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情罪梦的衣裳1

发表于-2010年02月20日 早上8:40评论-12条

灵子、木头都爱网。

灵子喜欢网聊。木头喜欢写博文。

灵子经常这样说:某某小秘书流泪为她唱歌;某某局长想来看望她;某某大队书记一心想为她送绿色蔬菜。木头笑着倾听灵子游刃在网络里的故事,也开心。木头开始也网聊,有次,木头惹祸了,有个本地的网友,非要见她,从此木头消失在qq里。

灵子仍然网聊,木头改为写博文。

她们是同事,又成为知己。

木头:

渐入深秋的时候,一次野游,秋叶洒落的树下,我与灵子“咬耳朵”的一幕,被他们“偷拍”了。后来,科室的电脑桌面上就停留下了这样的一幕,说,这是我俩“同性恋”的见证。

科室电脑桌面的那张照片,被我传到了自家的电脑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出神的看着它。

“如果有一天,我出轨了,告诉你,别感到意外。”灵子沉默着,出神的看着远方,好久!

这句话像天外的来客,送进我的耳朵。

“什么?说什么呢?”我扳过她的肩膀,瞪起眼睛,用目光逼住她,想让她告诉我,告诉我说,她又在跟我开玩笑呢。

这样过了一个世纪。我,却看到了她盈满的泪,流下了!

我相信了,那不是玩笑。

我的一句“这不该是你的性格!”像掏空了我身体里所有的精髓后,挂在了这个秋天,最高,最高的那棵树杈上,随风,飘扬而去。

渐入的深秋,风,真的有些凉。听树叶砸到地上的哀叹,看那抹夕阳,把余晖洒遍整个大地,给片片落叶镶嵌上点点金黄。那是色彩的绚丽吗?这个金秋的阳光下,岁月的印迹,是不是要在此地种下一个懵懂的故事?

灵子:

有时,真后悔自己把隐私告诉给那块傻木头。她竟然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怪物,好像我将伤害的就是她。本来,我是想寻找点宽慰的,就是理解我一点点的感觉。但是,我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些失望。我终于明白了,她并不了解我,说深了,她并不了解我的内心世界。我看起来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活泼,多么的无忧无虑,可是,这也许在那个无忧的年少时期,能充分体现我这种纯天然的性格,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越来越表现出自己的内心的空虚。我感觉我自己就像经历了一次不同路程的车,在扔掉了上次车票的票根后,就再也乘不上回去的路。

年少时,我喜欢人称我为假小子,也不介意那些真小子们称呼我为哥们,甚至和我勾肩搭背。直到我最终以女孩的身份,孤独的站在原处时,我发现,那些男孩们都跑了,他们手里分明都拎起了别的女孩,却不是我。有个沉默的男孩,我后来的丈夫,用爱,或者说是用爱的执着打动了我后,我也便无奈的嫁了。尽管,在后来的日子,生活中的人对我嫁给他,表现出诧异时,我都会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说:会有谁比他对我更执着吗?

真不知道怎么算执着,怎么算爱。只知道,他每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时,好烦。我告诉他说,不要老做膏药,贴在我的屁股后,我没有毛病。他低着头,沉默。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从身上扯不掉的膏药皮。

有人说,膏药不能在身上贴太久的,否则揭掉也会痛。

这该死的天,下雨了。下雨了他竟然没有给我送伞来。我站在雨里看到他的信息:今天是你的生日,蛋糕和祝福留在你的小屋里,我走了。

在麻木的感觉消失后,雨停了,留下丝丝冰凉的痛。

我想,我的一句“还回来吗?”对他来说肯定胜过七级地震,他就那样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我们结婚,我们生子。

一件东西,不管它怎么好,要是不是你十分需要的,你都不会感到它的珍贵;一件东西,不管它怎么好,要是拥有它的时间长了,你都会感到它的平淡。

不甘于平淡的人,像我。

偶尔,能改变一生。你信吗?

我信了。

也许,我天生就具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活泼开朗。不管是人多人少的时候,有我的地方,就能听到喧闹的笑声:高亢而明朗。

在网上,我与他,只是很普通的网友关系。他从过教,我从医,我们同需要一门心理咨询授课。现实中相遇了,我的这喧闹的笑,吸引了他。我想应该是这样,因为我能感觉到,他在一点点走近我的脚步。

他叫鹏飞,鲲鹏的鹏,飞扬的飞。

灵子,一起吃饭吧?

不,中午有事。

那下午呢?也许明天,明天呢?

明天?哈,明天再说明天吧!我给他留下一长串咯咯的笑,飞走了。

我能感觉到,我这鱼跃般躲闪的姿态,定能摄住他的心,哈哈,这是我惯用的伎俩。我想,我的前生也许应该是只狐狸。最好不要做一只多情的狐狸,因为那样总会伤着自己。哈,我是只开心的狐狸,我不会。

木头经常说,就喜欢我这只开心的狐狸,也许她也被我迷住了。狐狸的本能么,就是迷惑人心。哈!

我还是给了鹏飞一个机会,我们在一个咖啡馆见了面。我用我那只火辣辣的眼睛死盯在他的脸上不动。良久,他被我盯毛了,用手摸摸脸,又摸摸脸,有些纳闷的说:“脸上有东西?不会吧,我出门前照了十几遍镜子。”

他摸脸的动作很经典。先摸摸左边脸,然后用舌头舔舔左手,又摸摸右边脸,再用舌头舔舔右手。

这让我想起了狗狗,会抓虱子的狗狗,而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我知道了,你的前生肯定是只狗。”我一边捂着笑的痛的肚子,一边说。

我也看出来了,你的前生肯定是只狐狸,而且是只火红的狐狸,要不,我怎么看你感到晃眼呢。

只晃眼没事,别晕就好。

晚了,已经晕了。

没事,俺带着清凉剂那。我哈哈大笑。

只是这样的清凉剂见到你的笑就会失效的。

… …

自此,在没事的时候,我就会经常想起一些与他一起的经典对白。也经常,在信息里看到一些:忙什么呢?在哪里呀?刚才想起你了;还好吗?唉,想你了… …

不怕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能用在这里吗?

应该说,那一天,丈夫不应该跟我闹情绪,要不我也许不会给鹏发去那一条信息。

在哪里呢?想你了哈。我把这句话发给他。接着又是一条“狐狸的话不能信哈!”

