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疯子情敌方芳88

发表于-2010年01月13日 上午11:46评论-0条

我和刘晓清坐着37路车上了广州大桥。

刘晓清醉眼迷蒙看着珠江边一幢幢豪宅,叹了口长长的气:“我们啥时候能有这么一套房子,就好罗。”

“最省力的办法是凭英俊的脸蛋,你的诗集去骗广州、香港那些没有文化的富婆。”

“我不乐意,那些富婆都是一脸的烂苹果味。”

“富婆是金丝鸟一样的可不多。”

“我就等着金丝鸟一样的富婆。”

“白领,30岁左右的女白领,广州有一百多万没结婚,你有希望,好好地等着吧。不过,她们不走天桥,不坐公交,不乘地铁很难有机会遇上的。”

“我最喜欢那些暂时被老丁头子们养着的小蜜,二奶三奶们,她们守着孤独最渴望情调时刚好碰上我。”

“还真是,刘晓清正象坐在公交车里的一条饿狼,眼睛绿悠悠的。”珠江岸边高楼顶上交叉远射的变幻灯光闪烁在刘晓清身上。

我和刘晓清走上客村东江海鲜酒楼时,红地毯两旁的迎宾小姐很喜悦。

“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刘晓清走到一个靓妹子身边时,停住脚步,用右手托了一下白色眼镜。“小阿妹,一会儿来陪我们喝两杯。”

“对不起,老板,我们分工不同,大厅有服务小姐,有事可以叫她们,三楼有包房,很清静。”

刘晓清转脸对我说:“我们吃5元钱一个特价大闸蟹,还坐什么包房啊,还真把我当成鱼肉不论钱的大老板了。”

“刘晓清,不是我老兄抬高你,你还真是小白脸,一脸的老总模样,你要好好开发自己的资源。”

客厅女服务员开始很热情,看到我们点的特价大闸蟹特价竹节虾,再也没人来照顾我们了。

“这些女人,不识好歹,吃饭简单就不给我提供服务了,让这里的客人都脱了裤子看看,谁的******大。”

“你是文明人,我们处在文明时代,又不是原始社会,凭******大当头人。”

“哈哈哈。”正当刘晓清发出怪异的声音,他让女服务过来打包走人时,我和他的双目一亮,我们同时看见楼梯口上来的是严超仪,严超仪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年轻女人,身后又有两个女人跟着。

“这小子,一个人玩得了四个女人吗?”刘晓清想站起来去打招呼。

“跟你有啥关系,四个女人没一个靓女,要脸蛋没脸蛋,要胸脯没胸脯,要腿没腿,全都是三流货。”

“是的,我站起来去跟他打什么招呼,他在用我操作《经济月报》广东工作站,应该主动拍我马屁,问问我有没有对女人的爱好。”

“这话你算说对了,你站起来,就引人注目了,严超仪要是过来让四个女人坐到我们桌前,还不是你掏钱请他们客,严超仪不会挑那一位女人分派给你,让你带到出租屋去。”

“你老丁讲话太现实主义了。”

“广州这地,是讲现实的地。”我说,免了罢,自找麻烦。让服务员打包我们就走人,已经快十点了,再晚就没有37路车了。“

“老丁,我真不想回那出租屋。”

“行啊,这珠江岸边的碧海湾,海琴湾,半岛花园,二沙岛金亚花园有得是房子,三五百万,千把万,我们有这个福气吗?”

“老丁,你老丁是用这话激我。”

“不是我激你,我气你,饭是一口口吃的么,我们打工仔要一步一个脚印,认定自己向。你操作《经济月报》广东工作站就有些虚,什么股市论坛,那些在全国赫赫有名的经济学家请得来吗?骗人的手法不太高明,现在的企业大部分是私有或者股份制企业,有董事会,怎么可能几万几十万的钱汇到你们帐上。”

“那我没一分钱投资,不干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又能干什么?”

“你看唐奇,他只拿5万块钱租了二间房子,搞了三台电脑就搞广告公司,设计制作各类广告样本,那是很赚钱的,每月有几万块进帐,很稳妥,你在珠海做采编拉广东赞助一年也赚了差不多二十万,你怎么就不想干些实事,自己看准了项目当老板。”

“手中没有钱,放屁都要夹紧屁股,免得惊扰了旁人,我们这个年纪再不干些事,以后会后悔的。”

“你老丁在广州也快一年了,那么,我看你的了。”

“我想在abc公司干一段时间,熟悉一下商场,自己长些见识,当然每月有几千块工资,积蓄一些资本就可以在广州干些自己喜欢的事。”

“我的出发点是让挣钱速度快些,我知道一块肉吃不成胖子。”

“我们既然是朋友,同到广州,就是患难兄弟,要互相支持,互相督促,有不利于事业发展的事情也应该相互督促。”

“所以严超仪也有目的,我也有目的,你在abc公司有空余时间可以给我操作的《经济月报》做文案策划工作。

“我对严超仪有些想法,《经济月报》广东工作站正是创业阶段,刚进帐3万块钱,他便提走1万元,这样不行,你操作《经济月报》是需要启动资金的。“

“目前,我正在依靠《经济月报》作平台,进行组织一次股市证券论坛会,省政府办公厅主任张发广,市政府林副市长,我也要委托林副市长秘书一定请到,还有东莞证券协会合作的事,假如这两件事情能办好,我就搞下去,假如办砸了,我也有退路,我有一位朋友在澳门,他让我操作香烟博览会和出年刊,我有自己的计划。老丁,你放心。“

下楼梯时,我想帮他拎着竹节虾。

“我自己来,我不是严超仪,既要做b*子又要树牌坊。”

“你对我有意见。”

“对你老兄有啥意见,我家中的老丁婆都愿意奉献给你,男人么,对于钱,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对于女人,等于换穿一件衣服。”

由于我在abc公司上班,每天8点就要在公司门口刷卡报到,每天清晨6点正就准时起床,坐37路车。所以,在我起床前,刘晓清一般在床上还和小红恩爱着,广州的天气让我们刚去的江南人不习惯,心里很浮躁,男女间的事就不讲究那么有情调。刘晓清临起床上班还习惯和小红搞一次娱乐。刘晓清比我只小二岁,可他的精力比我要旺盛得多。

我刚上班,就遇上了公司管理中心代表徐文杰:“哦,老丁,你来了啊,今天邀请的报社记者能来吗?”

