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青春果园一锅煮方芳88

发表于-2010年01月15日 下午3:27评论-0条

笫一章

插秧才几天,江南就进入梅雨季节。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雷雨如珠。乡村柏油路和石桥都被混黄的奔涌而下的山水淹没,王川贝家的一片果园锁在烟雨月朦胧中。

“这鬼天气,简直让我乱了方寸,真不想去看那小混蛋!”王川贝的媳妇还喂着奶,她带着儿子刚到五官镇上开了一家水果店,生意还不错,可是一个人实在忙不转身。

通往果园的山路两旁是笔直的水杉和生机蓬勃的香樟树。在雨中被洗得翠绿,雷雨过后,空中飘着细密的水丝,雾气在果园四周维绕,青蛙像舞台的合唱队员一阵一阵极有节奏歌唱,蜻蜓在飞舞,她从楼房下车库里推出摩托车骑上朝果园去。

乡村柏油路上的水被摩托车犁出白亮亮的水花。她想骑摩托车几分钟就到果园不用穿雨衣,她没戴头盔,长发和丝绸短裙在风中舞蹈,她眼睫毛飘挂着晶亮水珠。俗话说,小夫妻吵架床尾闹床头笑无芥蒂,可王川贝去了果园二天二夜没回家。她的耳边还回响着王川贝的愤怒声;“让你不要到镇上开店你偏不听,家里乱成一锅粥,娘病在床上哪个管。”

“你娘的支气管炎是老毛病了,我不到镇上开水果店,吃啥?我和小孩的日子全靠你吗?你果园里挑子、梨子全烂掉吗?”

“真是个小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王川贝气鼓鼓抱起毛巾被骑上自行车就去了果园。“王川贝,王川贝,你给我出来,摩托车过不了水渠。”

“王川贝快死了,嚷什么,死了我,你可以重新嫁人,镇上有那么多老老少少男人像狼一样盯着你呢。” 王川贝没有出果园里屋棚。

“王川贝,有话好好说,怎么和你爹一样犟脾气?”

“阿珍,你看不惯早撒伙。”

“我给你生了儿子,你气焰嚣张了,是吗?我离开你这没人情味的东西,我也不会把儿子留给你、”

“我不怕你,阿珍”王川贝嘟哝着。

“你是一个烂柿子,软蛋,年纪轻轻守着一个果园,见不得人见不得阳光,整天星星月亮小毛驴地咕叨,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写几句乌鸦麻雀都不要看的破诗。”阿珍越说火气越大,嗓门也大了起来。

“不许你大喊大叫,这是我家的果园,是我的地盘。”王川贝终于扔掉手中的一本杂志,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冲出棚来,要打媳妇。

“我就喊,一下大男人没本事还装伟大,你打呀,你打人还真上了痛,你动一下我,我就和你拼了。”凭着自己身强力壮哺乳期的精神,阿珍不把长得如白条鱼的王川贝放在眼里。

“我掐死你,掐死你!” 王川贝真的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双手掐住阿珍的子。

阿珍终于感觉到了身体虚弱、个子不伟大的丈夫也是会杀人的,她感觉到了气喘,全身扭动起来,头歪在一边。

“你们想干什么,有完没完?”王川贝的爸是村里的放水员,肩上扛着钉耙正在山湾里巡视稻田.听见果园里的吵闹声便赶过来。

“爸,王川贝要掐死我。”

“阿珍,你是个好姑娘,不要和王川贝一般见识,你就到商店里去,午饭后,我就摘几筐挑选到镇上,每天关了店门房租费要几十块钱呢,这鬼天气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别感冒了。”

“好吧,我听爸的,王川贝,你要好好教育他,一举一动让人心烦,自己不会挣钱还不让我挣钱。”

王川贝爸朝阿珍扬扬手:去吧,去吧!

听着摩托车声音远去,川贝爸走在棚里;王川贝正坐在竹椅上叹气。

“王川贝,你守着这二十亩果园也不是办法,有几个外地客跑到山湾找你王川贝买桃买梨。今年的雨水又这么多,断断续续半个月,山东、安微来的西瓜一车车歇在桥头卖不出去,果园里的桃啊梨的没有阿珍在镇上开着水果店,没有她四处吃喝张罗着,全会烂在林子里。”

“我就看不惯阿珍她对别人的一脸笑。”

“现在城里三星级四星级大饭店还倡导要微笑服务,你是个有文化的人,还如此气量小。”

“阿珍,她是卖笑。”

“别犟嘴!你还是顺着她的毛揉吧,要是你们俩常这个样子下去,早晚要出事。”

“要不是听你和你妈的话,我早就去城里打工了”

“不是我和你妈不让你出远门,怕的是你找不到好工作,你没有大学文凭,光会写几句山鸟蜻蜓顶个屁用,在家守着果园还能挣个吃饭钱。”

“可是,你看阿珍么,她挣了几个小钱就财大气粗,指手划脚要当女皇,我不愿意做她的臣民。” 

好拉,有话好好说,镇上咖啡店茶馆多,什么桑拿钟点房多得是,闲散男人和苍蝇一样乱飞,你没事就到阿珍水果店帮着些,别真离了,这人可是隔肚子。”

等爸一走,王川贝就睡上了竹榻。

两行清泪如蚯蚓一样从双目边游走。他便完全进入了梦乡,他的鼾声伴着果园里的黄豆鸟叫声很有活力。

初中毕业时,王川贝就有过早恋,十六岁的他因为早恋分了心,中考考了才四百多分,无可奈何读了职业技校。他居然被学校一位漂亮的女教师打动,一次次在笔记本上写赞美诗。女教师可能不会知道他正在付出一腔青春热血,但王川贝为女教师写的几首爱情诗登上了县报和外地的文学杂志。