在你楼下呢… …

我睁大惊恐的眼睛,又看了一遍信息。提着一颗悬着的心,靠近窗台。楼下,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倚在一棵树下,向这面凝望着,看见我探出的脑袋,冲这面摆摆手。

那就是他,鹏飞这狗家伙。

眼睛有些湿润。见风流泪的毛病又犯了。我赶忙关紧窗子,退到房内,把头靠在门上,不能平静了心情。

狐狸要惹祸了。我对自己说。

是不是每个想做坏事的心,在找到做坏事的台阶后,就会找到平衡呢?我开始在心里像年终打扫卫生一样,认认真真的过滤起丈夫的点点滴滴。

他,一个小职员,性格内向,言语木讷。收入不高,勤于家务,疏于外围。我,从事医务,习惯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其中,又有哪一条算不上合格呢?”我审视自己的内心,对自己说,他不善言语,就缺乏了对我的关心。比方说,夜里我回家晚些,他都不会问个为什么?这算对我放心?还是对我不放在心里呢?对,应该算后者。我鼓足勇气对自己说。

然后,我就有了踏实一点点的感觉,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那不该是我的性格?哪个应该算我的性格?你木头是不会真正了解我的。每天只知道嘻嘻笑笑,没肝没肺才算我吗?我也有内心的,深深的内心世界,有几人能看懂?

想起木头的话,想起木头的眼神,淡淡的失落迎上心头。

木头把那张照片也传给了我,让我也把它放在桌面上,说是提示我,故事就到这里吧,还自己一个最好的结局。

那淡淡飘落的树叶,悠长的悠长的,像极了我心中一个遥远的梦境,可是,那梦的样子,怎么就是那么飘忽,模糊,怎么搜索,也搜索不出它原本的姿态。好像一个人迷了路,又好像一个人腾起云,飞呀,飞呀,那永远的状态停留。

我决定给木头一个认识鹏飞的机会。

木头:

看来灵子是昏了头了,竟然想起让我认识一下鹏飞——她那所谓的情人。其实,我也有一种冲动,就是想看看,是怎么样一个男人,竟然把灵子这样的女人给勾去。我想,应该不是灵子勾他吧?在我的心底里,勾与被勾,就像渔者与鱼。钓鱼者付出的是心思和劳力,而鱼呢,付出的则是身与心的痛。灵子在我面前的泪,说明了,她就是鱼。

在一个韩国料理馆里,我见到了渔者——鹏飞。

我拿不易被对方觉察的眼神观察鹏飞。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好不疲倦的笑,总是挂在脸上。

也许是区别与我的审美。在我的心底里,我总是更欣赏深沉一些的笑。一个人的笑,要是总是长久的挂在脸上,他不是想掩饰什么,就是想获取什么。

在洗手间,我告诉灵子说,在他的身上,我没有发现痴情者的影子,别玩火,紧急撤。

灵子对我只是嬉笑,后来,告诉我鹏飞真实境况。

鹏飞,离婚近一年。有一男孩,归女方抚养。

我说,单身呀,你别不是有想深入下去的心境吧?灵子又只是笑。但我感觉,她的笑,是区别于渔者鹏飞的。她的笑,单纯,单纯里又带着含蓄,含蓄里,又带着一种不愿意外漏的心境。

我在心里说,灵子,你变了。

鹏飞向灵子讨我对他的看法。我告诉灵子说,你就直说好了。灵子说,她直说的,鹏飞却说,我是她的朋友,能理解。另加一句,我更女人味。

我笑。

灵子说,你有女人味?我怎么没有感觉?

女人味,是男人来品的。我开玩笑的说。

在心底,我却莫名的生出一种哀叹:唉,女人,有时真傻!

对我的话,灵子当了耳旁风。只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滔滔不绝的说起她和鹏。

据说,鹏是受不了他老婆对他的不信任离婚的。鹏把房子和一些钱留给了老婆,当然也包括儿子。鹏净身出户,说,三年内自己不婚娶。灵子说,鹏很男人。

我沉默。

在我看来,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即使做了情圣,又能怎么样?这话,我暂且没说,留在了心里。

灵子:

木头说,做个开心的狐狸吧,别玩火,会伤了自己。

我明白木头的意思,我也知道,她是真心朋友,为我好。但过日子就像脚上穿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脚知道。有些人,也许一生都在笑,但并不一定开心;或者是,不知道什么是开心。在早,我也许认为这就是生活,或者是,这就是婚姻生活的本质。不是有句话说,平淡的婚姻,就是幸福的婚姻吗?

但认识鹏以后,我真的改变了自己的思想,或者是说,我感觉,我又回到了青春时期,我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恋情,什么是真正的爱。也曾想,这难道是人生不可缺的课题?让我在此时补上?这样想时,我就会获得很大的宽慰,我想,那是我人生应得的一份爱,迟来的爱吧!

鹏的房子好大,我第一次踏入他独守的家园。

鹏说,天冷了,家里的被子至今还没有女人来拆洗。

往常,我对什么被子褥子的这类的东西,是不会放在生活的概念里的。它们不是不存在,对它们的照顾不是妈妈,就是婆婆,我的任务就是分享它带给我的温暖。

鹏的被子看起来是真的好久没有拆洗了,我掀起的被子里,送出浓浓的男人味道。

我很女人的为鹏拆洗起被子。那感觉,像是一老妪,沐浴在阳光下,用手指和心灵,编织着一家人的辛劳与幸福。

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美吗?鹏说。

什么时候?

拆被子的时候!

知道什么时候男人最坏吗?我说。

什么时候?

看女人拆被子的时候呀!

男人喜欢女人说他们坏吗?鹏好像对坏字很敏感,连锁反应的带来了兴奋,跑过来抱住我,说,我真的坏吗?哪里坏?快说!

他紧的我喘不过气,温温的气息抚到我的脸上,眼睛上,鼻息下,游龙般的游走,像到了一个虹吸口,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万熔炉一般,狂吻起我。

俗话说,即使是冰冷的铁,浇上适宜的温度,也会成为火,也许其中就包括男人女人这两块铁吧?

知道吗?我喜欢狐狸的你,也喜欢女人的你,更喜欢浪的你。一阵狂吻之后,鹏喘息着,鼓励的言语和神色,淹没了我的眼睛,淹没了我的心。

五千年以前,人只是动物。五千年以后,人披了层文明的外衣,仍旧抛却不了动物的本能。而且独独把这种寻求异性的本能冠名为爱情。

看来,今天我们非要遭遇这爱情了。

鹏一边动作,一边在我的耳边轻语:放松,不要紧张!

这话,好像疏松剂,绵软了我的心,也绵软了我的身。我任他抚慰,犹如一块等待耕耘的地,迫切的接受着阳光和雨露的滋润。

会很快乐的… …这声息,像滑软的细缎,轻轻滑过我的整个心神。感觉此时,有一朵慢慢张开的莲,在水中舒开。那微风的荡漾,那阳光的抚慰,那流水的撩拨,都在慢慢舒展着一个期待已久的欲望。

涨潮了。我听到了海水四溢的狂奔声,我感到了海水撞击海岸的力量。我看见,我就那样赤着脚,追逐着那浪花,狂奔起来… …

于是,海疯了,浪花疯了,他们狂绕着,喊叫着,死命的向海岸线摔打起自己。

他们终于崩溃了。摔死在海岸线以下。

海静了,浪平息了。

好久,我终于听到了一点点微弱的声息。

好累呀!