“估计问题不大,你手里拿着应聘信干啥?”

“我管理中心还想招二个人,储备干部一个也没有。”

“好,我马上给刘晓清打电话,记者来一般都要在9点后,报社9点才上班。再说,我们公司安排午饭,邀请记者时,刘晓清已经同记者们通好气了。”

“行,我不着急,稿件反正准备好了,周总也提不出什么名堂,等记者来了再说,只是周总着急,他已经打电话问过我了。”

我拿起手机打通了刘晓清。

“老丁,这二天也没和你说上话,记者我联系好了,广州日报的小陆,南都市报的谢丽霞,都是名记,很负责任的,尤其是南都市报的谢丽霞,搞企业经济采编很有个性,中国五百强,她采访过180多家老总,abc公司她会来的,你让周星风一百个放心。“

“你起床了吧?”

“正在吃早饭,油条稀饭。”

“那你来吗?反正就你和报社记者三个人,小费我也给你考虑进去,再说没有你参与,大家就受拘束了,你毕竟和那些老丁记们交情深。”

“好吧,我就不去《经济月报》社,我直接来找你吧,我可真是为老兄两肋插刀。”

“哦,老丁,周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他又来电话了。”

“好,我马上去。”

“老丁,两篇稿件,我都看了,你和徐文杰搞了三天,我不太懂新闻,只是看了不太满意。”

“周总,你放心,一会儿记者来,你与他们沟通好,配合好就行,稿件问题我来和记者们协商,这两位记者都是有个性特色的老丁记,他们不吃别人剩下的馍。”

“那我就不多讲了,只要炒作就成。”说着,他从女打字员那里拿来一个牛皮纸信封,“老丁,你就把这事办好,这是1500块钱,小费和吃饭你安排吧。”

我虽然知道作为公司副总的他是想为公司和农产品公司强强联合造声势,达到双意向促进合作的效果作出自己的贡献,而我认为我刚到公司,遇到这样一位放手让自己干事的上司很高兴,很有热情,这是他对自己的关爱和完全的信任。

两位记者和刘晓清是在十点钟到的公司,刘晓清是够朋友讲义气的。他打的士去两家报社接到两位记者来abc公司,的士费是他自己掏的,化了八十块钱。

“今天是星期五,我们报社要在下午二点前发稿的,我们要赶回报社,所以请你们立即安排采访老总。”这是两位记者到公司门口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两位记者很讲效率,但采访总要成功才行。”

我把两位记者引见给了周星风。记者们在周总办公室里坐下,掏出自己名片。

我也把周副总介绍给两位记者:“这是我们公司常务董事,副总周博士。”

我这话刚出口,周总便显得有些清高起来。他对两位记者发表了一通宏论,并对两位女记者提出了自己观点,他习惯侧着头偏着眼睛讲话。

“周总,你不要有自己的观点,只要表明公司为什么要采访就行,至于怎么写是记者们自己的事情。”

我看到两位女记者有些怒气,便对两位女记者说:“周总的意思是说,请你们两位记者来是想把两家公司合并的信息在报上透露一下,不要过多的炒作,让农产品公司不要以为我们公司安排的采访。”

“明白了,周总,你要知道现在报社不是随便乐意对哪家公司炒作的,炒作新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不用掏钱的广告。”

“我们公司请你们来,其实很简单……”周总还想对两位记者说些什么,起初,周总并没有把貌不出众的两位女记者放在眼里,讲话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但两位女记者不吃他那一套。

“要是没有我们不明白的东西,我们结束采访了。”说着谢丽霞第一个出了门。

“周总,一会儿吃午饭,你陪同一下。”我转过脸对刘晓清说:“先到二楼接待室坐一下,十一点了,马上去吃饭。”

“行,既然来了,就听老丁安排。”

“周总就是这种性格,请两位大记者不要放心上,工作是我们在做,是不是?”徐文杰面带笑容。

刘晓清和两位女记者刚在二楼接待室坐住,我便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封面印有公司名称的信封,分发给两位记者和刘晓清。

“这个我们不能拿。”女记者一口拒绝。

“不就是我们办事的小人物一点心意么,我也是个作家,也是写文章的,我们徐文杰,管理者代表,也常写散文诗歌的。”

“你们abc公司真是人才济济。”

“人才谈不上,我们要混饭吃,没办法的事。”

两位记者收下了我们的信封,我也把一封给了刘晓清。

“徐代表,我们去吃个便饭,到哪家饭店好。”

“我们就不吃饭了,回报社要发稿的。”谢记者说。

“你们回报社就不吃午饭啦?我们去东江海鲜酒楼,三楼有包房,清静些。”

“听一回我们老丁的,我们都是写文章的,都是出卖自己的良心,老丁的小说写得可是很感人。我们在一起吃个便饭,轻松轻松。”刘晓清拦了出租车。

“徐代表,你坐前面,你个子伟大。”

“刘大诗人,今天看在你面子上,我们不和周总计较。”

“我知道你们报社记者到企业就好比乾隆皇帝下江南,今天要看在我们老丁面子上,老丁是公司总经办秘书,宣传部长,今后有许多事情要和你们联络,你们以后是朋友关系,你们和周星风,只见一次面,他又不是真正的老总,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说不定就没有了,广州可是个千万多人口的大城市。”

“你刘大诗人,没把我们两位女记者看扁吧。”谢记者说。

“我几乎天天见到你在报纸上的洋洋大文章,女才子谁敢小瞧,老丁敢小瞧,扭歪他脖子。”

“我听说两位女记者答应了我们的邀请,三天没睡到好觉。”我学着说好话。

“见到我们了,没有把你吓坏吧?”两位女记者笑着。

“请你们评价一下我们abc公司,近几年将会发生什么情况。”