王川贝认为爱神正在遥远的地方向他招手,可没想到二十岁,他青春的藤秧就长了根,他写诗的才华被考上了大学没钱上的邻村漂亮姑娘阿珍看中了。

阿珍敬慕王川贝更欣羡他家有二十亩果园,每年有上万块钱收入可以有丰衣足食的生活并.且实现自己的梦想。

上个月,果园第一茬白凤早挑刚成熟,阿珍便选最讨人喜欢的白凤桃到村外的开发区去卖,她让王川贝爸用三轮车拉了去。

阿珍坐在香樟树下小板凳上,手摇着旅行布帽,看着汽车、摩托车、电瓶车从眼前奔驰。她不知道开发区有没有人喜欢吃桃,能不能做到生意,开发区有一幢幢蓝色、白色、粉红色的合资企业,还有花岗岩、大理石铺地贴面的日本、德国、美国大公司,那里面进进出出一辆辆高档小车,当然还有成千上万的穿白大褂和蓝工农的外地打工仔、打工妹。她的目光只盯着那些打工仔、打工妹,那些打工仔、打工妹有的住公司集体宿舍,晚上吃过晚饭就到乡村公路两边散步,有的打工仔、打工妹是夫妻或者是正恋爱中,他们自己掏钱到阿珍和附近村里租了农民房住,吃过晚饭也到乡村公路散步,乡村公路实际就像t型舞台,那些打工仔。打工妹吃过晚饭洗过澡穿着最时尚的衣裙。

“买桃,买桃,白凤桃,白白嫩嫩,脆脆爽爽白凤桃。”阿珍有时也吆喝。阿珍虽然有了喂奶的孩子,但只有二十一岁,心里还有些胆怯。

“一块钱一斤。” 阿珍心里想凑个整数。

“八毛钱一斤行吗?八毛钱一斤,我们几个小姐妹每人买一斤。”

“行,八毛就八毛,你们吃饱了肚子,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呢。” 阿珍说。

织布厂的几个外地姑娘弯着腰在她的竹筐里挑选着桃子。阿珍听见她们嘴边哼着陆毅,凤飞飞的歌,他们个个穿着牛仔裙、迷你裙很性感。

“你们织布厂的老板是外国人吗?”

“不是,我们织布厂是民营企业,老板原来是在镇上开照相馆的个体户,现在是拥有三千万的董事长了。”外来妹中的胖妞说。

“老板凶不凶,厉害不厉害,听说你们要上班十二小时?” 阿珍问。

“有什么办法呢,出来就是打工挣钱,只要月月能拿到工资。奖金无所谓;反正年轻看呢。” 胖妞说。

“胖妞,你是无所谓,有额外奖金,吴老板每回带你出去给你发红包。”漂亮的长发女说。

“那可是我替老板陪客人喝酒挣的。”胖妞说。

“吴老板就没泡你,我们姐妹们都不信,你每次生吴老板的车出去,半夜才回来。”长发女说,

“大姐姐,下回我推荐你们哪一个去,吴老板是不会把我胖妞放在眼里的,我还真等看吴老板泡我呢,可他喜欢的是四川泡菜。”

“哈哈哈,哈。” 众外来妹大笑。

胖妞对着长发女说:“吴老板说,就我能喝半斤八两白干要我去陪外地客人,老板在酒店客房里坐着,根本不说话。”

“吴老板是木乃伊。” 长发姑娘说。

“吴老板对那些客人说啊,老婆归老婆,外面还没碰到过让他动心的女人。”胖妞说:不过,你丹丽丝进工厂也快三个月了,吴老板该到车间视察一番,见见丹丽丝啦,保证能让吴老板动心。

阿珍听着女工们谈论着织布厂老板,。。里响咕着,吴老板还真清高,她抬眼看看胖妞,胖妞其实并不胖,只是丰满一些而已,胖妞属子那种大嘴大臀部的那种姑娘,而长发女子像个混血种,黄头发是染的,大大的眼睛,有着模特般的高大身材。

胖妞,乡下人的嘴,说着吴老板,吴老板就来找你啦!丹丽丝瞥了一眼胖妞。

胖妞转脸时,阿珍朝厂那边看去,白色本田小车里下来的男人正朝阿珍的卖桃摊走来。“徐芳菲,唤,芳菲,叫你呢。” 吴老板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过来。

“吴老板,我下班了,没一点行动自由啊。”胖妞说。

“是客人看得起你,喜欢听你唱歌么,吃晚饭陪他们唱几首歌,有啥关系,我给你发奖金的。” 吴老板走到胖妞身边。

“看不出来,我还是受老板重用的人才啊。”

“当然当然,在我厂里就要各其所能,施展才华。”

胖妞把丹丽丝朝着吴老板面前一推:“丹丽丝才是个歌星的料,她唱的歌才震山河震大海雪男人的心呢.我只是能喝几两白酒罢了。”

“真的?那么.徐芳菲和丹丽丝一起去,巴。”吴老板穿着几百块一件的t恤衫,好象是城里正流传到镇上的银狐牌。他忽然用眼睛朝阿珍扫来:“是你,珍珍,你怎么在这儿卖桃,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吗?”

