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我发现我要逐渐趋近它的时候,心中有莫名其妙的异样开始分泌一些堵塞思想毛孔的情绪。我想应该的类似近乡情怯异样的感情吧,过于真实和美好的东西是神圣而不可亵渎的,而我的接近在未知的结局明前是不可预测的喜忧悲欢,所以,格外引致心绪的难以平静。
我真正发现它的时候是冬天的末尾,作为温性植物的它在武汉的寒风下开放,而浓郁的香气在小雨中被浸染的格外浓重欢欣,它被称作结香花树,在我的家乡它被叫做梦花树。传言,头晚做了美梦的人只要隔日在梦花树的枝条上挽一个结便课美梦成真,结香花树,梦话树,你将它的名字放到脑中去细细咀嚼,你是否可以看见繁华兀自盛开,极其隆重极其优雅,类似绒球异样的花朵极力挣开保护的花体倨在枝头,逐渐围拢形成温馨的一片的样子。
我是个不善发现的人,来到这所学校半年有余,一直处在郁郁寡欢的纠结和莫名其妙的伤感中。即使身边有它,无数次经过它的身旁,受它枝条的牵绊,受它香味的熏陶还是没有具备像现在一样一样平和且清淡的眼神和心绪接受它的存在。大概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这个只有冬夏两季的城市有它的纳身之地,也从来没有仔细辨别那飘入鼻里吸入肺里的香气是梦话树所散发的美好。更或者,心中那份从一开始就潜伏的抵触将映入脑中存于心间的东西自动清零。你看,终究是固执和倔强将那些本可以引起释放的东西流放到了记忆的死岛。而终致时光和精力在无望且无用的蹉跎中渐渐流失。
我看着它的时候正是它最美的时候,我就站在它的身边看它在本不属于它的地方和气候中努力的开放,没有过多的顾忌和埋怨,而它的香气独特而低调的不断流东。我想,它的香气是否是一条干净且清澈的河流,永不停息的流动,那些细小的因子不断累积更加浓烈的香味,源源地流入人的梦中。在这样圣洁且独特的香气中,人的思维得以重新审视、清理、更新、归类。。。这样,所被带入人梦中的东西变得更加清晰而可被接受,更加能成为人们能够适应和争取的梦。而不是杂乱无章、敝帚自珍、狂妄自大、自怨自艾的情绪和小伤感,也不是怨天尤人地愤世嫉俗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痴人说梦。我想,原来它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人的梦中开成繁花的样子,摇曳满地细碎花瓣,在隔日凝成身体上那个弯曲的结,然后被赋予无上的期待和设想。。。多么美好的花啊,它就站在我所能遇见的地方等待我发现它,期待我在它的身上结一个它、我自己期待已久的梦,然后用它地香气源源不断的浇灌,最终让它变得如绒花一样真是而美好。
信仰
我是很喜欢诗词的,我喜欢在头脑中描摹它们的形象,让清淡、意境幽远的山水泼墨,浓墨重彩、鲜亮厚重的国画,费解富于哲理的抽象或者曲折真实的写意画交替错杂的出现在脑海深处。。也时常让为珠玑如碎玉的自子里向外流淌。。。我尚不能达到领略所有隐义的境界,读起来,咀嚼起来也只是凭着自己窄小的见识和有限的想象去揣摩字里行间流露的种种思绪和表情。我想,我更多的是在阅读某些人的故事和情绪吧,间隔了几个世纪的欢欣寂寞,被遗忘许久的痛苦抑或喜悦。。。还有那些能被我所见的容颜。。。
我想,也许很多古人是压抑的,它们有丰厚的情绪要被倾听,有满腹的才华需要赏识,有伟大的抱负需要鼓励,有凡夫俗子,下里巴人难以体会的精致想法要用高山流水,流觞曲水的方式来一起分享。而在那样的年华和岁月环境不能人人都得到情感上的慰藉,最终只好用诗词的方式肚子倾诉,渴盼在传诵中能被人体会或者同情,更或者是留给后人去凭吊隔了几世的哀伤和寂寞。最好的,是真的有人能懂得,有人能隔了几代的沧桑、几世的距离去贴近先人的灵魂,体会,分享并且安慰那深重的喟叹,追随他的信仰。而那些不幸的,虽然被后世怀恋敬仰崇拜,却得不到真正的理解,欣赏和感激,只是凭着个人当下的评价方式和标准去赞叹拥垒,他们被推上高点成为不胜寒的标本,没有人能听得见他们内心的声音,那就是真正的悲伤了,它的话语在历史的辗转中被世人记忆,只是其中的真实情感被轻视遗忘丢弃,那些信仰也在颠沛中流失。。。一个人的独白响彻了几世的天空,悲怆的让人记不清来路。
