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如果说十七岁是花季，那么十八岁是不是雨季呢？花季的甜蜜尚未完全领会便迎来了泥泞，云哭的肆意，忘记了有些是自己所不能承载的。。。

我的十八岁，正如歌词里的一句话：是不是我的十八岁，注定要为爱掉眼泪。。。张震岳的这首歌，似乎是为那时的我而唱，其实是很多人的十八岁有这样的注定，只是，我的，不但是掉眼泪，还有对人生更深的感慨。

突然忆起这些，是在二十年后的某个夜晚，寒冷的冬夜，突然就那样忆起。当时和朋友聊着人生，聊着聊着便忆起过往。我开了个头，就陷入沉思。当朋友催促我说的时候，我不禁莞尔一笑，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的揭开岁月的断层。

那个女孩比我大一岁，叫什么忘记了，长的什么样子，也很模糊了。。。。。。

我的爱情

十八岁，我已经参加工作两年了，从来没有幻想过我的爱情会用什么样的方式降临，除了工作，我最常做的事，就是和工友外出散步，再来，就是在宿舍看书。

那年的夏，异常的令人欢腾，和工友外出的时候也多，这天，我们去了公园，在公园照相。那个年代，私人拥有照相机的人不多，算是奢侈品，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在公共场所照相，这天，我们照了些相，等着一个小时后拿。

公园人很多，照相的人也不少，工友们嬉闹着，打发着这等待的一小时。一小时很快过去，我过去取相片，兴致勃勃的和工友们看着，突然，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引入眼帘，我第一反应叫：“呦？这是谁的啊？分错了吧？”工友们也把脑袋凑过来，一起看着“艳照”。

我的眼睛四下搜索，希望找到照片的主人。但是我徒劳，于是大声问周围不少取相片的人：“有没有人少了照片啊？”四周的嘈杂掩住了我的声音，我转念想：得了，没人要，我就拿着，照片上的女孩，笑的很甜美，姣好的容貌，让人一看就很喜欢。

正当我转身的时候，迎面来了二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和照片里的人儿一模一样，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照片里的人，她来拿照片，我脑子里早就幻想着，还给人家时，我会说放错了，还给你，人家指定是一句谢谢，可是当她走过来，走到我面前时，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是我的。”她说话了，声音柔软发甜，我愣愣的递了过去，一句话说不出来。她接过来，对我甜甜的一笑。说实话，她不是美的不得了的那种女孩，却是很容易让人喜欢，令人迷醉。我突然的感觉自己口干。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她落落大方的问，凸显了我的慌乱。“啊，可以。”我舔了一下嘴唇：“我叫云海。”“哦。”她微笑着点点头：“明天还来这儿找你玩。”留下这一句，她如彩蝶，翩翩而去。

直到她消失在我目所能及的范围，我仍在张望，有着不可思议，有着憧憬，有着迷茫，这是爱情吗？就这样的，无预期的到来了？

“哦~~！”耳边传来起哄声，我才惊觉自己站了很久，发呆了很久了，工友们实在是忍不住笑意了，大叫出声：“有人被网住了！”“没有的事！”我虽然内心甜滋滋的，但是，在人前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们看，他的脸红了！”“是啊是啊！人家就一句话，就把他给迷得啊。。。！”“嗯嗯，沦陷了！”“这好事怎么不找我呢？”工友们边说边调侃，有嘲笑有嫉妒。这个年龄，对于这事，不但是羞涩，还有荣耀，还有向往。。。

在第二天知道，她比我大一岁，叫什么忘记了，姑且取个称呼吧——筱蝶。筱蝶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她的眼睛会说话，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是我被她深深的吸引了，就如蝶恋花，我被她翩飞的美，擒住了。

“以后能陪我经常出来吗？”筱蝶问，纯真的笑容漾着，令人无法拒绝。“好！”我大声的说，毫不犹豫。于是，甜甜的笑挂在她的唇边，我们在公园里开心着，雀跃着，虽然是第二次见面，却没有隔阂，仿似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云海，你的性格真好。”筱蝶低着头说：“我们能交往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筱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实的我想到自己的情况，恋爱来得突然，年轻的我有些羞涩。

“云海，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筱蝶仰着头看着我笑：“明天，等你下班。”“嗯。”我也笑了，看着她仰着头，我有噙住她红唇的欲望，但是不行，那样会亵渎了她的清纯。