“没去成。”

“我可是有几年没见到你去外婆家了。”

“这是外地民工干的事呀,沿路沿街叫卖,才几钱一斤桃啊。”“我不卖桃咋办,要吃饭吃。”

“也该有个落脚处,珍珍,你还是那么水灵灵的。”“我都结婚了。”阿珍说,她站起身来。

吴老板看着珍珍灿烂的脸还很有嫩色,她的脸就象一枚鲜桃。

“我在镇上开照相馆的房子一直空着,我正想卖掉或者出租,你想去镇上开店,和我讲一下,我在黄山湖那边买了别墅。”

“吴冬风,才几年功夫,你就当上了公司大老板。”

“瞎混呗,这几年还真象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织布厂红大了几年,象滚雪球似的,六年时间,一瞬间的事,珍珍,有事到厂里找我,我陪客人去。”

吴冬风是她外婆家邻居,幼小时去外婆家,整个夏天,珍珍跟在冬风和一帮光身子后面去捉蝈蝈、捉晴蜒,去旷野上割草挖野葱,吴冬风家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一棵柿树,常用长竹杆在枣树敲打。怎么,短短几年间,吴冬风当上了和洋人一样阔绰的大老板,他穿着奶白色皮鞋,笔挺的裤子,隔肢窝里挟着黑色的公文皮包。她想也不敢想,这世界变得真是快,越来越奇怪,而自己才二十岁就已结婚有了儿子,难道命运就安排我如此过日子,阿珍痴痴地望着远处一幢幢盖起的工厂和居民新公寓不再有那精神吆喝卖桃。

“珍珍,想不到你真会到我办公室来,快,请坐。”

“你办公楼真干净整洁,和城里大商场一个样,空调鲜花还有矿泉水,我不知道你就是这厂里的老板,从没进来过。”

“什么老板不老板,我啊,还是那个吴冬风,专爱吃烤红薯、烤田鸡的鼻涕虫。”

“吴老板,”

“别,别叫吴老板,你有话坐着说,先喝些茶,有话慢慢说,你还象以前叫我冬风哥吧,我记得你比我小七岁。”

“冬风哥,你结婚了吧?”

“结了,又离了。”吴冬风很爽气。

“没有孩子?”珍珍问。

“就因为没有孩子。”

“噢。”

“珍珍,不讲那些,让人心烦,讲讲你,你到镇上开商店的事。”

“吴大哥,你的话提醒了我,要干事趁自己年纪轻,我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大学,可我现在要学会经商,请你帮帮忙。”

“我那照相馆,在街转弯三岔口市口好,我就是在那儿起步发家,你要租,我三百块钱每月租给你,我作得了主,要是别人最少一千块钱,我是怕租给别人搞得乱七八槽。”

“冬风哥,太好了,你真爽快,你没变,还象从前打枣分枣那时光。”

“珍珍,也许只有你才爽快,在生意场上对所有人我也是斤斤计较。”“头一茬桃已经上市,接着有梨有水蜜桃,还有白小娘香瓜……”

“珍珍,不能先卖本地产的东西,果园里的桃梨不值几个钱,你要开水果店,就要象模象样,云南芒果,广东荔子,山东苹果,新疆哈密瓜,还有美国葡萄,无锡杨梅,品种要多;水果新鲜,干几年肯定行。”

“房租我先交半年,行吗?”

“房子大门钥匙我给你,打扫一下,买几个柜台。珍珍,我这里几百名l人,每年福利也要几万块钱,夏季每人百斤西瓜生意给你做第一笔生意,印了券给我厂里就行。”说着,吴冬风从钥匙圈里卸下一把铜钥匙。

“冬风哥,太谢谢你了,”“别人到外地找对象扶贫,我给少年朋友帮个小忙总应该吧,珍珍你有事尽管找我。”吴冬风又把办公桌上名片盒里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有事就打我电话。”

阿珍不知道说什么好,晶亮的泪在眼窝里盘旋没有落下来,她下了办公楼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朝镇上去。

吴冬风开的照相馆就在小镇三岔口,因为有泊船的港湾,四周有饭店酒楼和茶艺馆药物泡脚屋,外来客和到镇上办工厂的日本、韩国、德国人有喝茶桑拿习惯,街市虽然有些繁杂,但很热闹。

珍珍带了扫帚水桶,把原来照相馆的广告牌拆除,让村里的漆匠重新进行装备“阿珍,你家王川贝不同意你开水果店,你逞强,做个女强人吧。”

“我和王川贝结婚是夫妻命,但不是同命鸟,各做各的事,男女平等,你们说是不是?王川贝不但不支持我,还尽说风凉话,我开店还不是为着他果园桃梨卖个好价钱,去年的桃可是一担一担朝山沟里倒。”珍珍和王川贝村里人聊着自己的追求和对生活的梦想。

“玻璃水果橱,自己做,比买现存货要省一半价。”村里人提醒珍珍。“大家看得起我,我买料包人入 你们做。”

“行啊,珍珍,晚上只要你陪我们喝酒,陪我们跳舞,保证不多收一分钱,舞票我们自己买。”

“那好,一言为定,就让王川贝做果园看家狗吧。”

“嘿嘿,你的奶子太丰满,吃了晚饭把孩子喂饱了进舞厅,可别把我们两个当儿子。”“你们男人家不就喜欢看女人的奶吗,怕了我珍珍。”

“谁怕你,给你当儿子偎看拍看吸着大奶多幸福,我们是怕王川贝醋动足。”

“王川贝是王川贝,我是我,我珍珍和他结了婚就成了他脚边的狮子狗吗?放。,活认认真真干,晚上酒陪你们喝,舞陪你们跳,我还送你们每人几斤桃,当然工钱只能预付一半。”

“行,阿珍,我们是第一回与你打交道,你爽快我们也爽快;工钱等你卖完了果园里的水果再给。”

阿珍骑着摩托车去工商所找城里的批发市场,忙得满头大汗,她刚回到家,就听见摇篮里孩子的哭声。

“阿珍啊,你忙了外头开店,忘了家里的儿子啦,快半夜了,你才回家。”这是婆婆的话,支气管炎一句话讲了几分钟。

“我也不是自己要寻开心找乐,王川贝守着那二十亩果园,屁都不会放一个,村里人都在上班做生意,可他家里的事不照一眼,儿子我喂奶不错,可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生的。”

“阿珍,找着我家王川贝做丈夫不容易该知足了,他一不偷二不会抢三不吃喝瞟赌,老实人一个。”