我爱着他们,却不能走入高山流水,齐声唱和的境地,我在自己的伤感和寂寞中徘徊,隔着重雾听得见有人在叹息,有人在哭诉,有人在渴盼,只是隐隐绰绰,我的浅薄让我达不到对岸他们的信仰,我 试图将他们的信仰当作我的信仰,我热切的寻找,努力贴近自己的灵魂,最终听到的也只是自己小声的诉求,最终作罢,也许冷暖自知,喜忧自味是另外一种成全。我的到来只是平添伤感,放开,也许是好的,总会有人用我一样厚重的情感去到他们共同的信仰,体会懂得并且安慰那响彻历史,悲怆的,深重的喟叹。
我这样想对前人的愧疚也会慢慢减轻,而对于信仰得而不倒的过分执着也会慢慢放松。我自己内心里面的独白没有因为世事的压迫而想要外泄,我的那些心事在心里默念即好,那未成形的倾诉不会在传诵中被理解和同情,也没有谁会隔了几个世纪的荒芜和欢欣来倾听我这里的风吹雨打,花落花开。我还是在自我的世界中左右徘徊吧,那些我深爱的诗词及人就独自开到荼靡吧,等待那个有共同信仰的人一起齐声唱和。我也会重新找寻到自己的信仰。
记忆
记得以前一部黑帮片有台词这样说:我把刀子放在手上而你将刀放在心里。你活的不累吗?是啊,在心里留太多位置给过往非但不会让人的记忆美好的丰盛起来,反而那些粘稠的,刻骨到亘古不变的心事会在人心里留下一座座沉重的枷锁,行走的过程也会被旧有的情绪和精神引导,永远走不出那些往事的囚笼。
一个走不出回忆的人是中了鹤顶红的身体,固执且浓烈的剧毒占据了人下鲜活的生命,一寸一寸腐蚀着那个人的热情和信仰,让人欲罢不能,是如同罂粟一样的,在迷失的美好幻觉中走向毁灭。
但我真正明白的时候已经剧毒攻心了,那些回忆如同沙漠中的胡杨吸取水分一样紧紧缠绕着我的生命,有时候情绪激动到不能自持。我每行走一步,盛装在体内的液体即摇溢着威胁扼杀着我向前的力量和激情。没有了思考的能里和理性地分析,跌跌撞撞中开始意识到想要摆脱。便开始有意识的用一些色彩斑斓的画面去冲淡掩盖那些过分悲伤纠结的往事,最常记起的是那样一个画面。
应该是暮春,房前的田里,小路边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黄色不知名的小花有凛人的气味,不是逗人喜欢的清甜却也备受蜂蝶的青睐,刚下过雨的泥路在热烈的阳光照晒下有湿热的气息从土的缝隙中渗出,放眼望去,静谧又祥和。我走在暮春的阳光下,脸上有酡红的潮状,心中有难以名状的喜欢和激动,应该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吧。孩童的顽性却也是有的,会走着走着就被什么吸引了,不管不顾趴在湿热的地上探视,有各色各状的植物在悄悄生长,各样地昆虫在纷纷探视,在看什么是不重要的,只是小蚂蚁搬家,大甲虫在睡觉或者蚯蚓在松土。。。一切都是欣欣向荣地,小小的内心里面也有隐隐的惊喜和欢欣。我喜欢这样的气氛,年幼无知何尝不是幸事,该开心即开心,想要嚎啕便可嚎啕,什么顾忌也没有,或者我更加子昂王的只是学年少的我在还有湿气的地上趴着看看小蚂蚁搬家,用最静谧最祥和地样子期待着。
常常想起这样的画面,甚至有种错觉我身在其中,手一伸便可撷取头上的白云。我站在葱郁的绿色中等待入阳光一样灿烂的好事发生,渐渐,在草的青涩中慢慢睡去,隐约记得有人走至身边,背起我继续向前,我趴在入泥土一样舒服的背上咿咿呀呀,安然睡去,小黄花默然又醒目的开在梦中。
我想我是喜欢这个记忆的,所以我经常记起,让它频繁的出现在记忆与记忆的缝隙中,一点一点侵吞了忧伤的往事,自成一格绘画出了晴朗和谐的昨日风景。也许这就是我有意设置的末尾,用自我的安慰活的内心的安稳和宁静是最好的生活方式。我可以摆脱过去的偏执活的健康的明亮。我需要这种方式让自己活得成熟而真实。
结局
我用稚嫩且零碎的笔触书写那些小小物件带给我地温暖和力量,都是极其渺小卑微的,可是在我成长的途中,我开始慢慢地从这些东西上获得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让自己愈来愈理性,成熟,丰盛且拥有了用不折堕和绝望的勇气。
我感谢这些沿途平凡的风景,在静稳沉默的变换之间我也终于走到了蜕变的门口,并且有信仰笼罩在头上庇佑着我的前行。那便是好的。
这样小小却也温暖有力的结局终于将我带往了另一个繁花似锦的彼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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