太阳余晖下，我们道别，我想，她是好女孩，一定是怕回家晚了被长辈批评。我的影子被拖曳的很长，我的脚步很轻，我的心很甜。。。

这个男孩，好像很纯真。。。筱蝶慢慢的走着，嘴角挂着迷离的笑，有些神秘，“筱蝶，停手吧，这个男的，不是那种人。”薇薇忍不住说：“天下没有相同的人，你不能这样走下去。。。”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冷冷的打断薇薇的话，筱蝶挂上一层冰。

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一样的！筱蝶恨恨的想，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好东西。。。

夜晚，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公园里的美好，想着筱蝶的美，从来没有经历过爱情的我，被突如其来的感觉簇拥着，一波波的幸福包围着，令我躁动着。

一夜没睡好却仍然精力充沛，工友笑我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我才不理，今晚，又可以见到她，可以看见丘比特的小箭射向我的心脏。

没有吃晚饭我就急火火的来到约好见面的公园，她还没有到，我坐在石头上，不禁好笑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和举动。湖畔，这公园的湖畔是恋爱人们的天堂，不但环境幽美，而且湖边树木多，石头多，走累了可以小憩，可以住脚喁喁私语。

“等很久了吗？”她来了，带来耀眼的笑容，我连忙站起来：“刚来，没看到你就坐下了。”“嗯，我有点事来晚了。”筱蝶笑：“走吧，我们去走走。”我答应一声跟着她。

“你看，这湖边好美。”筱蝶就像出笼的小鸟，雀跃不已的感染了我。“是啊！以前经常来，但是没有这种美好的感觉。”我有些害羞的看了她一眼：“现在却感觉不一样，它好美。”　“噗呲！”身边传来忍不住笑出来的声音，我侧头看，筱蝶捂着嘴笑着。“笑什么啊？真的，这时候这里真的很美。”我忍不住说。

“知道，是因为我吗？”这句话说出来，筱蝶白稚的脸，蓦地染上了一丝红晕。我的心里也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筱蝶，你真的很美。”我的耳边传来陌生的话，是我发出的吗？真不可思议，但是恋爱中的人，没有什么不可思议。

我想，我是很喜欢她了，开始爱上她了。

“你说你是工人，还说了那么多，什么意思啊。”她嘟着小嘴问：“难道你以为我是看你的工作才决定喜不喜欢你吗？”犹豫了很久，我和她说了很多关于我的事，我希望她先知道这些，再决定往下的步伐。

“筱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着解释：“我是想，既然我们交往，既然我喜欢你了，那你就有权利知道我的一切。”筱蝶不语，似乎在想我的话。

“筱蝶，你生气了？”不知为啥，我很担心她生气，不再理我。“云海，你是个好男人！”筱蝶突然说：“能遇到你真好。”看着她炯炯的目光，我也被她点燃着我的青春，为之前的空白填补着色彩。

“云海，你经常和谁来这里啊？”她突然问，停步在湖畔，湖面闪着微弱的光芒，也照着我们。“工友啊。”我莫名的说：“怎么了？”“没有和其他女孩来过？”筱蝶没有看我，说着。我心里洋溢着笑意和被关注的暖流：“你是第一个。”

于是，我看见了那双眼睛里流出来的幸福，“以后，只有我，好吗？”“嗯！”我重重的点头，她好美，我现在最想做的，是抱着她，可是我们连手都没有拉过。

虽然改革开放n年了，但是这里，这座城市的风气没有那么开放，至少是我所处的环境不开放，我面对她是羞涩和憧憬的，却不敢逾越那种朋友到恋人的那道线。

“你喜欢我吗？”筱蝶突然问，问的我慌乱，问的我心里的小鹿跳跃，“喜欢。”我好不容易按住它，才回到。筱蝶看着我，突然一笑，伸出藕白的小手，放进了我的大手里，大坝终是决堤了，我的感情一泻如洪。

我用力握住了她的小手，柔柔的，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手心的潮湿，这是第一次握住异性的手，第一次触碰如此美丽的女孩，我有些发抖，我想，我一定是紧张过度了。

“天色不早了。”筱蝶说：“你看，那些人却不回家呢。”我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没有紧张的迹象，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是轻轻拥抱的情侣，想必是不敢在白天，才在夜幕的掩盖下偷偷的试品尝爱情的甜蜜。

