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 冯烨的心情糟糕透了。已是午夜十一点多钟了,冯烨竟然会没有半点的睡意。只见他扯过上衣披在身上坐起在床头,用左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视机遥控器,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机,电视画面上是一则广告。冯烨不耐烦了,他不停地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变换着搜索节目,竟然没有找到一档适合他心情的电视节目。无奈之下,冯烨重重地按下了关机健,荧屏上立时漆黑一片,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冯烨在心绪茫然之下,茫然地穿衣起床爬了起来。他缓步踱到窗前推窗向外张望,迎面一股寒风吹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沉沉夜幕遮盖住了天空见不到一丝半点的星光。冯烨的心更加沉重了起来,就像圧上了硕大的铅块,有着极强的压迫感,散乱的心是无论怎样也不能平静下来。
此刻的冯烨,思绪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左冲右突不能阻挡。几天前的一幕幕画面在他的眼前浮现,混乱了他的思想。他需要好好地平静下来理一理他的思路。于是,他漫无目的地破门而出,迎着午夜刺骨的寒风走入了沉沉的黑幕之中。
街道边的夜宵摊上,已是少有食客了。也许是天气酷寒的缘故,出来宵夜的人是明显的不如前一阵子了。冯烨找了家摊店在棚里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并要了瓶“革命的小酒” 就着刚炒好的菜顾自喝了起来。冯烨平时是不喝酒的,也难得见到他喝上几口,不时见他促着眉头像是喝了黄连般的一副孬样。石今天这样看来,冯烨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冯烨因事去了某地,却身不由己地去见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去见的一个人。可是话又说回来,无论是站在道义上,还是于情于理两方面来说,其实冯烨都应该去看看她。她是冯烨多年以前的一个挚友,虽然近年来因某种不能述说的原因断绝了联系,且一直没有过接触,但是,他们彼此间总不能因为做不成朋友而成为敌人吧?恰好这次冯烨下榻的宾馆就在她家所在的街道对面,冯烨住下来后,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告之了她。她初时婉拒了冯烨,她来短信告诉冯烨说她要去乡下,没空去看冯烨。冯烨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冯烨心中想道,就随她去吧。反正从道义上来讲,他已经尽到自已的心意了。让冯烨不曾想到的是傍晚时分,她给冯烨打来了电话,她说她后来考虑了很久,放弃了去乡下,她要见见冯烨,并约定要与冯烨在一起聚一聚,请冯烨喝喝茶,一起吃餐饭聊一聊。于是,接下来就发生了冯烨与她的重聚首。后来,她邀请冯烨上家里坐坐,冯烨就不好推辞地随她去了。这一夜里,虽然是冯烨与她的阔别小聚,但平静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他们之间很快的就因为话不投机而转入了争吵、辩驳之中,这一争便都是歇斯底里的发泄和怨愤。此时的冯烨却末曾料到他此番的行为在不经意中伤害了自己身边最亲蜜的一个人,这是冯烨最不愿看到产生的后果。可事实上却偏偏是这么一种结果,这个结果是被午夜两点一个未名人的电话带来的,你让冯烨他怎么办呢?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冯烨既然到了某地却不去看她,那冯烨就不是个人。可是,如果冯烨去见了她,甚至还有什么纠葛,那么冯烨就会违背了自己曾经在未名人面前许下的诺言而无法自圆其说。所以,冯烨一下子陷在了两难的境地,更可说是这样一来弄得他两头都不是人。你说,冯烨深陷在这样的生活旋涡当中,他能够冷静得下来么?
他一口一口地咕着闷酒,菜也懒得吃,望着棚顶昏黄的灯光发呆。冯烨懊悔极了,他先是怪自已心太软,不该冲动地给她打电话。接着他又是怪自已没主见,怎么就不能好好地管住自己,不然也就不会落得如此尴尬境地。他浑浑噩噩地把瓶里的酒全灌进了肚子里,直到觉得脑壳里有个小锤在敲,重重地击打他,才歪歪斜斜地出了夜宵摊,摸着黑走回家去。寒夜的风倏忽一惊,冯烨猛然的出了一身冷汗,满头满脸都是且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身上亦是湿了浃背。
等到冯烨好不容易才捱回家来时,他已是控制不住自已了。冯烨扒在床边扯过废纸娄“哇哇”地吐了一娄,浓浓的带着腥膻的酒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不知是呕吐得难受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狂热的情感撕裂碰撞,冯烨的双睛里早已是泪水横流,无声地滑落下来。他挣扎着坐在床沿上艰难地铺开稿纸歪歪斜斜地写下了以下的几句话:“我伤害了你不是我本意,不听话的双脚,意志已支配不了自己。不知道情感,是不是一架失去思维的机器?放纵卑鄙,龌龊无比。没有人能自己管得住自己,狂热的心所以总是挂满泪滴,伤痕累累。我不想伤害你还是伤害了你,掏空了脏腑只剩下了囊皮。无论你怎么抽打,都已经毫无意义,就让我像无轨的列车坠入爱恨深处,一路无觅……”
丢下手里的纸和笔,冯烨两手紧捂着面颊酸楚地呜咽起来,沉闷的呜咽声在深夜里弥散开来让人凭添了几许的惆怅和迷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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