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每个冬天,我都会很寂寞的,因为无事可做。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孤独,而孤独的罪魁祸首就是游手好闲。
有网友告诉我;不能老吊在网上,可以出去唱歌,跳舞,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苦笑不得。
日复一日的打发时光,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和某种动物没有了太多的区别。
漫天飞舞的雪花,凛冽的西北风,冰冷清凉的空气。
岁月如流水,不知不觉的从指缝间流淌。
记忆更如一匹狂纵的野马,带着长满青苔的心房,漂向远方。
我一直都很担心,我已经迷失了自我。
我时常莫名其妙的问自己:你是谁?你在做什么?没有人回答。
看长天落日,经历花开花落,听山涧溪流流淌的悦耳声响。
生命注重的只是个过程,再艳丽的花儿也会凋零,再漂亮的彩虹,也只是视觉疲劳产生的幻觉。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我时常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眺望远方。
我知道,我的心在等待。
虽然我明白,希望会如肥皂泡般破灭。但我还是愿意等待,愿意看到瑟瑟夕阳染红天空的瞬间悲壮。
我彷佛看见林黛玉葬花时悲苦凄凉的表情,和清泪点点的容颜;还有贾宝玉在寒山寺无奈的仰天长叹。
李清照的愁肠忧郁,让我想到酒就忘而生畏,心如刀割般疼痛。
一张床,一台电脑,还有键盘上飞跃跳动的文字,伴随着我。
冰冷的空气,让我的手有点僵硬,连忙打开电暖气……。我时常沉溺于这种消磨时间的生活。
二
妻认为这是一种幸福,她说贫穷是一笔财富。
她不盼望荣华富贵,只要在日出日落中有相濡以沫的丈夫陪伴。能听到远方孩子平安的电话,生活就是平淡如白开水。就是这样渐渐老去,她也觉心满意足。
妻说,每个冬天我都会犯病。她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所以,任由我呻吟发泄。
哈哈,这一刻,我就狂笑。
你不会真的疯了吧?妻子孤疑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愧疚。
我真的有病?我问妻子。
是的,真有,并且很重,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妻怒气冲冲的说。
……
原来,是这样。我有点如梦初醒。
我看来是真有病,是无药可救的病。
这下我放心了,多好呀,终于有病了。
我还是不愿意出门,喜欢坐在家里。喜欢文字从头脑里蹦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虽然都是些无关痒痛的东西,可它就像一剂吗啡,抑制了我心的疼痛。
三
盼望过年吧,妻说。
为啥?我问。
因为春夏秋冬,只有冬季你才会犯病,并且年年如此,一年比一年严重。妻冷冰冰的回答。
所以,我就特别怕过年,我希望自己一年四季都有病,可这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这是这个季节的最后一月。
当喧天的锣鼓,在黄土高原上震起一汪尘土,除夕的鞭炮如炸响的春雷的时候。嫩黄的迎春花就会开满悬崖峭壁,以及家乡的沟沟卯卯,山山梁梁。
母亲在除夕守岁,用柏树枝条在老家的院子点上一堆熊熊篝火,严肃的对我说:孩子,跳过去。消除一年的疲劳,晦气,我们就会开始新的生活。
这一刻,火光映红了母亲满是皱纹的脸庞,和头顶上稀疏的白发,我落下泪来。
……
思绪就这样,漫无边际的飘呀飘呀,在母亲慈祥善良的容颜定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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