“老婆子,别乱讲,阿珍有阿珍的想法,王川贝象只懒猫,家里的事他从不动一指头;都是小时候起惯坏的,独生子不是末代皇帝,阿珍,你进房来把孩子抱过去喂奶。”

“爸,我马上过来,儿子已经一周岁了,我要给他断奶,以后要喂给孩子喂奶粉,我可没那份慈爱。。让孩子吃奶到二岁三岁,看看王川贝,多吃了奶一身的软骨病。

4

“好啦,阿珍少说几句,巴,早些睡觉,王川贝今晚上不回来了,我们给你们俩办完婚事,成家立业的事你们小夫妻自己有个主心骨。。。”

阿珍靠在床头,开了电风扇,轻轻摇着孩子,当她把澎涨的ru*房贴近孩子脸颊时觉得有泪啪啪地落在竹席上。

阿珍。心里想:村里人许多家买汽车,房间里用上了空调,银行里有几万几十万的存款,而自己考上大学没钱上,早早嫁人生了小孩,感到自己的可怜和无奈,她已经把自己的丈夫看扁了,她决定要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条路来,中国加入wto了,工厂越来越大,商店越来越多,沃尔马、家乐福、一家家外国人的潮湿办到城里,镇上也有了肯德基,有了麦德龙,外国人能做生意,自己的地盘就让着他们占吗?珍珍不是想和他们争地盘,没有那么多资本,她想自己开一家小水果店总是会有生意的吧,没有那么多资本,她想自己开一家小水果店总是会有生意的吧。

“阿珍吗?赶快给我送两只冰镇哈蜜瓜过来,我有客人。” 阿珍放下手中电话对母亲说,“娘,你守着店,我去织布厂一趟就回来。”

“有生意要做,就要和这些大老板做生意,才有钱可赚。”阿珍骑摩托车进织布厂时,厂门口的保安不让她进门

“你是来做生意的吧。”

“我是来给吴冬风老板送瓜的,老板有客人在,我是吴老板朋友。”

“这是厂里规定,不能有外人带东西进出。”

“你们可以打电话给吴老板。” 阿珍急了骂了一声“死猪头.”

“你骂人,别以为我们外乡人听不懂。”

吴冬风风风火火从漂亮的办公楼下来,大声叫着:阿珍。“保安就是不让我走,我好话说了一船。”

“门房有打电话可以给我办公室打一下议;“走走,快上楼去。”

“我就不上楼了,店里还忙着,我妈守着。”

“有你妈守着店铺,还怕啥?走,到我办公楼看看,我刚买了一台电脑,准备申请建立网络呢。”

“奴,见识见识吴老板的现代办公室。”

“来,哈密瓜我来拎着。”

“我拎着吧,就十几斤,我可是要做你这里的大生意。”

“往年我给员工夏季福利,不是西瓜就是啤酒,今年该换换口味了,当然这笔生意给你做。”

阿珍跨进有中央空调的吴冬风办公室,感受到身体一颤。

“进里面喝口水,静一下心来,这黄梅季节全身湿渡渡,哪儿也不想去。”

阿珍手里的瓜早被吴冬风接过送到客厅去了。

阿珍环顾吴冬风办公室,干净整洁大大的足有百余平方米。她走到窗前,看见葱郁的山岭,远力的河港,还有一辆辆汽车从眼皮底下驶向镇上,她又拍拍冰凉的真皮沙发,“吴冬风这小子过的日子才真叫日子。人啊,不会挣钱改善自己的生活还叫什么人呢。”

“喔,吴老板,你怎么不陪客人呢?”阿珍发现吴冬风就站在房门。凝视她。

“生意早谈完了,今天住在镇上,浙江人喜欢过夜生活,经营厂长陪着他们就是,我是老总有我的事。”

“吴老板,你有事?”

“下回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不要叫我老板,好不好?听起来怪别扭。”“行,听吴冬风大哥的。”

“快五点了,我们一起在镇上‘桃花源’饭店吃晚饭。”“行吗?” 阿珍说,吴冬风看她。

“又不是我专门要请你的,一起陪陪浙江客人,我不会有居心不良。” 吴冬风说:“你的头型今天很美,特别是波浪似的,翘着象燕屋,阳光映在脸上有光彩,头发披在肩上松散又别致。”

“真是这样吗,吴大哥,其实我不老,实足年龄才二十一岁。”

“就是,结婚太早了,傻妹妹,要不,你可以到我厂里当秘书。”

“辈子可没这福气了。”

“那就太可惜了,你这么妩媚可人的脸,糟塌了你身上蕴藏的智慧。”

“没办法,谁让我自己作践自己,目光短浅呢。” 阿珍总保持着少女似的那种干净整洁,举止投足十分优雅,全身充满着香甜之气,她刚断了奶,透着少妇的风韵和一股奶香,她穿着鹅黄色的短袖t恤。

“真是女大十八变,想你当年头上扎着蝴蝶布角在我家桃树下追逐精蜒的模样,象一个疯男孩。” 吴冬风叹了口气。

“吴大哥,我等着一起去饭店吗?我先去水果铺子里归类一下,你请我总是乐意去的。”“有其他人请过你进饭店吗?”

