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不愧是一个顽童,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自命不凡。他自诩是“第一流的知识分子”,并出了一本书就叫做《第一流人的境界》。他在此书的题辞里写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井底之蛙不知天多大、岛国之民不知陆多深。反讽的是,朝菌、蟪蛄、井蛙、岛民,却自以为知道,而自以为了不起。其实,在高明光大的标准下,他们非但不是二流货、三流货,甚至是不入流的。让不入流的人认识什么是境界,什么是第一流人的境界,是李敖的大功德。李敖自己激流勇进、逆流而上,带你随波直逐第一流。”
一九八八年十一月,李敖写了一篇文章《反竞选的清高》。他在文中写道:“虽然对这对小夫妻,我如此肯定,但我也知道,政治毕竟是最败坏人们道德品质的染缸。一旦人在江湖,究竟能‘不染’多久,‘不染’到什么程度,也是有待观察的事。正因为我清楚于此,所以我个人,有生以来,就从来没有打算我会去参加什么竞选,我不屑诉诸十字街头的人来品评我自己,在这方面,我有着好似贵族式的高傲。在土城看守所时,刘峰松借我一本矢内原忠雄的‘教育与人’(李骊姃译的),书中有一个故事:在田中耕太郎当选国际法院法官的庆祝会上,片山哲发言说:‘田中先生的经历多彩多姿,但他从没竞选过众议员,没经过这种泥沼,他就不能了解社会。矢内原先生也该竞选一次。’矢内原忠雄回忆说:‘不论怎么说,我也不想竞选议员。民主政治是一种要花钱的泥沼,所以智者、贤者不要参与政治,他们只做政治的批评家。’矢内原忠雄的见解,我是赞同的,我历来反对第一流的知识分子参加选举。我常常想:美国的亨利。乔治(henry george)何必竞选而受挫?英国的威尔斯(h。g。wells)何必竞选而败北?法国的雨果(victor hugo)何必竞选而辞职?他们如保持着一流知识分子的清高,岂不更好吗?”看来,象李敖这种第一流的知识分子是绝对不会去参加竞选的!然而事隔十一年,李敖就放下了这种“第一流人的境界”,“自甘堕落”,在一九九九年的台湾大选中,代表新党参选。并且出了一本书《李敖玩竞选》。在书中,他写道:“总统,文人就当不得吗?政治,文人就该厌而远之?政治太俗,文人就脱俗?这些事其实没有深究的必要,明摆着,文人也是人,当个文人总统总比乞丐文人要好,只是文人死要面子,似我够格当总统的实在不多,索性他们不说不想当,只说不愿当罢了。”这就是所谓“第一流人的境界”,不但放下自己的“清高”去参加竞选,还想去当“文人总统”。如此看来,我真不知道李敖究竟该是“第一流”、“二流货”、“三流货”还是“不入流”!
一九九五年,“巴山鬼才”魏明伦写过一篇杂文《台湾会柏杨》,文中极力盛赞李敖。有文为证:“前日访李敖,昨天会柏杨。两位名家一时瑜亮,都擅长嬉笑怒骂;都因文字狱身陷囹圄而又一样秉性难移;都是促进台湾政治开禁的民主斗士。他的著作影响还限于文学史学界内。”魏明伦对李敖的“论定”为时过早,后来他参加竞选等一系列“表演”,才让“巴山鬼才”认识到自己“看走了眼”。事隔十年后的二零零五年,在“文汇版”的《新版巴山鬼话》里,魏明伦在《台湾会柏杨》一文后面,题写了一个《附记》:“十年之前,写此笔记,我盛赞柏杨、李敖、龙应台三大民主斗士。时至今日,柏杨、龙应台不负我辈期冀;但李敖大师竞选总统,光临大陆,一系列‘表演’,令人失望。唉,就算我从前看走眼了!”
“巴山鬼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我四大名捕却不会,我看人绝对不会走眼!李敖玩竞选,我来玩李敖!哈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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