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大年三十,我与妻采购了很多吃的,并宰了一雄一雌两只鸟。妻不吃雄鸡肉。白壳辣子鸡、粑粑辣子鸡、竹花清炖鸡。还有油炸豆腐果、红烧肉、烤鸭、各种水果、糖食等。并做了不少鸡肉饺子、馄饨。一句话,除了年三十的夜宴,把正月初一至初三天吃的统统准备好了。好在除了妻儿与父亲外,还有一位侄女、一位侄儿和我们过年,不担心吃不完。
正月初一下午,我提起相机,准备在这处处生机的春天寻找乐趣。
从西门广场往北,穿过中大街,到北门右转天王旗。因为前往天王旗的路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一打听才知道天王旗村组织的山歌演唱会正在进行。本来想上回龙山寻找化石草,并顺便搜看探头探脑、可喜可爱的春天乐趣的我,却被隐隐约约传来的拖音亮嗓的屯堡山歌揪住了心,改变了主意。
经东华山下,绕城关镇一中半圈,就看到一道颇有现代气息的寨门了。从寨门进去,就是通往天王旗的笔直的水泥街了。几年没走,这街道的两旁,挤满了楼,有的还在建设中。除进寨门挨城关一中有栋高达三层的楼房外,直到老寨前,三四百米的中段全是一层都是商铺房。我不知道这几百户人家的村子,这么多商铺,一旦开起来,能有多少买卖?市场经济将人往利边行的思想导向盲目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近寨,过往的车辆反复地按喇叭也难移一步。因为街道两旁挤满了一堆堆的人,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盯着什么。我见缝插针地挤进云浮看了看,才知道是聚赌。当然,时髦的说法叫搏采。百米街道,挤得水泄不通。有专为儿童设置的赌摊,也有专为少年设置的赌摊,还有专为妇女设置的赌摊。这些赌摊,多采取“六*采”与抓“山老猴”和摇骰子赌大小的形式进行。投注较小,从一块到五块不等。从庄家手中拿着的一沓沓零票可想而知。那儿童、少年的赌摊上,我看到一张张幼稚的脸上,专注的神色在输赢之间像被熏陶得十分成熟的大人一样沉着冷静。输家,输得身无分文了,就悄然退出。赢家,赢了多少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看到一位悄然退出的小孩,很快又拿着几十块钱转来,继续投注。“春冷骨头腊冷皮”。寒风微微的春天,让很多人缩着脖颈,揣着手。然后,赌摊上的人,像是忘了这阴冷的天,或坐或站,心里只想着发财的梦。也不知道人从都想发财,谁来输?
想起我的童年、少年,我有些为现在的儿童、少年感叹。那时的我们,既玩得开心,又锻炼了身体。天气再冷静,我们也会玩出一身热汗来。
那时,年三十到来之际,父辈们就会商量着架设秋千。先选一个开阔的地方,按一丈左右的距离,每边用杉树或其他扎实的树木架成x形的高高的架子。为稳固起见,还从两边在叉上搭上一根树木,并用巨石压稳。当然,木叉下,每根树木也要用巨石固定。固定的方法是放两根横木,用抓钉上下抓紧抓稳。然后,用木榔头将糯谷草锤趴,扭成手干粗的纤索系在两叉之间的横梁上。再用一尺多的两根短棍,像编草鞋一样编块两头留有叉的草板嫁上去就可以荡秋千了。年幼的,大人或年长一点的抱他(她)坐上去。用手推送。并说好多少来回后下来。少年人,不少都是相约二人同荡,荡到与梁平为止。有的人家孩子小,不放心放出来玩,就在家中的堂屋中间的楼枕上系上棕索,编个秋板,以为孩子玩乐。而成年的人们,除了做吃做喝外,有的三五成群地相约撵山。也就是带着猎狗,拿着猎枪上山打猎。集体时候,我们有一座上千亩的森林,那里面的动物可多了。而山羊和獐子是最受猎人们追杀的。一个肉多,一个有药用价值……年纪在十六七岁的我们,队了荡秋千,还有在球场上用石灰画攻城图来玩攻城的游戏。年纪稍小一点的玩天鹅孵蛋的游戏等。
对比之下,我们童年、少年时的乡村的春节是多么的单纯啊。那时,谁家孩子要是去赌钱,哪怕是角角钱钱,都会被大人责骂的。当然,以分分钱丢钱窝玩,在大新春头上,大人们是宽容的。
在正月初一的天王旗,专为成年男子设置的赌摊最为普遍,赌博的场面和投注的金额都大。庄家手中尽是百元大钞。这些庄家都像姜太公钓鱼一样,一脸的无情,稳稳地坐着或站着,不时地环视一下周围的动静。
据说,这一活动还要继续到元宵之前的几天。我真担心这变哧的新春,在几家欢乐几家愁之中,演绎一曲曲看不见或看得见的悲剧。
悠扬的山歌对唱成了某些人召赌聚财的幌子。
台上,男女配对的情歌演唱,虽然精彩不断,但看的人多是老年男女或儿童。青壮年很少。路上的行人,男女老少,议论最多的就是看场上的输赢。
只有天望溪河中的一群白鹅,或卧于草地,或游于清波荡漾的河中,自享一份闲适的乐趣。
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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