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篇文的段末,曾说过一句笑谈:像这种逆反心理极强的人一旦强到了某个极端状态,就会产生笑话,比如我说“我不是你爹”,他们很可能会立刻说出“你是我爹”。
这句笑谈仅用于反讽那些不问青红皂白就判逆到底的那类人,也就是说他们总喜欢不问谁对谁错就和别人唱反调并对抗到底的那股子韧性,这种韧性有时候是很搞笑的:搞笑到人家根本不愿意做他们的爹也会被他们所埋怨。
没想到我的这一句笑谈,竟然引发了争论。
先是黑寡妇写了篇《为何男人都喜欢当爹》来拐歪抹角地对我的观点进行百般扭曲刻意嘲讽,后是梅影无痕先生写了篇《当爹与当官》参与辩论,而这两位烟雨杂文版的大家的创作水平自然是相当令人刮目相看的。
虽然他们所讨论的论题与我的那句笑谈原本就驴唇不对马嘴,但让我深感意外的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连不愿意当别人爹的个人愿望也都会变成别人用以反驳我的把柄,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暂且做一回某些人的爹吧,否则又难免要被一些人埋怨我缺乏责任感之类的了——这么说当然也是笑谈,所以请诸君不必介意。
笑话归笑话,回头还得正经说点事儿,否则就变成了文字游戏也没啥意思。
男人总喜欢当爹不假,但未必都喜欢去当别人的爹,尤其不喜欢去当陌生人的爹:绝大多数男人在事实上无非只喜欢在自己的亲生儿女面前当个货真价实的爹,也大多只喜欢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女时才愿意担负起一个做爹的责任。
谁要是总喜欢对陌生人说“我是你爹”,那肯定有以下三种解释:第一,这个男人的生活作风严重有问题,在外面情妇无数;第二,这个男人的老婆的生活作风严重有问题,在外面养着无数的男人也给她老公戴过不少次绿帽子;第三,这个男人的大脑可能严重有问题,也许压根就是个百分之百的精神病或天生的二百五,以至于语无伦次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不管以上三种解释的任何一种,都很容易让人产生或鄙视之或同情之或嗤之以鼻之的想法,总之不太可能会让人对其产生高瞻仰止之可能性,更不可能让别人对其产生尊敬之意。
当然,也有很多人是很喜欢去当别人的龟儿子的,而在这个奴性极强的国家里,往往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做不出来的,如高球身边的一个市井无赖为了“富贵”二字拼命想办法去赢得高球的青睐,最后几乎是耍尽了小聪明卖尽了脸皮才得到高球的认可并最终如愿以偿地化身成了“高衙内”。
在这个很神话的国度里,喜欢当别人的龟儿子的人,还真是要多少就能出多少,而古往今来此类笑话简直就是无穷无尽:所谓周瑜打黄盖,一边是愿打,另一边是愿挨。
喜欢给权势阶层当龟儿子的人,多数情况下如果不是为了贪图富贵,那就肯定是想仗势欺人的。
这类人和这类人的“爹”,事实上大多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官不会去收养那些不伦不类人品也有问题的人去做他的干儿子,而好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去充当权势阶层的“干儿子”。
不过,很有不少人还真就喜欢给人家充当龟儿子,这个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奴性的国度呵,自然培养奴性的人格!
在农业经济时代封建集权统治时期所产生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及“父母官牧民”之类的概念,到了现今时代本应消失殆尽才对,但这并不表明孔子学说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就全然毫无价值以至于可以完全抹去:文化毕竟还是文化,而不合时宜的概念当然也应该保存在历史中而不应该变成指导现实社会的样板。
孔子学说自然是有着文化价值而非统治人民的统治价值,关于这一点我是不会改变我的看法的。
至于“爹”的责任问题,我认为在如今时代大可不必,因为统治阶层并非等于人民的“爹”:爹的责任是养儿女的,而不是被儿女所养的——除非“爹”已迈入老朽昏聩的晚年,儿女们才有孝敬“爹”的义务,但于此时,“爹”应该从“家长”的宝座上走下来并让位于年轻一代去管理“家”才更符合道理,否则岂不是要借着老朽昏聩专断独裁而断送了“家”的前程并最终毁灭“家族”的美好前程么!
总之我个人是很不喜欢去充当别人的“爹”的,因为我没义务去多揽一份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所以我才说出“我不是你爹”这样的笑谈,同时也更不喜欢去充当别人的尤其是权势阶层们的龟儿子:天底下没有“爹”在壮年就让“儿子”们去孝敬的道理,相反:如果人民公仆不认真为人民办公却以权谋私的话,那还真就得问问人民乐不乐意!
2010年2月15日
山野居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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