“那有啊,我连舞厅都没进过。”

“其实,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些买水果的长期客户,比如政府办公室徐主任,民政助理老王,还有几家大工厂老板。”

“真的?吴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我一定去。”“记住,桃花源饭店,六点正不见不散。”

阿珍下楼梯时,吴冬风目送着她,盯着她丰美的后背很是激动, 全身热血涌动。

笫二章

“播种季节,阳光土地,男男女女一下变得懒洋洋的,河里的水秀,山上的草绿,人显得靓了。”春耕时男女游戏,除了使人快乐,彼此舒适,据说,要是在地头上干男女之,事,还会增加地里的收成……,王川贝在办公室里看着一本书,眼睛忽地一亮,是啊,虽然在厂里跑。环保水处理设备销售,家园地里可还有一亩半地种着麦和油菜。他想着屁股紧绷绷,奶子翘松松的妻子。窗外的阳光炽烈,拉下窗帘依然是心跳速度剧增,身体里常有莫名的冲动,渴望与花接近,不手不由自主伸张开来,想拥抱什么。

他有许多好友,都有自己的小姐妹,自己的情人,下班时间不到便溜之大吉,有的筹划着去杨州杭州那里游春。王川贝是不甘心种着自己的责任田便完事的人,他期盼着掉下一个娇艳性感的薛宝钗。

——休息的日子是幸福的,可以赖在床上,可以整理自己的情绪,可以考虑自己的美容化妆。在厂里织布的阿珍起床就对着衣柜上的镜子照,她看了看睡得象死猪一样的丈夫,撇撇嘴,她知道昨晚又到哪里喝了酒一夜没吭气,她想主动去“强j*”他一回,她虽有兴匆匆感觉,但没敢。每次夫妻恩爱都是被动,至多是配合一下“工作”。

“快起床,今天是我们镇上的集场,爸妈和邻居叔婶有人来家吃饭,买些冷菜、活虾和水果,刀鱼二百块以下一斤也买,扎扎面子。”

“就知道吃穿,我要睡觉,菜你去买。”王川贝说着从床柜西装口袋里掏出几百元纸币朝妻子一扔,“快拿去。”

“当不了大作家,责怪我,拿我出气有啥用,就会写那几句白云星星破诗。”阿珍把新衣一甩,气鼓鼓地拉开门,娇妻的背影白亮亮肉乎乎竟然没穿内衣。“这风骚娘们”。王川贝心里骂了一句,被窝里暖热热的脚抽出来搁在被外。他想降一下热涨的情绪。

妻于拿钱去菜场时,他拿过冰柜上新买的《尘埃落定}}。

阿来那种西部小说的奔放爱情让他崇拜和敬仰。他忽然觉得生活少了刺激,爱情没有了浪漫就束然无味。

这时候,王川贝听到了窗外的喊叫声,“方雅珍,雅珍……”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王川听得出来,迅速穿起拖鞋掀开窗帘。

“阿珍不在家,她去菜场了。”

“你是大诗人王川贝吧,你不认识我,我是阿珍同一车间的,叫杨柳青,我们是好朋友。”

“那么要不要上楼来。”

“不了,前几天我们姐妹去植物造林拍摄的照片洗印出来了她送来”。王川贝发现杨柳青比妻子还要美,具体地讲身段儿匀称。

照片是她用报纸包着用塑料袋套着的,她给他丢进窗口时,王川贝看见了她半截白净的脖子,呆了一回。

“再见了,大作家,下次我们一次去春游,不要独自关在屋里空发议论。”王川贝见她穿着一件薄型羊毛衫,粉桃一样的颜色,帆布一样的牛仔裙。杨柳青走了,楼下只留下阳光下她的气息。他把她送来的照片放在床上,一卷胶卷放扩三十张,排满了床,他就这么穿着短裤,心里已有温暖升起。他被照片上妻子和她的姐妹们在一起的疯劲迷住了。杨柳青、王川贝一下子记住了这个漂亮女人的名字,很快地对号入座。她的性感,她皮肤的白嫩,她那张大大的嘴,他在散文中多少次描绘的偶像终于出现了。而且就在妻子的身边,他的心被点燃了,他偷偷藏起杨柳青和妻合影的一张照片。

看过中央电视台新闻节目,王川贝就躺进被窝里看书,可他已经看不进去杂志的有关内容,看着妻子肥美的身影,和杨柳青作生动的对比。从肩到背到臀部,侧头比量着妻子胸脯时,妻子阿珍以为是看自己她被丈夫爱慕的气氛包围、满心感动。

“我爹妈好长时间没来了,也要热情些,对吧?”妻子很快地脱衣解裙。“活着、真累,你可会享受啊。”

阿珍钻进被窝时,王川贝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微微闲着眼睛。“我们今晚玩一下吧。”王川贝似梦非梦,言语低沉。

“快上来吧,反正就那么两下子,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出差回厂,连个电话也懒得打回家,我们厂那里小姐妹啊,每星期三四目呢,她们的玩笑开得我痒痒的,那个杨柳青最骚。”

听到杨柳青三个字,王川贝脑海里一下出现杨柳青的面容和身段,他激动地爬到妻子身上,一下子就进入了妻子的身体,妻左右扭动着脖子,反而激起了他的兴奋和猛烈的冲撞更喜欢妻子象鱼一样游动,发出连续不断的呻吟声。

“你怎么了。”王川贝问。

“别流到床单上,洗洗太烦了,你老是那么摇干啥”

“你真不懂,三十好几的人了,白活了,”王川贝从妻子身上软瘫下来便无话可说了。爱情的内容可真不简单,不是靠一时的兴奋能够圆满的,需要多方面的元素内容综合一起。他觉得有点胃疼。他在开水杯里放了几片西洋参。突然,朝着床边的杂志大骂一声“真他妈的”!然后坐到了床边的沙发椅里。

他眼睛盯着《时尚生活》杂志时,心里却想着在妻子眼里很骚的杨柳青,他准备把妻子从厂里弄出来,在镇上租个门面做个体户,他便可以有机会和条件把杨柳青搞到手。

男人女人要是相互慕恋,心灵便会相通。这话还真有道理。

三天后,王川贝要出差安徽,刚巧有机会去黔县看看明清古建筑,听听儒学商人的经商传奇和商人们甜蜜的爱情。他给女儿买了几斤香蕉和蛋糕,又给妻买了二斤草莓。

“阿贝,你又要走,厂里效益可真好,没看出你还真是个人才。”“不是我要出差,没办法。老婆独守空房,养养神,别做黄脸婆。”