“要我们说,超市已经成为大城市最普遍的卖场,近几年,abc公司不是生就是亡,所谓和农产品公司联合也好,借壳上市也好,都是一种自作聪明的形式而已。abc要在广州立足生存下去是可能的,不过不会有太多发展,只能处在半死不活的夹缝中。美国沃称玛进了广州,法国家乐福已在全国9个主要大城市开设了22家分店,家乐福可是世界第二大零售商,1952年创办超市到现在已在26个国家和地区开设了5200家分店。”

“要命的是,家乐福聘用的员工都是本地人,并且90%的商品在本地采购,你们说竞争该有多么激烈。”

“所以说中国加入世贸,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对那些小打小闹的小商行是一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冲击。”广州日报记者小陆说。

“正因为如此,从今年春节,最迟到明年上半年,你们看着会有好戏连台,会出现恶性竞争,一元钱买一只烧鹅,十元钱买一台电脑,到时候就不是市场本身能够决定自己的生存还是发展,到最后还是需要有政府行政部门出来监督调和刹车。”

“我们abc公司搞本地化和旺民城超市联合,壮大自身应该是是智的策略。”徐代表说。

“这肯定不错,但要形成规模型规范化的企业集团不容易啊,你们林总用了短短五年时间达到今天这个规模不容易,他才28岁,以前用的是闯劲,今后光有一种精神没有独有的个性技巧恐怕不行了。”谢丽霞好象一名医院的内科专家,不断用她和企业家交往的信息诊断广州商场的利害冲突。

“海珠区的万国广场江南大道一带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天河城,家乐福在万国广场不可能得到生存和良好发展,而abc公司见缝插针这一点比较好,不要去和外来洋超市争,适者生存么。”

我想,这些记者真是见多识广,其实,象abc公司这种正在确定向性发展中的企业,应该定期或不定期听取这些记者们的建议,聘请记者当顾问,和记者们建立私人间的友谊。

我们五人在东江海鲜酒楼三楼要了一间包房,依次坐定。

“各位老板,包房最低消费500块。”漂亮女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包房。

“喔,又到了大跃进年代,还是上世纪大锅饭年代。”

“这是市场经济下的广州,怎么还……?”

“东江海鲜酒楼是笼断型的商家?不可能!”

话从记者和徐代表、刘晓清嘴里说出来,七嘴八舌,我分不清是谁说的。

“你叫你们酒店老板过来,这两位女同志是报社记者,她们都知道如今广州各家大酒店早就明令禁止顾客最低消费这一杠杆,让你们老板出来解释一下。“

“好的,各位客人请稍等,我去报告给营业经理。“

“酒店经理肯定不会出来的,他怕你们记者。”我说。

我们要了四个海鲜四个炒菜两个刘煲。

刘晓清最拿手的是《九月九的酒》《小妹》和《还乡》,还有《半个月亮爬上山》,有一些曲目可能是他自己编的,我从没听过,两位女记者在刘晓清盛情难却下也轮着唱和起来,看得出,刘晓清以他的小白脸和一腔热血激情的歌喉征服了两位女记者。

我发现,虽然两位女记者不是十分的靓色,但我们三个男人就象常时间因贫穷只见蔬菜偶尔遇到荤菜一样,是很兴奋和快乐的。

我痴痴地看着他们微笑,听着他们歌声如鱼儿一样在珠江水面游动。

我和田莉在艳阳下从体育中心采访律师回单位。在街头展现真人秀的草坪上。再次见到顾大卫和他的女朋友孔芳草

“老兄,你看,那边好多人在看奇景。”

“凑热闹的新鲜事,广州每天都有,有什么可奇怪的。”

“看,老兄,有三个女孩怎么光身子呀。”田莉惊讶地对我说.

“一定是女模特在作产品宣传,你喜欢看,就陪你去罗。”

“老兄,你是对luo体女人感兴趣吧?”田莉侧头问我.

“目前,能看到田莉的luo体足够了。”

我看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出其中一个丰满、个子不是修长的女孩是孔芳草。

她虽然在脸上胸上涂满了色彩。

“看中间那个,被艺术家搂着上半身在草坪白布上拖着身子作画的女孩,我认识她。”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她是被刘晓清和顾大卫竞争过的女人,他们表兄弟因此反目成仇。”

“这女孩子是有些风骚劲。”

“她叫什么名字。”

“孔芳草。”我轻声说。

田莉却把孔芳草三个字叫得特别响。

孔芳草转头看见了我们,朝着我点头笑了一下。

“这就是前卫艺术吗?把luo体女人涂上各种鲜艳色彩,然后拖拉着她们用身体作笔画上一块大白布。”

“艺术家们会拍卖那块白布,这就是街头艺术家们创立的行为艺术。”

“你们男人有想入非非的欲望,我是有些恶心感觉。”

“好了,我们走吧,我知道田莉的luo体是比她们强百倍。”正当我们转身离去时,孔芳草趁着空隙跑到我身边,叫着我的名字。

“孔芳草,你怎么在干这个?”我说。

“叔叔。”孔芳草说。

“还叫我先生吧。”我更正孔芳草的称号。

“先生,我不干这个我干什么,只要能挣到钱我什么都干。”

“你不是和顾大卫在一起吗?也去亚经济报社了吗?”

“去了二星期,我只有广播电视大学文凭,没有工资底薪,吃了饭四处奔跑,拉到广告赞助才有提成,我早已和顾大卫分手了,他去推销高尔夫球票和会员卡,搭上一个建筑装饰公司女老板,就不和我来往了。”

“你现在就这样跟着街头艺术家流浪吗?”

“我时刻准备为艺术而献身,我每小时luo体工作能拿到一百块钱。”

“再找找别的工作吧。”

“我要随艺术家走遍五湖四海,周游世界,没办法,这广州走的走,来的来,临走之前,你能请我吃一次免费午餐吗?”