“我们回去吧。”我说：“很晚了，我明天要上班。”筱蝶呆了片刻：“好，回去吧。明天还过来好吗？”我点头，再次紧紧的握了她的手一下，这次说了再见。她转身就走了，没有回头，我却频频的回头张望。

踏着月色，回到宿舍，内心满是爱情的味道。突然想，刚才她要我看那情侣的拥抱，是想我也抱住她吗？这样一想，我突然心跳加速，天啊！她是那个意思吗？但是，那样是对她不尊重，结婚了才能那样，不是吗？否则，对她是亵渎了啊。

夜很深了，我却睡不着，想着湖畔，想着那被握住后柔柔的小手，我想，我一定要对她好，我要爱她，呵护她，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在云海转身走后，他不知道，在他身后的人，一脸神秘的笑，眼睛不再纯真，而是满满的怨。筱蝶看着墨色蔓延，无奈的转身回去那个令人生恶的暂栖之地，那儿不算是个家，却有个令自己放不下的理由。。。

每天的上班都是一种盼望，于是，我每天开心的盼着上班，因为有上班才有下班。盼来了下班，就是能见到她的时刻。

“筱蝶，我们将来会怎么样呢？”躺在草地上，我拉着她的手问：“你会不会一直这样陪着我？”“以后？那就是未来了。。。”筱蝶的声音有些飘渺：“我不知道。。。也许在一起，也许不能。。。”

“为什么？”我翻过身趴着看她：“我们相爱啊，在一起，然后结婚，不是很正常吗？”看我有点不理解，也有些急。筱蝶在笑：“傻样！我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感叹，世间无常，人不能预料明天啊！”嗯，有道理，我莞尔。

“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交往下去，你愿意嫁给我吗？”鼓足勇气，我问了出来，诧异的很，一点不像自己。“傻瓜！”筱蝶笑着拍了我一下：“还用问吗？”“要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像个孩子一样，想听她亲口说。

她站了起来：“我不说！自己感觉吧”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像一只蝴蝶飞远了，我赶紧追上去，像往常一样，在公园里拉着手走着，享受着恋爱的美好。

“你啊！那么爱她啊！”薇薇问我。薇薇，和筱蝶在一起的女孩，也是那次在公园放错照片时在一起的女孩，我和她没什么话，我的眼光只会跟随着筱蝶。今天，她和筱蝶一起出来，在筱蝶去买汽水时，她对我说：“也许我不该说什么，但是当你知道一切的时候，你会痛苦。”我不明白，看她欲言又止好像也不想多说。

我不是多话的人，见她这样，尽管心里好奇，却也不想多问，然后就看见筱蝶一脸的兴奋跑回来，我站起来迎着，把刚才的问号扔掉了。时间在这样的日子里溜的很快。

“筱蝶，你现在放手吧，不要等到他爱上你。”见筱蝶换好衣服准备外出，薇薇看了眼筱蝶。“我就是在等他爱我。”美丽的嘴角有着上扬的笑意：“还有，你不要教训我！你应该知道我的。”筱蝶不带感情的话，引起一声叹息：“以后我不再问了。”薇薇摇头，不想多说。

“嗯。”筱蝶点点头，抿了一下嘴唇：“等会我和云海出去，我要告诉他，我爱他。”筱蝶说着笑了：“我倒想看看，他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是不是一样的！也就证明，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薇薇什么也不说，知道筱蝶说的对，天下男人都一样，但是，也不一样。。。

爱情的把戏

今天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事吗？一起床我就感觉自己的心情很好，不但是今天休息，还是可以陪筱蝶一整天的日子，心情不错的我吹着不成调的口哨，一路小跑到约会的地点。

今天筱蝶意外的比我早，我到的时候，她已经等着了。“筱蝶！”我叫，她马上转过头，带起甜甜的笑，等我跑近了，把小手交给我：“云海，今天我们坐下说话吧？”筱蝶半撒娇半认真的说。

