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的各行各业在经济大潮的席卷之下,几乎都出现鱼龙混杂的局面,于是,人们颇有希望专家出现的要求,那么专家也就真的出现了,并且是涌现了。
在全体国民整体素质低劣的态势下,专家就成了香饽饽,成了智者先知先觉者,颇得了人们的青睐。专家们自然是想在各自领域里崭露头角独占鳌头,那份上进心那份好意实在感人;即不然,则叹息同行们的平庸。
不过,利用一两篇掐头去尾偷梁换柱别人发表过了的论文或者著作,赢得专家的头衔,我以为实在是滥用了“专家”的美名。对于此一点,鄙人绝对不是信口雌黄,因为鄙人曾经供职的文化公司就专门有两个编辑为一大批需要晋升专家职称的“知识分子”们捉刀,感叹专家泛滥的同时感叹领导者们的瞎眼睛或者干脆就是闭着眼睛,白白地把纳税人的血汗变成有机肥!
写到此,想起一个真实的事件,也可以说是个笑话吧,现在就给您说说,让您跟着乐一下的时候孝心自己也受人蒙骗。
那是几年前姑姥姥还在世的时候。姑姥姥年近八十了,身体出了大毛病,孝子贤孙们自然不能看着她老人家受病痛的折磨,从医院出来也没忘了四处寻找良医。大姨是市环保局的一个处长,门路广朋友多,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一名据说是专治老太太得的这种病的专家。大姨把有关这个专家的一切资料详细地交代给大舅,大舅自然是一路上连背带抱地把老太太弄到了那个专家的工作室。进得门来,大舅发现这个专家他认识,并且是非常地认识,原来这个专家就是改革开放前家乡的那个赤脚医生。
并不是说赤脚医生就当不成专家,实在这个赤脚医生就是混饭吃的。当时在乡下时乡亲们客气地叫他“害人郎中”“狗屎大夫”,不客气地直接就说他是“狼几巴扒皮狗几巴不是”。谁会相信这样一个人进城二十几年摇身一变就成了“专家”。大舅惊讶之余也不好转身就走,心里怀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侥幸,把姑姥姥安放在诊椅上,那位专家一面给老太太例行检查一面打听乡亲们的近况,居高临下之意溢于言表。
诊察完毕自然就是开药方了,大舅接过药方一看,没病的人吃也没问题,因为都是养药,吃不好也绝对吃不坏。在心里骂一句,还是那个“狗屎大夫”,照方拿药。
记得在一次有关这个城市该有个怎样更好的名字的讨论会上听到文联主[xi]讲了一句:专家就是赢家。自然是赢得与会者的一阵热烈掌声,可是事实证明,与会的这些“专家”们并未“赢”,甚至连“输”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个城市的领导者决策者在会议结束时如当年挥手告别康桥时的徐志摩一样,徐志摩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而领导挥一挥手,不带走一条意见。
那次专家的意见就是把吉林市的名称改回叫“船厂”,一听这个提议,我下意识地说了句“还乌拉呢”,这声音是微弱的,弱到连自己都听不见。别说,吉林如今真的建了“吉林乌拉”,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不把乌拉街好好地打造?那才是真正表现满族文化的地方。
我对于专家的信任几乎等于零,我倒是更欣赏韩寒的那句话:假如你对这个行业完全外行,你就有可能成为这个行业理论上的专家。话是刻薄了点,但意思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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