“你还没吃午饭?”我问。

“要等二个小时后街头艺术作品成功,看到了吗?那一大块白布被拍卖后我们才能得到报酬。”

“行,我立马给你去买。”

“只要米粉,三块钱一份的,放些麻辣。”孔芳草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想问问刘晓清,知道一些有关他的情况?”

“还不是一只闻着腥便要偷吃的馋猫,整个广州打工男人们全他妈一样,当然你兄除外。”

我的脸被孔芳草的话说得有些火辣。

“兄,身旁这位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好靓唷。“

“没有,同事,一起去律师楼采访,路经此地。“

“兄,我还没有忘记在你们出租屋,热烫烫的稀饭和生姜红糖刘治好了我的感冒。“

“小阿妹,在广州我也很孤独,忍受不住煎熬,想出去找女人,但怕得病,广州的大部份艾滋病患者就在打工者中间。”

“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不要做什么文学家了,我看过北京一位经济学家的论文,这是工业革命时代,科学发展时期,人们不需要艺术只需要科学,就是需用艺术,也只是伪艺术,不锈钢雕塑和人造风景。”

“那你还如此饿着肚子跟着这些街头艺术家疯跑?”

“没办法,大哥,我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我姐妹四个,有个把不成器也无所谓。”

我听孔芳草说这话时双目盈着泪。

田莉气喘吁吁地从公路斜对面巷口奔过来。

“给你,我买了双份,一份米粉,一盒快餐,怕你吃不饱肚子。“

“太好了,谢谢。”孔芳草向草坪那边招手:“喂!浪云。”

顺着孔芳草的手看去,是那个手中搂着女人身体的长发艺术家。

“先生,我现在和浪云同居一起。”

浪云已经把第一幅白布展开在草坪上,这是一幅长十米宽五米的世幅油彩画。

“浪云,快过来!”孔芳草很自豪地给我们作着介绍。

“这是浪云,前卫油画家,在他老丁家有些名气,在广州当然还是无名小卒。这是先生和他的同事,在新闻社当记者。”

“结识新朋友,很好!”浪云小个子长头发,不住地搓着双手:“没办法,搞些新玩艺,让大家的目光盯着我,自我推销的一种法,我正在筹备画展,去了逸品堂但需要资金。”

“有机会我去看你的画展。”

“画展结束,我打算不搞油画,和朋友合搞广告设计公司,到时先生有兴趣,我送你几幅,或者为你画也行。”浪云说。

“送我油画的同时,你应该给我一份赠予书。”我说。

“不,先生,我给你一份遗书,从此表明我前20年油画生命结束,我要彻底离开油画,我将创造新艺术广阔天地——街头女人秀彩画。”

“先生,说起画,浪云就象一个疯子。”孔芳草说。

“那好,有机会再碰头,在啤酒屋,我就是喝醉了酒装疯卖傻把孔芳草骗到手的,她把我从啤酒屋送进了出租屋。”浪云伸出手来。我没有握。他发现手中很脏,身上洒有颜料。

他连声说:“对不起,然后奔跑着去了草坪,象卖拳头似的耍猴艺人吆喝起来,”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先生小姐,捧捧场,这是国外最前卫的行为艺术,行为艺术品大拍卖罗……”

我是在abc公司上班一个星期后去新闻社向陈理论打招呼说明情况和向同事们告别的,和同事们虽然只有短短半年时间,只是在打扑克和陈主任请几回客在酒店喝酒有过交流接触,平时各干各的事,各有各的私生活。毕竟,大家有过相聚的缘份,主要的是我想看看田莉,我所喜欢的田莉,可不是东北人眼中的翠花,一盆酸菜。

我走上七楼时,陈主任刚想从办公室拎着包出门。

“陈主任,你出去?”

“老丁,你来了,一星期不见你,大家都想你,你不在办公室,气氛没法高涨。”

“我是想向陈主任汇报一下思想状况。”

“这样吧,老丁,在办公室里等着我,我一个小时就回来,我媳妇去医院检查身体,快生了。”

“祝贺你。”

“没办法,这是老丁天爷决定了我的命运,我回来一会儿还打扑克,别让田莉去逛街了,告诉她。”

“那好,你先去吧。”正和陈主任说着话,田莉进了门。

“老丁,”田莉对我的称呼怪怪的。

“怎么啦,感冒啦。”

“没见到你这几天感冒了。”

“就是么,在床上睡不着。”

“所以把被子乱踢一边。”

“别开大兴,说说你的情况怎么样?”

“目前,我很好,有固定工资3600块,我已经满足了。“

“都是白领水准了。”

“你不想我?”

“你老丁关机,是不是讨厌我?”

“有时关机,忘了开。”

“新闻社发展中心要关门了。”

“那你准备离开这儿了。”

“我正在找单位,我也想趁空回湖北老家一次,我来广州时,大学里的一些物品还在同学的家里。”

“好啊,回去一次看看爸妈,爸妈离婚了,你妈也挺孤独的。”

“妈可不要我担心,她又结婚了,后爸还带了两个妹妹来我家。”

“那可热闹了,你有两个家。”

“关键问题不是这个,田芳菲扔下我在广州,她自己回湖北去了,害苦了我。”

“她把你带到广州,有什么不好吗?”

“又遇到了件麻烦事。”田莉给我沏了一杯矿泉水。

“你有什么事讲出来,能帮你更好,是不是钱不够,我这儿有三千块。”

“不是,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有一位室友,是大学的同学,她叫胡美娟,英语系的。现在一家合资企业当文员,她搬出去和公司老总住一起,成了老总‘金丝鸟’。可是,胡美娟的男朋友来广州找她了,现在已经在火车上,十个小时后就到广州,你说,我该怎么办?胡美娟在电话里要我保守秘密。胡美娟说自己一直爱着男朋友,只是暂时没办法。可胡美娟的男朋友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小伙子,在学校里还担任学生会主[xi],我不是左右为难吗?”

“你同情胡美娟的男朋友,可你在广州怎么帮他呢?”