我笑着不语，拉着她坐下。公园里人不少，我们找的地方还算安静，筱蝶一直看着我，令我有些心慌：“筱蝶，你看着我有事吗？”她不语，只是看着我，仿佛在考验我。

“筱蝶，你令我紧张。”舔了舔嘴，我说：“你是不是想什么了？有话跟我说吗？”我生怕她会说出令我心碎令我没有防备的话。“云海，我。。。”筱蝶开口，却停住了。

看到云海那样，筱蝶知道他爱上了自己，在有意的停住后面的话之后，在心里说：哼，男人如果有一个不一样的，那就不是男人。

“云海。”筱蝶再次开口：“我。。。爱上你了！”见她害羞的说出的，竟是这句话，我倒吸了一口气，同时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嗨！我以为你会说。。。唉！我也是啊！”我忍不住拂了她的头一下，忍不住抱住了她的肩，突然意识到那样不对，又匆匆的放开。一双手竟是不知道往哪里搁的好。

见我的样子很逗吧，她笑出了声，我也忍不住笑，笑自己的傻样。

这就是男人！筱蝶内心在冷笑，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已经逃不掉自己精心织就的网。筱蝶很高兴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正确。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坠入了情网，只知道我每天就是一副恋爱的样子，一脸傻呵呵的布满所谓的幸福。呵呵。

每天我下了班的时间，都是陪了她，那时是最幸福的时光，我想。

时间也就这样的溜走，任由岁月的列车装载而去，不会回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接下来的岁月，便是我平淡如水的生活，我会和筱蝶结婚，我们会生子。。。可有时候，老天总是顽皮的伸出手，打乱了每个人已打好的算盘。

筱蝶挽着高超，两人在公园逛了很久，已经认识不短的时间了，筱蝶的美惹得高超yu火难忍，很多次想一亲芳泽，却被躲开。

“给我亲一下吧！啊！”高超轻声说着，一双手不老实的在筱蝶身后游移着。“不好！你把我当成那么随便的啊！”筱蝶忸怩的推拒。

“来嘛！给我好吗？我会爱你一辈子！”筱蝶的推拒在高超的眼里是欲迎还拒。天色有些暗了，筱蝶看了看时间，突然拉着高超往公园外走。

两人喁喁私语着，筱蝶看到前面有熟悉的身影走来。“高超，今晚我就给你！你要记得你说的话！”突来的一句，令男人的血液沸腾：“嗯！走，到我那儿去！”高超半抱着筱蝶，生怕她飞了。

在高超怀里，筱蝶看到那熟悉的面孔，笑容僵着，身子也僵着。那些话，也是经过他身边时，故意让他听到的。他应该听到了，筱蝶嘴角有一丝残酷的笑。

筱蝶跟着高超进了他找的宾馆，面对一个性欲高涨的男人，筱蝶表现的很平淡。。。她知道，有的男人不用这样就会全心全意的爱，有的男人，却需要女人的身子绑住他的一切。。。

他，应该全看到了，他会为了自己吃醋吗？筱蝶躺在床上想着。从宾馆回来，筱蝶笑的有些冷，薇薇看到筱蝶这样，知道，她又得手了。

我不知道我脑子里还剩下什么。

下班我高兴的赴约，每日的约定，今天筱蝶又在石头边等我吧？我只顾着想着开心的画面，不经意的抬头，熟悉的身影旁，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的朋友？

我疾行的脚步一下子如同拖了千斤的铁块似的，无法轻快。她站起来了，那个，是她亲戚？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那人却抱住了筱蝶，相互依偎着向我走来。

我喉咙胶着发不出声，脚也被绑着挪不动半步。“。。。我今晚给你，你要记得你说的话。。似有似无的声音，她的声音传来，我更加如雷噬，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直到他们消失，我还是站在原地，不知多久我才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人？那是幻觉吧？我对自己说。

无法接受的事实，我落魄无神的回去，脑海里总想着她欠我一个解释。。。。。。

“今晚我约了高超在云海单位附近见面。”已经穿好衣服的筱蝶，最后看了眼镜子里完美的自己，准备出门。

“你已经打击他了，他已经知道了，还不够吗？”薇薇知道筱蝶想做什么。

“哼！”筱蝶不理睬。

高超已经等着了，一见到筱蝶马上迎过来：“你真美！我早就来了！”筱蝶一笑：“那么早，想做什么？”

正在说话，筱蝶眼角扫到云海的身影：“高超，要不，我们还去那里吧？”说着，娇羞的垂下头。高超巴不得呢，连忙拉住筱蝶，又去了前日的那家宾馆。

知道云海注视着自己，筱蝶把头靠向高超的肩头，高超见状，爱恋的抚摸着筱蝶的肩头。这一切，筱蝶做给云海看。高超也迷恋着自己，筱蝶笑的很美。

第二天，筱蝶约了高超在老地方见，而同时，也约了云海。

“你。。。要说什么么？”云海的声音有些沙哑，筱蝶知道，他看到了一切。“云海，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那是。。。故意气你，你从不说爱我。。。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吃醋。”