“阿贝,我厂里的小姐妹要看你写的小说。”

“是哪个小姐妹对这个有爱好,我一年发表二三篇太可怜了,不要给她们取笑,诗倒是装订厚厚一本,要是遗失了就没有原始本了,拿到街上复印一份给她们看。”

“杨柳青,小骚货,一天到晚吃话梅的浪荡女也有这个雅兴。”

阿珍给丈夫准备了出差的刮胡须刀,毛巾。手机也充了电。她觉得丈夫一走又可以轻松几天了。她不喜欢丈夫在家的一脸严肃样,也不喜欢丈夫幽默得一点没有分寸。家庭就应该平平稳稳白菜萝卜地过日子。

想不到在忙忙碌碌的私营企业里还有喜欢看小说读诗歌的人,他一下子好象找到了知音。王川贝上火车前,请妻子在饭店吃了一餐,回锅肉和麻赖鸡丁是他最喜欢的菜肴,他最恨甜腻腻的淮扬菜。美女并不是永恒的财富,只能是一时的享用而己。对还算优雅的妻于,历经岁月碾磨,在心灵的底片上已经淡化。

坐在火车上,痴痴道想的是那个名叫杨柳青的年轻女人。

“你敢不敢离婚!”杨柳青接了电话,就骑摩托车来到阿珍家中,跨进门便说,“离就离有啥了不起,不过我要价20万才肯离。”阿珍说。

“你当自己还是黄花闺女,女人四十豆腐碴。”杨柳青说。

“我肯离,一分钱不要男人贴,我还想看一看自己的价值。”方一凡对自己很有信心。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随便说的。”杨柳青说

阿珍要求杨柳青陪自己几夜,她越来越害怕孤独,越来越不安,好象黑暗中有一把刀要刺向胸口。

杨柳青在王川贝书房翻看着,倚在床头对着阿珍读诗。她被王川贝诗的优美旋律陶醉。“这些诗可以出一本书,有二百篇了,出一本书,让更多的人看。”

“别听他写的得好听,他这个人呐象个死乌龟,没一句甜言蜜语。”

“怪我一直没到你家来过,我想认识他,听他口里朗诵这些爱情诗。你知道,我老公也是个大学生,可读的是农科系,在镇里搞啥葡萄麦于杂交。人的杂交他都搞不好。”

“小骚货,一派胡话,你老公斯斯文眼镜先生有啥不好。要不,咱俩调换老公试试。”“我那个眼镜先生可从没发现我的美,我根本得不到正常发挥.可悲可叹。”杨柳青从床上站起,抚摸自己浑圆双乳说。

“行了,车间里多织布,没疵布多拿奖金就是我们女人的优点。”万一帆只是象只小船;她喜欢姻静地泊在港湾,她很少有自己的美梦。开朗无忧无虑的杨柳青正在成为她精敌,她一点都没觉察,她认为杨柳青读自己丈夫的诗,只是好奇或者崇拜名人罢了。她忽然发现丈夫越来越多的参加什么政协、文联会议,也在电视上谈啥精神文明。

“咱俩来个小游戏,怎么样才”杨柳青曲着大腿,轻轻拍着ru*房,她刚从浴室里穿着浴衣走进房间,浴衣半褡拉,把长发拨在脑后用手帕扎着。

“啥游戏,我们都三十几女人,还能搞出啥名堂,又不是小姑娘。”

“车间里姐妹们戏说,我俩是两朵花,你是白梅,我是桃花,我俩来个小比赛,一起离婚,看谁先找到情人,试试当今社会爱吃香喝辣的男人们胃口,他们到底是爱热情奔放艳丽的桃花,还是爱你这朵纯洁高雅的小家碧玉,谁先找到情人谁赢半年工资。”这种传出去丢脸的事我从没想过,好好的家庭离啥婚,我就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这种不冷不热的生活就是过日子,追求太浪漫的爱情是不切合实际的,我不象你,看见心中喜欢的男子和,巴不住立马就和他睡上一觉,和他划船看日出去。”

“死鬼,死鬼,你说的好听,难道你就不喜欢别的男人,对你讲,我乎时开玩笑口是心非而已,我和别人出去跳舞,看灯会,旅游都没有出格凡我家那个老公吧,一年到头总是穿那件茄克衫,吸几块钱一包的低价烟。有一次我和他受朋友邀请去三星级大酒店吃夜宵,他还好意思掏自己的低档烟,太丢面子了。人家拍的可是红杉树、精品华西香烟,夫妻俩每年二万多块钱足够开支了,要存钱派啥用场,儿子长大,他自己挣就是了。我们患难姐妹靠着父母靠着谁啦?”

“你问我,我问谁啊,嫁妆,那些电器全是我厂里挣工资买的。”阿珍铺开被子,在杨柳青圆硕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我不睡你脚头,两人睡一头吧,赖得闻你脚臭。”“我怕你一身肉,肉弹似的。”

“乡下佬,瘦好啊,观念早变了,告诉你,我这1.65的身段,没有六十公斤,就瘦的象只长胜鹿了。我这体态,,最动男人心了。”杨柳青还想讲些话,她睡不着觉。

“不和你笑了,流氓,明天转班,要早起床,快睡吧。”方一凡盖上被子。

杨柳青好象给阿珍做思想工作似的,“男人啊,最怕没有自由,放松他,有时离他远一些,他心中有你,为你办些事,就说明爱你。前些日于我刚把插在床头柜的一本刺玫瑰扔掉,他可是跑遍全镇才买到的,我家老公做事可是有板有眼。可是,好象身上缺一种元素,就是那种令人回味的感觉。哎……她叹气时,已经听见了阿珍的呼吸。