可是,我感觉很美。

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狱。

那为什么男人还是愿意下这样的地狱呢?

贱呗!

阳光偷偷的从窗户里挤进来,送到床上。

我看到两具光滑的,如鱼一般的身体,就这样暴露给了阳光。我偷偷的撤一点点被角,掩盖一些羞怯。看看鹏,仍旧如死猪一样的纹丝不动。我突然想起了我刚才为鹏拆被子的时的心情。我像丢失了什么,再看看自己光滑的上身,拿起身边的衣服,慢慢穿起……

木头:

不明白灵子,为什么跟鹏在一起的时候非要聊起我。

灵子问我吃了吗的时候,肯定跟鹏在一起。灵子说,出来一起吃吧,这也是鹏的意思。

不愿跟他们掺和,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我跟灵子的丈夫很熟悉。第一次见灵子的丈夫,是一个下雪的早上,他为值夜班的灵子送早餐。他穿着一个件深蓝色的大衣,上面落满了雪花,站在科室的外面。灵子在交接班。他提着手里的早餐说,给灵子的,麻烦你交给她。我让他进来,他说不。他转身消失在雪外的时候,我感觉灵子一定很幸福。他经常这样来为灵子送餐,也经常只是站在门外,他讪讪的笑,躲开了我们老早就为他和灵子准备好的玩笑。背地里,还是有人经常这样开玩笑说,灵子,借你老公用用吧?别怕,只想让他给俺送一顿饭。

最近,经常梦到灵子的老公,还是提着那个早餐筒。我见了他也不再笑,只是偷偷的躲起来,又偷偷的看他消失在不远处。这样醒来的时候,往往是心痛,无缘无故的心痛。

作为朋友,我要对灵子的隐私保持沉默;作为朋友,我知道我的沉默也在造成伤害。

曾经在网上,跟我一个要好的朋友说,教给我一个办法吧,让我救救我的朋友?

没法,创的头破血流就醒了。

我说,你真无情,她是我的好友。

好久,心存一种绝望的心情了。不理她了,作罢!

在没有心情的时候,经常看着惨淡的窗外发呆。就想,婚姻是什么?爱情是什么?为什么有人进入爱情,又进婚姻,爱情却没了?为什么有人进了婚姻,又要去墙外寻求爱情?

一天, 灵子在qq里给我留言说:东窗事发了。

这几个字,留给我的感觉是:她已期待已久。

那天,鹏送灵子回婆婆家跟老公团聚,灵子下车后,鹏在车内接电话时,看见一个男人趴在车窗外向里察看。

那天起,灵子的丈夫就更沉默了。

灵子说,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大不了离婚。

那段时间,灵子好像轻松了许多。

灵子说,女儿很喜欢鹏。鹏经常抱起女儿,把女儿举过头顶飞,让女儿喊他爸爸。灵子说起这些的时候,有很明显的幸福感。

我也曾经被她这样的话感动。同时,在心里暗笑自己。许许多多的现实证明,婚姻有时并不代表爱情;等同,婚姻有时也就不能成为爱的枷锁。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看来灵子真的遭遇到爱情。我这样想。

我决定跟灵子好好谈谈,感觉我有这个责任。

灵子:

好久没见木头了。知道她不愿意理我,能看到她给我的留言,已经很不容易了。

木头说,她想见我,让我约个时间。

木头总算带了点宽柔心,见我不再横眉冷对。只是单刀直入的说:怎么想的,说说。

我沉默好久说话。

我说,想离。

她问,两条路已经通了吗?

我明白木头的意思。在我的印象里,木头如她的名字一样,用她的话说,她只愿意做古树旁的一汪泉,用思想和行为的静立,映照人生梦幻的过往。今天,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像母亲,像姐一样,为一个她认为迷失生活方向的孩子,做出的人生方向性的指导。她想我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不脱离航道,进能求其所,退能求其次。

我说,凡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用沉默回避现实。

我是男人,早踢你出局了。木头说。

我也想,可他是凡。我说。

所以你要懂得珍惜。木头狠狠的回我一眼。

死水一般的生活,让我感受不到阳光似的。

再美的爱情,都会磨砺在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里。这就是人生。木头有些怅惘的看着窗外。

“你不是也向往纯美的爱情吗?只是我把它转化成了现实,你把它转化成了文字,留在了梦里。在你的身上,因为传化了比我多的多的道义,所以你把心中涌动的情愫,转化成文字来宣泄。你压抑自己,至少是内心世界的自己,却仍然在张扬心灵深处的向往。而我更懂得用行为,用自我去塑造自己,修缮完美自己理想的人生境界。

第一次听你说这么深… …木头叹息一声。

所以说,我也有你不了解的地方。

也许吧。可我真心希望看你幸福,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

我们的对话,使木头沉重了。

不觉得凡可怜吗?木头说。

所以我没有逼他说出离婚,这也是我心痛的地方,但婚姻里如果掺杂了同情,生活起来很不快乐。也许你没有这个感觉。

在以前,一直感觉你是幸福快乐的!

所以说,感觉这东西,不一定真实。况且我也不是遇事就愁眉苦展的人。知道吗?每当我在外深夜回家,想听到他对我说什么吗?

什么?

我想他问我:怎么这么晚回来?跟谁在一起了?而他,总是在我进门的那一刻,打开灯说一声:快睡吧。就完事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在外的生活,为什么就对我那么放心?

放心也不好吗?

有时也不好!虽然男人不喜欢吃醋的女人,但女人却喜欢吃醋的男人。男人喜欢全世界的女人爱上他,而女人却只喜欢为他吃醋的男人。

鹏是为你吃醋的男人了?

鹏说我是狐狸,要看紧我。鹏会看我的手机信息,盘问我最近又跟谁聊天了,还会闻闻我身上的味道,说,原装的,没被动过。因为他这话,我有时都拒绝凡的要求。在心里,我只想把自己留给他。

也许这就是爱吧?我眼中的泪,让木头留下深深的叹息。

木头:

我看见一黑色的轿车停在院外。我知道,那是鹏的。他在关注着我俩的谈话。

看来,我与灵子的谈话,对他真的很重要。我们谈了好久。鹏一会上车,一会下车张望。我感觉应该是我给灵子的建议,左右着他的行为的缘故。

鹏明白我对他和灵子的关系,一直持反对意见。事情到抉择的时候,他这样紧张也是应该的,毕竟我是灵子的好友,站在灵子的立场上说话,也是一个做朋友的本质。对于以前,鹏多次让灵子邀我,这样明显的讨好我,也看出他对灵子的至诚。我虽为木头,但内心也不是中空的。

特别是灵子说鹏对于破坏她与凡的家庭,心里也很内疚,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灵子,平时要对凡好些;并告诉灵子,不要主动向凡提出离婚,这都让我很感动。鹏也是一个有良知的男人,只是情不由己。我这样想。

凡对灵子的出轨,一直持沉默逃避的态度,这让灵子像在人的夹缝里喘息。灵子告诉鹏说,她快受不了了,她想离婚。灵子的选择,没有激起鹏的热情,相反鹏露出难色。他说,他能理解凡,理解一个男人的痛苦,同情一个男人的痛苦,让灵子不要匆忙行事。

一个人犯了错,如果能感到内疚,是会博得一点点同情和谅解的。今天,我也有被他们感化的感觉。我给灵子说:珍惜每一段感情,善待自己吧。

其实,那时,我已经明白,灵子想离婚的热情,已经势不可挡,也不是我的言语能阻挡的了的。

我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理由:世上许多将要发生或已经发生的事情,,都有其之所以那样发生的理由。理解吧!

