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总是笑着,笑到疲惫,笑到无力,那么,便在梦里哭一场也好!我真的真的很怕,笑的太久了,我会忘掉了什么是哭!
做了一个梦,忘了一半,久违的哭了一场,泪如雨下。
那孤兀立于壁之一角的小屋,那陈旧门搭,老式旧锁锁着的破旧的门,离我那么的近,我却始终挣扎不到。
我又被人欺负,我依然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对方,尽管心头畏惧,却绝不肯说出一个讨饶的字,也不许自己流泪,只是恨恨地瞪着对方,口中只冷冷说着一句话:“有本事,你便把我打死!”
而这时,对方手中扳手样的金属物事已经狠狠地砸落在我的头上,脸上,身上,溅出血,疼到痉挛,终至麻木。
或许我虽则害怕,却也挑衅的眼神让对方恼怒之余,却也无力而挫败着,那人手中的东西跌落在地上,然后转身欲走。
记忆中,似乎我伸手捡起了对方掉到地上的东西,而那东西居然变成了一把匕首样的短刃,然后刺了出去。而这时,鬼使神差的,对方竟然如有感应般回过身来,于是那一刺,便可可的刺到了对方前胸。
好像当时那人流了血,也受了伤,但却未必就会要了命。
这时,我看到了那间孤立的小屋,立于崖壁一角,像极了儿时的家。而在颓崖屋脚下,通往小屋的必经之路边,站着一个中年人,那是我爸爸。
我于是挣扎着往那边去,走没两步,却摔倒在地,好半天没能站起来。
爸爸看着我,只是看着,目光中似乎有着怜惜,却也有着憎恨,就那么复杂地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动。
我想喊:“爸!”却发不出声音。强自挣扎着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再度摔倒在地。我企望地看着爸爸,哽着嗓子,希望他拉我一把,可是爸爸却依然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一任我在他身前不足五步远的地方挣扎,一次次的支起身,然后再颓然摔倒,再挣扎。
似乎是盛夏正午的阳光,毒辣辣的晒着,那白的恍眼的地面上,弥起粉细的黄尘,在烈日下,和着汗,和着泪,和着血,弄了我满头满脸满身,我就这样一遍遍的狼狈挣扎,绝望而无力地挣扎,只一双眼睛,一直一直看着爸爸,不甘而不屈地看着,看着他冷漠的眼神点点无力,看着他终于慢慢低头,转头,不肯再看我一眼。
那一刻,忽然似乎记起了什么,似乎那个伤了我,也被我刺伤的人,竟然是我哥哥。
只是,只是纵然这样,爸,我终究也是你最疼爱的小女儿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为什么就不肯拉我一把?你明明从头到尾都看到的,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
爸,究竟我做错了什么?你真的就不肯再要我了么?
你宁可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你都不肯拉我一把么?
还有妈妈呢,妈妈去了哪里?妈妈在那间小屋里么?我要去找妈妈,我要去找妈妈!
我于是一点一点挣扎、上坡,挪到那处高坡上,挪到了那间小屋前,搁着两三丈远的距离,遥遥看着那间熟悉的小屋,却再也无力挪动一分。
此时天已黄昏,远远的树木现出幢幢的阴影,我想回头看看下面爸爸还在不在,却连脖子都无力扭动,我想叫妈妈,却叫不出声。
我于是只是徒然地张大口,向天大声叫着:“啊……”
我那般拼命的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胸中只是撕裂般的难受。然后我就这样醒来,却发现泪水早已打湿了枕衾鬓发,而且依然那样正在溪水般的流淌着。
那口居然也真的在无声的大张着,嗓子眼里热辣辣的难受。
真哭了么?那便哭吧,既然好不容易有了眼泪。想一想,多久不曾如此痛快淋漓的哭过了?大前年,五年前,或者再久?
只是,原来,哭也是一件体力活呢,竟然可以让我如此疲惫,如此无力,如此无奈无助而伤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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