“胡美娟的男朋友一直以为我和胡美娟住在一起。”

“你不是要找室友合租房子吗?胡美娟男朋友来了可以住在你处,你们反正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

“可当他知道胡美娟实际上不住在我这里,发觉了胡美娟和老总之间的关系怎么办?”田莉说。

“你太看重你自己了,他们之间的事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

“我要找胡美娟好好聊一次。”田莉说。

“我完全同意,只是十个小时后,你要把胡美娟男朋友安排在你那儿住下,搞一些可口的饭菜,最好煮稀饭或者煲一锅靓刘,刚下火车的人最需要吃这东西补充体内水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以后,你可以以同学身份做胡美娟男朋友的工作,我相信有本事有出息的男子汉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说。

“我知道,胡美娟在大学里和男朋友关系特别亲密。”田莉说。

“广州是一口大染缸吗?胡美娟来广州才半年多就忽然一下子变了。”我又说。

“女人一直说男人怎么样变化,女人也是一个样的。让人刻骨仇恨。”我看了一下田莉又说。

“好了,老兄,说说我的未来吧,做一次算命瞎子。”田莉说。

“我还有未来吗?没有,你有未来吗?有,绝对有,象朝霞升起中的彩云,美丽着呢。”

“不要太贫嘴,诗兴大发。说具体些,我以后该怎么活?”

“你这是什么话,你22岁的小姑娘,该怎么活,怎么提出这种问题?”

“看到我的女同学胡美娟这个样子,我一下子明白,又长时间糊涂,真不知道该怎么活?”

“最主要的是你现在怎么样向胡美娟男朋友交代。他为什么直接打你的手机。”

“胡美娟早就换了手机号码,她基本上和在家乡的亲友同学以及广州本地的同事失去了联系,就只有我,她还把我当成比同学深层一次的朋友,两个月前,胡美娟就跟我说起她男朋友要来广州,当时胡美娟拒绝了男朋友来广州。前几天,胡美娟还说不要把胡美娟工作单位和现在的情况告诉她的男朋友。”

“那就按照胡美娟的话做,就说不知道胡美娟在广州哪个单位,就说早已失去了联系。”我真的怕田莉插手他们之间的事,自找麻烦。

“我于心不忍,胡美娟男朋友前段时间知道我和胡美娟住在一起,我怎么能骗他呢,我们都是同学,胡美娟男朋友还是我原来的顶头上司,你以为我和如今的大学生一样,说谎都不脸红,不认识的网上男女说赴约就千里迢迢去赴约,我可和别人有所不同喔,为人处世也好,生意场上也好,诚信两字不可丢。”

“田莉,不要说到自己心窝里去,为着别人的事把我们的关系快搞僵了。”

“谁能知道胡美娟身上有这样的故事发生呢,这种成为别人‘二奶’小蜜的事只在电影电视中看到,想不到我身旁就有,这社会上包二奶的事真不知道有多么高的比例。”

“你作为胡美娟同学和朋友,你也有失职之处,你没劝过她?”

“胡美娟不听我劝有啥办法?她原来说和老板也只是偶尔玩玩的,没想到胡美娟认真起来了,当初只是轻松地陪老板谈生意,多拿一些红包或生意成功后的提成什么的,没想到她这是在玩火,将来会自焚的。”

“老兄,我发现你也有这么个倾向唷。”

“不会的,真忘了一切?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不会把你象一要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不放手。”

“我这就彻底放心了,我来广州时,心里也有计划凭自己几年努力,或许十年八年能在广州买一套住宅,然后把妈妈接来广州,享受人生。”

“你不会为了住房出卖自己,我可是四十岁的光棍一无所有啊。”

“老兄,你说到哪儿去了,你是江南才子,凭这一点我才会对你感兴趣。”

“我以后和你相遇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少,在公司上班每星期只有真正意义休假,星期六只有半天,我知道你喜欢逛街,没法陪你了。”

“其实,不是我喜欢逛街,那是需要钱的,总不能逛了半天一样东西不买吧,我真正喜欢的是电脑,是上网,可奔腾电脑让胡美娟搬走了。”

“我给你买一台电脑,把你这条网虫培养大。”

“你存下钱寄回家养妻儿老丁小吧,我可不是你情网中的虫子,为你粉身碎骨。”

“我出一半钱,你自己掏一半钱,这不显得公平了吧,我可不是猎人,我不会彻底地吃了你。”

“今晚上陪我一起去火车站接胡美娟的男朋友吧?”

“你真够朋友,真讲义气,胡美娟躲在温馨的梦中,你却在寒风里替她欢迎男朋友,不过,我是乐意的,只是年龄大了,怕和你们合不到一起。”

“别找借口了,估计他是晚上到,大概九点多,我们吃了晚饭去,我请你还不行吗?”

“在广州,就数吃我感到有点意思,身上会增加欲望,其它所有的都忘了,对女人的爱好也没有了。”

“我现在十分渴望喝到你煲的靓刘。”

“你还真别说,我到广州除了上网就是做靓女了。”

“听了你的话,我现在嘴里就长馋虫了,一会儿我们早些走,陪陈理论主任打扑克牌,还不是满足了他的要求,解除了他的寂寞,却是浪费了我们自身的青春年华。”

“今天应该是发工资了吧?”

“什么发工资,是采编报告文学的稿费,我们根本就没有工资,我们都是临时雇佣的,胡社长根本不知道有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存在。”田莉开始醒悟了。

“所以田莉,你自己看着办,没有希望的话便早些离开新闻社。”

“不过,我现在等待的是新闻发展中心关了门,又要成立一家网站,有自己设计网页,老兄你是知道的,我喜欢设计网页,坐到电脑前,我浑身的汗毛都特别的顺。”

“还有啊,毕竟是新闻社,有些社会地位或身份,将来可以找个有品味的大资本家做丈夫。”

“这社会啊,老兄,能找一个知心交心,象我们这样什么话都可以讲的人太难了。到时候我就象骑马在草原上套马杆,套到哪个就是哪个,伸手摸象吧。我年龄虽然不是很大,对男女之事,家庭和所有朋友都是看清楚了,我爸妈20年的夫妻不也离婚了吗?”

