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篮春光看妈妈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题记
这个标题是07年安徽省的高考作文题目,我觉得对于高中生来讲这个题目有点没头没脑,好多高中生天天和妈妈见面,谈不上看不看,也有整日忙着上网或谈恋爱的,根本顾不上妈妈。但是,对于常年在外漂泊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也深深地触动了好多漂泊者那根亲情的心弦。
过年回家,母亲由于整年劳累的倦容一扫而光,却掩饰不了两鬓的缕缕白发。围在灶台边,煮出来的依然是熟悉的那碗面,问寒问暖感觉有点烦,她却不厌其烦,一个问题问好几遍,发现她的记忆力已大不如前。
今年回家与以往不同的是带媳妇回家过年,这也许是我给她的无限春光吧。妈把媳妇当亲娘,跟前跟后,步履蹒跚。问媳妇冷不冷,多穿衣服,可着劲儿让媳妇儿上炕,说下雪了,快急死她了。我说我们在火车上,有啥可担心的呀。她说又不是你一个人,所以很担心。这话把我气得够呛。我让媳妇下厨房帮忙,她说帮啥帮啊,人家回来就几天,吃好穿暖是关键。
今年回家没给父母钱,一年到头除了花销所剩无几,再回趟家,除了路途车费就捉襟见肘了。我虽然很不好意思,觉得愧对父母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但社会造就了一大批月光族,这让我又如此地心安理得。我跟妈说,今年没攒下钱,她说不要跟家里要钱就成,在外面,啥都得花钱,顾好你们自己就对得起家里了。今年没攒下,来年再挣,关键是在外求个平安。大学毕业快两年了,给家里的钱加起来不足一年的学费,但是,妈没在乎过。平平安安回家吃顿团圆饭,对妈来说,这也算带给她的春光么?
晚上,和父母住一屋,能清晰的听见妈辗转反侧的声音,二十多年的心脏病折磨着善良的母亲,长年累月吃过的药加起来能开个小药铺,为此,妈常常责备自己花了太多的钱,我说健康更重要,花多少钱都值,她说钱多难挣啊,现在拖累你们受累,我真该早点死了算了。我说,你小时候靠刨地拉扯我们四个孩子也没埋怨拖累你啊,你要现在想着死,我也不活了。她又笑了,还说,想多活几年,替我带几年孩子。我说你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次啊?
六年前,我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如今,我淹没在茫茫人海中过着自给自足的北漂生活,却无法腾出更多的精力和物力照顾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他们没有埋怨过半句,却始终让我忐忑不安。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一年一次回趟家,吃顿团圆饭。
提篮春光看妈妈,篮子里有牵挂更有歉疚。
文/邓爱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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