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我一个人回家,老婆他们留在县城。
几个弟弟都忙,没空回去,我是老大,回家过年的主要目的,就是陪父母聊天,一起吃年夜饭。
因为人少,自然也就没有往年的热闹,这到是我喜欢的,我一惯喜欢清静。
父母看上去身体还好,且上个月我才回家,所以也看不出老家有什么变化,父亲养的那条狗好象还认得我,不停的在我脚下摇着尾巴,虽然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天天都陪父亲聊天、看胡氏家谱,有时父亲有事,侄儿们也出去玩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那条狗了,此时我才认真的观察起它来。
父亲养的狗长着一身白毛,名字也就叫做小白,它好象也很孤独,很少外出,只是常常见它去窗子边,静静的看着外面,此时我在想,它怎么总是来这里看外面呢,是思念它以前的家乡,还有寻找它的“恋人”。
几次我都朝狗观望的方向看去,除了淡黄的草地,冷冷的风,并没有发现什么,也许它就是一种莫名的寂寞罢。
大多数的时候,它总是半卧在我的身边,默默的注视着我,看着它那友善的眼神,我明白,它知道我是这家的主人。我喜欢抚摸它的头和身上,时不时还会给它按摩几下,它总是一动不动的任我抚摸,仿佛还很享受,偶尔舔一舔我的手。
我们都无聊的时候,我就用手机帮它照相,小白很上镜的,也很会做表情,当我拿手机里它的相片给它看的时候,看得出它很开心。
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正在看春节晚会,我忽然意识到小白不见了,我问妈妈,她也着急,立刻就去大街上找,可十多分钟回来,妈对我说找不到,然后开始埋怨我父亲:要他杀来过年吃,可他就是不愿意,现在好了,被别人偷吃去了。
我安慰妈妈,大年三十的,谁家都图个吉利,不会今天晚上偷杀狗的,然后我又出去找了一下,也没看到。我感到一丝的不妙,担心在这万家欢庆的时刻小白遇到了不择。
大家都无心再看晚会,我们的谈话惊醒了在房里睡觉的父亲(父亲醉酒提前睡了),他起床来了解情况,然后去厕所看了一下,回来对我们说,没事的,是谁把厕所门带上来了,它进不去,可能去田坝解手去了。
又过一会,小白果然回来了,小雨打湿了它的毛,在日光灯下象一滴滴晶莹的露珠,这时我更感到小白的美丽与可爱,多讲卫生的一个狗啊。
过完初三,我就回来了,父亲看得出我喜欢小白,想送给我养,可我知道学校是不可以养狗的,就没有答应。
那天一起去路口送我的,除了我妈和二妈以外,还有小白,小白几乎是被我打下车去的,我知道他想跟着我走。
车开了,小白跟在后面,车速快了的时候,小白也快速的跑了起来,直到车子把它拉得很远很远,我才看到小白停下来。
一个转弯,小白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十多天不见小白了,偶尔还会想起它,今天早上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昨天元宵节,你妈叫人把狗杀了,吃不完,给你们留了些,你要得空就回家来拿些去。”
我半天无语:“真的杀去了......我没空,不来了。”说完放下了电话,慢慢的坐回沙发上,想起小白可爱的样子,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全文完-
▷ 进入山野的风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