“啊？”云海迅速抬头，眼里有着太多的不相信和惊喜：“真的？你是故意的啊！”虽然她进去宾馆后和那人怎么样云海很想知道，但是仍旧是爱她的。云海还是揽着筱蝶，直到高超全部看到眼里。

筱蝶不等高超出来，已经对云海说：“今天我们回去好吗？我要想想怎么和他说明白，我是爱你的！”云海点头，看着筱蝶小鸟依人的靠着自己，心里五味杂陈着，有失而复得的感叹。

高超看着他们离去，也满腹的不满和不解，更多的迷惑围绕着。

“明天你还来吗？今天？没看到你啊！我？一个人啊。。。明天我等你。”公用电话旁，筱蝶打完两个电话，潇洒的哒了一下手指，转身离去。

傍晚，云海从宿舍出来，筱蝶昨晚说，在这里等她，看样子是没有到吧。等等，那人。。。云海倒吸一口气，筱蝶和那男人一起出现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子你听着！我才是筱蝶的男人，你滚吧！”高超一到云海的面前，就高傲的说。“胡说八道！”云海皱眉：“筱蝶怎么是你的？我们正在恋爱！”

“恋爱？”高超忍不住用手推云海：“恋爱咋了？她跟我上过床！”云海怒吼一声反手推着高超，刚才那句话，已经触动云海最不想听到看到的内心深处。

厮打。

现场，很激烈。。。筱蝶眯着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带着笑。这就是她最终目的，看男人为自己拼命。场面是已经预见的。

两个男人的厮打。

就如两头雄性动物为了争夺地盘一般，都红了眼。谁也无法拉架。最后，两败俱伤的瘫在地，谁也无法站起来高呼：我赢了。

筱蝶看够了，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们就这样？没意思！为什么不更激烈点呢？”云海突然觉得自己像被耍的猴，好像被算计一般，可是，这算计是出自筱蝶？云海不愿意相信，美丽的天使，竟是恶魔。

“你们打完了？哈哈！那我们，拜拜了！”筱蝶就这样走了，居然就这样。。。云海不可相信的看着她，连高超也不可思议的呆着。

（我现在尝试站在筱蝶当时的角度写着片面的她的心理，零星的感受，却不及现实的十分之一，我也只是在徒劳的揣摩而已。。。。。。）

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我这一战，纯粹是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土吧——姑且这么说着。打架并不是稀罕事，但是这架打的，有点不明不白，隐约的感到，我是被筱蝶故意引诱着和那男人打，但是当时，由不得我不打。

喘着粗气，我们都无力继续，筱蝶却真的如蝴蝶般，翩翩离去。

如果，她留下为了任何一方，我都不会恨她，也不会怨她，但是，她好像只是为了这场热闹而接近的我，还和那男人一起了，我心里，顿时有些膈应。

身体的伤，很快就复原了，可是心里，始终无力着，始终处于缓不过劲的状态，除了上下班，我发呆的时候多。

就在我难以走出阴影的时候，有个电话打破了我的沉思。“喂，是云海吗？有些话，我想说。。。”打电话的是薇薇，是和筱蝶一起的那个女孩。

她提出想见我，有些话想当面对我说。我很想说：我不在乎了。但是，我居然答应了。于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在徐徐的微风中，我又站在了令我伤痕累累的公园。

“我希望你不要恨她。”薇薇第一句话，令我的心揪了一下。我不语。

“其实，她有故事。有故事的女孩她不是第一个，但是苦命的女人，她算一个。。。”薇薇不再顾我的感受，她也没有看我，只是平静的，把她所知道的，告诉了我。。。

“一个美丽的女婴，降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我从头听着，薇薇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我，最终，却流下了一滴泪。。。

我也就这样平淡的讲述着，给我的朋友。“太过分！”听者喃喃，我不由笑了：“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吗？”我知道，当我全部故事都告诉朋友时，她也会唏嘘，也会感叹。。。那，我再次用平淡，来说这个故事。