“这婚姻就如市场,真来不得冲击啊,当代的许多婚姻就如一只小女孩手中折的纸鸟,经狂风暴雨一打便支离破碎,狂风暴雨从城市刮到农村,从珠江口刮到长江边,我不会做狂风暴雨中的牺牲品。”

“到中午我们就走,一说到婚姻,我混身就有鸡皮疙瘩,中午就走,到我们的出租屋暂时的伊甸园去,还省了一餐盒饭,你5元钱加我5元钱是可以煲一个靓刘了。”

“我可是第一回上你家去。”

“我家?啊,是,是……我家,那么,带什么慰劳品啊。”

“我买些水果去,苹果、荔枝、龙眼什么的,女孩子都吃这些的,皮肤白嫩。”

“我很老丁了吗?”田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恋爱中的女人会看上去很嫩,哪怕是40岁的女人处在恋爱中就年轻十岁,一旦沮丧或失去了男人的注目便会很快老丁去,我是四十岁的男人,别忘了?”

“那好吧,我保证每天吃一斤水果,你给我买。”

“没问题,我另外加每星期一次鲜花,我听几位作家朋友讲,女人的兴奋期和忧郁期是每周一次,所以这女人看见了鲜花就会心里亮堂。”

“可,鲜花比水果价高,比快餐更高。”

“广州本地的报刊稿费在千字百元至三百元,有的社会性特稿每篇是千字千元,反正有田莉给我打印改稿,我就多写稿罗。”

“我有一篇好题材,写出来会震动整个广州城,题目已经想好了,《高级律师被敲诈十万元》。田莉说。

“真是个好题材,谁有这样的胆量敲诈高级律师十万元,又有哪位愚蠢的律师被人敲诈十万元?你这题材很好,有这样真实的事情吗?“

“这确确实实在社会新闻,就发生在我们身边,那个敲诈高级律师的人不是个黑社会,仅仅是一名初涉社会的女大学生,某新闻单位实习生。“

“不会是你吧?”我问。

“你老兄怎么把我当作高级律师勇敢献出青春躯体的实习生了,这事情一会儿煲刘时慢慢同你讲。”

“我写小说就是缺少这种好素材,每天看报纸,报纸上的新闻好象离我们远着呢,想不到……”

“说走就走,不要等陈主任了,陈主任不会给我们发资金,元旦快到了,我们自己先给自己放假。”田莉拎起自己小抻包。

“我们一块走?”

“怕什么,这是广州,老兄陪我去中山六路女人街或者教育路,西湖路时装街,你是个大作家,对女人时装一定有独到审美观点,给我参谋参谋。”

“我这辈子最乐意陪年轻靓女逛街了。”

“在老家也陪妻子常逛街吧。”

“一边逛街,一边欣赏靓女么。”

“所以男人们都是居心不良另有目的才会陪女人的。”

“我小说中的漂亮女人都是在街上碰上的,尤其是时髦新潮女人的衣裙,妻子哪有太多款式的衣裙?”

“要不,和小王打个招呼吧,小王是你老丁乡,她人挺不错。”

“让小王和我们一块走,那就太扫兴了。”

“小王老家在苏北,就是出产红太阳双黄咸鸭蛋的地,人倒是不坏,坐在她一起还能闻到咸鸭蛋的芳香,真的,田莉你别笑。就是上次我去采访广州一位姓郑的律师,他说有朋友请律师去木屋沐足,那几个沐足女孩都是苏北老丁乡,我总觉得江苏人不应该在广州干这些活,不过那位郑律师说,江苏人还不是很开放,和那些苏北女孩调调情,摸摸她们咸鸭蛋一样的脸都不行,是这一句话让我静了心,因为假如苏北女孩太解放,我就觉得心里不平衡,我就感到我的苏北老丁乡在外作贱,我脸上无光彩。”

“看看,我就一句话,引出你许多感慨,现在这个时代,自己的父母兄妹有一些出格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不要想那些和你无关联的事情。”

罗冲围二室一厅的出租屋暂时成了我和田莉享受生活的天堂。

田莉真有一手做菜煮饭的绝活,我敢说谁娶了她就是一辈子的福份。

干烧明虾,西芹白果,韭黄虾肉水饺,火腿烧乳鸽,最后一个是蜜汁红枣。

“怎么样,桂花刘圆是我们的食谱。”田莉喜洋洋地脱下厨房用的饭袋。

“看你,还真是一副家庭主妇的行头。”

“人么,干什么活穿什么衣,上网就得穿休闲服戴手套。”

“你可是西欧国家那些权威政治家说的,你是中国第五代产品,是中国加入wto后第一代大学生,习惯上吃牛奶面包的,怎么能把家务操治得如此美妙。”

“我知道,进入新世纪对年轻的夫妻来说,弄最可口的饭菜就是干最有能耐的家务,我要让象你这样的男人为我惊讶,上了我的钩别想挣脱,这女人啊,结了婚除了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迷惑,除外就是唯一能做一手好菜俘虏男人的心了,家中的鱼儿不欢蹦乱跳,野了心的男人也会象猫往家奔。”田莉把所有菜盆朝我面前移动。

“田莉,你的口气咋象比我年龄还大的大嫂。”

“这是我奶奶的语气,或许我妈妈没这门好手艺,讨我爸烦了不想家。”

“田莉,不知道将来哪一个男人有这份福气。”

“老兄,我已经把春节的食谱都安排了,年初一早餐,牛奶、白菜肉丝春卷、桂圆水泡蛋,中餐,葱姜锔青蟹、八宝饭、姜母炖老丁鸭、西红柿汁、红葡萄酒,晚上我要焕发青春,浪费一次象宫雪花那样用牛奶啤酒沐浴。“

“你的生日在冬天,在春节前?你今年不回家过春节了。“

“怎么,你要回家,抛我一个人在广州吗?我到广州可一事没成,我见了亲友,同学怎么和他们说话?”

