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如此迷恋待在家里的感觉。太喜欢母亲每天回到家中,轻轻地唤我“宝贝”。那柔柔的声音在我心底缓缓化开,覆盖了所有惆怅。我知晓我是她绝无仅有的宝贝,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我亦习惯父亲每日打开家门,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我总会笑笑地站在屋里,对着父亲大喊:“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认识你!”父亲也配合地比着手势:“不许动,我是坏人。”
不知晓这些小小的习惯还能维持多久,但我能够确定,我们永远都会这样快乐。童心,是我们不变的宗旨。
在亲爱的父亲与母亲眼里,我始终是个孩子,无论我二十岁,三十岁,或者一百岁。我眼里的母亲,永远温柔可爱,母亲是浪漫的双鱼座。偶尔贪睡,母亲会轻轻触碰我的睫毛,让我醒来,温柔的方式。熟睡过后,我亦理所当然地享用母亲精心为我准备的各种美味。而我眼里的父亲,是个强硬的角色。他有强硬的性格及强硬的处世态度。尤爱父亲的童心,他永远只当自己十八岁。记得在灯下,我一根一根扯掉父亲的零星白发,父亲疼得咬牙切齿,我则暗自偷笑。我们在同时间作战,我们都有强硬的不服输的性格。
每天早晨起床,我喜欢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极度悠闲。他们纵容着我的懒惰,不加呵责。而每天晚上,我们三人围坐在我的小床上,奋力地斗着地主。聪明的父亲,轻而易举便从我与母亲手里赢去几百。即使是输,幸福之感依然充斥我的内心。我与母亲会通风报信,合算父亲手里的牌,亦会在牌面不好时,硬逼父亲当地主。小小的阴谋得逞,总让我与母亲很高兴,看着父亲无奈的表情,我们亦能开心大笑。母亲当地主时,我总爱对父亲说:“别惹我哈,不然我就故意打输,让妈妈赢钱。”因为体贴的母亲怕我将所剩无几的压岁钱都输给父亲,大方地付掉了我所有的“赌债”。我们就这样简单地自娱自乐,每晚都会笑到我们真的相信古代的刑罚,是有“笑死人”一说。
傍晚散步,我会在父亲牵住母亲手的时候,故意插在中间,然后挑衅地对父亲说:“你和妈妈没有血缘关系,不让你牵。我是有血缘的,我才能牵。”父亲也毫不客气地反击,“走开喔,你反正都是要泼出去的,你才不能牵。”我同父亲就这样在路上大吵大闹,母亲则很高兴地看着我们,“原来我这么抢手呀,你们都来争我。”此时我与父亲便会一左一右,拉着母亲暴走。我们比赛,比赛正走,比赛倒走。也许旁人会笑,奇怪的一家。
早春的严寒,冷却不了我们向往快乐的心。我们坚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有我们的简单幸福。就像母亲爱吃滑滑的巧克力,父亲爱吃圆圆的棒棒糖,我爱吃软软的果冻,都是极普通的零食,却满是甜甜的幸福的味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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