇正在模糊
驼铃马队走向终点
狼烟熄灭 城市荒芜
羊皮书裹着圣血 歌声与灵魂
已经全部隐入宗教
这就是北方的含义
世人正在用欺骗装满世人的虚伪
无谓的死亡与无谓的重生 以及
为了罪恶而生的忏悔与祈求
还有那些轻如鸿毛的魂灵
黑夜一样不停地啃食光明
不是哀歌胜似哀歌
这片被现代文明糟蹋过的北方大地
到底还有多少人 默默地抢夺着阳光
而棒喝我们清醒的那些智者
轻烟一样 逝去他乡
这个世界的遗留者
不知要把最后的流浪交给谁
*写在冬天最后一个夜晚
流星拉动了死亡的阴影
寂寞被黑夜隐藏
有人要留下吗 在凝固的哭声背后
整个冬天就要离去 而今夜多么安静
我独自向孤独坦露心灵
大地开始断裂
就着艰难抵达的光
我捡拾着散落满地的人生碎片
也许离别正在来临
看我的双脚 一只留在红尘
一只迈向空茫
流星坠落 在黎明的尽头
有人在无声地吟唱
我多么不愿意看到 有多少人来步我的后尘
*回乡
水流向春天
几滴眼泪正在浸润乡情
土色的山 灰色的风
手捧不住的炊烟
大河依旧广阔 我的过去
又要在哪里躲藏
水流向春天
几缕乡音 勾起千层伤感
走千里路 唱万首歌
顺着流水的方向
在那山脉深处 风的尽头
一定是我亲爱的家乡
*午夜的梅花
午夜的收音机 正在播放南方情节
一个人 以怀念的方式正在将想象进行到底
阵阵幽怨的歌声 无情地批驳着
错误的青春及其一朵梅花苦寒的一生
谁能攫住暗夜的眼泪
一种看不见的孤独 一种摸不着的哭泣
正在绕过沧桑
当所有的芳香浸染了黑夜
没有人会突然在意
梅花是怎样疼痛着死亡和快乐着开放
*雪夜
落雪了 寂静缠绕大野
在夜里赶路
我将捡拾到谁的命运
孤独中行走一生
把过去扎紧一些 就像
围巾包裹的伤处
看不见的疼痛 就应该在暗夜隐藏
在初春的夜晚 我不会说出
落雪已不是时候
早已习惯这样的无声
岁月的花朵枯荣几度
在这个世界 如此的雪夜
我已走了很久??????
*黄昏
能够感到的俱已流逝 我请求
都来惧怕时间吧
一把命运的刀 正在将年龄刈割
夕阳西下 一个空茫的黄昏
大地已不再有火红的颜色
谁来看护这个失血过多的世界
顺着西山的方向
我清楚地看见 一个个虚拟的我们
正追随着一个将要过去的现在 以及
一个正在到来的现在 突然无语
突然无语??????
*风
风从四方吹来
在风的领域 以多变的姿态
向这个季节抒情 饱含激昂
也或一世落拓
这是一种偶然的发现 不及说出
已然而成自己最切实的写照
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
我却不安地在背后徘徊
选择有形或放弃无形
无论哪一种 都会面对生活的不完整
季节或许不等于时间
就像风的存在却无法看见
从东到西 从南到北 也从开始到结束
以及从来到去
我始终都在竭力而为
力求做一个永远的见证
*夜曲
深夜 接到陌生的电话
一个女中音时泣时诉
就像模拟彩排的情绪
从低谷到高[chao]
我的诗歌居然成了主旋律
没有人能分检出悲剧与喜剧的成分
节目的尾声 我忘记了鼓掌
或许是导演的失败 从始至终
演员和观众 都站错了位置
*品尝
剥开一种情结
品尝一下晦暗的动机
很多人忽视了伤痛的表面
结果 会让往事走进继续遗忘的深处
或许 还有一种幸福
当面对就要盛开的昙花
那些人生中被偷换的概念
会在痛苦来临前 快乐的进行自述
这会超越一般的想象
就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还有一杯咖啡
除了苦涩 还会有更多的意想不到
*汗血马
牧马追风的草原上
一个风的精灵在高蹈
他的想象正在筑起一条站立的河流
向着远方的天空 某年某月的一次飞翔
在遭遇悲苦文字的背景下
独自检视咯血的伤口
也许 速度是唯一的见证
他用自己的汗血 染就了北方的黄昏
一道红色的影 缠绕千年中天
从此 大漠传奇开始经年流淌
而我们始终认定
以风的姿态飞翔
那时间——
是最好的翅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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