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下的朗诵

把历史翻开

我渴望听到一些声音

谁说拜伦淹死在唾液里

谁又说普希金被拍死在掌声里

这或许会是一部分

关于黑　关于白　关于是非曲直与功过

折射在我们身边　每时每刻

都要体会骨头的剧痛

还要看某种走向

从西方到东方　从残缺到唯美

另类的批驳与另类的吹捧

装扮着猜想的空间

抽象的古代　真实的近代

仅仅因为一些文字或几张纸

而不伦不类

是不是嘲笑已无所谓

我尾随着那些局外人

走在长路的尽头

驱赶着亡灵们的忏悔

愤怒不止

如果　在充斥着文明的今天

这长远的方式

一旦死去　又何来永生

09/12/10

*向北的表白

缩短的距离是清冷的

我似乎可以看见终点的红灯

那是警醒还是召唤

摸着黑暗走路的习惯渐已失去

有种做梦的欲望

我渴望北方的永恒　渴望鹰翔

渴望流水一样的语言漫过北方

蹉跎生死故道　蹉跎崎岖

以颓废的方式怀念一生

这还不够　再多一些哭的情绪

面对一些异类的崇拜

长歌当随

在菊花早已枯萎的背后　大地的根部

我还要种植永恒的遗言

向尘世发出最后的嘲笑

06/10/05

*行吟

啊　激情如水

在残缺的月光背后　那些阴暗

就像失火的心灵　而难以平静的

是流水之上的高原

我绕过失盗的城市　在招领的尾端

独自郁闷　看几个走过光明的人

泪浸北方

直到黎明来临　一阵歌声升起

迷失在昨晚的种种往事

不能明确的命运走向

哭的悠长　乐的短暂

被一个浑噩一生的行吟者

抒情的乱无章法

就这样延续吗

是沉沦还是要飞翔

打破精神的苦胆　飞我要飞的翅膀

从脚下之地到头顶苍穹

注定要苦难一生

当前　这状态之中

还有多少人需要关注

无常的情绪　仍在遗失

我只是不再失语　拨弄着灰尘而唱

唱我们该唱的一切

05/04/12

*回归

7月1日　傍晚时分

一颗凄惶的心　预测了今晚的星光

一些灰色的影迹散落满地

谁敢呼唤被迫出走的伤痛

我只是偶尔的兴奋

为南方一隅的一场大雨

也为沧桑的xg辛酸的归来

今夜　尽管狂欢不止

失落的平静　以及将要被埋没的影

必须走出草莽的北方

响应回归的号角

把过去留给过去　勿须泪湿青衫

这只是借助一个焦点

强迫自己兴奋

也强迫自己丢掉那过多的麦田

不能周游世界的老马

还有开往巴黎的那艘慢船

这如何能掩饰　错过班次的旅客

正在借助一次伟大的回归

从来处向来处迈进

1997　一个不平凡的夏夜

母亲正在翘首以待

迈过家园的门槛

北方的星光　南方的大雨

哪一个会最先到达

97/07/09

*简单的一天

这个城市　挣扎在土地的边缘

我经常走过早晨　走过冷风

那家新开的诗歌沙龙

没有预想之中的热闹

旁边的失物招领处

你会看见廉价的爱情随处摆放

冬天正在深入人心

午后的广场　有一群被欺骗恣意折磨的人

他们正在互相倾诉生活的无法描述

黄昏了　风声响起　天空暗起

就要落雪的时间

我会为沿街乞讨的人担忧

他们丢掉了土地　茫然地抱紧城市

让白天和黑夜匆匆而过

之后就是黑暗

一部分罪恶在灯火中发生

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

自然地填充着一天之中最后的时间

然后　我可以预料下一个早晨

复杂的开始　简单的结束

94/12/06

*悟者的言辞

穿过流水　在寒冰之上

一群智者　以闲言碎语的姿态

支撑我的头骨

听高高在上的禅　也听

暗流涌动的潮

是残缺之后的碎片吗

就这样个性一生

当我进入宗教的边缘

自我献上祭坛的中央　那光明的一瞬

佛光的走失　无法预料的方向

有众生的苦吟　无休无止

参悟的背景深处

依旧漫长的一条路

从那里来？又要去哪里？

那无数的你之后他之后

唯一的我还在以痛的姿态

做时间的尘　做生命的土

翻手　覆手　拈花　合掌

闭眼　静心

听佛祖的最后质问

谁能走出自我？

谁又能找到自我？

09/03/02

*埋没

沉重之下　暗自摸索

还要划破黑暗的网

走过一天　也或多年

该要怎样破土而出

还是呆着吧

土地正在深情地劝说

就算顶破黑暗

也难以顶破世俗

还要防止风雨的侵袭

自我奋斗是必然的

如果无法在阳光下生长

那就在黑暗之中开花结果

07/09/05

*心思

北上的雁阵　渐去渐远

这片蔚蓝的天空

掩不住我的心事

杏儿　你的衣裙上有土地的颜色

还有你的发饰多像种子

我可以想象那泛白的云朵

就是老爸口里吐出的旱烟

春光明媚　歌声清脆

杏儿　你就那样欢唱着

你哪里知道我的心思啊

我的心思　是想回家??????

95/03/17

*水痕

我看见时光的涌动

在流水的深处　捕捉游鱼的寓言

一些小小的花草　开出透明的眼泪

然后　有一种光走出水面

仰望着太阳　就像回忆一个遥远的秋天

无限的想象　游动在寂寞之中

还要有一些愤怒　这大概构筑的轮廓

无法显现大师的个性

文字只有闪光的声音

好在时间划分着界限

走出去与走进来都是一种模式

我欣赏他们用水的语言在水中交谈

只是　我始终被鱼类排斥

在流水之外　那些异类的精灵很活跃

他们嘲笑花与草　还要嘲笑更加遥远的蓝天

甚至　还要批驳我莫名的身份

听那些喧嚣的声音吧

在无数的假设与可能之后

我依然身披透明的外衣

并时常渴望　在水中生存

留下永远的痕迹

2000/07/08

*难友百日祭

这个日子很特殊

放一支烟摆一瓶酒在你坟前

还要听一个老者的朗诵

那不是唐诗宋词的曲调

我能听出胡马的奔腾与剑气的狂啸

血泪一滴　铁墨一行

兄弟　是要让你安息还是要将你召唤

在这个苍老的黄昏　面对满目残雪

又怎能让往事缺席

兄弟　我要跟你亲近

不谈那艳丽多姿

就这满地的灰白　尽情地涂抹我们的往昔

还要让北方上空最悠长的歌声

淹没我的涕泪长流

以泪代酒

喝下吧　兄弟

喝下我们的一世苍茫

09/12/20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