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江南的柔柔的风,江南的细细的雨,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江南的女子如画,江南的男人儒雅,虽无缘久居江南,在我的记忆中,却是一幅最美的画。
梦回乌镇。乌镇——江南水乡一个别具风情的小镇,它古旧安详,清静美丽而又钟灵毓秀。它是一代文学宗师矛盾先生的故里,也是世间最温润安闲,适于抒情的地方。小桥流水,烟雨弥漫,悠悠岁月里曾演绎过多少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乌镇两个匾字闪着黑色的光,在一排黑色的瓦房上萧然竖立。走进大门,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万千垂柳在微风中飘动,五、六艘瘦瘦的乌篷船静静地倚靠在码头上,船夫都是年近不惑的老者,饱经风霜的脸上是一片历经世故的平和。
一转弯,柳暗花明,流水,小桥、古屋自自然然地闯入了眼帘。逢源双桥是观赏古镇最佳的位置,面前就是贯穿古镇的小河,河水并不清澈,而是有点浑浊发黄,不知道这份浑厚的凝重,沉淀了多少历史往事。乌镇的蓬舟就在这凝固的底蕴中晃晃悠悠,数百年遥遥迢迢,来回穿梭。
不过是江南水乡的缩影,不过是青砖白瓦,不过是古旧的长廊,不过是摇曳的乌蓬船,不过是发亮的青石板,然而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她就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剥离的一部分。氤氲的水气朦胧了整条街道,细雨毫无停息的意思,笼罩着整个小镇。乌镇就是一座水做的城,水的存在,那寸温柔,那寸灵动,江南的女子,娟秀灵动如同乌镇的水一般,前世今生,斑驳得如同廊间的柱子的记忆终于复苏。奔走于廊间,长得看不到尽头,雨滴就顺着廊檐在空中跳跃,表演着飞檐走壁的轻功,然后滴碎在河中,漾起一圈一圈久久无法平复的波纹。乌镇的小河如同她冰凉彻骨的掌心的生命线一般,似乎成为了她的标志。
乌镇的河与桥总是那么令人留恋。走在乌镇,一股氤氲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迷失在历史与现实交错的时空里。乌镇,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就象世外桃源,让久居喧嚣城市每个人都想逃离的地方,我就是这样。
乌镇古时候称为乌墩,春秋时此地为吴疆越界,到唐代咸通年间始称乌镇。这里历史渊源流长,六千多年前,乌镇的祖先就繁衍、生息在这里。乌镇位于浙江省桐乡县北部,地势低洼,为河流冲积和湖沼淤积平原,河港密布、纵横交叉,具有浓厚的水乡特色。徜徉在这美丽的古镇,极力张望那一望无际,纵横交错的水道,不得不羡慕住在这里的人们。
到乌镇的游客,一定先看看乌镇的古桥。桥是乌镇极寻常的景观,从应家桥到财神湾,不足700米的河面上就横卧着八座古石桥。每一座桥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让你觉得哪里该有桥的地方就有桥,有桥的地方不会让你感到唐突,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据史籍记载,万历年间乌镇有77座桥,康熙年间有124座桥,乾隆时有116座桥,至今仍有39座桥!其实在那里住的人们心里都明白,桥不仅连接河两岸而且连接历史,连接未来,也连接着水道两边的人心!
一座桥就是一段历史,一座桥就是一个故事。“卖鱼桥”就是集镇上一个鱼市场的所在地;“浮澜桥”就是因为捐资人是浮澜先生;而“宫桥”是因所处地方为“南宫”;“白娘子桥”就是建在白娘子港的缘故……也是这些桥,经历沧桑,意义深远,不仅支撑起一个古镇,也沉淀了古镇的文化。桥的价值与时间无关,它是承载这中华民族的智慧与历史。
桥和人一样,也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由于天灾人祸,加上近年来的交通建设,古老的石桥慢慢地消失了很多,有的石桥已经变成了钢筋水泥桥,有的已经废弃不用,那些不用的桥上长满了青苔,还有生机勃勃的野草,再也没人走过,但人们并没有忘记它们,依然让它们坚守岗位,并不是为了点缀风景,而是守住乌镇。
乌镇最美的桥还得数通济桥和仁济桥,这两桥地处镇郊接合部,一边是民居栉比,一边是翠田绿树。这两座桥最为奇特的地方是,两桥直角相连,互为犄角,交相辉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论站在哪一座桥边,均可以欣赏到“桥里有桥”,每当月明星稀的清夜,粼粼的波光中倒映着沉浸在二个桥孔中的一轮明月,几分迷离,几分清雅。当地人把两桥比之为“姐妹桥”,但传诵更多的却是“桥里桥”的美称。
桥和水是相依的。有河的地方就有桥,就象乌镇离不开河一样。河,在乌镇,是血脉,是生命。河的存在,不仅养育了乌镇人,也方便了他们的生活。我们可以把河看成是乌镇人的性格。乌镇的河道恰到好处,太少,缺乏一种湿润,让人有种枯涩的味道;太多,就多了厚重,让人感到烦琐压抑。所以,看来看去乌镇的河,养育了乌镇这样一个中国古镇,这恐怕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了。
河上的风景线除了桥之外,还有那小船。船是河道人家的行走工具,随着小船流淌,穿过一座又一座的桥,看着船夫摇着撸,咿呀咿呀作响,构成了一部水乡交响曲,回响在每个游过乌镇的人心里,很容易带人进入梦乡。若在清晨,还能看到村姑在河边洗衣,朗朗的笑声,不由想起了古人所说的“浣纱女”。
浸淫在乌镇的河与桥里,浮想联翩。乌镇是历史遗存,古镇是上苍的恩赐,古镇是先人的智慧。乌镇是温存的,她没有崇山峻岭产生陡峭的敬畏感,没有古朴风情里的少数民族情调,更没有塞北的那种沧桑与霸气,她是一个让你只看一眼就迷失的人间天堂。
乌镇,是一朵雾中的蔷薇,桥下的水是乌镇水灵灵的眼,水上的桥是乌镇弯弯的蛾眉。
走在乌镇,无论是细雨霏霏,还是白雪皑皑,你都不经意的被这重重的千年历史文化包裹住,就这样,安详地躺着,用心聆听着那摇撸声,品味着这经典的江南古镇,安然入梦。
看着乌篷小船撑起一篙水波,泛起一阵涟漪,水声渐近,记忆却渐渐飘远,我轻轻地与乌镇作别。它古旧,清静,安详而且幽静,那里有高高的屋檐,黑黑的窗棂,长长的青石路,窄窄的街道,幽幽的水巷,瘦瘦的乌篷船。烟起雾路,云蒸霞蔚,草长莺飞,花开花谢,流年似水。
我们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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