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憧憬,经袖添香,采菊东篱,共话西窗的场景。亦或长河落日,把手沙滩大海;亦或驰骋草原,任马由缰;亦或流水小筑,暮鼓晨钟细数山中岁月。始信执子之手,十指相扣才是人生。然而,陌生的偶遇就在1997年2月18日的一次访友,杯盏交错间,一张精致的脸,朦胧间,心事似有似无,有些意动。醒时与鹤相依,愕然!拂袖而去。两年后,我做了他的新娘。
十三年了,念及当时种种,心中亦不能释然。寒来暑往,也许,快乐与不快乐不需要理由,一季又一季的花香,漫过山谷,笼罩最初的花事,溢出眼睛直到心底,踌躇走过,营营汲汲十年,离乱生活。
鹤,有一张精致的脸,和化腐朽为神奇的厨艺,一颗宽容的心和我不曾读懂的唇。在他微醺的醉意中,我不曾聆听过他的爱。为什么会修饰十三年,就不能化作只言片语?是否坚持就是相渝以沫的执着?曾偷看枕边酣睡平静的脸,已由年轻走到成熟。从女儿声声奶味娇羞的呼唤里,一切都来得那么真实。
当年,木讷的他不曾说过爱我。把日记摆在他随手的床头;在他跟前暧昧的讲电话;我依然找不到我们相交的轨迹。那次车祸,就在那次车改变了我的一切。我坐在副驾驶,当我们在一次拐弯下坡的岔口,一辆飞驰的的士对我们的车追尾了,头撞在车的什么地方已不得而知,然然我就昏了过去。在急救室照过ct确认无大碍,他就把匆匆我交给爸爸,善后去了。心里空落落的却提不起恨。几日后,友人探我,提及当时的情形。他怀抱着我无助而绝望的呼唤“崽崽”,才如梦初醒。爱意竞在指尖,触及倏地温然滑落我脸颊的男儿泪,我想这就是我往日不曾触及的温存吧。从此,不再叫嚣的索爱,多了一些羞涩的温顺依从。
鹤总喜欢做好吃的给我,怀女儿的时候,他的炖筒子骨粥,温润爽口,油而不腻。十月怀女总是美美的,顺理成章的吃着递来的菜肴,身子骨弱,他总有变戏法似的哄着我吃。哧哧的笑我:“偏偏食哦,要我当猪婆养养肥哦。”从体重计的读数总能看到他满足的狞笑。还不算不算,环腰抱抱,提提重。偶尔陪我看看人民币符号后面有恐怖数字的衣服,心痛捂捂着荷包,却也不吝惜地买下,打扮靓靓的小女人和小公主。
鹤总会笑谈说:你死了哦,我就要娶个十八岁的姑娘哦。我真真恨得牙痒痒还陪着笑,也许一生一世会是三十年,四十年,亦或更久远。将就将就可以伴十年,想想人生精彩也许不过如此吧,又何必要拘泥呢?笑骂婚姻教会我胗惜眼前人,也许就为那喃喃的昵称崽崽吧。
若干年后,好友聚首,我已忌酒,提起当年的逸事。闺蜜说:情事,如海棠初睡醒的迷茫;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细细品来,表达的有些牵强,却有轻描淡写欲说还休的回味,心里就是蜜蜜的沁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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