这个有故事的女孩，算一个苦命女人的故事。。。

那年的冬

一个美丽的女婴，降临在不算富裕的家庭，却也衣食无忧，女孩儿在父母的呵护下，快乐、健康的成长。无忧无虑的童年，在不经意间流逝。家人给她取名筱蝶，就是希望她如一只小蝶般能蜕变，最终飞翔。

这样的童年，谁也预想不到，这女孩儿的命运竟是多舛的。

在筱蝶很小的时候，妈妈染上了重病，家里一切精力都在病人身上，筱蝶每天都对妈妈说：“妈妈，你要好起来！”妈妈每次都是勉强笑着回答：“好。。。”筱蝶每次都坚信妈妈的话。

爸爸也是被突然病倒的妻子弄得喘不过气，很希望妻子能快点好起来，可惜，床上的病身子却一天重似一天，眼看着拖不久了。。。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筱蝶的眼泪不断，妈妈应该是挺不过去了，急喘着气，眼神都不能好好的聚着再看看丈夫，看看孩子了。

“照顾好。。。。。。”一手指着筱蝶，妈妈却喘着粗气，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我会看好孩子！”知道女人最放心不下的是年幼的孩子，爸爸流着泪替她说。

艰难的点点头，那口气终是断了。带着不放心，不甘心，也带着无奈。。。父女嘶声痛哭，筱蝶哭的伤心，那年她才几岁啊！尚未长大，却失去了母亲，从此便是像草的孩子了。

在懵懵懂懂的年龄，筱蝶便开始学习自理，再大一点时，她要学会做饭，学会洗衣，总之，学着撑起妈妈走后倒塌的另一半天。

就这样，和爸爸相依为命，母亲的面孔逐渐模糊，筱蝶渐渐长大，没娘的孩子早当家，她时常为自己能撑起这个家而自豪。

北方的冬季是寒冷的，特别是更北一点的地区，冬季到了零下几十度。这些地区都有供暖设施，筱蝶已经是十四岁的半大不小的女孩子了，在家里不需外出时，常穿着略微紧身的毛衣，凸显出方为少女的玲珑，和凹凸。

爸爸一直没有再娶，为的是妻子临终一句话，也为了筱蝶。

但男人怎能长时间没有房事呢？单身的男人见到异性，眼睛都会跟随的。筱蝶的爸爸——年龄不算很大，应该不到四十。长时间得不到纾解，内心很是憋屈，经常喝些烧酒。正是因了唯有杜康解忧的话。

看着筱蝶在屋里转来转去，爸爸喝过酒的眼睛有些发亮，一不留意，筱蝶已经长成大孩子了，还出落得如此水灵，容貌也有几分酷似已逝的妻子。。。

“爸爸，早点睡吧！”忙完家务的筱蝶说道，不知道爸爸的眼光一直盯着自己。“哦。”答应一声，把剩下的酒喝下。

“我先睡了，明天要上学呢！”筱蝶拿了衣服清洗自己。

听着厕所传来的“哗啦哗啦”的水声，爸爸脑海里闪着女人光身子的画面，又想着筱蝶那初长成人的诱人凹凸，一颗心里竟然如有小鹿般，噗通起来。

看着筱蝶从厕所出来，进了卧室，爸爸心里竟有个邪恶的念头：女儿是我生的，以后嫁人也是给人家，为什么不能给自己？虽然残留的一丝清醒抗拒着这个想法，但是，在酒精催助下，爸爸还是推开了女儿的房门。

筱蝶朦胧中感到了爸爸的急促，尖叫和推拒已经晚了。。。

爸爸在手碰到筱蝶身子的那一刹，仅残留的一丝良知，也烟销灰灭了，在女儿身上游移的时候，爸爸竟是久违的欢愉，顺从自己的本能宣泄着。。。

冬过后，有春吗

筱蝶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竟被亲生父亲强*！恨，使她无法在家里面对这样的衣冠禽兽，筱蝶决定走，离开这不是家的家。细听着雪落下的声音，筱蝶感到自己也如那雪，飘落在寂寞的季节，迟早要融化，蒸发。。。

筱蝶简单的带着自己的物品和一些钱，走了，耻辱使她选择自己活。一个未成年的女孩，能去哪儿呢？筱蝶感到迷茫。

离家乡不算太远的城市，筱蝶走不动了，已经面临饿肚子，无法生活的她，知道需要找份工作了。

北方的治安，那会儿不算好，甚至是很糟，经常发生斗殴，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儿，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怎么办呢？

