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一切。生命就是上帝。”列夫·托尔斯泰如是说。然而,当清风看到莘莘学子拥挤着去考试时,当看到一群群农民工人头攒动争着往廉价的车厢里拥挤时,当看到一幕幕关于非正常死亡的哑剧轮番上演时,虽然不像印度圣雄甘地说的那样:“我们只是在生育奴隶和病夫。”但是,俺也开始怀疑生命的可贵。
当俺发现自己在开始怀疑生命的可贵时,道德在内心开始谴责开始折磨俺。怎么能怀疑生命的价值呢?怎么能蔑视生命的存在呢?那可是最宝贵的东西啊!
或许是太多的人,太多的死难,使得生命显得不那么珍贵了,使生命的价值贬低了。生命的价值,开始像中国的股市一样,贬值得让人失望。
2009年11月13日,成都市金牛区居民唐福珍为抗议暴力拆迁,自焚身亡,网上视频中,她变成一团烈火在楼顶在众目睽睽之下燃烧,惨不忍睹。就在她被送往医院时,拆迁的官员并没有因为这个捍卫自己家产的软弱女人自焚而停手,继续把唐家夷为平地。最终,唐福珍因治疗无效,于11月29日晚去世。
这亦非偶然事件。暴力拆迁多年来已经是中国社会的顽症。之前网上就爆料,河北平泉县暴力拆迁政府官员指使卡车把人活活碾死。
上海海事大学女研究生杨元元在宿舍自杀身亡,感慨“知识难改变命运”。也许是因为自卑,也许是因为内疚,也许是因为贫苦,也许是因为社会的冷漠,香消玉损,成了最后的结局。
其实大学生自杀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我们在上心理课时,教心理学的教授讲,现在大学里,不管你学的什么专业,心理学是必学的,关于自杀,是必讲的。说到这里,女教授有点难过。他们去一所大学讲关于自杀的课题时,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们。因为就在他们来的前一天,一位学生自杀了。这种事情不是哪个学校的问题,即使是国内的一流名校也是此般,只是怕影响不好,媒体不敢言语罢了。
新密市实验高中19岁学生李金川在宿舍内自杀身亡,留下七八页遗书,其中一句遗言振聋发聩:“死要有勇气,但活着更难!我要用自己的死,来唤起人们对教育以及师德的反思。”若鲁迅老爷子尚活于世,也会再次发出“救救孩子”的感慨吧。
荆州市长江大学15名见义勇为大学生搭人梯救落水儿童时,一渔船停在附近,大学生多次跪求船主施救遭拒,船主称“活人不救,只捞尸体”。在三名大学生溺水身亡后,他们果真拿着打捞的尸体来做买卖。一具尸体要12000元,这里不仅仅是打捞队的问题,更包含着社会多个体系的不堪。可悲的是,这种不堪竟然以失去的生命为介质来彰显。
2005年11月,龙煤集团的下属公司发生七台河矿难,死亡171人。在商家追求利益,在官员追求政绩,国家追求增长gdp的前提下,人的生命似乎不算什么了。所以这样的悲剧一再发生。2009年,鹤岗矿难死108人,伤65人。
还有什么“楼歪歪”、“楼脆脆”、“楼裂裂”,汶川地震时,这些不良建筑不知使多少无辜的生命瞬间陨灭。“奶粉事件”,更是把魔掌伸向了婴儿。即使刚出生的生命,也难以逃脱被轻视被戕害的厄运。
“我做实验的那个房间,里面好多的化学药品,什么碳酸钙、氯化铝、盐酸、硫酸等,应有尽有。第一次进去,简直受不了那股刺鼻的气味。而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出那里面有什么味道了。”李新撰文,对生命的漠视就是这样形成的:当媒体上的新闻隔不了几天就是一个矿难,死伤几十人时,除了他们的亲人,还有多少人不会把它当成一场稀松平常的事件。
记得以前余秋雨的一篇文章中写道,自己在草原偶尔看到天空中翱翔的一只雄鹰,而激动不已。因为看到了生命。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视成万亿计的野草为无物,单单去感慨一只偶尔路过的鹰,难道那些杂草因为卑贱与繁多,就不是生命?就不值得尊重与敬畏吗?也许是生命也是“物以稀为贵”,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就像韩寒说的,俺也只能“在这个又痛又痒的社会里,写些不痛不痒的文字”了。也许日后等清风沦为麻木不仁,恐怕连这种文字都懒得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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