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与儿子逛完街,因为沿途还有若干小事要办,便选择步行回家。天空有片片的雪花飘着,感觉美极了。路过饼屋,已过中午十二点。饼香的勾引,让肚子叫得更厉害。与儿子一个会意的眼神,飞奔进屋。儿子选择甜饼,我选择咸饼,还给留守在店的可怜的家伙带两个麻辣的。我们迫不及待地咬下刚出炉的饼子,霎间,幸福的味道抚慰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为了抄近路,我与儿子钻过兰化小区的铁栅栏。这也是儿子小学时天天做的功课。儿子说:“不知那棵小桑树还在不在”?一路搜寻,在小区花园的一角,差点认不出它的容颜。望着已是光秃秃的小桑树,我突然想起春天的事儿,一个人兀自笑出声来。
春天的时候,儿子用小纸盒端回一条蚕。黄黄的,瘦瘦的,小可怜蜷在只有叶梗的桑叶边,奄奄一息的样子。我有点害怕,已有很多年没见过这小东西了。小时候也养蚕,一匾一匾的。每天放学后的任务便是爬上高高的桑树,为蚕采食。蚕宝宝们闻到桑叶的新鲜气味,快速地爬上去,头贪婪地左右摆动,转眼一片桑叶便剩残梗了。听着它们忙碌地沙沙声,心中涌动着对生命的敬畏与喜悦。也常偷偷捉上一两条又白又胖的蚕宝宝,让它们在手心里爬,痒痒的感觉很好玩。如果被母亲发现了,免不了一顿责骂。蚕很爱干净,沾上人手上的细菌会生病的。而今看见这样一条瘦弱的小家伙,心立马变得很柔软。便自告奋勇担当起为它找食的重任。几经周折,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这棵小桑树。小心翼翼地端着纸盒,来到树下。可是桑叶离我还是太高。我跳着脚也够不着一片叶子。急得我绕着树转圈圈。一位做太极的老爷子大概观察了我好久吧,走过来问:“姑娘,你采桑叶养蚕吧?来,我帮你“!我欣喜若狂,连声道谢。老爷子一米八多的个儿,一伸手就抓住了一根桑枝。他一边帮我采桑叶,一边问:“养了多少蚕”?我大窘,不好意思地伸出一根指头。老人呵呵大笑起来。现在与儿子讲起这个事情,感觉很有趣。
冬天,又是一年冬天。昨年的大雪好像才刚刚落定,今年的雪已经又开始飘了。昨年的雪陆续下了一个多月,雪上加冰,冰上加雪,路很滑溜。女人,特别是穿了高跟鞋的女人,走起路来尤其好看,一小步,一小步,像极了穿木屐的日本小妇人。经常看见人行道上摔得仰面八叉的人,惹得路人捂嘴偷乐。那摔了跤的人,爬起来的速度相当的快,脸红红的赶快溜掉。经常就这样一个人坐在窗边,痴痴地往外看。一日,我过了马路准备到移动缴费。抬眼看见一熟人,刚要张嘴打招呼,哧溜,已躺倒在地。因为地滑,因为穿得厚,挣扎了几下,楞没找到支点。可恨那家伙,这会竟牢记“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不伸手拉我。爬起来后,顾不得摔疼的屁股,把那个倒霉蛋一顿臭骂。现在给儿子讲起这个事情,把儿子笑得一个劲揉腮帮子。
冬天,我喜欢冬天。躲在温暖干燥的洞里,憨憨地睡。如果我做了甜蜜的梦,笑醒了,或者有那么一点饿了,我的地窖里有很多葡萄酒和面包。让我做一只小动物吧!
下雪了!我喜欢下雪。雪后的太阳总是很明亮,空气干干净净的,可以尽情地呼吸。心情很好的话,没有紧要事情的话,有朋友能凑一起的话,爬山去!要么爬陡峭一些的,这就变成名副其实的“爬雪山”了。两股战战,大汗淋漓。终于到了山顶,往下看,天 !眼晕!庆幸自己怎么没滚下去。生命,何其可贵!要么爬舒缓一点的山。反正得四脚着地,干脆趴在雪地上匍匐前进。下山更难,与其摔了一个又一个的大马趴,不如自己主动往下滚。歌声,笑声......惊得雪从树上往下飞。
会舞蹈的雪, 白茫茫的雪,几分兴奋,几分诗意。在温暖的房子里,喝着自制的米酒,读几页书,写几行字,几分醉意,几分惬意。
冬天,不冷的冬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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