冬季这时刚过去，生机勃勃的春刚到来。筱蝶的春，或许还离得很远。我不知道筱蝶经历了什么，我猜不出，我曾试想过她的遭遇，或许做过工人，或许进过餐馆，或许做过发廊。。。我所能猜测的只有这些，甚至比我所想的更悲苦。。。

最终，她身边有个小混混，不知道是她爱上他了，还是为了生活无奈跟随他的，总之，和他在一起。小混混，在北方是很鄙视的称呼，即使他有自己的活法，但所活的方法，叫人看不起和敬而远之。

筱蝶的生活，难道因此步入正轨了么？或许小混混为了她好好过日子了。。。但这些只是善良的人的想法。

筱蝶几乎每天挨打。。。

作为旁人，作为听故事的人，很难想像那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是结婚了，那么婚姻法还可以保护婚内暴力的弱者，如果没有结婚，这样的弱女子怎样脱离恶霸呢？我不知道。

只是，她很年轻，在跟了小混混一年多后，怀孕了。。。为那个男人怀孕了。

十六岁时，她的女儿出生了。自幼没有母爱的筱蝶，发誓一定要给自己女儿全部的爱，即使自己也不大，但是经历的比同龄人要多的多。

孩子的出生，填满了筱蝶的整个世界。可惜，做爸爸的，不甚在乎。也许，这孩子来的不合时宜，也许，这孩子来错了家。。。

听说，筱蝶每天挨打。我不知道就算只是一个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为什么要挨打。是为了逼她做事？还是为了出气？更或者，是根本不想负担这母女？

日子在爬。

筱蝶超出常人想象的活着。为了孩子。

孩子慢慢的长大了，筱蝶常抱着孩子读唐诗，和孩子唱儿歌，此时她把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

我姑且称呼孩子——豆豆吧。我希望她真的能像豆豆一样，发芽，茁壮成长，带着筱蝶的希望，带着那个梦想。

转眼，孩子咿咿呀呀的学语，磕磕绊绊的长大了，筱蝶每想到自己女儿以后只要能开心的生活，嘴角就会微笑。

如果那混混就算混着过日子，只要能过日子，筱蝶也就认了，可惜，老天总是没有笑脸给筱蝶。

豆豆四岁了，长的很可爱。小混混似乎也很爱这个女儿，比起刚开始，好很多。筱蝶以为他开始尽父亲的职责了，也进入父亲的角色了。。。

一日，就在筱蝶外出后，小混混也作出了同样没人性的行为——强j*了自己的女儿！

回家的筱蝶得知后，痛不欲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和自己一样的命运！这是前世做错了什么今生要偿还吗？

看着豆豆什么都不懂，哭过之后，一哄就不再哭闹，筱蝶感觉自己所有的梦，所有的支撑，都破灭了，都倒塌了。。。就像一个开心着回家的人，一下子掉进一个冰窟窿里，全部都凉透了！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吗？都一样吧！筱蝶好恨！

自己的父亲是这样，自己的男人，也是这样，天下，没有好男人，天下的男人，都一样！。。。。。。筱蝶怀恨离开了小混混，带着恨活着。她是报复者。

因为生命里那样的两个男人，恨尽了全天下的男人。活着仇恨里的女人，是没有欢乐的，只有冷漠和孤独。筱蝶不停的接触男人，然后让他们爱上自己，让他们见面，为了争夺自己而打斗、厮杀。。。用她的话说，天下的男人，都该死。

那年她十九岁。

十八岁的我遇到了她。

尾声

自从我也为了她打斗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听了薇薇讲述的故事，我无法恨她。除了为她的遭遇唏嘘，我恨不起来。

大约是一年后，我意外的收到一封信。是黑龙江发出来的。我意外得很，打开看时，上面除了英文就是英文，我看不懂，看不懂这封信的主人，到底想说点什么——还能说点什么。

我知道是筱蝶寄来的。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怀念什么，但是我早已淡忘，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从来不去惦记太多。

可我还是在想：那儿，是她的故乡吗？她回自己家了？还是和父亲生活？还是找了户好人家嫁了？或者，还是活在复仇的火焰中。。。？她的豆豆呢？还在她身边么。。。。。。

时间在慢慢流逝，故事里的人，讲故事的人，我都已模糊，就连经历过故事的我，那时的心情也一再模糊和遗忘。

谨以此文纪念筱蝶和十八岁的青春　

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