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地球是由无数尘埃相聚形成的一颗行星。那么,树又是如何形成的?也是尘埃吗?无论它是什么形成的,有一种不可抹杀的事实,是尘埃孕育了万物,树岂能例外!自地球诞生以来,树一直是地球最忠实的追随者。岁枯岁荣,前仆后继,一代又一代。它们奉献的不仅仅是绿色,更多的是生命的气息。
说不清从哪个年代开始,人类诞生了。诞生后的人类还不知道树对他们的重要性,树却把人类视为最要好的朋友。朋友自当以诚相待,但我们人类往往忽视了这一问题。
自小就有种树的嗜好,这一嗜好直至我远离家乡为止,这‘止’是对我童少年的抛弃——还不仅仅如此。
人到中年,一切淡泊如水。然而,在我心中,或多或少,或醇或淡,是对树的情节,藕断仍丝连。抑或特定的年龄故生特定的意念!因此,我的思绪迅速回到了我青年时期的那座小城。
十一年前,不知何故,几乎在一夜之间,我所栖息的城市,成排成排的法国梧桐,它们消失了,在人们的痛惜里消失了,也在我的痛惜中消失了。在那无言的痛惜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倒下。听它们的呻吟,听它们的哭泣。我却什么也不能干,哪怕是轻轻的抚摸一下。
从此,小城变的秃芜而了无生机。就象一位美丽的少女突然失去乌黑的发丝一般。改造更新并没给这座小城带来任何的益处,相反的却给人以逼仄的窒息。那是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辆辆大卡车在市区里横行着,喧嚣着。车轮滚过,数不清的残枝败叶掳掠到车厢,随着一股股尘雾的锨腾,梧桐树永远离我们而去。
小城无法阻拦夏日的脚步,烈日也伺机烹炙城市的街道和小巷。不久,电力告急,饮水紧张,酷暑难挡......小城颓废了三年,也了无生机了三年。在梧桐树没了次年,我的女儿呱呱坠地。
生不逢时啊!我的女儿。
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女儿的名字便和树有了扯不断的牵挂。而如今,女儿远我无音。
记得女儿八岁那年,我陪她在老家的一片竹林里捉迷藏。那片竹林很大,足可容纳千军万马。虽形容的有些过,如此是说明它的宽广。
在嘻戏的过程中,女儿总会轻易的发现我。望着她兴奋的小样,我说爸爸藏的这么好,你是怎样发现的?女儿稚气可人道:我是跟着爸爸的脚印找来的呀!我说女儿你真聪明,可我并没有留下脚印啊!女儿把小脑袋一偏:我可是用心去找的啊......
亲爱的女儿,我可曾用心去找过你?
梧桐树没了,竹林没了,女儿,我心中的树,你生长在哪里?
-全文完-
▷ 进入华靖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