她在床头无法进入梦乡,拧亮台灯,喝了一口茶,又看起王川贝自己装订成册在各地报刊发表的诗集们i坝诗韵》。她想从们川贝诗韵》中寻找到王川贝心灵流淌的旋律。

王川贝出差前,己经托镇上一个朋友找好了二间二楼底的rj面房,八千块钱租金已付了半年定期,那位厚道的朋友为王川贝请了木匠油漆匠正在装修。王川贝认为,自己不能为妻子安排命运就太无能耐了,尤其是在离婚之前,或者说他和杨柳青再发生些事情,他就太对不起妻子了。

王川贝出差回来,他就直接去了妻子阿珍车间,他给这个私营老板写过先进事迹材料在市报上登过,他很熟悉。在厂门口遇见正要坐双塔娜车出门的吴老板。吴老板还算很有礼貌地走上前和他招呼:“大作家大诗人,光临小厂是春风吹来的吧。”

“你厂子多气派,你才是春风得意马蹄声啊。”

“好,你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属马的老板心花怒放,他忽地掀开汽车后工具箱,拿

出二条红华西香烟,“对不起,给你二条香烟先抽着,烟可不是白抽的,我厂子里进了大圆织机,给我在报纸上捧捧场,厂里全他妈要更换先进的剑杆织机了”

看着吴老板驾的车驶上宽阔的乡村公路,他心跳加剧了。

“每个人对人生价值的追求是不同的,自己装订了川贝诗集》只能自已享受这种自得其乐的滋味,有谁能理解,出书要钱,发行要自己出售,他对文坛却是大失所望,这文坛好象是童年吃的芝麻糖,啃了就粘在了嘴上粘在了心上。

他知道杨柳青和妻子阿珍在一个班上,进车间时呆了一下。无巧不成书正好遇上从车间里跑出来的杨柳青。

“咦,是你,找阿珍吧。”

“不,我也是想看看你。”王川贝怔了一下还是说出心里话。

“别酸楚楚文皱皱的,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杨柳青掏出衣袋里的名片“这是我的号码,我离开了厂子,去保险公司做人寿保险业务了。”

“这可是新兴的事业,听说日本美国的保险公司都想打进中国市场,中国人多,失业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工种有发展空间。”

“别唱那么高调,我只是想换换工作环境,我那个公司门市部距离你的销售公司只有500米,我以后要向你请教,向你讨教人生。”

“我是想给妻子调换工作。”

“我常去见你,不要让阿珍离开厂子,吴老板己经透风说让雅珍从带班长提升为车间主任,每年可多拿不少钱,年底还有红包。”杨柳青穿着奶白的风衣和羊毛格子裙,王川贝盯着她没有笑容。

“我知道,你不忍心对我伸下那双魔爪对吧,因为我是你妻的朋友。”杨柳青眼睛盯着他。

“你说话真尖锐,一针见血,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只是把我妻子阿珍当作一支跳板,为你踏上爱情的航船,你是有预谋的。”

“哈哈,你真聪明,我给你打电话,这里说话不方便,先回家积积力气。”杨柳青骑着她那辆在春光里晶亮的白色“风速”摩托席洒而去。

“既然杨柳青离开了厂子,就没有必要让阿珍离开厂子去镇上开门市部了。他以为,清秀优雅的小女人置放在织造厂这么一个女人成群的厂子里更能保证她的圣洁。他不忍心让妻子去镇上闲人云集撤大染缸里染一身的臭毛病。’

刚到自己公司销售部上班,就有电话打进来。“谁啊,这么要紧?”

“王销售代表,是小姐妹吧?”销售部陆主任叫他。

“我有小姐妹,太阳跟着地球转了。”王川贝做事很有计划有分寸,应付女人的手段也在逐步向精明过渡。

“嗅,唉,我马上就去。”王川贝放下电话机,向销售部主任请了假。

“有个亲戚骑摩托车违章被警察拦了,我有几个朋友是警察,去帮她疏通一下关系。”“行,只要不疏通下水道就行。”销售主任的话算什么。现在到处是没有文化的人在瞎幽默,也难怪居民小区的疏下水道贴的广告太多。这是晚霞盖满西天,街灯还没亮的春末黄昏。

“阿贝,我请你吃刀鱼,一百多块钱一斤呢,以后啊,想吃都没有了,这刀鱼啊也会象鲫鱼一样绝了种的。”

“算了吧,这些鱼在我嘴里全都一个味,靠着长江还真吃不上鱼吗?我现在只是想狠狠咬一口你这条鱼啊。你这条鱼也象鲥鱼吃进嘴从牙齿缝里挖出肉末还有令人回味的香味。”

“别再挖苦了,只有你有这种感觉吧,我老公从没说过。”杨柳青就是说话刻薄。

王川贝和杨柳青各骑一辆摩托车,朝长江边的山湾里去,山路两旁竹林歌舞着,松涛欢笑。葱绿的茶拢象灯芯绒铺展着起伏着。王川贝心旷神恰。

杨柳青被春风吹拂着,早己热血沸腾,曾经渴望了多少回的梦终于来到。她自己拿出一支口香糖嚼起来。这是做保险业务的一位朋友送给她的,她本想驱赶嘴里的异味,满嘴芳香去迎接王川贝。

谁知一片口香糖进嘴,浑身躁热,头飘脚轻起来,心好象要飞起来要踏过山林穿越长江。她好象觉察到了这是一片催*药,里面一定有春r*的成份,她不由自主地倒在王川贝怀里。王川贝一手搂抱住她,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没有看完的《扬于晚报》,他把报纸铺在茶拢里。他俯下身子时看见她的红唇艳丽无比。他情不自禁拥住她的身躯,她象一条春蚕,在呻吟中蠕动……

王川贝买了一串香蕉和两只菠萝回到家中,他知道平时放在丈人家中的女儿丹木要接回家过周末。谁知一跨进自己家门就看见桌上已端出10多个荤素搭配的菜,平时常吃康师傅方便面和兰州拉面有些厌恶了,真想政改口味。“你猜猜,今天是什么口子。”阿珍扎着围腰布,一副家庭妇女的样子。

“谁也没到过生日的时辰。”王川贝心里一怔。莫非妻子是笑面虎,她己经发现今天是和杨柳青有了爱情的“蜜月”生日?