“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子有如此大的决心,比我这个老丁哥不知强几倍,临近春节,我知道回家的火车票或者飞机票都不怎么好买,但我还是计划要回去的,所以积蓄了几千块钱也不敢乱花费。”

“你把钱寄回家,用我的钱吧,我还是光棍一条,妈虽然已经内退了,爸妈还没指望要我的钱养家。”

“田莉,我,无脸见江东父老。”

“啥也别说了,真正到达唐朝的辉煌期,文学的春天会到来,资产阶级们,广州这地一拨拨生长起来的资本家还是能静下心来读你的小说。”田莉说。

“那要需要太久的时间,十年,二十年,到时候我就老丁罗。”我说。

“你就坚持写,总会等到那一天,唐诗宋词不是很红火吗,你会象贾平凹、余秋雨那样活鲜起来,你也不妨试着写些电影电视剧本。我那个女同学胡美娟的老板和巨星影视公司邓老总可是说得上话的,到时可以推荐你的剧本,只要能搞到钱,一般的电影电视剧五百万左右就能拍摄。”

“广州这地,太浮躁,要写有力度的长东西不那么容易。”我说。

“好,老兄,为我俩的相遇相识相知干杯。”

“田莉,为不要很快老去,为你象花一样开放,在广州自由自在的追求干杯。”

“你这样太复杂太累,为快乐干杯!”

红葡萄酒,滋味是酸甜的,让我眼睛涌出热泪。

“怎么啦 ,大老爷们,想老丁婆孩子热炕头啦。”

“没有哇,看见你田莉,我又想起刘晓清和小红,小红,同样是小女孩,她让人可怜,你让我敬慕。”

“想别人干么,想你自己,你舍家离妻子女儿到广州,不可怜?你遇到我就身在福中了,生活五彩斑斓,不敢面对怎样生活,要勇敢和智慧,自己拿定主意且始终保持乐观这是我大学里的导师讲的。”

“我不想用自己来影响你,每个人的经历和性格不同,追求或者对社会的理解都不同。”

我们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七时许,田莉倾诉着自己对爱情的渴望,对美好未来幸福私生活的憧憬,而我总是哀声叹气,怨说自己一事无成。

“田莉,广州这地,太容易上火和浮华,我喜欢安静和深情,不喜欢张惠妹、李玫那火辣辣劲歌热舞,我喜欢邓丽君、杨钰莹青春年少时清纯时光。”

“老兄,你经历了许多的事,也这么大年龄了,你还那么傻得可爱。如今,没有玉女啦,徐娘半老丁,风韵犹存,风骚得蚀骨才是最可爱的,你看电视设置的那些栏目,情感之旅,相约伊甸园,玫瑰之夜都是那种感性的节目,所以我赖得看电视。当今的艺术和文学其实是超现实的,政府在报上发的消息是针对中产阶级的。我们究竟有多少中产阶级,广州是有许多的首席代表,项目经理,客户主任,人力资源经理,市场推广经理,但许多企业都太小不规范,说关门就关门了,每月收入五千元以上的人又有多少?”

“田莉,你比我想得要多得多,我到广州来,只是希望有一种中产阶级的生活和工作,只是想和咖啡、红酒、刹克斯管乐、简单主义、笔记本电脑为伴,然而漫步于珠江偶尔怀旧,没想到碰到你田莉,崔……我觉得自己醉了。”

“老兄,你不能醉。”

“我的心没醉。”

“我们还要去接胡美娟他妈的男朋友。”

“怎么,看出真人露相了,我也是个俗人。”

“我们都是凡人,凡人。”我只要一小杯酒下肚,脸也会红的。

“你是不是害羞啦?”

“崔,我那能害羞。”

“老兄,我们跳舞。”

“他妈的广州,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所有的狐朋狗友我统统把你们忘记了,我只有和老兄在一起,我现在心里无比快乐。”田莉抱着我的腰,她用手朝身后的桌子拟开了音响开关,我不知道是国外哪一种音乐,挺揪人肺俯让人心颤的那种音乐。

“我还是十多年前,单位里安排学的交谊舞,现在全忘了。”

“舞蹈实际上是用身体的动作做语言沟通,我俩之间不需要什么外界的三月烟花扬州柳丝来撩拨,也不需要广州的靓刘来诱惑,更不需要双喜中的爆竹来点燃,抱着你,我的心已经被融化。”田莉轻柔的话中,我四肢无力,最后,我们彻底的醉倒在一起,窗外已经暗淡,不拉窗帘也看不见对的脸,只能感受到对的心跳是那么的猛烈,田莉胫脖里散发出来的肉体的芬芳让我陶醉在柔软的草原深处。

在田莉轻微的呼息中,我感受到了春雷从耳边响起,然后是满天的云霞从我闭着的双眼间向远飘去。

“老兄,大哥……”

“对不起,田莉,我用尽了积蓄半年多的力量,象骑着一匹白马奔向远方。”

“你眼角有泪,为什么?”

“我或许做错了。”

“没有错,老兄,大家都幸福快乐,这就够了。”

“一下子,怎么一下子,我的酒全醒了,我们可是每人喝了一瓶的。”

“可能是我在红酒里下了药。”田莉说,她穿上衣裤。

我和田莉依偎在客厅桌子边的一块化纤地毯上。

田莉给我沏了一杯牛奶:“老兄,我们最好能休息,可是,要去火车站接胡美娟她男朋友。”

“这胡美娟,把一个包袱扔给你,他来广州,还要找工作。”

“我怎么对他说,胡美娟在哪儿上班,怎么要回避他。”

“你告诉他,说胡美娟去外地出差,要过几天回广州。”

“我是怕他会找到胡美娟单位去闹事,这胡美娟完全象个活鬼。”

“一会儿把胡美娟男朋友安排在你这儿住下,给他弄些吃的。然后一定要和胡美娟通气,沟通信息,男朋友大老丁远跑来广州,躲避不见面并不是好办法。”

“老兄,我过些日子也有男朋友来广州喔。”

“那我祝你们团来一下吧。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行,你等着,我坐公交车来。“

“不,田莉,坐的士,我给你报销税收的票。”

田莉坐的士从站前路广州服装汇展中心经过时,她甚至想,上大学干什么,做一个女老板,在白马市场租一个摊位卖服装,那才叫踏踏实实过日子,看那些女人,穿戴多时尚,语言多流畅,笑容多全面。

“田莉,我在这。”胡美娟在商贸大厦门口一颗榕树下朝田莉招呼。

“你害了我,更害了牛汉云。”

“你把牛汉云安顿好了吗?”