我走出来,笑着从鹏的车前经过。鹏说,一起吃饭吧?我笑笑走过。

婚姻,就这么简单?我又一次问自己。

木头:

夜,深了。我只是傻傻的盯着电脑平面,像一只蜕变后的虫蜕,趴在树上。

qq上,有人的“敲门”声,我竟然没有听见。打开时,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是个陌生人。

他这样说话:你认识我,想跟你谈谈。

认识我?我把这句话思考了好久,也没能确认这个人是谁,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想找我谈什么。相反,这倒带给我好奇。

你是谁?我横冲直撞似地的问。

我是鹏。

这三个字,像一闷棍,把我打晕了。我再次揉揉眼睛,看看那三个字,还是:我是鹏!

我纳闷了。鹏找我有什么事情?他怎么知道我的qq号?跟随自己的感觉,我打上俩个字:你好!

能跟你谈谈吗?

这次,我没有阻拦你们,来感谢我的吗?我往往直截了当的说话。

也算吧?!

为什么爱上灵子?她是个有家的女人。

是她疯狂的爱上了我。当然,我也喜欢她。

感觉应该是你在前。说说,喜欢她什么?

她具有许多女人不具备的优点——聪明的傻瓜蛋!

我在想,他这是揶揄?还是在开玩笑?

我的前妻,只要我一张嘴,就知道我会撒什么谎,太可怕了!灵子却不。跟她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我说母鸡打鸣了,她都不会怀疑我,这是我喜欢她的一点;另一点,虽然灵子已三十有余,但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模样,我喜欢她这样年轻的感觉。

“… …”我懵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结婚,至少是三年内不结婚,我刚刚摆脱了婚姻的枷锁,喜欢过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灵子要跟老公离婚,我以多方面阻拦,但她总是热情高涨。这远远超出了我原有的打算。

我愕然!我震惊!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刚才还是一幅完美的爱情画卷,怎么突然颠倒了呢?我有些迷惑,有些眩晕!我在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灵子说过的鹏?

我稍作镇静,打出一行字:五秒内,把灵子的电话放在这里。

不用怀疑,她的号码我倒背如流… …

三秒钟内,我看到了一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

我彻底心凉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打扰灵子。我控制着心底极大的愤怒说。

我喜欢感受被人疯狂爱上的感觉,但又不喜欢被束缚,可灵子在这方面只做好了一半。”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把这些亲自告诉灵子?

这些,我几乎都跟灵子说过。今天,想让你知道真实的故事,哈哈。

让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擦亮眼睛?所为爱情,在你们男人眼里,只不过用来迷惑女人的花环,而男人,就喜欢利用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男人想娶回家的,大多是具有女人味的女人。

这一点,你做的更好。

你知道女人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吗?

哈哈,说说看。

就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无情无义的下三滥。

我猛地退黑屏幕。感觉像突然之间掉在了一个深渊里。

不知道自己这样麻木了多久,稍稍清醒时,我重新打开电脑。 

我机械的把上面的内容复制、粘贴,然后发出去。它的目的地就是灵子。

我感觉,自己好像正在拦截从山上滚下的一块巨大山石。我毫不犹豫的精神,也显示了我充分的自信和力量。

灵子当然没有在线,也就当然没有反应。拨通她的手机,占线。

占线,关机,是灵子当晚的手机状态。我猜想,灵子可能已经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整整一晚,我都在猜想灵子知晓真相后的心情。我像是获胜者,站在被俘者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看看,不听老人言,自食其果了吧? 

梦中,我的形象是那么高大,而灵子又是那么渺小。她就那样蹲在我的脚下,我俯视着她,对她说,灵子,改悔吧!

故事总是要有结果的。这样的结果,也是许多人都早已预料到的。

我想看看灵子,看看真实的她。第二天里,我就这样看到了她。

灵子哭过。眼睛红肿。

我像竹筒倒豆子,又把事情重说一遍。我想看到灵子悔恨的表情,后悔的感慨。

阳光斜照在灵子的脸上,璀璨抹不掉她内心深处的忧伤。她的眼神,延伸到莫名的远。我突然发现,我又找不到了她。我站在原地,而她又走到了很远。

他哭了,说你该骂他!

这次,你应该看清他了。

我跟他说过,我不会缠着他,即使离婚。爱,只是一种形式,一个过程。

张爱玲说,华美的外衣,里面爬满了虱子。女人要擦亮眼睛。

谢谢。我终于真心的爱过一次,我不后悔,即使是错误!

一抹云,割断光线。灵子的脸上,惨淡的白。我装下这转瞬的阴沉。心,不在漂浮。

灵子

世上所有的人都说你聪明,你忽略了;唯独那个说你傻的人,却在你的心上划下了痕。

聪明的傻瓜蛋,是鹏冠给我的,犹如品常了甜点,偶来杯苦涩,倒是令人回味。

鹏说,不要经常相信他,是女人,应该像她前妻那样对待他。鹏的前妻,用鹏的话说,聪明的让他害怕。他一张嘴,她就能猜到他要撒什么谎。他,不自维我的言语,给我一种真实诚实的感受,即使是坏,也坏的透明,我喜欢他的这点。

从另一方面说,倒是我的傻气给了他不少的安全感。

傻的女人可爱,聪明的女人劳心。这是鹏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这话,我变的傻气,还是因为这话,蜕变了我聪明的本性。

从鹏动用他所有的关系——同事,朋友,来证明他前妻过分聪明的不足,也让我感受到,聪明的害处。

我开始想象傻女人的好处。

鹏说,离婚吧,我给你幸福。

我在婚姻的岔路口苦恼时,脸上会附上郁闷。这时,鹏就会对我说出上面的话。“我给你幸福!”我常揣着他的这句话入睡,幸福而甜蜜,像怀抱一束木芙蓉一样。

鹏说,不要全相信他的话,不知是否也包括这句。但感觉自上了这特快列车后,就没有喘息的机会了。

那夜,我梦到了断崖。脱轨的列车,把我甩出好远。我举着血淋淋的手,喊着鹏的名字。

木头总是想证明什么,这次她做到了。

谎言说给一个人,也许就是个玩笑;谎言说给全世界,那就是对对方莫大的讥讽。

木头发来的与鹏的聊天记录,我看的很平静。就像阴了好久的天,自然会要下雨一样。

我看见木头打开我的腹腔,从我的身体里取出一个血淋淋的肿瘤,然后,笑着对我说,灵子,好了,从此以后没有问题了。我才发现我应该哭。却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肿瘤,还是因为去除了肿瘤。

