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喝茶,但由于对茶文化触及甚浅,所以不过是解渴而已,仅限于“喝”,谈不上“品”。及至半个多月前外出办案,一个难得闲暇的晚上,在福建警方同行的引导下,有幸结识了一位闽南长者。在他家作客,慢慢地一边小口啜着酽酽的茶水,一边听着讲茶道,使我大开眼界,并对茶道有了一点肤浅的了解。
闽南人喝茶极为讲究,从泡茶的器具到泡茶的用水,从茶叶的品种到每一泡茶叶的用量,从煮水的火候到施茶的姿势,都把握得极为精细。正是在这份精细里,泡茶人在一小片空间里演绎着一份飘洒安逸的闲情。长者告诉我们,他每天一般要品三泡茶。早上起来一道茶,清浊排秽,睡了一夜郁在心中的浊气与秽气在一杯杯滚烫的浓茶中消散殆尽;中午一道茶,在浓香的茶水中,一上午的劳累烟消云散;晚上一道茶,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煮茶品茗,一边欣赏节目或怡弄儿孙,正是千金难买的闲适。
在长者的教导下,我慢慢寻访那种悠悠品茗、怡然自得的感觉。终究由于道行太浅,难以完全体味出那份仙风道骨。但我却由品茶想到了人生,觉得人生其实就是在品一道茶,会不会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品,决定着人生一辈子的色调。
人一辈子有很多种活法,无不与品茶一一对应:追逐名利的人,就如品茶中的“牛”饮,“品”并不是其本意,泡茶仅为解渴,全然感觉不了茶中深味,这种人一辈子被名利所累;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之人,就如悠闲老者怡然品茶,于或浓或淡或香或涩的茶水中慢慢品出那份清香,这种人不为名利,不为物喜,不为己悲,活得轻松,活得写意;怨天尤人,总是自叹怀才不遇的人,就如挑剔的品茶人总是抱怨茶叶不是上品,不是嫌涩就是嫌淡,这种人一辈子活在自怨自艾里,活得郁闷,或得沉重。其实,人的一辈子怎么活都是几十年,保持一份平常心,善待一切可以善待之人,淡泊名利,尽有限之力,做能做之事,年幕时,回首自己的一生,了无遗憾,这就是智者品味人生的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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