“快别惦念人家了,说说你有什么计划?”

“上个星期,我刚和边界总经理签了三年合约。”

“快,别站着说话,我们找一间僻静的地。”

她俩在附近找了一间“云聚”茶座。

“胡美娟,你刚才说和你们公司老总签了三年什么合约?”

“女人卖身契,边界老总包我三年,三十万块。”

“才三十万,就出卖自己三年青春?我看不行。”

“怎么不行啦,边老总要把我养起来,当二奶,什么活都不用我干。”

“这三年,你就成猫成狗在他的笼子里囚着?只是满足他一个人的欲望,你自己就没有什么计划啦?”

“我可以在三年里自学英语,为自己充充电,也可以去读研究生,拿mba学位。”

“大家可是在轰轰烈烈让生命发出光和热,三年以后又能干什么?”

“再说吧。”胡美娟没有主见,她乐意做男人的花瓶。

“不能这样傻,胡美娟,你的资源不仅仅有漂亮的脸蛋和身材,我记得你在大学里可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还是三好学生,是个有满脑子智慧和幻想的女孩,怎么就甘心当二奶?”田莉说。

“社会就是这样,我好不容易遇上边界这样欣赏我,理解我关爱我的男人。我应该抓住机会的,再说我们女孩子一辈子又能干些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胡美娟说。

“我的意思,至少你不应该被老总养起来什么也不干,你照样可以干些什么,为老总也好,为你自己也好,你才会不被社会淘汰,不被美好世界遗弃。”我说。

“现在,边总说,我可以离开公司,他早在珠海的海边别墅为我预备了一切。”

“不合理的条件还可以允许修改补充吧,他在深圳和香港有服装公司,现在又在广州投资房地产生意,你至少可以让他放手由你操作一家公司,服装公司一般不会亏太大的本,多赚少赚一些罢了。”田莉说。

“田莉,你假如能支持我,愿意离开新闻社我就有这个信心,我会向边总说。”胡美娟说。

“具体你怎么计划,我有一个同事,过去的同事,可以给我们当高级参谋。”田莉说。

“田莉,谁呀,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不是,他都四十岁了,可能吗?”田莉说。

“现在这个世界怎么搞的,所有年轻的女大学生都爱上了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对那些同龄的白马王子们一屑不顾。”

田莉掏出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快打,让他来这里,我们女孩子只是凭感觉做事情,缺少的是全盘的计划,你那位朋友,年龄大些,叔叔式的人物,可以为我出主意想办法。”胡美娟对田莉说。

我是在九点不到时接到电话的,我坐在公交车上一般情况下不接电话,我怕自己外地口音引起打工仔和小偷们的注意,用刀割破我的公文包或者西服上衣。

我掏出手机,发现是田莉的手机号码就接了:“老丁,快过来啊,我有急事找你。“

“我上了班刷了卡就过来。在哪?”

“服装外贸大厦。”“好,估计我半个小时内能到。”

我走到“云聚”茶座时,田莉和胡美娟正眼朝窗外,互相沉默着。

“田莉!”

“老兄,你真是迅速,不耽误你上班吧。”

“田莉的电话指示,我敢不执行?开除了职我也会来的,一般的工作容易找,知己的朋友难求啊。”

“这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最好的女朋友胡美娟,学英文的。”

“我听田莉说起过,胡美娟,有些欧州美女的风格。”

“我真羡慕你和田莉,说话无拘无束,那么爽朗。”

“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有些忐忑不安。

“找你聊天,找你喝茶,不行吗?”田莉把小抻包从茶座位置上拿起,拉过一张小藤椅,让我坐下。

“我这位好朋友,有一道难解的程式,普通的x+y=0,要你解一下。

“说吧,既然大家都是好朋友,就不要把我当外人。”

田莉把胡美娟的情况给我讲了,我很激动。

“想不到胡美娟也是生活在夹缝中,这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处理的办法可简单些,你可以主动提出要在公司工作下去,不但工作不能丢,还要让边总委你重用,他偏重广州房地产公司运作,你可以接受他的服装公司,他这个服装公司很大,不但在白马市场有门市部,在全国和香港有百余个分店,另有服装设计部,你完全可以发挥自己的才干,既然已经签下三年合约,你就抓住机遇干它三年,这叫两不误,我相信,这个愿望有很好的出发点,你那位边总不会强硬阻拦你,边老总也会喜欢这种表面上不露出破绽的文章。”

“那么,牛汉云,胡美娟的男朋友怎么处理关系?”田莉说。

“这原本就是2x+y=0的事情,重要的是要么在广州给他找一份工作,要么打发他回老丁家,至于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就由着广州的风和雨自生自灭吧,人生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顺意,两全其美的。”

“我看可以把牛汉云安排进边老总的房地产公司去,房地产公司摊子大,部门多,人员多,薪金高,你胡美娟暂时可以离开广州去深圳,以后还可以回广州发展。”

“是啊,我们男男女女,不论年龄多大,要建立自己的根据地,这样才能得持续发展的机会。”

“姜还是老丁的辣,大哥,我胡美娟谢谢你了。”

“不用谢,面对广州有什么办法,灵活地处理吧,广州既然来了,那就是寻找合适位置,适者生存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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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流克点评:

偌大的广州,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理想、事业、爱情或者金钱。
就像老丁说的一样,灵活地处理事情,寻找合适位置,适者生存。
文章在精彩处戛然而止,留下空间给读者思考。
问好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