我对鹏说,我本就没打算缠着你。从此,你可以安静的离开了。鹏也是因为失去肿瘤吗?他也哭了。电话里,他的声音特悲痛。他说,木头该骂他,他该挨骂。平静也是一种痛吗?明明知道风过之后,总会风平浪静。我们都没有像这样平静的哭泣过。是因为即将失去的?还是因为无法改变的?我们都无从明白。

我告诉木头说,我提出跟鹏分手,鹏哭了。木头说,多种情况下,鳄鱼也会流眼泪。

鳄鱼的眼泪,能像鹏的一色吗?这样想时,感觉像自己走进一片茂密无比的森林。没有指南针,我有些失去了方向。 

木头的言语,像傍晚拉响的暮钟,悠远而沉重。我像站在十字架上,把心收缩到极点。我告诉自己,也告诉木头说,阿门,阿门,我回头。

木头:

2月14日,情人节这天,我在我的博客里上传了小说:《走近情人》。

小说以灵子的故事为背景。

那晚,写到很晚,写到我憔悴的状态。确实感到憔悴,因为我一直是用情专注的写。

之所以用“走近”,因为我是一直伴灵子走过的。我知道,灵子一直认为我是做在旁观者的坐席上。有时,我自己也这样认为。我这样认为时,有时我会把自己与她的位置颠倒:换了我,遇到真爱也许也会动情?我这样自问。想到灵子讲到鹏时,动容的表情,神往的目光,痛苦的神态,就会想,人,难得有真爱。此时,我又糊涂了,糊涂的不知所以,糊涂的我又看到了凡,看到了凡提着早餐,站在我们科室的门口,说,给灵子的,然后看他转身,看他慢慢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我的那个朋友说,这样的人就要叫她去撞南墙,让她撞的头破血流。我感觉,我像中了他的咒语,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灵子撞了南墙,尽管没有头破血流。我仅有的一点点怜惜留在了这里,我对自己说,又对灵子说,还好,灵子,回来吧,也许那真的不是爱。

我在电脑上噼噼啪啪的打着莫名的文字。我感觉,我好像在做一道证明题,并且我想赶在2月14日这一天,把这道证明题板板整整的拿出来,给人们说,看看吧,这就是最完整的证明。我因此感觉自己有点高尚,有点伟大,好像,我弄清了感情是什么,情人是什么。

“…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二十… …”

我好像又听到了楼下三四岁的小儿识数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的这样重复着。人们开心的笑,欣赏着这种童真。我想,孩子真好,孩子没有错。可是青春不可以倒流,我们是大人,我们不能这样识数。我们的错误要用代价来交换。

我把小说写完的时候,打开窗帘,看到夜空里满天的星星。我不知道哪颗是我的,也不知道那颗是灵子的。可是,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那颗星,不管在光明,还是黑暗里,我们都要去弄清楚,我们行走的方向,我们所在的位置。我看见一颗流星滑落了,我知道,它一定又走错了轨道。

拉上窗帘,我拒绝了整片天空。

我把小说传到博客,休息。此时正值2月14日零时。

灵子:

我看到木头的那篇小说时,是在一周后。

我知道,把现实或梦想幻化成文字,是木头上网的一种爱好。木头说,她喜欢文字,喜欢键盘上那噼噼啪啪的敲击声。说实话,她把我的故事也变成文字,也不在我的意料之外。尽管这样,看到她眼里我的故事,以及故事后面那义愤激情的评语时,我心里还是受到狠狠的敲击。

我是在鹏的提示下看的这篇文章。

也许我看故事时的身份是在故事之外。木头把一个活脱脱的“我”摆在我面前时,我也有些愕然,震惊。是现实中的我吗?我这样吗?我的身份真的这样遭人唾弃吗?我难道不是在爱?我真的在重复有些人经常犯过的错误?记得有人说过,美丽的风景总是停留在远处,走近了,会失去,走进了,会迷路。这是木头的名言。

“你的朋友是个糊涂的女人,这样的人就是应该让她去撞南墙的,她连做人起 码的道德都不懂的.她不尊重自己的下场,一定是不被别人尊重”

“对待感情,女人们可能一往情深,男人们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到头来受伤的是女人。女人呀,是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的”

“一个可怜的傻女人,爱怎么可以这样去爱,爱需要有回应,需有平等的灵魂相待,像这样不分对错的去爱,分明是应该狠狠受到惩罚的,坏男人很多,好男人也很多,做个爱的聪明女子,敢爱,但要爱的要对,不怕受伤,但要值得.....不值的同情,只怒其不争”

看到这大段大段的激情评论,我沉重,我无言。

鹏在这篇文章里,同样受到了打击。他说,没想到自己在木头的故事里,是这样的嘴脸。他还说,通过这篇故事,他一再反省自己。他说,他知道自己有许多地方不被人接受,在自己思想的行空里,特别是自我精神站了上风后,跨越感情的行为,在事后自己也是感到惭愧的。这段时间,他静思自己,回顾以往的点点滴滴,无时不感觉我是他最心仪的女子。也许感情也像爬山一样,走走退退,退退歇歇,都是为攀登山顶而蓄积力量。

这段话,鹏是通过qq发给我的。

没有看过鹏这样郑重的语言,读到它,犹如品到咖啡,留在后面的苦,咽了咽,又咽了咽,最后在喉里留下凝重的感觉。

我给木头留言说,去了这篇小说吧,恳请了!

这样想去除这篇小说,不为别的,只想让世界安静,让世人不被别事烦扰。

我说,累,还世界以安静吧!

