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永仁县城由西北迂回蜿蜒流到东南的一条护城河,此河的名字与北京紫禁城外的河流重名都是叫做永定河。
似乎在短暂得恰如白驹过隙流星划空一般的两年时光中,永定河的完全改观与变迁仿佛梦境与现实般差异显著。两年前的永定河畔是这样一番可以说是杂乱无章或者说衣冠不整的景象,从县城西南方的通往菜园子的一座勉强并行两张车辆的桥一直绵延到县城东南方的桥头寺通向小汉坝的两桥之间,被沿河两岸的桉树和杂草丛薮所掩蔽着那深幽幽的碧色河水,如今已经变成了模糊得就像昔日的陈年往事般依稀可见了。
在新大街的西北方向永定河在那里打了一个弯儿仿佛一个模特在向观众展示自己的窈窕身材一般,曾经有一棵会结满紫黑色的果实的桑树生长在那里至今依旧记忆犹新。当时那个季节好像就是收获的季节,我从那里经过时看见了那一树的水晶般饱满而成熟的紫黑色果实,在某种本能和馋嘴心理的引诱下或者说是推动下我那种儿时的淘气和顽皮的性子再一次促使我爬上了树冠之间的枝桠上面。的确,人类的祖先毋庸置疑地非猿猴莫属了,由于从祖先们的dna遗传基因里继承了这一习性使人类更能适应陆地以及树上的生活。我应该感谢那些擅于攀援的祖先们的恩赐使我获得了我想要的果实,那些熟透了的桑葚的味道犹如葡萄糖浆一般甜美而丰富。
沿河两岸都是分隔成丘垄的农家菜地围护着永定河一直向远方流淌。
有一片翠竹倒影在河面上的倩影不知道有多么秀气而且随风摇曳好似一群美丽婀娜的舞女在永定河畔跳着舞蹈,在寒冷的冬天她们依旧是那么容光焕发充满了青春而蓬勃的朝气,即使风的温柔早已变成了猛烈而恐怖的呼啸以及无情的撕扯,但她们是一群爱美的姑娘宁愿亭亭玉立地死去也不愿让寒风将自己那身青色的绫罗犹如杨贵妃在跳霓裳曲时所穿着的彩衣毫不留情地狠狠剥去,她们是多么爱美啊!
几乎是与河水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河岸上到处都生长着芦苇和野草,每年的夏季就是它们最得意也是最快乐的季节。在平和的微风里它们把自己内心的惬意和喜悦都流露无遗,毫比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儿童在嬉闹着笑意盈盈地面对着平静的永定河。
时光在轮转就像岁月在增长一样使人世间的事物都按其自然而然的规律发生着自身的改变,过去了两个春天但是尾巴上长着一副与生俱来的黑色剪刀的小燕子依旧依恋地飞翔在南方的天空,仿佛时间的消逝与它们的存在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
曾经那个未能亲眼目睹永定河的变迁的少年已经在这期间走遍了大江南北以及天涯海角!
如今重回当年采摘桑葚果实的地方时永定河已非当年模样了。永定河的两岸都建设起高高的人工栽植着花花草草以及铺满青石方砖的河堤,河堤下面修筑着一条濒临河面的光滑而白净的水泥小道,上面在绿化带的最上方同样修筑着一条与之并行的光滑而白净的水泥小道,与小道距离只有半米紧紧可以容纳栽植一排绿色植物的地方是一条宽阔的大道,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的车辆从此处疾驶而过留下一连串的轰鸣声另外还有一连串的稍纵即逝的背影。
当晚上县城里的酒店和商铺门前的霓虹灯同幽隐而深远的璀璨星光一起闪烁起来的时候,永定河的两岸都会亮起可爱而美丽梦幻而虚拟的五光十色的霓虹,它们仿佛一条条七彩萤光的龙蛇一般从一端飞越到另一端明灭有致,它们都是现代化的广告工艺大师们的匠心独运的非常华丽而光彩夺目的伟大的创世纪的杰作,因为有了这些景致将永定河加以点缀予以烘托使之倍显华美而丽质!
当我这双昔日的脚步再次踏在永定河畔的时刻,失去那些熟悉的桉树、桑树、翠竹、芦苇、野草和丛薮的物是人非的悲叹依旧掩盖不了我内心对现在的永定河的喜悦和赞叹。我回来了,永定河!我虽然是个像大雁一般迁徙南方的北方人,可是我的心、我的根似乎早已经在永定河畔扎下了!
永定河啊!你仿佛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我的生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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