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我租住在党校,闲时无聊时,总是和对门的建强下象棋,隔壁的伟霞总是坐在旁边说笑,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在和伟霞应答一句,而建强的话基本很少,和我也基本不说话,只管下棋,都不想下时,也是一声不吭的走了。
伟霞正在考研,专业是汉语言文学,说话很快且不带重复的,说到高兴处还背些动听的诗词给我们听,有时显得很热闹,别的屋里的男男女女也会来到我屋看看我们下棋或是和伟霞说笑一会。
一天伟霞找我帮忙,自己喜欢建强,让我帮忙说一下。
我找建强说了很多,但只听到建强说:“她是神经病,别理她!”。
我个人觉得建强和伟霞最适合,一个活泼一个沉默,一个急躁一个沉稳,而且两人所学的专业都一样。但是建强每次只有一句话:“她是神经病,别理她!”,到是伟霞很开朗当着我面对建中说“你不喜欢我就算了,我这人就一个好处脸皮厚。我喜欢你就行了!”建强还是一句话:“你有神经病啊”。伟霞竟然在一边笑着,我真佩服她。
时间长了,这事好像没发生过,依然是我和建强下棋,伟霞在旁边说笑,直到几个月后我搬到另一个地方。
大约是冬季的某几天,我每天上下班总是听到有人叫我,好像是伟霞的声音,但是我左右环顾的时候,却没人。我想在这一片区没有认识的在啊,是谁呢?
一天办公室的一同事说:“有一个女的想不开,在公园投湖自尽了。”,大家议论纷纷,有人问谁,同事说“好像叫什么陈伟霞的”。怎么会是她呢,她的性格那么好,也许重名的太多吧。可是经过打电话核实后就是伟霞寻了短见。
那天,加班后下班回家还是有人叫我,还是伟霞的声音,想起白天同事们所说的事,心里突然有些胆颤,环顾四周,在昏暗的路灯下,到处是投影,某些角落传出沙沙的声音。是的,恐惧,但是也很好奇,这是一条偏僻路,有些地方正在拆迁,不远处的废墟里传来清晰而又诡秘的声音,我想骑上车快些走,脚步却向废墟移去,有一个黑影正在废墟中摸索着,我推自行车的手心里有些湿湿的,我故作轻松的舒口气,“汪汪”,黑暗中的叫声让正在舒气的我猛的打了一个寒颤,等我反应过来时,不是一条狗,是三条狗冲向我,慌乱中我将手中的自行车拼命的向地上一甩,三条狗同时吓退了几步,可是接着又扑过来,我迅速抓起自行车再甩,重复好多次,我们就这样对抗着,我不能再摔自行车了,否则逃的时候不能骑就更麻烦了。于是我蹲一下狗退几步,我夸张的做着下蹲的动作,因为我知道地上没有石头之类的东西抓起来反抗,还好不久来了一帮打工者喧闹的走来,帮着我喝退狗,我狼狈着骑上自行车狠蹬,心想这比鬼都害怕。
回到房子,才感觉鬼也不一般,那些日子正好看了大量的鬼片,看电视感觉伟霞要从电视里面爬出来,去卫生间感觉伟霞在镜子里窥视,走在哪伟霞都在背后盯着我,躺在床上她就在床边注视着我。
第二天去社保局交单位职工“三保”,建强坐在哪,眼睛全是白色,眼睛里透着伟霞的冷笑,想逃离这个办公室,建强是活人,怎么像有死的预兆,想问他是否知道伟霞的事,但停了口。建强本不爱说话,更让办公室多了一些死寂的神秘。
出于好奇,我上班时还是走了那条路,还是听到有人叫我,不知为什么,那刻一点都没害怕,我左右环顾,远处的路上竟然还有几个人不慌不忙的走着,到办公室给某个要好的同事讲了这几天的事情,也许真如同事所说的太习惯了再加上看鬼片太多,是自己脑子幻想了。
当天晚上加班回家,依然走了那条路,说实在的,当时一路祈祷狗不要冲出来,再冲出来一定找相关单位去。那晚出奇的平静,接连几天再没有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后来那条路我很少走了。多年后再次遇到建强,他叫我时,我差点认不出来,我说哪去了,他说考上研学习去了单位换在审计局了,旁边一个女的朝着我笑,我说是你女朋友吧,逗得他俩都笑,原来他的女朋友也是我转学后同一个班的同学,只是我们只相处几个月,我不记得了。
2000年早就过去,可是那一年的心魔却留在心里,想起来有时还觉得有些可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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