木头:

其实,我一直在等着灵子对这篇小说的反应。

这文,虽然是小说,可大多也是真实的。灵子看了很触动,也是正常的,除非她像我,是木头。用灵子的话,即使是木头,逢春也会发芽,除非是烂木头。这话是冲我。灵子当然不是木头,也不会是烂木头。灵子说,我真的像这样?我说,故事来源于生活,美丑好坏,放在这里照照而已。

春天的气息,在一点点的逼近。看灵子的脸庞,不再似夏天般怒放,却比以早多了许多忧郁。

我听从灵子的话,锁了那篇小说。我想,还她以安静的生活吧。

那天,我抚摸着我的这文,像抚摸着我的幼儿,对自己说,就当是“私生的”吧,即是私生,就不好见光,这也算他“母亲”的隐痛吧,为了他“父亲”。第一次这样自嘲,第一次这样苦笑。但笑过之后,却有许多安慰,好像自己等待的结果,终于来了。尽管晚了些,尽管有人为它付出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我好像看到凡,重新牵起灵子的手,说,回来了,休息吧。他仍旧是那一贯的神态,一贯的让人感觉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故事。

我想,目睹故事的人,一定说,灵子真幸福。是呀,灵子真幸福,只要她回头,只要她回来。

端起手边的茶,我握住杯子里的那淡淡余温。

重新打开我的《走近情人》,重新品着文字里的那细细脉络。那首《潮湿的心》,又响在了心头:

是什么淋湿了我的眼睛,

看不清你远去的背影。

是什么冰冷了我的心情,

握不住你从前的温馨

… … 

夜,深了,星星眨着眼睛。我,这样凝望好久,直看到月又一次隐进云里。

我锁了我的“幼儿”,把他留给阳光以外的地方。

木头:

因为没有灵子,日子变的出奇的宁静。

灵子调到别的科室,后来,她也很少在线,我与她相遇的机会真的更少了。没有灵子,我还是经常上网。看自己喜欢的文章,码自己喜欢的文字,说自己喜欢的话。还有时,去灵子的空间坐坐,看看她又偷了别人的什么好东西。其实,我是想看看灵子,看看灵子最近的东西。听不见她的声音,嗅不到她的气息,日子真的有些闷。于是,给她留言,说,好吗?想你了。说了好多这样的词,也等了好久,然,她的林子,仍是出奇的宁静。心,有些凉。也有些忧虑。

那天,我竟然看到了她。

很远,我就喊,灵子。她好像经过思索后,转过身。我看到,转过身后的灵子,笑的还是那么甜。只是我还没有说话,灵子就开始表白,说,最近有多么多么的忙,忙到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的机会。我一面点头,一面微笑默默审视她。我想问她最近怎么样,和凡好吗?我还没开口,她已经猜透我,说,我离婚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好像我原先所有的忧虑,在这一刻都实实在在的兑现。兑现的我,那么不情愿,那么不心安。有种隐形的气体从心底慢慢升起,最后蒸腾到脸上,我说,你就继续傻吧,后悔的那天,记得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明白,对这早有预感的突变,为什么还是这样感到愤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去去看灵子的脸色,只是在心里恨恨的说,撞南墙去吧你,没有人会去拉着你。

在我脑子里,很久都只是胡乱的思索。我想,终于看到,撞到感情的女人是怎么傻的了。唉,男人,唉,女人!为什么要把他们放在同一个世界里?

我再也不能安心的上网,再也不能安心的写文字,我一遍又一遍的读我的《走近情人》,看灵子曾经留给我的那句:我终于真心的爱过,即使是错误,我不后悔!难道真的是我错了,难道真的像上面一个网友的留言,感情的问题,是旁观者很难说清楚的,只要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人,也就无愧于这份感情?

我在心里画满了问号,不停的问。在夜里,我却只听到春雨细细密密的私语声,它们也像一对私密的情人,在悄无声息的暗夜里,低语着我们正常人不懂,不能理解的话。

我在心里说,灵子,但愿你没有后悔的一天。

灵子:

躲避一个人容易,躲避一个人的眼睛难。木头的眼睛,好像要穿透我的心。我发现,看到她,我会不由己的慌乱的去掩饰自己。 

这里的夏天,有着茂密的雨。特别是结束了这春,雨,来的齐刷刷的。有些事情,真的像春夏秋冬,会走过四季。一颗本应在春天的土壤里熄灭的种子,因为这雨,却又盎然的复苏了。

说,世上有一种动物,喜欢血腥,嗜人。而且喜欢在灌满荆棘的玫瑰林里,来完成这一切。

鹏,把挂满愧疚的灯笼挂在檐外,点亮着。

跟踪,电话,信息,一排排的,像士兵攻城一样。感情的薄壁,不堪重负,塌陷。

如果我的沉默,能换取你的安慰,我愿意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你,只愿你幸福。

这样一句话,即使是抄来的,送给谁,也会感动。何况我不是谁,我是灵子。我感动了。一塌糊涂。

我,灵子,对鹏说,你是强盗,简直是强抢民女。

鹏说,强盗么,都是无坚不摧的,你就上了贼船吧,咱们一起闯荡江湖!

那时,我们已经重上贼船,这样说。

这次,我们好像真的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们知道,我们必须一起飞。

我和凡终于离婚。

告诉木头说我和鹏要结婚的事情,那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我知道,木头知道这事,也是早晚的,掩饰也是无济于事。不过说给木头时,心里还是慌乱的。木头的那篇《走近情人》像一遥远的眼睛,仍在一隐匿的角落,盯着我。我对自己说,不,我不做情人,一定不做情人。我一定要改变木头心中我的形象——我不是情人。

木头:

生活,平淡的像那树上的叶子,在慢慢变黄后,不自情愿的从树上降落。阳光懒懒的,照着这大地。

医院里,少有的一刻清闲。我,矗立窗前。

窗外,休闲园里的病人,踱着步。

我往往喜欢这样,用眼睛收集着窗外,用心穿越着时空。不知道这样飞跃了多远,又多远。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使我不得不返回。她用下巴朝门口示意我。我转过身,有点不大清醒般的看着眼前的人……

好熟悉,像在哪个镜头里看过好久,突然,却有些无从记忆。我愣愣的,瞅了好久,想了好久,终于抓住了一个最准确的记忆:鹏!他是鹏。

鹏的名字,在我的心里已经生根的。只是他的形象,在我的心里,总是处于一种半模糊半清晰的状态。这种现象,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也从来没有去深究过为什么,只是曾经这样想,生活中,该忘记的总是不时向你招手;该记住的,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就那么轻易的丢失了。

我竟然向鹏绽开了笑容,像面对每一病人一样,不由主的绽放面部。

你好,好久不见。

我才思忖,鹏为什么来见我?有事要我帮忙?看病?他可以找灵子的。我没有想出鹏找我的理由,鹏说话了。

你还认识我?!