他有些麻木,只是一个劲地给女儿丹术剥香蕉。

“行了,爸,剥二支够了,看你已剥了五支了。”女儿的话一下惊醒了他。

“不,爸爸,太想女儿了,啊,丹木,多吃多吃。”

“你这木脑袋可是想不出来了,我今天正式得到聘书,提拔我当车间主任,每月拿津贴费300块。”

“喔,阿珍也当官了,好啊,你手下有好几十号人了,是个娘子军连了。”

“黄鼠狼不安好心,我厂里可没有吴青华。”

“你好端端的骂啥人呢。”王川贝一脸的不高兴。

“我就不能和你开玩笑?”阿珍也想学些幽默。

“你不文明,这种玩笑太伤人心。”

“看看,看看,周末晚餐好端端的,硬是给你们揽了。”女儿丹木哭着进了房间,脸地一声关上房门。

王川贝心里有了矛盾,觉得心里很尴尬,原先认为家里有一个贤妻外面有一个情人,成三角形的平衡关系,谁知道感情的法码永远不可能保持平衡,只一次约会,他的心已经倾向了杨柳青。杨柳青对爱情的含义理解的极深刻。床上功夫操作得很有风格,他真正体会到爱情的含义。

他是在沐浴后离开家门的,他骑着几年前就买的“幸福”摩托车一直到自己厂里的销售门市部去。每天和妻子闹些不开心的事,他便能写出有质量的好散文好小说,他今晚打算干个通宵,这几天厂里不安排他出差。

坐在销售部转动的沙发椅上,他想到了杨柳青。杨柳青接到他电话10多分钟就到了。杨柳青开了门就直扑他怀里,她穿着的薄呢裙里啥也没有,上身穿着光溜滑腻的丝绸内衣,连乳罩也没有。稍微一抬手,两只白鸽一样的ru*房便跳跃出来。30几岁的杨柳青也象十八、九岁的少女那么时尚。

在沙发椅上,王川贝迎刃而解,干的满头大汗。对着杨柳青鼻子说:“你真放荡,我虽然没去巴黎和纽约。听说那里的妓女才这样。”

“生活就是这样,来,我上!”

椅子在窗外吹进的春风中转动。

“杨柳青,你真他妈的狠,我要活过八十岁。”

“你放心好了。”杨柳青抱着他的头,用双乳压着他的胸。

“大作家大诗人。我会帮助你出版那本诗集,让所有为爱情献身的女人们看见你的诗集。”

“真心地谢谢你,我的爱神。”先是王川贝唱,后来是杨柳青一边运动一边唱和起来。两人去四星级大酒店每人吃了一碗面条,26块钱一碗。

“这利润该多少倍啊”。王川帆很少享受这样的高消费,在爱情问题上他却是需要高享受的。

“阿贝,以后,请你晚上尽量少打我电话。”

“为什么,要和我分手,踢了我。”

“不,我这保险业务大都是晚上时间和客户谈成的,白天见不到人,找到了人,他们也推辞,我们只能是找空隙插进去。”

“我理解你,为了工作,你啥事都愿干,出版那本诗集2千册至多2万块钱,我是拿得出手的,只是想来没有多大意义。”

“这诗集一定要出,2万块钱我正在挣。”杨柳青象玫瑰一样开放。心泉叮淙流淌。

阿珍提拔为总经理助理,经常和吴老板出差上海、南京的外贸部门。是否成了吴老板的“包二奶”,王门贝没有证据不敢乱说。只是他见妻子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有时一月只有一次在家中吃晚饭。见了面也无话可说,更不用说有啥激情发生甜蜜故事,创造有关爱情的内容。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妻子抛弃是一个星期前。

这是个烈火炽烤般的盛夏,他和杨柳青相约去云亭避署山庄游泳。晚饭是在松涛阵阵,竹笋拔节的山庄饭店吃的。

这一次是王川贝抢着付的钱,他男人的自尊心还是有的。

每夜一百块钱的房间不算贵,王川贝觉得心理不好,根本无法激动起来,四十岁刚到,己经不能随心所欲。

“阿贝,先睡,睡下再说,一夜春梦,时间长着呢。”

“我睡不着,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其实他是不该把山庄渡假村的住宿税收的票放在口袋里的。避署山庄离家不过二三十里路,用得着住下吗?

一定是阿珍发现口袋里的住宿税收的票,她才烧了丈夫苦心经营10多年的诗歌集子。

看着屋前葡萄架下诗集被烧后的残页,王川贝热泪一下子从眼眶里冲出来。作为妻子,

她点燃了把家庭引向死亡,把爱情引向大海边缘的诗集这一导火索。这是杨柳青崇敬的心灵一页。王川贝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二个月来伤害妻子的太深了。

王川贝不知道是否还能弥补婚姻这一张网。妻子的装扮也洋气起来。许久不见面。杨柳青是彻底投身到人寿保险公司的事业中去了。她很忙,王川贝无心去找她,几次想打电话告诉她诗集已被妻子烧毁的事,但终究没说出口。

他徘徊在乡间林荫道上,凝望夏日火烧云的美丽;然后等待着火烧云的熄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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