我笑。我在心里想,烧成灰,我也辨出你的骨头。

我想来跟你说说我和灵子的事情。灵子跟了我一年… …

此时,门口聚集了我的好几位同事和病人家属。鹏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我措手不及。我变了脸。

你是谁?说什么呢,我不认识你。

鹏与灵子的事情,大约除了灵子、鹏、灵子的老公凡,就只有我知道了,这属于个人隐私,说的不好听,也是个人的丑闻,怎么能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下说呢,简直是岂有此理。我出于爱护朋友名誉的本能,愤然撇开鹏,走到另一间值班室。

我有些糊涂,灵子与鹏,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要结婚了吗?或者已经结婚了,我也不知道。那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我听见鹏,在我离开后,又说了一些关于他跟灵子的皮毛的事情。

我顺手拿起电话,拨通了灵子的号码。我告诉她原原本本的事情。

灵子说,我现在在法院呢,正准备起诉他呢,我不怕,你就让那个人渣造谣就是了。

灵子气愤的挂了电话。我再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见了鹏的踪影。

在我正存在侥幸心理时,鹏又像一只不安好心的狼,重新出现在门口。

我说,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在这里影响我正常工作,否则,我告诉保安。

鹏是谁,他怎么会被我这样的单薄的语言吓到。

你不认识我?刚才还认识我,只是在过了一分钟之后,就变的不认识了,到底是医生,既会治病,也会生病,而且比一般病人生的快多了。要不要我来开发一下你的记忆呀?灵子,是你的同事,又是你的好朋友,你就包庇她,是吗?她跟我睡了一年多,这是你有目共睹的,… …

他竟然用“睡”。好像指责的对象是我,弄的我无地自容。我又一次躲开他,给灵子打电话。

我举起电话,对着鹏说话的地方,对灵子说,你听听吧,这个疯狗,还在这里咬你呢,还说你这一年多,骗了他10万多,他只是想在你们分手的时候,要回一些自己的损失。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花了她这么多钱呢?

他放他妈的屁,我花他的钱?他和他的混蛋朋友合伙诈骗我,我正在起诉他们呢。详细事情回头再告诉你吧。你让他混蛋等着,我这就带人回去劈了他......

啊?啊?啊?这是怎么了,天呢,我晕了。

灵子:

我看着,叶子一片片的在我眼前飘落。也是这个时候,那个黄金般的午后,我开始演绎这个故事。好像是一个轮回。

我不想用沉重来形容我的心情,我不沉重;我也不想用沮丧来形容我的神情,我也不沮丧。我只想随那飘落的叶子一起,融入大地,消亡。

可是,我怎么就没有飘起,没有飘落。我只是瘦成一幅画,贴在了这枯叶飘落的缝隙里。

树林的不远处,我分明看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在向我冲来。我异样的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鹏鲜血淋淋的手臂,贴在了我们值班室的窗玻璃上,如一束诡异的血色罂粟在怒放......

这是鹏精心设计的。

我告诉木头说,回头告诉她详情,我怎么会告诉她详情。我看见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对我露出狰狞的笑,也包括木头。我知道,木头已经不理我了,在她的心里,也早就为我安排好了下场。而且我老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尖脑袋般的钻进了这样一个圈里。哈哈,真的是一个可笑的滑稽剧,我就是这剧目里的小丑,鹏是设计者,木头是旁观者。旁观者都举着手中的电光,射向我,冲着我笑,我看到撕心裂肺般的笑。颤颤的,笑的我的心痛。我没有哭,因为我已经没有眼泪。

与鹏的再次感情碰撞,终于完成了这场戏的最后一幕。

木头说,女人,别傻,最完美的爱情只流动在文字里。

我说,木头,神经质,永远只会生活在梦幻里。

现在再想这两句对白,犹如一边一记耳光。

我把自己仅有的一些积蓄,借给鹏的朋友坤时,我和鹏的关系已经接近白热化,那时,我们正悄悄的准备结婚。也许十万,对谁来说也不是个小数,我借给坤急用时,收到坤的欠条也是理所应当的。我钻着手中的十万欠条,心里稍微有些心安。坤,是鹏的铁哥们,我与鹏已是准备结婚的人,给他好朋友一点帮助,也是情理上的事情。况且说,只是急用一时,尽快还。鹏的生意上近期出现危机,也是我了解的。我对自己说,也对别人说,这样也好,不管坤的生意出现怎么的危机,我都不会离开他。我向世人证明,我不是为了钱而结婚。

有人说,女人单纯点可爱。可是单纯要是用错了地方,便会成为单纯者失去单纯的武器。

那时,我每刻都在设计着我们婚后的生活。我甚至忘记了凡是谁,凡是什么东西。跟凡离婚后,我把房子留给凡,包括女儿。我还是时常回去,看女儿,漠视着眼中的凡。凡不出声,也不知道我快结婚的事情,或者是早已猜到,而装作未闻吧。我告诉女儿说,妈妈最近忙,要乖,听爸爸的话。女儿模糊着眼中的蒙眬,说,我乖,妈妈要常回来。我才感觉,我都一周多的时间没来看女儿了。突然内疚的心情升起,眼也随着模糊起来。我站起身,走到洗手间,用时间冲淡掉这一切后,走近女儿,抱起她,亲了多次她小小的脸蛋说,啊,女儿好乖,妈妈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走出房间的时候,有好大的罪恶感笼罩。

再见到鹏的时候,我提出把女儿带在身边的事情,从鹏冷漠的神情,我再次判定出鹏仍旧不愿意我们婚后的生活有女儿插足。我们因此而又一次闹出矛盾。鹏说,不要让孩子成为咱们之间矛盾的导火索好吗?那样会影响婚姻的质量。你应该明白,你也应该珍惜,我们能结婚真的不容易。我感觉,我们之间,有一无形的裂隙,在慢慢张开着,看见了,好像又看不见,摸到了,好像又摸不到。我会偶尔在我们的新房里,看到鹏的儿子,还偶尔看到鹏的前妻。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这无形的裂隙,却越来越明显的张开着。

我突然想起,坤在如期归还钱的日子里,却没有见到坤的半点影子和信息。我拿起电话,听到坤依旧爽朗的笑。说,我正往你那里赶,半路上却与别人撞了车,问题不是很大,在修理厂呢,钱回头给你送去。听到坤真切的话,我有些嘲笑自己的小气。我在内心里冲自己讪笑一下。

好久,不好意思在跟坤提还钱的事情,只是愈来愈在心中形成了一个疙瘩似的,好不安稳。

与鹏的结婚的事情,处在一种闲闲淡淡的状态中。一天,突然从鹏说漏了嘴的话语中,听出鹏刚用了坤的一部分钱。才感觉,应该到了跟坤张口要钱的时候了。

我带着坤写给我的十万元的欠条,找到了坤。坤的语气,看起来仍旧是和气,说,本来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暂时又派了急用,近两天一定还给我。坤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不知道还应该用什么办法逼迫他。所以,只好说,要尽快,我等着用钱。

以后的日子,我仍旧这样问坤要过多次,坤还是用多种借口搪塞我。再后来,坤对我实行躲避政策。借给坤钱,我本是看在鹏的面上借的,所以,我想让鹏出面帮我要回。鹏却一脸的不乐意,说,那么小气做什么,早晚会还你的。

因为借给坤钱的事;因为女儿的问题;因为构建婚姻殿堂中的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与鹏没少发生争执,大的,小的,甚至摔东西,砸盘子,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少见。矛盾好像是在许多问题中拧成,在我们之间,提起结婚的词语越来越少。

我感觉出了我们之间紧张的空气。

我终于给坤下了最后通牒,限期归还我欠款,否则,法庭上见。

坤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说,钱早就被鹏拿走了,要钱可以直接去找鹏。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已经掉在他们为我设计好的圈套里。我告诉他说,我手里攥的是他的欠条,我问别人要不着。

当我不得不把这一切诉诸于法律时,他们这两只狡猾的狐狸,终于,都跳了出来。于是,就演变成木头看到的那一幕。

我知道,鹏是想通过破坏我的名誉,来达到让我撤诉的目的。

仅仅是为了十万元,就十万,感情就像一石块击到对面的玻璃上一样,稀里哗啦,破碎了满地。世上真的没有爱情,只有在傻子的眼睛里,爱情才会灼灼闪耀。我就是。只是以前。

我知道,鹏的音像生意早就出现了危机。鹏借用跟我结婚取得的信任,和他的朋友合伙骗取我的十万元。其实,他也许不知道,只要他开口,我会无条件把我的这十万送给他。然而,他总是做了b*子,还想立牌坊。

我听见我心里,玻璃破碎时发出的咔嚓声。

我坚定了一损俱损的信念。当鹏站在木头和我的同事面前,以损害我的名誉为代价要挟我时,他知道,我此时正站在法院的大厅里。

鹏对我的要挟没有达到目的后,最后终于演变成,他想看到的流血事件。

鹏,在我值中午班的时候,再一次实施了他在木头那里上演的一幕。他的无中生有,他的恶意诽谤,他的造谣惑众,他的不知廉耻,被来这里看病的哥哥撞见了。哥哥重重的一拳,鹏的脸上,开出鲜红的花。血,流到嘴里,脖子里,手上。鹏,伸开的五指,鲜血淋淋,按到那明亮的玻璃上,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狼。鹏叫喊的声音更大了,鹏受了天大的“委屈”,用“事实”向渐渐围观过来的人群,展示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鹏最想要的结果,鹏得逞了。经鉴定,鹏鼻骨骨折,属于轻伤。轻伤就构成刑事罪。预示着我将为他支付医药费,哥哥将为他付出刑事责任,还可能还会因此失去工作。 

雪白的纱布附在鹏的鼻骨上。他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跟我谈判时,脸上表现出极大的洋洋得意。好像,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胜利的曙光,他得逞了,十万元,终于还是属于他了。

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小丑的形象。很恶心。 

鹏开出的条件是:我撤诉欠条事件,他将撤诉对我哥哥的刑事拘留。否则,进行到底。

哥哥被抓进去几天了,我一直僵持在撤诉的问题上。我不甘心,我不想让这样的小人得逞。我告诉鹏个狗东西,我说,你就继续吧,监狱的大门为你敞开着,等着你呢。

我分明看见,两条毒蛇游走在我们各自的眼前。起先,它们只是两条自安天命水龙,因为进入凡俗,变异了。

妈妈恳求我的神情,嫂子鄙视我目光,我烦乱的心,像是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钱是什么?它只不过是刺伤感情的工具。我已经失去很多,我也不在乎再失去金钱,只是,我不能让我的心血落入这样一个舞台小丑的腰包。那样,我将死不瞑目。

可是,当狼的牙齿穿透你的胸膛的时候,你又怎能只顾得疼痛。那块血淋淋带着狼牙齿的血肉,是我不得不忍痛扔下的。

妈妈心疼自己的儿子,嫂嫂需要自己的丈夫。

我投降了,我只有放弃。

木头:

“当真情的付出被演绎成不能被人接受的可耻行为时,我不知道他的道德拷问他的良知时,他的心灵会不会受到煎熬。现在我即使全身长满嘴,也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了。当自己被伤到遍体鳞伤,却只能用沉默来保护自己时,我感受到的已经不仅仅是绝望......”

上面是灵子发到我邮箱里的心情.

灵子的故事成了新闻。人们好像才认识灵子,说起她,都睁大惊恐的眼睛,像听到了闻所未闻的故事。

我到处找灵子,留言,信息,电话,却见不到灵子的影子。我又记起我的那句话:撞南墙吧你,后悔的那天,不会有人再理你。

一天, 有些懈怠的感觉。打开电视,随意点击着频道。本地 

新闻上,有个打击盗版音像的新闻吸引了我。我发现,上面有个被套上手铐的人,好面熟。看清了,他就是鹏。

我再群,眼次睁大明亮的眼睛,露出欣喜的笑容。

围观的人睛里都放射出吃惊的神情。唯独在一个角落里,我又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她的脸上露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我知道她是谁。我的心开始慢慢变的沉重起来。

我发现,我还是不理解感情,不理解爱。只听到那个音像店里传出的:

谁是谁非 谁对谁错

谁又是为谁犯下了情罪

红尘再没有 今生轮回

今生豪情 又该为谁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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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自在飞花如梦点评:

在爱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没有是与非,爱就爱了,只要在那一时刻,你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就无怨无悔。
小说散文化的语境,让人在漫不经心的语言环境中,参悟亘古不变的爱情玄机,在轻松中体味沉重,给人别样的感受。
问好作者,新年大吉!
用心之作,推出共赏!

文章评论共[12]个
奔月-评论

爱没有理由,爱没有对错,拥有爱时应该就好好珍惜,爱如果离去就说句再见吧。问好朋友,虎年快乐!at:2010年02月20日 早上9:33

梦的衣裳1-回复给朋友上茶!新年快乐! at:2010年02月20日 晚上8:20

鹰飞蓝天-评论

爱,有时候又是一付沉重的镣铐,梦小丫头,拜读你的精华,新年快乐at:2010年02月20日 中午1:48

梦的衣裳1-回复鹰新年快乐! at:2010年02月20日 晚上8:19

一泓清水-评论

人物心理刻画生动。欣赏并问好!at:2010年02月20日 晚上9:18

梦的衣裳1-回复谢清水老师,多指导!向您问好! at:2010年02月20日 晚上9:35

归燕-评论

语言优美,故事让人动容。值得思考与回味的东西太多了!欣赏了,问好作者!at:2010年02月22日 中午1:51

梦的衣裳1-回复谢谢,多指导!问候您!新年快乐! at:2010年02月22日 下午6:06

自在飞花如梦-评论

飞花审了文章忘记抢沙发了,不过,现在过来要杯茶喝,相信作者不会不给吧。呵呵,再次品读,飞花问候作者新春吉祥!at:2010年02月24日 上午10:49

梦的衣裳1-回复感谢厚爱,给您上茶!同祝新春吉祥! at:2010年02月24日 下午6:15

秋水依依之吴琼洋-评论

确是用心之作。一定费了不少心血。问好楼主。at:2010年02月25日 下午3:05

梦的衣裳1-回复欢迎朋友的到访,敬茶! at:2010年02月25日 晚上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